【第二十章 伪装·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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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荣昂首挺胸地踏入会场，在休息室里看着他的阳星影莫名担心起来。在阳星影的印象里，花半荣就是一个……嗯……虽然这么说很失礼……就是一个狂热的死宅而已。在他的眼里，花半荣就是在虚张声势，如果他真的有他表现的那么自信的话，怎么会在去年就早早被淘汰出局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旁的斯威特像是看穿了一样说道，“去年花半荣是吃了规则的亏，他不适合群体战斗。”
“难道说他单打独斗很厉害吗？”阳星影问道。
“这个……他并不会什么厉害的功夫。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出入美术社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对方的资料呢？”斯威特说道。
经斯威特这么一提，阳星影确实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看着吧，这场战斗会告诉你答案的。”斯威特说。
此时，在会场上，美术社的选手也出场了。出乎花半荣的意料，对方是一个围着数圈红色围巾、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小萝莉，但是她的眼睛，让花半荣下意识地想回避。
“好的，现在双方都已经上场了。二次元社派出的是社长花半荣，因为当年被校刊刊登了女装照片而闻名的狂热动漫爱好者；美术社方面派出的是社内第五名的楚绫，她能否在副将战获得胜利，粉碎二次元社逆转的希望呢？”文家福开始介绍出场对象。
不过中间……好像混进了什么非常令人在意的情报……
花半荣站在场中，单手扶额，一脸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模样。
“这个死记者……当年还不是被你套路的……”花半荣低声咒骂道。
“喂，你，”楚绫伸手指向花半荣，“对，就是你，能请你退赛吗？”
花半荣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抱歉，你说什么？”
楚绫说：“南宫前辈和北堂前辈好不容易……好像其实很容易的样子？算了，不用在意那种细节，两位前辈加上我，就是三胜了，这样我们美术社就能出线了。前辈们是注定要在决赛赛场上绽放光芒的，所以能请你不要阻碍前辈们吗？”
花半荣啪啪啪地鼓起了掌，然后脸色唰地变得跟饱经沧桑一样，用一副故作深沉的语调说道：“人生啊，总是充满只能向前的单行道啊，有些事是无法退让的啊。”
楚绫长叹一声：“既然你执意要阻拦前辈们的道路，那么我只好——”
她忽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双眼放射出疯狂的光芒，声音也变得像是黑化的病娇一样：“把你——排除！”
楚绫发出一阵狂笑，翻了几个跟头来到花半荣跟前。花半荣还没有从楚绫面容变化的错愕中回过神来，等他意识到自己与楚绫的距离太过接近时，楚绫已经取下她的围巾，缠到了花半荣的颈上。
“喂、咳咳咳、这是比赛，不、不是杀人啊！”花半荣挣扎地喊道，逐渐感到喘不过气。
“放——心，我会给你留一条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楚绫喊道。
“可你这、咳咳、这力道，根本、咳咳、就是想把我勒死吧？”花半荣说道。
花半荣被楚绫用关节技锁住，脸色逐渐变靑。楚绫看着花半荣逐渐晕了过去，放开了围巾，拍拍手，准备走人。
“好高兴哦，赢了哦，不知道前辈们会不会给我糖吃啊？嘿嘿嘿，嘿嘿嘿……”楚绫那疯狂的脸忽然又变回了一副纯真小女孩模样，自言自语地沉浸在遐想里。
然而楚绫还没高兴多久，她的背上忽然挨了软绵绵的一拳。楚绫错愕地回过头，就看到花半荣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刚才挣扎求饶到失去意识的花半荣仿佛只是一个幻影。
“你不是晕过去了吗？”楚绫的头扭了九十度，双目盯着花半荣问道。
“哦？是吗？你确定你真看到我晕过去了吗？”花半荣说。
“哼，我不管，那就再让你晕过去好了！”楚绫说着，又解下了围巾。
楚绫又一次冲了上来，花半荣随手挥出一把沙尘，遮蔽了楚绫的视野。楚绫打散沙尘，忽然刹住了脚步。她两眼直愣愣地望着花半荣，双手颤抖了起来，整个人不住地往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是你？冬日前辈你为什么会是我的敌人？”楚绫颤抖的声音里交织着恐惧和绝望。
在楚绫的眼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花半荣，而是美术社的冬日森海！
“冬日前辈你不是我们美术社的大将吗？你什么时候到了二次元社？是、是哪个混蛋把你骗过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啊啊啊啊！”楚绫哭着喊道。
“绫，老子想告诉你，其实二次元社早就挖过老子很多次了，老子也思考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楚绫面前的冬日森海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就在赛前，社长还告诉我，冬日前辈是今天的大将呢！”楚绫捂着耳朵，喊道。
“那是他骗你的，你仔细想想，你最近一个月里，有见到过老子在社团里出没吗？”冬日森海说道。
楚绫仔细回想起来，然后她发现，自己整整一个月，都没在美术社里见过冬日森海了。然后，她想起了更多细节——冬日森海与南宫画沙与北堂绘峰的争吵、冬日森海的退社、冬日森海与二次元社的人一同出没、失去一位前辈的在角落中哭泣的自己……
“都、都是南宫前辈和北堂前辈的错！都是他们逼着冬日前辈画自己不愿画的东西，冬日前辈才会……”楚绫的表情变得愤怒无比。
“是啊，”冬日森海说道，“那样的两人，你还希望帮助他们获得胜利吗？他可是逼走了老子的人哦，绫，看在咱俩以往交情的份上，这次让我一局好不好？”
楚绫神色变幻，她明显有些动摇了。美术社休息室里的众人看到这般场面，一个个都提心吊胆了起来。南宫画沙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楚绫只是站在那里，听着对方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想要自动认输了。没有人会接受这种比赛结果的，南宫画沙自然也是如此。
于是，他立刻跑出休息室，跑到赛场入口，对着楚绫高声喊起来——
“楚绫，你还愣着干什么？对那个叛逃的家伙还要留什么情？快点把她打倒，让美术社三胜出线啊！”楚绫听见身后传来南宫画沙的声音。
“南宫前辈，你说什么？”楚绫强行忍耐着，转过头，质问道，“叛逃？你居然说冬日前辈是叛逃的人？难道、难道、难道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吗？”
南宫画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楚绫你怎么了……”
楚绫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明明就是你和北堂前辈把冬日前辈逼走的！你、你居然还装无辜？前辈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我今天偏要——”
楚绫愤怒地举起手，高声喊道：“投——”
楚绫后面那个“降”字还没说出口，忽然一声怒吼从南宫画沙身后传出来：“绫！老子什么时候被逼走了？你他妹的给老子醒醒啊！”
楚绫木然地望着赛场入口，冬日森海从南宫画沙背后走出来，一脸不解和暴躁，就好像自己被当做白痴戏耍了一样。楚绫疑惑地转回身，如果赛场入口那边的冬日森海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冬日森海又是谁呢？她从没听说过冬日森海有孪生姐妹啊。
怎么回事？世界、世界怎么开始摇晃起来了？楚绫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痛苦地抱着头，闭着眼，弯下了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放爆竹一样一连串的噼啪声，好像有什么镜像在接二连三地破碎一样。
“哎，真可惜，差一点就成功了，冬日森海你居然躲在后面突然出现，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啊……”楚绫在一片混乱中，听见了花半荣的声音。
“你居然敢伪装成老子，今天放学回宿舍路上给老子小心点，别忘了老子宿舍就在你隔壁的隔壁！”楚绫又听见冬日森海怒气冲冲地咒骂道。
楚绫感觉世界又稳定下来了，她站起身，睁开眼，先前站在她面前的冬日森海，又变回了花半荣。楚绫愣了半天，然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容重新变得扭曲起来。
“你骗了我？你、居然、骗了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楚绫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哎呀，小妹妹，息怒啊，其实很简单啊，你现在为什么认为我是二次元社社长，而不是你的冬日森海前辈呢？”花半荣无视楚绫的怒火，慢悠悠地问道。
“这还用问吗？我看见的是你！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二次元社社长！”楚绫说。
花半荣打了一个响指，说道：“那么问题就在这里，你之所以会认为我是我，是因为你看到的是我的形象，然后大脑里读取了与我的形象有关的信息，然后确认我就是花半荣。但是，如果你看到的形象是虚假的呢？如果你大脑里的那些记忆和信息也是虚假的呢？那么你看到的还是我吗？这就是我的能力，我能修改一个人的感官认知和记忆信息。”
楚绫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刚才花半荣趁着自己视野被沙尘遮蔽的时候，发动了能力，这样自己下一秒看到的花半荣，在能力的误导下变成了冬日森海。
“难道，冬日前辈被逼退学的记忆，也是……”楚绫的嘴角开始微微颤抖。
“没错，那是我植入你脑海里的虚假记忆，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花半荣说。
“那，刚才南宫前辈让我打倒叛逃的冬日前辈……”楚绫的手握紧了围巾。
“嗯，他的原话是‘不要上当了，那个是假货’，但是我看到了他，所以我使用能力，让他的话在你的耳朵里曲解了。”花半荣说道。
花半荣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这能力有个小小的缺陷，那就是必须看到相关对象才能发动，这也是他为什么没能误导冬日森海的话的原因。考虑到接下来还有战斗，他认为隐瞒自己能力的缺陷，才是上上之举。
“你、你居然利用我尊敬的前辈们……我、我、我……”楚绫的身体不住颤抖，积聚的怒火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哎，战场上的利用怎么能叫利用呢？那叫做战略……”花半荣说。
“够了！”楚绫恶狠狠地打断道，“不要再说了，闭嘴吧！”
楚绫一个箭步冲到花半荣身前，然后围巾死死勒住了花半荣。花半荣又开始挣扎起来，两眼翻白，口中不停地叫唤。
“放手！放手！”楚绫听见花半荣这么喊道。
“不行，我不放手，这次必须确认你要真的晕过去！”楚绫无情地回绝道。
过了一会，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南宫画沙和冬日森海也叫了起来。楚绫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她并没有任何松手的打算。她偷偷看了一眼花半荣，发现花半荣居然笑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个人坏掉了吗？被勒住脖子会感到这么开心吗？
赛场内忽然想起了嘟嘟嘟的声音，然后广播里传来让楚绫震惊的话：“二次元社花半荣选手投降，比赛中止！由于在花半荣宣布投降后美术社楚绫选手仍然没有停止攻击，按照规则楚绫选手被直接判负，本场副将战是二次元社花半荣选手获胜！二胜二负，二次元社奇迹般地扳平了比分！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投降？你……什么时候投降的？”楚绫一脸没有弄清状况的表情，愣愣地问道。
“就是在刚才啊，我一直在喊投降，”花半荣笑道，“不过在你的耳朵里，你大概听到的是‘放手’吧？”
楚绫跪在了地上，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自己又被花半荣的能力给算计了。花半荣用能力误导了自己的耳朵，让她忽视了花半荣的投降继续攻击，随后在规则的作用下强行输掉了比赛。楚绫望着花半荣，眼神里充满了害怕，眼前这个死宅，为何会有如此精妙的战术？
“不用看我，”花半荣猜出了她的心思，说道，“制定战术的是我们的军师大人，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他看了一眼赛场入口，“那么，最后的胜负交给你了，大将。”
花半荣昂首挺胸地踏入会场，在休息室里看着他的阳星影莫名担心起来。在阳星影的印象里，花半荣就是一个……嗯……虽然这么说很失礼……就是一个狂热的死宅而已。在他的眼里，花半荣就是在虚张声势，如果他真的有他表现的那么自信的话，怎么会在去年就早早被淘汰出局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旁的斯威特像是看穿了一样说道，“去年花半荣是吃了规则的亏，他不适合群体战斗。”
“难道说他单打独斗很厉害吗？”阳星影问道。
“这个……他并不会什么厉害的功夫。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出入美术社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对方的资料呢？”斯威特说道。
经斯威特这么一提，阳星影确实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看着吧，这场战斗会告诉你答案的。”斯威特说。
此时，在会场上，美术社的选手也出场了。出乎花半荣的意料，对方是一个围着数圈红色围巾、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小萝莉，但是她的眼睛，让花半荣下意识地想回避。
“好的，现在双方都已经上场了。二次元社派出的是社长花半荣，因为当年被校刊刊登了女装照片而闻名的狂热动漫爱好者；美术社方面派出的是社内第五名的楚绫，她能否在副将战获得胜利，粉碎二次元社逆转的希望呢？”文家福开始介绍出场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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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荣站在场中，单手扶额，一脸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模样。
“这个死记者……当年还不是被你套路的……”花半荣低声咒骂道。
“喂，你，”楚绫伸手指向花半荣，“对，就是你，能请你退赛吗？”
花半荣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抱歉，你说什么？”
楚绫说：“南宫前辈和北堂前辈好不容易……好像其实很容易的样子？算了，不用在意那种细节，两位前辈加上我，就是三胜了，这样我们美术社就能出线了。前辈们是注定要在决赛赛场上绽放光芒的，所以能请你不要阻碍前辈们吗？”
花半荣啪啪啪地鼓起了掌，然后脸色唰地变得跟饱经沧桑一样，用一副故作深沉的语调说道：“人生啊，总是充满只能向前的单行道啊，有些事是无法退让的啊。”
楚绫长叹一声：“既然你执意要阻拦前辈们的道路，那么我只好——”
她忽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双眼放射出疯狂的光芒，声音也变得像是黑化的病娇一样：“把你——排除！”
楚绫发出一阵狂笑，翻了几个跟头来到花半荣跟前。花半荣还没有从楚绫面容变化的错愕中回过神来，等他意识到自己与楚绫的距离太过接近时，楚绫已经取下她的围巾，缠到了花半荣的颈上。
“喂、咳咳咳、这是比赛，不、不是杀人啊！”花半荣挣扎地喊道，逐渐感到喘不过气。
“放——心，我会给你留一条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楚绫喊道。
“可你这、咳咳、这力道，根本、咳咳、就是想把我勒死吧？”花半荣说道。
花半荣被楚绫用关节技锁住，脸色逐渐变靑。楚绫看着花半荣逐渐晕了过去，放开了围巾，拍拍手，准备走人。
“好高兴哦，赢了哦，不知道前辈们会不会给我糖吃啊？嘿嘿嘿，嘿嘿嘿……”楚绫那疯狂的脸忽然又变回了一副纯真小女孩模样，自言自语地沉浸在遐想里。
然而楚绫还没高兴多久，她的背上忽然挨了软绵绵的一拳。楚绫错愕地回过头，就看到花半荣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刚才挣扎求饶到失去意识的花半荣仿佛只是一个幻影。
“你不是晕过去了吗？”楚绫的头扭了九十度，双目盯着花半荣问道。
“哦？是吗？你确定你真看到我晕过去了吗？”花半荣说。
“哼，我不管，那就再让你晕过去好了！”楚绫说着，又解下了围巾。
楚绫又一次冲了上来，花半荣随手挥出一把沙尘，遮蔽了楚绫的视野。楚绫打散沙尘，忽然刹住了脚步。她两眼直愣愣地望着花半荣，双手颤抖了起来，整个人不住地往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是你？冬日前辈你为什么会是我的敌人？”楚绫颤抖的声音里交织着恐惧和绝望。
在楚绫的眼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花半荣，而是美术社的冬日森海！
“冬日前辈你不是我们美术社的大将吗？你什么时候到了二次元社？是、是哪个混蛋把你骗过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啊啊啊啊！”楚绫哭着喊道。
“绫，老子想告诉你，其实二次元社早就挖过老子很多次了，老子也思考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楚绫面前的冬日森海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就在赛前，社长还告诉我，冬日前辈是今天的大将呢！”楚绫捂着耳朵，喊道。
“那是他骗你的，你仔细想想，你最近一个月里，有见到过老子在社团里出没吗？”冬日森海说道。
楚绫仔细回想起来，然后她发现，自己整整一个月，都没在美术社里见过冬日森海了。然后，她想起了更多细节——冬日森海与南宫画沙与北堂绘峰的争吵、冬日森海的退社、冬日森海与二次元社的人一同出没、失去一位前辈的在角落中哭泣的自己……
“都、都是南宫前辈和北堂前辈的错！都是他们逼着冬日前辈画自己不愿画的东西，冬日前辈才会……”楚绫的表情变得愤怒无比。
“是啊，”冬日森海说道，“那样的两人，你还希望帮助他们获得胜利吗？他可是逼走了老子的人哦，绫，看在咱俩以往交情的份上，这次让我一局好不好？”
楚绫神色变幻，她明显有些动摇了。美术社休息室里的众人看到这般场面，一个个都提心吊胆了起来。南宫画沙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楚绫只是站在那里，听着对方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想要自动认输了。没有人会接受这种比赛结果的，南宫画沙自然也是如此。
于是，他立刻跑出休息室，跑到赛场入口，对着楚绫高声喊起来——
“楚绫，你还愣着干什么？对那个叛逃的家伙还要留什么情？快点把她打倒，让美术社三胜出线啊！”楚绫听见身后传来南宫画沙的声音。
“南宫前辈，你说什么？”楚绫强行忍耐着，转过头，质问道，“叛逃？你居然说冬日前辈是叛逃的人？难道、难道、难道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吗？”
南宫画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楚绫你怎么了……”
楚绫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明明就是你和北堂前辈把冬日前辈逼走的！你、你居然还装无辜？前辈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我今天偏要——”
楚绫愤怒地举起手，高声喊道：“投——”
楚绫后面那个“降”字还没说出口，忽然一声怒吼从南宫画沙身后传出来：“绫！老子什么时候被逼走了？你他妹的给老子醒醒啊！”
楚绫木然地望着赛场入口，冬日森海从南宫画沙背后走出来，一脸不解和暴躁，就好像自己被当做白痴戏耍了一样。楚绫疑惑地转回身，如果赛场入口那边的冬日森海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冬日森海又是谁呢？她从没听说过冬日森海有孪生姐妹啊。
怎么回事？世界、世界怎么开始摇晃起来了？楚绫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痛苦地抱着头，闭着眼，弯下了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放爆竹一样一连串的噼啪声，好像有什么镜像在接二连三地破碎一样。
“哎，真可惜，差一点就成功了，冬日森海你居然躲在后面突然出现，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啊……”楚绫在一片混乱中，听见了花半荣的声音。
“你居然敢伪装成老子，今天放学回宿舍路上给老子小心点，别忘了老子宿舍就在你隔壁的隔壁！”楚绫又听见冬日森海怒气冲冲地咒骂道。
楚绫感觉世界又稳定下来了，她站起身，睁开眼，先前站在她面前的冬日森海，又变回了花半荣。楚绫愣了半天，然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容重新变得扭曲起来。
“你骗了我？你、居然、骗了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楚绫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哎呀，小妹妹，息怒啊，其实很简单啊，你现在为什么认为我是二次元社社长，而不是你的冬日森海前辈呢？”花半荣无视楚绫的怒火，慢悠悠地问道。
“这还用问吗？我看见的是你！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二次元社社长！”楚绫说。
花半荣打了一个响指，说道：“那么问题就在这里，你之所以会认为我是我，是因为你看到的是我的形象，然后大脑里读取了与我的形象有关的信息，然后确认我就是花半荣。但是，如果你看到的形象是虚假的呢？如果你大脑里的那些记忆和信息也是虚假的呢？那么你看到的还是我吗？这就是我的能力，我能修改一个人的感官认知和记忆信息。”
楚绫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刚才花半荣趁着自己视野被沙尘遮蔽的时候，发动了能力，这样自己下一秒看到的花半荣，在能力的误导下变成了冬日森海。
“难道，冬日前辈被逼退学的记忆，也是……”楚绫的嘴角开始微微颤抖。
“没错，那是我植入你脑海里的虚假记忆，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花半荣说。
“那，刚才南宫前辈让我打倒叛逃的冬日前辈……”楚绫的手握紧了围巾。
“嗯，他的原话是‘不要上当了，那个是假货’，但是我看到了他，所以我使用能力，让他的话在你的耳朵里曲解了。”花半荣说道。
花半荣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这能力有个小小的缺陷，那就是必须看到相关对象才能发动，这也是他为什么没能误导冬日森海的话的原因。考虑到接下来还有战斗，他认为隐瞒自己能力的缺陷，才是上上之举。
“你、你居然利用我尊敬的前辈们……我、我、我……”楚绫的身体不住颤抖，积聚的怒火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哎，战场上的利用怎么能叫利用呢？那叫做战略……”花半荣说。
“够了！”楚绫恶狠狠地打断道，“不要再说了，闭嘴吧！”
楚绫一个箭步冲到花半荣身前，然后围巾死死勒住了花半荣。花半荣又开始挣扎起来，两眼翻白，口中不停地叫唤。
“放手！放手！”楚绫听见花半荣这么喊道。
“不行，我不放手，这次必须确认你要真的晕过去！”楚绫无情地回绝道。
过了一会，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南宫画沙和冬日森海也叫了起来。楚绫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她并没有任何松手的打算。她偷偷看了一眼花半荣，发现花半荣居然笑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个人坏掉了吗？被勒住脖子会感到这么开心吗？
赛场内忽然想起了嘟嘟嘟的声音，然后广播里传来让楚绫震惊的话：“二次元社花半荣选手投降，比赛中止！由于在花半荣宣布投降后美术社楚绫选手仍然没有停止攻击，按照规则楚绫选手被直接判负，本场副将战是二次元社花半荣选手获胜！二胜二负，二次元社奇迹般地扳平了比分！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投降？你……什么时候投降的？”楚绫一脸没有弄清状况的表情，愣愣地问道。
“就是在刚才啊，我一直在喊投降，”花半荣笑道，“不过在你的耳朵里，你大概听到的是‘放手’吧？”
楚绫跪在了地上，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自己又被花半荣的能力给算计了。花半荣用能力误导了自己的耳朵，让她忽视了花半荣的投降继续攻击，随后在规则的作用下强行输掉了比赛。楚绫望着花半荣，眼神里充满了害怕，眼前这个死宅，为何会有如此精妙的战术？
“不用看我，”花半荣猜出了她的心思，说道，“制定战术的是我们的军师大人，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他看了一眼赛场入口，“那么，最后的胜负交给你了，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