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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素未谋面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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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康宫,庄重威严,住着的是当今皇上的亲娘,目前后宫的当家之主,她一个嫔妃,如今为了一个奴婢来寻了太后的场子,也难怪周遭座上之人皆掩面而笑。今日也不知道是哪阵风,除了太后,几个皇帝的红粉知己也来了两个,秦心雪自是不说,天天快跟太后粘成了一人,另一个则是尚兰柔,一身艳红十分的刺眼。

    太后对顔溪的到来毫无惊讶之情,也无愤怒之意,顔溪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人命关天之事也容不得她顾上这些,双膝跪地,给太后磕了三个诚意十足的响头:“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安康。”

    “溪妃今日行如此的大礼,莫非是为了锦云宫的那奴婢?”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引出了话题。

    太后既然并未让她起身,顔溪只好跪着:“臣妾不敢欺瞒了太后,确实是为了臣妾的奴婢而来,臣妾实在不知,臣妾的奴婢犯了宫中的哪条规矩,要被公公绑了过来。”

    “溪妃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要绑了谁也是你能质问的吗?!”尚兰柔不由得低怒,很是一副义愤填膺之状。

    高位之人倒未动怒,只缓缓道:“你可知那幽月宫是后宫禁地,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是靠近不得的,你这锦云宫的奴婢明知故犯,哀家便拿了她问罪,怎么,这点权利难道哀家还没有了?”

    虽未动气,却句句指责。

    “参见太后。”顔溪方要开口,刘如双便踏了进来,“太后,方才溪姐姐也质问过臣妾了,臣妾可是冤枉得很哪,借臣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拿了姐姐的人啊,还请太后替臣妾做主,以免姐姐误会了,日后落下嫌隙,臣妾这做妹妹的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好一个一推六二五,落得个干干净净,顔溪心中不耻,却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本就是哀家的旨意,与你有何干,溪妃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莫要自己多想了去,溪妃,哀家说得对吗?”太后意有所指的望向她。

    后宫争斗之事想来也是太后最不愿看见之事,顔溪只好顺从了她的意,俯首:“太后说得极是。”

    “既然事已至此,那你就退下吧,至于那丫头,哀家会交给刑部发落,刑部会按照当朝律法处理,你无需再过问。”

    刑部?!抬眼望一眼尚兰柔,对方笑得好不得意,她父亲尚信位居刑部尚书,离月到了那里是什么结果还用再想吗?不!她不能放弃,眼见着太后就要离开,连忙呼叫了一声:“太后,臣妾还有话说!”

    习惯了低眉顺眼,眼见如此倔强之人,风颜微微有些不悦。

    “母后今日这里倒是热闹得很啊。”

    这声音?七分慵懒,三分惬意,字正腔圆又如玉石之音,入耳之时让人为之一震,顔溪虽未见过此人,但那一声母后已证明了来者何人。

    这夜澜国的一国之君,她这副身子的所嫁之人君夜尘,终于出现了,擦身而过间,身上淡淡的一股龙涎香很是好闻,抬眼望去,那人正朝着她的方向淡淡的扫了一眼,束发嵌宝石金冠,明黄龙腾黄袍加身,身姿挺拔修长,腰间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坠着一只玉质极佳的墨玉,双手负后,雕刻般俊美容颜,剑眉下细长桃花眼足以迷倒一方,难怪了进来之后,几位他的红粉知己行完礼数之后,便露出女儿家的娇羞状,皆是含情脉脉的将他望着,那赤裸裸的表情,恨不得生吞入腹般。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过她,毕竟并非她真实的丈夫,算来只是个陌生人罢了,纵然再好看也无法让她此时犯上什么花痴。

    与她想象的有些不同,似有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有些摸不透,兴许帝王皆是这样,怎可以随意让人摸透了。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了,最近常听得她们抱怨,说皇上近日来日理万机,每日三更半夜还在批阅奏折,常是困顿在了昌和殿,国事虽重,但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这奏折远是批不完的,该歇的时候还是歇了是。”一见儿子,仿佛将发生之事全然忘在了之外,完全的沉浸于母慈儿孝的情境里。

    顔溪一直跪着,地面坚硬,只觉着膝盖处已隐隐作痛,双腿渐渐麻木。

    “母后教训得是,朕是该歇一歇了,这不来探望了母后,竟还赶上了母后这里如此热闹。”说完将视线落在了顔溪身上:“溪妃这是犯了何罪,怎么一直跪着,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很好,他还记得有个叫溪妃的,若现在她站起来,保不齐双腿麻木会弄个跌倒的大笑话,索性就这么跪着,继续方才的话题:“臣妾惹了太后生气心中有愧,臣妾跪着方才安心些,但臣妾还是希望太后能够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好,既然今儿皇上也在,哀家现就将人带上来,让大家好好的问一问,看看是不是哀家冤枉了这个奴婢!来人,将那奴婢带进来。”

    太后语气不善,尚兰柔与刘如双相视一眼,掩不住的笑意,觉着今日算是来对了,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很快,离月被带了上来,小太监一松手,离月扑通一声倒在她身边,顔溪心中一紧,只见着离月自己爬了起来,除了红肿的脸颊和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外,其它的倒没什么伤处,顔溪方才松了口气。

    至少人还在。

    但那刺眼的脸颊却让她目光冷了冷,但很快便掩了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头上有道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但她懒得再去探究它来自何处,只是一味的想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变化。

    “你就是叫离月的?”太后威严盛在,小丫头哪见过这么齐活的大场面,吓得有些瑟瑟发抖,连带着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回......回禀太后,奴......奴婢叫......离月。”

    战战兢兢,声若蚊蝇,就好似真的犯了什么错事般心虚,顔溪怒其不争,道:“太后问话,你好好答话就是,将嘴捋顺了说话,皇上太后都是明理之人,你若有冤屈,可详细道来,若真的犯了当朝律法,就算皇上太后不严惩,本宫今日也是饶不了你的。”

    太后被夸得舒适,心中的气稍稍的减去了几分,君夜尘不动声色的望着,嘴角不自觉的变了一个弧度,又听得顔溪继续道:“皇上,太后,可容许离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一遍。”

    即使不愿意也是不行的,当着这么多人,若说不行,岂不是并非明理之人,于是太后点了点头。

    有了娘娘在身边,又听得娘娘方才这些话,不知怎的,离月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