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你猜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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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无奈看一眼嘴甜的桃韵，绝无端微微走到妘兮面前，等待她的点评。
除了春日曲等基础三步曲。
绝无端和梦无忆如今还学了清心曲，忘尘曲，御妄曲，第一部转灵曲，此刻的静心曲还有最难的迷空极光。
自然是没有桃韵和阿芮掌握的曲子多，不过学习速度已经很快了。
毕竟妘兮对他们的要求都是练到初入意境的层次。
因为没有达到这个意境，根本无法录制治疗音石。
随着四个徒弟指法的学习步入小成，可以独自读懂曲谱之后。
妘兮的教导都是直接将曲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先独自学习练习，然后等到一定时候一一检验点评。
桃韵因为第一个拜师，悟性好，所以学得曲子比较多，阿芮次子。
而绝无端和梦无忆是后面拜师的，又处于特殊时期，所以学得基本都是治疗曲子或者妘兮单独让他们学的适合他们的特殊曲子。
绝无端的便是适合辅助她天灵更好成长的迷空极光。
梦无忆的是光影浮生。
桃韵和阿芮也有，桃韵的自然是云水禅心，阿芮的则是精灵花语。
有妘兮现代时候的曲子，也有后来妘兮根据他们情况自创的。
“节奏，旋律，柔韵都已经到位，但还是不够。”妘兮淡淡地看着两人说着，转眸，目光瞬间落在安静无声的西涵雨身上:“涵雨，你也去弹一遍静心曲吧。”
突然被点名的西涵雨微愣，诧异之间连忙点头：“好的，灵筝前辈。”
她背着轻步走向窗台边的长筝，正要犹豫什么，桃韵已经先一步将长筝移走，替她换上她背上的小古筝了。
“谢谢韵儿姐姐。”背上一轻的西涵雨连忙道谢。
桃韵却有些调皮地捏捏她终于有点肉的小脸：“不用谢，嘻嘻。”
欢乐地重新坐回圆桌边，心情似乎特别愉悦。
而知道桃韵心情为何这么愉悦的绝无端暗自心里好笑。
他们这位小师妹啊，虽然已经慢慢成为一个合格的皇者了，但是其实骨子里还是天真浪漫孩童的心。
她转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表情依旧淡淡的妘兮，心里莫名有些感叹的。
当初的时候，她十分不明白明明师父的眼神之中对她和梦无忆透出的是并不满意，明明不想收他们两个为徒的，为何却又在那样的心情下收他们为徒呢？
她曾经猜想过无数种原因，却都不会是她那时候她所了解的师父会妥协。
在那是她的打听之中，那时候的师父是一个性格冷淡，骨子里自有傲骨，绝对不会轻易妥协，杀伐果断却又非常奇特的奇女子。
她的崛起是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耀眼。
她的运气，她的毅力，她的遭遇，她的性格，她的行事…..等种种都在她崛起之后成为坊市酒馆之间的谈论话题。
从祁家对她的逼迫，到她带着母亲突破重围逃出夜阑镇，再到后来她报仇的时候的事迹，全部被伟大的人民群众不停的挖掘出来。
但是其实，在人们心底，她就是如同夜空极北最亮的那颗星辰，遥远无法接触，却又和大家的存亡息息相关。
她明明不过刚刚觉醒一两年的时间，却可以做到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这样的人物，骨子里自然是肆意随心的。
还有什么可以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绝对不会有，就算以前有，现在随着她实力越来越强大，这世间一切的束缚对之而言都不是问题了。
绝无端好奇妘兮收她和梦无忆为徒的原因，因为她的态度那么鲜明，没有丝毫隐藏。
原本还担心她是想要利用他们之类的……
可是现在想想，不论她为何，能够被她收为徒弟都是他们的幸运了。
她大概是他们见过的最为尽责的师父了，她从来不多说什么，但其实面面俱到。
默默之间，已经彻底改变了一切。
甚至，跟着师父，她已然学会了许多曾经不懂的人生道理。
妘兮可不知道自己在徒弟们心底的形象多么的高大，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就像现在要做的事情一般。
浅墨色的眸光淡淡地落在明显有些紧张的西涵雨身上，她举起桌上的那杯茶静静抿了一口。
失去了她的眸光注视，非常紧张的西涵雨方才勉强恢复镇定，微微挺直了腰背，双手垂立筝弦上，脑海之中静心曲的曲谱随着思绪飞快转动了一遍，下一秒她整个人的气息从之前的拘谨和紧张之中走出，如同浸入了一片深海一般变得澄净起来。
微微垂眸，指尖微勾。
叮！
随着一声微微带着颤音的弦音柔柔的响起，桃韵和绝无端全部眼前一亮。
这一声虽然微低，但是却似乎一下子浸入了心脾之中，如春风拂过心海，还有些意动的空间也一下子变得澄净透明起来。
她们不由侧耳倾听，旋即便随着那一声声轻柔又蕴含无限韵味的弦音慢慢地沉入一片天地之中。
似如之间，便置身那远离尘嚣的深山老林之中。
无限的寂静缠绕而至，抬眸处却又可以看见点点光芒从叶缝之中洒落，低眉一看，便是厚厚的枯叶铺了满地。
风吹而过，带来了若有若无的鸟鸣声，流水声，倏然便让寂静添色了几分活泼和愉悦，欣然之意顿生，便又恍惚转眼来到了波光粼粼地湖岸边。
天际是那么碧蓝悠远，繁花盛开，湖水游动……
但心，依旧宁静悠远。
叮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袅袅柔美的曲音早已恋恋不舍的消散，但是身临其境的人却依然没有回神。
妘兮淡淡看一眼嘴角都带着笑容，眉间舒然的两个徒弟，心中微微叹息。
半个月啊……
不过半个月功夫，韵儿他们体会练习许久才勉强意会其中一丝韵味意境，能够做到感染人，让人觉得舒心安静的时候。
西涵雨却能自然地叫人沉浸曲意之中，心随意动，身临其境，然后驱散郁气，神静，心静。
“…..我感觉心里特别祥和，暖暖的呢，涵雨妹妹的筝艺天赋果然是我们之中最好的，怪不得师父……”
好不容易回味过来桃韵语气柔柔地感叹一声，还没说完，便被绝无端轻咳一声打断了。
“涵雨妹妹弹得比我好多了。师父，我有些明白了。“
绝无端说着，微微沉眸。
之前妘兮评价了她的弹奏，说不够，她其实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够，或者是意会一些但是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去改变突破。
但是听完西涵雨所弹奏的静心曲，她才明白妘兮说得不够是什么。
不是指法技巧不足，也不是节奏不对，更不是韵味不到……
只是……心不够静而已。
静心曲静心曲，弹以别人静心，更要自己心静。
她的心不够静，弹出来的曲子自然不够静，更无法让别人真正的感受到曲意的静。
“明白就好。乐之道，随心。“妘兮淡淡开口，转眸看向弹奏完规规矩矩的西涵雨，眼底闪过微微欣然之意。
一个人的气质，是受环境影响的。
处于仇恨和忧虑之中的时候，无论表现的乐观开朗，都不会是真得太阳。
但是当忧虑褪去，仇恨淡去，伤心平复，洗尽铅华之后，方得真正的宁静致远。
“西涵雨，你可知今日我让你来见是为何？“
妘兮轻声问着，便让花厅之中的气氛再度安静下来，但是却已经不是前一种安静了。
西涵雨站起身，心绪微微闪烁。
来之前的几分预感，路上的迷茫，其实早在踏入花厅看见妘兮身影的时候彻底明朗了，她从来都是聪明的女孩，只是…….
噗！
微微走到妘兮面前单膝跪下，她有些倔强地咬唇抬头看着妘兮：“涵雨明白，可是涵雨又有不明白…..涵雨不明白，为何前辈当初不愿意收涵雨为徒，现在又改变了主意呢？“
她终究是一个孩子，又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所以即使明白自己现在该做的是顺势叩头拜师，但是记起当初哥哥为她上门却被拒绝的情景，她的心里其实有着一丝不服气的。
同样和绝无端梦无忆一起被妘兮考验，可是妘兮偏偏先收了天赋不如她的绝无端和梦无忆。
待她方面…..若即若离。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心思不好，现在这样问更不好，但是…….
妘兮并不意外她会这么问，她对于西涵雨的性格看在眼底，淡淡冷笑：“为何？自然是当时你不够资格了。而现在，你勉强达到了我的要求。”
妘兮说得直接，西涵雨却是脸色微白，双手不由微微握紧颤抖问：“您说的资格…....“是什么？
想到来之前听到的话语，西涵雨的心此刻是难受的。
她这未尽的话倒是让妘兮眸光微闪，淡淡勾唇反问：“你觉得是什么？皇者玉玺吗？“
听出她的意思，妘兮干脆直接点出，顿时让桃韵和绝无端一脸懵？
皇者玉玺？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今天拜师吗？
绝无端倒是马上意会什么，然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西涵雨：“涵雨妹妹，你不会以为师父是因为西家的皇者玉玺收你为徒吧？”
西家的皇者玉玺原本早就应该上交所属的执法塔使者。
但是因为西家从夕国逃到了乐国，而夕国和乐国并不属于同一个派别的执法塔使者统管，又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另外因为罗家的原因，西晴阳便一直没有立刻上交，而是等待时机。
但是前几日，他却上交给了不是直属的墨玄使。
墨承自然是按照自家主上的吩咐交给了妘兮了。
这件事外人不知道，但是西涵雨作为西晴阳的妹妹自然知道一二。
然后过了几日，妘兮便让桃韵邀请她来桃韵的寝宫要收她为徒，她自然会多想。
别说，她来之前，已经成为她嫂子的浅行还特地的和她说要把握哥哥为她争取来的机会的，好好跟随灵筝丹者学习，那样即便日后不能觉醒天灵，也必然不必忧心前途了。
浅行不过是人之常情地交待一下而已，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落入心思比寻常孩子敏感成熟的西涵雨心底便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觉得妘兮之所以变了主意收她为徒是因为皇者玉玺的缘故。
但是这样并不是她想要的拜师方法。
她一直努力跟着桃韵她们学习，是想要靠着自己的本事让妘兮收她为徒的，而不是…….
那样显得她的努力似乎根本无用一般，让她心里如何好受。
绝无端这么一问，她便全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妘兮，希望她能够告诉自己到底是不是？
妘兮还没有说什么，桃韵却有些生气了，嘟着嘴不悦开口：“涵雨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皇者玉玺而已，师父有的是，哪里差你西家一块啊？而且你以为师父以前为什么三番两次帮你吗？难道是你比较可怜吗？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是更多是因为你的天赋很好的，师父珍惜你的才华而已。哼！我原本以为涵雨妹妹你是个明白人，结果……”
气嘟嘟地桃韵自然是维护自家师父的，妘兮却轻轻笑了，弄得三人都是一愣。
因为她们从来没见过妘兮这般的笑容，浅淡的，却清透美丽的。
反应之间便听妘兮淡笑地对着西涵雨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因为皇者玉玺才收你为徒的，皇者玉玺便是你的拜师礼。若你不愿意拜师，我也不会强求，不过拜师礼，我是不会退回去的。”
妘兮淡淡地说着，眉目之间倒是坦然。
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收西涵雨为徒确实是有皇者玉玺的缘故，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是，即使她不收西涵雨为徒，皇者玉玺最后也会落入她手中。
西晴阳如今是在乐国的地盘混，聪明如他自然不可能会将手中的皇者玉玺上交给炎流星派，所以最后结果都一样。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和西涵雨说得，只是淡笑承认地等待西涵雨的抉择。
她倒是好奇她会怎么做了？
“师父。”无奈看一眼嘴甜的桃韵，绝无端微微走到妘兮面前，等待她的点评。
除了春日曲等基础三步曲。
绝无端和梦无忆如今还学了清心曲，忘尘曲，御妄曲，第一部转灵曲，此刻的静心曲还有最难的迷空极光。
自然是没有桃韵和阿芮掌握的曲子多，不过学习速度已经很快了。
毕竟妘兮对他们的要求都是练到初入意境的层次。
因为没有达到这个意境，根本无法录制治疗音石。
随着四个徒弟指法的学习步入小成，可以独自读懂曲谱之后。
妘兮的教导都是直接将曲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先独自学习练习，然后等到一定时候一一检验点评。
桃韵因为第一个拜师，悟性好，所以学得曲子比较多，阿芮次子。
而绝无端和梦无忆是后面拜师的，又处于特殊时期，所以学得基本都是治疗曲子或者妘兮单独让他们学的适合他们的特殊曲子。
绝无端的便是适合辅助她天灵更好成长的迷空极光。
梦无忆的是光影浮生。
桃韵和阿芮也有，桃韵的自然是云水禅心，阿芮的则是精灵花语。
有妘兮现代时候的曲子，也有后来妘兮根据他们情况自创的。
“节奏，旋律，柔韵都已经到位，但还是不够。”妘兮淡淡地看着两人说着，转眸，目光瞬间落在安静无声的西涵雨身上:“涵雨，你也去弹一遍静心曲吧。”
突然被点名的西涵雨微愣，诧异之间连忙点头：“好的，灵筝前辈。”
她背着轻步走向窗台边的长筝，正要犹豫什么，桃韵已经先一步将长筝移走，替她换上她背上的小古筝了。
“谢谢韵儿姐姐。”背上一轻的西涵雨连忙道谢。
桃韵却有些调皮地捏捏她终于有点肉的小脸：“不用谢，嘻嘻。”
欢乐地重新坐回圆桌边，心情似乎特别愉悦。
而知道桃韵心情为何这么愉悦的绝无端暗自心里好笑。
他们这位小师妹啊，虽然已经慢慢成为一个合格的皇者了，但是其实骨子里还是天真浪漫孩童的心。
她转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表情依旧淡淡的妘兮，心里莫名有些感叹的。
当初的时候，她十分不明白明明师父的眼神之中对她和梦无忆透出的是并不满意，明明不想收他们两个为徒的，为何却又在那样的心情下收他们为徒呢？
她曾经猜想过无数种原因，却都不会是她那时候她所了解的师父会妥协。
在那是她的打听之中，那时候的师父是一个性格冷淡，骨子里自有傲骨，绝对不会轻易妥协，杀伐果断却又非常奇特的奇女子。
她的崛起是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耀眼。
她的运气，她的毅力，她的遭遇，她的性格，她的行事…..等种种都在她崛起之后成为坊市酒馆之间的谈论话题。
从祁家对她的逼迫，到她带着母亲突破重围逃出夜阑镇，再到后来她报仇的时候的事迹，全部被伟大的人民群众不停的挖掘出来。
但是其实，在人们心底，她就是如同夜空极北最亮的那颗星辰，遥远无法接触，却又和大家的存亡息息相关。
她明明不过刚刚觉醒一两年的时间，却可以做到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这样的人物，骨子里自然是肆意随心的。
还有什么可以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绝对不会有，就算以前有，现在随着她实力越来越强大，这世间一切的束缚对之而言都不是问题了。
绝无端好奇妘兮收她和梦无忆为徒的原因，因为她的态度那么鲜明，没有丝毫隐藏。
原本还担心她是想要利用他们之类的……
可是现在想想，不论她为何，能够被她收为徒弟都是他们的幸运了。
她大概是他们见过的最为尽责的师父了，她从来不多说什么，但其实面面俱到。
默默之间，已经彻底改变了一切。
甚至，跟着师父，她已然学会了许多曾经不懂的人生道理。
妘兮可不知道自己在徒弟们心底的形象多么的高大，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就像现在要做的事情一般。
浅墨色的眸光淡淡地落在明显有些紧张的西涵雨身上，她举起桌上的那杯茶静静抿了一口。
失去了她的眸光注视，非常紧张的西涵雨方才勉强恢复镇定，微微挺直了腰背，双手垂立筝弦上，脑海之中静心曲的曲谱随着思绪飞快转动了一遍，下一秒她整个人的气息从之前的拘谨和紧张之中走出，如同浸入了一片深海一般变得澄净起来。
微微垂眸，指尖微勾。
叮！
随着一声微微带着颤音的弦音柔柔的响起，桃韵和绝无端全部眼前一亮。
这一声虽然微低，但是却似乎一下子浸入了心脾之中，如春风拂过心海，还有些意动的空间也一下子变得澄净透明起来。
她们不由侧耳倾听，旋即便随着那一声声轻柔又蕴含无限韵味的弦音慢慢地沉入一片天地之中。
似如之间，便置身那远离尘嚣的深山老林之中。
无限的寂静缠绕而至，抬眸处却又可以看见点点光芒从叶缝之中洒落，低眉一看，便是厚厚的枯叶铺了满地。
风吹而过，带来了若有若无的鸟鸣声，流水声，倏然便让寂静添色了几分活泼和愉悦，欣然之意顿生，便又恍惚转眼来到了波光粼粼地湖岸边。
天际是那么碧蓝悠远，繁花盛开，湖水游动……
但心，依旧宁静悠远。
叮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袅袅柔美的曲音早已恋恋不舍的消散，但是身临其境的人却依然没有回神。
妘兮淡淡看一眼嘴角都带着笑容，眉间舒然的两个徒弟，心中微微叹息。
半个月啊……
不过半个月功夫，韵儿他们体会练习许久才勉强意会其中一丝韵味意境，能够做到感染人，让人觉得舒心安静的时候。
西涵雨却能自然地叫人沉浸曲意之中，心随意动，身临其境，然后驱散郁气，神静，心静。
“…..我感觉心里特别祥和，暖暖的呢，涵雨妹妹的筝艺天赋果然是我们之中最好的，怪不得师父……”
好不容易回味过来桃韵语气柔柔地感叹一声，还没说完，便被绝无端轻咳一声打断了。
“涵雨妹妹弹得比我好多了。师父，我有些明白了。“
绝无端说着，微微沉眸。
之前妘兮评价了她的弹奏，说不够，她其实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够，或者是意会一些但是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去改变突破。
但是听完西涵雨所弹奏的静心曲，她才明白妘兮说得不够是什么。
不是指法技巧不足，也不是节奏不对，更不是韵味不到……
只是……心不够静而已。
静心曲静心曲，弹以别人静心，更要自己心静。
她的心不够静，弹出来的曲子自然不够静，更无法让别人真正的感受到曲意的静。
“明白就好。乐之道，随心。“妘兮淡淡开口，转眸看向弹奏完规规矩矩的西涵雨，眼底闪过微微欣然之意。
一个人的气质，是受环境影响的。
处于仇恨和忧虑之中的时候，无论表现的乐观开朗，都不会是真得太阳。
但是当忧虑褪去，仇恨淡去，伤心平复，洗尽铅华之后，方得真正的宁静致远。
“西涵雨，你可知今日我让你来见是为何？“
妘兮轻声问着，便让花厅之中的气氛再度安静下来，但是却已经不是前一种安静了。
西涵雨站起身，心绪微微闪烁。
来之前的几分预感，路上的迷茫，其实早在踏入花厅看见妘兮身影的时候彻底明朗了，她从来都是聪明的女孩，只是…….
噗！
微微走到妘兮面前单膝跪下，她有些倔强地咬唇抬头看着妘兮：“涵雨明白，可是涵雨又有不明白…..涵雨不明白，为何前辈当初不愿意收涵雨为徒，现在又改变了主意呢？“
她终究是一个孩子，又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所以即使明白自己现在该做的是顺势叩头拜师，但是记起当初哥哥为她上门却被拒绝的情景，她的心里其实有着一丝不服气的。
同样和绝无端梦无忆一起被妘兮考验，可是妘兮偏偏先收了天赋不如她的绝无端和梦无忆。
待她方面…..若即若离。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心思不好，现在这样问更不好，但是…….
妘兮并不意外她会这么问，她对于西涵雨的性格看在眼底，淡淡冷笑：“为何？自然是当时你不够资格了。而现在，你勉强达到了我的要求。”
妘兮说得直接，西涵雨却是脸色微白，双手不由微微握紧颤抖问：“您说的资格…....“是什么？
想到来之前听到的话语，西涵雨的心此刻是难受的。
她这未尽的话倒是让妘兮眸光微闪，淡淡勾唇反问：“你觉得是什么？皇者玉玺吗？“
听出她的意思，妘兮干脆直接点出，顿时让桃韵和绝无端一脸懵？
皇者玉玺？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今天拜师吗？
绝无端倒是马上意会什么，然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西涵雨：“涵雨妹妹，你不会以为师父是因为西家的皇者玉玺收你为徒吧？”
西家的皇者玉玺原本早就应该上交所属的执法塔使者。
但是因为西家从夕国逃到了乐国，而夕国和乐国并不属于同一个派别的执法塔使者统管，又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另外因为罗家的原因，西晴阳便一直没有立刻上交，而是等待时机。
但是前几日，他却上交给了不是直属的墨玄使。
墨承自然是按照自家主上的吩咐交给了妘兮了。
这件事外人不知道，但是西涵雨作为西晴阳的妹妹自然知道一二。
然后过了几日，妘兮便让桃韵邀请她来桃韵的寝宫要收她为徒，她自然会多想。
别说，她来之前，已经成为她嫂子的浅行还特地的和她说要把握哥哥为她争取来的机会的，好好跟随灵筝丹者学习，那样即便日后不能觉醒天灵，也必然不必忧心前途了。
浅行不过是人之常情地交待一下而已，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落入心思比寻常孩子敏感成熟的西涵雨心底便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觉得妘兮之所以变了主意收她为徒是因为皇者玉玺的缘故。
但是这样并不是她想要的拜师方法。
她一直努力跟着桃韵她们学习，是想要靠着自己的本事让妘兮收她为徒的，而不是…….
那样显得她的努力似乎根本无用一般，让她心里如何好受。
绝无端这么一问，她便全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妘兮，希望她能够告诉自己到底是不是？
妘兮还没有说什么，桃韵却有些生气了，嘟着嘴不悦开口：“涵雨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皇者玉玺而已，师父有的是，哪里差你西家一块啊？而且你以为师父以前为什么三番两次帮你吗？难道是你比较可怜吗？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是更多是因为你的天赋很好的，师父珍惜你的才华而已。哼！我原本以为涵雨妹妹你是个明白人，结果……”
气嘟嘟地桃韵自然是维护自家师父的，妘兮却轻轻笑了，弄得三人都是一愣。
因为她们从来没见过妘兮这般的笑容，浅淡的，却清透美丽的。
反应之间便听妘兮淡笑地对着西涵雨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因为皇者玉玺才收你为徒的，皇者玉玺便是你的拜师礼。若你不愿意拜师，我也不会强求，不过拜师礼，我是不会退回去的。”
妘兮淡淡地说着，眉目之间倒是坦然。
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收西涵雨为徒确实是有皇者玉玺的缘故，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是，即使她不收西涵雨为徒，皇者玉玺最后也会落入她手中。
西晴阳如今是在乐国的地盘混，聪明如他自然不可能会将手中的皇者玉玺上交给炎流星派，所以最后结果都一样。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和西涵雨说得，只是淡笑承认地等待西涵雨的抉择。
她倒是好奇她会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