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倨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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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畅压根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因为他是一个外行人，不懂里面的规矩，也不清楚自己无意间一句话，究竟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误会。
中药材的药性，历来是个老大难问题。
环境恶化不提，也不对比野生药材和种植药材。
单说同样的种植药材，在一块田里种出来，药性有时候就会差出很多。
更别提还有无良商家以次充好，在炮制过程中搞各种手脚。
可以说，中药材的药性，已经成为困扰中医的大问题。
化验吧，根本化验不出来。
亲尝吧，有那种经验的老中医又太少，辨明真假都只有少数人才能做到。
致和堂作为百年老字号，誉满故都，驰名江南，特别注重药材的甄选，采购入库的每一种药材，都由齐老和门下几弟子亲自确认，绝对保真。
这本是致和堂最骄傲的地方，医馆上上下下，对外说起药材来都与有荣焉。
苏畅倒好，一上来就要自己鉴定药材，可不是正捅在马蜂窝上？
现在，又说看一眼就能确定配伍，致和堂众人在震惊以外，更是觉得荒谬。
小六抱着膀子，直接站到苏畅身侧，冷笑道：“我们致和的中医圣手齐老都得尝过才能确定五分，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学中医的，你是学星象的吧？”
后面排队那个老先生也是个脾气暴的，连连催促。
“和这种人墨迹什么！分明就是来捣乱的，要我说，赶出去拉倒！再闹就报警，老头子给你们作证！”
青黛张口正要说话，却被苏畅抬手打断。
苏畅已经不耐烦到极限，买个药而已，你们信不信关我屁事？
“我呢，就是一个买药的客人，你们要是卖，我就掏钱。你们要是不卖，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废话，说一句不卖，我转身就走！”
青黛和伙计顿时给噎住，致和堂做开门生意，谁敢说不卖？
苏畅也不理会他们，抬眼看向齐修国：“要是没规矩说不能让客人先看药，那就抓紧，我时间宝贵，跟你们一群闲人耗不起！”
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可见苏畅是真的动怒。
本来么，身上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买个药还能碰到这么多破事，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损，搁谁也受不了。
青黛顿时爆炸，柳眉一竖：“你说谁是闲人？”
小六也要帮腔，却被齐修国怒瞪一眼，呵斥道：“放肆！你们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那个等着抓药的老者对着齐修国竖起大拇指，再看看苏畅，不屑摇头。
齐修国面沉如水，硬压着火气，转头对苏畅道：“当然卖！客人您需要什么药材？”
“二叔！”
青黛大急，却被她二叔伸手拦住，厉声呵斥。
“青黛你别说话！去取药！”
青黛的胸脯极速起伏着，恶狠狠的盯着苏畅，似乎要把他盯出窟窿，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苏畅能买到药就行，哪有功夫管她怎么想，干脆利落的报出第一样药材。
“野山参。”
青黛气鼓鼓的拿出三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干制的野山参，品相非常完好。
苏畅一眼望过去，智能助手立即给出年份和药性。
16年野山参，可制作两剂补精益气丸。
19年野山参，可制作三剂补精益气丸。
23年野山参，可制作六剂补精益气丸。
苏畅的目光顿时给那株23年的野山参吸引过去，年份只多7年，药性却是3倍，性价比很高。
青黛看着苏畅毫无表情的脸，实在没忍住火头，咬牙道：“客人，您喜欢哪株？年份都不相同哦！”
小六也跟着起哄：“大师，您看出什么了？让我们开开眼界呗？”
苏畅眼皮子都没撩，视两个人如空气，抬头问那中年大夫：“16年那株怎么卖？23年那株呢？”
“咦？！”
齐修国倒抽一口凉气，心底的骇然反应到眼睛上，目光里满是震撼。
怎么可能！
真的看一眼就能看出年份？！
我的天！父亲也没有那份眼光……不对，哪家的圣手都没有这样的眼力！
那株23年的野山参，自家的判断是20年以上，25年以下，根本分辨不出具体年份，标价的主要依据是形态和重量。
面前这个少年却一口叫死……
难道世上真有药材大师？！
“不卖？”
苏畅见他半天没有回答，还以为对方记仇，不打算卖给自己，脸色顿时冷下。
齐修国顿时大急，连忙上前一步，堆出满脸热情笑容。
“不是不是！小先生，拿出来的东西哪有不卖的道理？16年的7500，23年的58000，您要哪一株？”
之前是叫先生，现在是叫小先生，别看后者比前者多出一个“小”字来，分量却远高于前者，相当于尊为半师那个级别的恭敬。
咔哒。
青黛拎着的盒盖从手中脱落，砸到楠木柜台上，发出一声脆响。
响声不大，没能惊醒青黛，此刻，她仍旧保持着瞪大眼睛张大嘴的呆愣模样，痴痴傻傻的盯着苏畅。
响声却惊醒小六，他面色大变，陡然缩缩脖子，悄无声息的后退半步。
那看热闹的老者并不知道苏畅说对没有，但是看到所有人的反应，心里顿时有数，轻咦一声，饶有兴致的绕到侧边，仔细观察苏畅的表情动作。
苏畅听到58000，心里顿时一苦，麻蛋的，买不起……
“16年那株包起来吧。23年的太贵。”
“好的。青黛别愣着，快去！”
轻声呵斥，叫醒发呆的青黛，齐修国转头又是一脸和煦笑意。
“用药最重要的就是适量，所谓过犹不及，只有新手和暴发户才会狂热的去追求年份和价格，您肯定懂这个道理。”
苏畅给拍得有点懵。
所谓前倨后恭，古今至理，但你们恭得也未免太快吧？
“对不起，我不懂，我就是单纯的买不起。”
苏畅实话实说，态度说不上多好，也不算太差，就是有点心气不顺。
但是看在齐修国和青黛眼里，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齐修国暗道：糟糕！无缘无故的得罪一位大师，如此年轻，却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青黛委屈的咬着下唇，心想：傲什么啊！不就是有点小本事么……你之前又不说清楚，谁敢信？
不对！现在我也不信，你肯定是在装神弄鬼！
苏畅哪知道对面两个人心里的弯弯绕？按部就班报出下一样。
“野生何首乌。”
青黛不敢再怠慢，马上去寻，走到一半突然转头，试探着问：“我们有整株的和首乌粉，您要哪一种？”
苏畅压根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因为他是一个外行人，不懂里面的规矩，也不清楚自己无意间一句话，究竟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误会。
中药材的药性，历来是个老大难问题。
环境恶化不提，也不对比野生药材和种植药材。
单说同样的种植药材，在一块田里种出来，药性有时候就会差出很多。
更别提还有无良商家以次充好，在炮制过程中搞各种手脚。
可以说，中药材的药性，已经成为困扰中医的大问题。
化验吧，根本化验不出来。
亲尝吧，有那种经验的老中医又太少，辨明真假都只有少数人才能做到。
致和堂作为百年老字号，誉满故都，驰名江南，特别注重药材的甄选，采购入库的每一种药材，都由齐老和门下几弟子亲自确认，绝对保真。
这本是致和堂最骄傲的地方，医馆上上下下，对外说起药材来都与有荣焉。
苏畅倒好，一上来就要自己鉴定药材，可不是正捅在马蜂窝上？
现在，又说看一眼就能确定配伍，致和堂众人在震惊以外，更是觉得荒谬。
小六抱着膀子，直接站到苏畅身侧，冷笑道：“我们致和的中医圣手齐老都得尝过才能确定五分，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学中医的，你是学星象的吧？”
后面排队那个老先生也是个脾气暴的，连连催促。
“和这种人墨迹什么！分明就是来捣乱的，要我说，赶出去拉倒！再闹就报警，老头子给你们作证！”
青黛张口正要说话，却被苏畅抬手打断。
苏畅已经不耐烦到极限，买个药而已，你们信不信关我屁事？
“我呢，就是一个买药的客人，你们要是卖，我就掏钱。你们要是不卖，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废话，说一句不卖，我转身就走！”
青黛和伙计顿时给噎住，致和堂做开门生意，谁敢说不卖？
苏畅也不理会他们，抬眼看向齐修国：“要是没规矩说不能让客人先看药，那就抓紧，我时间宝贵，跟你们一群闲人耗不起！”
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可见苏畅是真的动怒。
本来么，身上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买个药还能碰到这么多破事，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损，搁谁也受不了。
青黛顿时爆炸，柳眉一竖：“你说谁是闲人？”
小六也要帮腔，却被齐修国怒瞪一眼，呵斥道：“放肆！你们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那个等着抓药的老者对着齐修国竖起大拇指，再看看苏畅，不屑摇头。
齐修国面沉如水，硬压着火气，转头对苏畅道：“当然卖！客人您需要什么药材？”
“二叔！”
青黛大急，却被她二叔伸手拦住，厉声呵斥。
“青黛你别说话！去取药！”
青黛的胸脯极速起伏着，恶狠狠的盯着苏畅，似乎要把他盯出窟窿，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苏畅能买到药就行，哪有功夫管她怎么想，干脆利落的报出第一样药材。
“野山参。”
青黛气鼓鼓的拿出三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干制的野山参，品相非常完好。
苏畅一眼望过去，智能助手立即给出年份和药性。
16年野山参，可制作两剂补精益气丸。
19年野山参，可制作三剂补精益气丸。
23年野山参，可制作六剂补精益气丸。
苏畅的目光顿时给那株23年的野山参吸引过去，年份只多7年，药性却是3倍，性价比很高。
青黛看着苏畅毫无表情的脸，实在没忍住火头，咬牙道：“客人，您喜欢哪株？年份都不相同哦！”
小六也跟着起哄：“大师，您看出什么了？让我们开开眼界呗？”
苏畅眼皮子都没撩，视两个人如空气，抬头问那中年大夫：“16年那株怎么卖？23年那株呢？”
“咦？！”
齐修国倒抽一口凉气，心底的骇然反应到眼睛上，目光里满是震撼。
怎么可能！
真的看一眼就能看出年份？！
我的天！父亲也没有那份眼光……不对，哪家的圣手都没有这样的眼力！
那株23年的野山参，自家的判断是20年以上，25年以下，根本分辨不出具体年份，标价的主要依据是形态和重量。
面前这个少年却一口叫死……
难道世上真有药材大师？！
“不卖？”
苏畅见他半天没有回答，还以为对方记仇，不打算卖给自己，脸色顿时冷下。
齐修国顿时大急，连忙上前一步，堆出满脸热情笑容。
“不是不是！小先生，拿出来的东西哪有不卖的道理？16年的7500，23年的58000，您要哪一株？”
之前是叫先生，现在是叫小先生，别看后者比前者多出一个“小”字来，分量却远高于前者，相当于尊为半师那个级别的恭敬。
咔哒。
青黛拎着的盒盖从手中脱落，砸到楠木柜台上，发出一声脆响。
响声不大，没能惊醒青黛，此刻，她仍旧保持着瞪大眼睛张大嘴的呆愣模样，痴痴傻傻的盯着苏畅。
响声却惊醒小六，他面色大变，陡然缩缩脖子，悄无声息的后退半步。
那看热闹的老者并不知道苏畅说对没有，但是看到所有人的反应，心里顿时有数，轻咦一声，饶有兴致的绕到侧边，仔细观察苏畅的表情动作。
苏畅听到58000，心里顿时一苦，麻蛋的，买不起……
“16年那株包起来吧。23年的太贵。”
“好的。青黛别愣着，快去！”
轻声呵斥，叫醒发呆的青黛，齐修国转头又是一脸和煦笑意。
“用药最重要的就是适量，所谓过犹不及，只有新手和暴发户才会狂热的去追求年份和价格，您肯定懂这个道理。”
苏畅给拍得有点懵。
所谓前倨后恭，古今至理，但你们恭得也未免太快吧？
“对不起，我不懂，我就是单纯的买不起。”
苏畅实话实说，态度说不上多好，也不算太差，就是有点心气不顺。
但是看在齐修国和青黛眼里，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齐修国暗道：糟糕！无缘无故的得罪一位大师，如此年轻，却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青黛委屈的咬着下唇，心想：傲什么啊！不就是有点小本事么……你之前又不说清楚，谁敢信？
不对！现在我也不信，你肯定是在装神弄鬼！
苏畅哪知道对面两个人心里的弯弯绕？按部就班报出下一样。
“野生何首乌。”
青黛不敢再怠慢，马上去寻，走到一半突然转头，试探着问：“我们有整株的和首乌粉，您要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