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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血染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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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洪爬起身来,战斗再度开始,景阳和彭玲也即将开始出手。

    一位包围他们的山贼御马而动,骑着马直接冲向两人,手中的长鞭舞得啪啪作响,空气都被鞭尾打出一道道细小涟漪。这位山贼赫然是生元境的强者。

    “他们人多,可是你我也都是修行者,并不是不可一战。”景阳蹙着眉头,在准备出手的时候,十分认真地说道,“记得用戒指。”

    说完之后,他的身体骤然而动,朝着侧面弹开,那把匕首在手中翻动,在几位山贼举起的火把光芒照耀下,泛出阵阵森冷之光。

    包围他们的五位山贼没有想到景阳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也没有想到在一位生元境的高手攻击降临之时,他会选择对着另外的山贼发难。最为致命的是,那位山贼并非是修行者,以至于他慌乱间一挥大斧,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斩到,他瞪大双眼,只见明亮的火光下,一道身影骤然跃到他的身前,那把匕首也顷刻间捅入他的头颅。

    就在景阳朝着那位并非修行者的山贼发动攻势的同时,彭玲也顿时而动,直接灌入了微量的元气进入戒指,这枚城督亲自赐给景阳的戒指其上的细小符文顷刻一亮,散发出一抹悠远的蓝色光芒,而后一道半球形的蓝色光幕瞬间成形在彭玲的身前,此时山贼的长鞭也已经落下。

    一声十分强烈的响声传出,寻常的一鞭虽然并非高深武学,可是是蕴含着元气的强悍攻击,以至于光芒微微荡漾,像是一块细石入湖。

    “咦?”未曾想到还有符器在身,这位山贼先是一愣,而后神色变得更为贪婪,“好姑娘,原来还有宝贝在身上。”

    这位使用长鞭的男子再度挥舞长鞭,正准备出鞭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惨叫,脑袋一转,却赫然发现包围他们二人的五位山贼中,已经顿时倒下了一位。

    “好小子,倒是有两套!”

    他再看向握剑主动向他而来的彭玲,再将长鞭舞向彭玲而去,厉声喝道:“小妞,爷就替大王先调教你一番!”

    虽然戒指对于元气的消耗极低,但是由于只是生元境体内元气稀薄的缘故,彭玲不可能一直维持着防御光幕的存在,所以只能在长鞭落下的时候发动,她知道一味的防守无用,所以想学习景阳主动出击,于是在尝试着靠近。此时山贼鞭子再落,她脚步不顿,又是一道半球的光幕护在了她的身前。

    而此时景阳也已经骑在了这匹他自己抢夺而来的战马上,另外的三位山贼面色大变,也驾马向他冲来。

    他瞥了一眼林洪,知晓他一人面对这么多人的攻击不可能支撑太久,所以这场战斗不能再继续地拖延,然后再临危不乱地看向了对着自己冲来的三位山贼,瞬间锁定了一个目标,于是双腿一夹,这匹先前还在嘶啼的战马便顺从地向着其中一位冲来的山贼冲去。

    那位山贼面色大变,因为他也是没有元气的一位,而这也正是景阳选择对他发难的原因所在。先前见证了这个少年出手的狠辣,这位山贼心里不禁有些犯怵。

    知晓景阳算盘,另外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山贼大吼起来,将手中的开山斧使劲地抡出!

    景阳察觉到危险,直接踏马而起,纵身跃向了那位自己锁定的目标。

    飞来的大斧砍到了奔跑的战马身上,马鞍混着马身顷刻间被斩裂,马血四溅,而景阳也将匕首刺向了那位不是修行者的山贼。

    包围他们二人的五位山贼顿时只剩下了三个。

    景阳擦了擦脸上的血,将已经暴毙的山贼从马上推了下去。他一双瞳孔中的漠然之色也证明了他并非第一次杀人。

    “可恶!”挥舞长鞭的山贼不断地驱动着马与彭玲控制着距离,他知晓虽然对方只是个女孩,但是始终是修行者,使用长鞭的他不敢与用剑的彭玲近身,近身之后谁生谁死难定夺,然而即便是拉开着距离,因为那位戒指的缘故,他依然无法伤到彭玲,此时再发现景阳已经将他的两位弟兄杀死,心中怒到了极点。

    他的长鞭直接转向,划出一个颤心的圆弧,想着景阳挥去。

    景阳面色微变,身体前压贴紧在了马背上,而同时对着彭玲大吼道:“快!”

    长鞭从景阳的头顶挥过,破空声微微刺痛了耳膜,然而终究没有受伤,可是对于使用长鞭的山贼而言,鞭是攻击武器也是防御武器,大怒之下对着景阳出手,这等同于他彻底放下了对彭玲的攻击与防御。

    鞭不可能及时收回,而彭玲的身影也已经对着他扑了上来。

    剑光闪过,头颅顿飞,一股血泉高喷。这等血腥到了极点的场景让彭玲面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点点鲜血溅射到她的脸上让此时有些失魂落魄的她看上去格外骇人。

    而独眼的那位山贼在察觉到长鞭山贼将死的时候,便立即调转方向朝着长鞭山贼所在处冲了过去。此时的他已经不再顾忌什么压寨夫人之类的事宜,只知道必须杀死对方。

    而与此同时,五位山贼中仅存的一位并非修行者的山贼,也大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景阳冲去。

    “小心!”景阳看着彭玲,大喊一声。

    彭玲回过神,那位独眼男子便已经纵马到了她的眼前。这等咫尺距离,对于独眼山贼这样的速度而言,本就是瞬间。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面对这等恶心与血腥,让她一时茫然无措,以至于手中握着剑都没有能够使出,只是呆呆看着狰狞地独眼山贼纵身朝着她扑来。

    独眼山贼同景阳之前两次使用的方法一样,跃身而起,朝着对方扑去。此时彭玲和他只距离咫尺,他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彭玲眼中的茫然以及深处渐渐渗透上来的惊恐。

    然而他又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凉一痛一胀,而后便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像是一块木头一般,将彭玲从马上扑倒在地,而这位山贼的头颅上,赫然插在一把匕首。

    匕首如飞刀致敌人命,景阳长松口气,而此时来自冲来的山贼的大吼声响在身前,太过高声以至于仿佛响在耳畔,景阳没有丝毫的停顿,身体猛然前蹿,从马上扑倒了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的另一位山贼的马上,撞进了山贼的怀里,山贼刀自然也斩空。

    景阳的手端着这位并非修行者的山贼的头颅,直接扭断了山贼的头颅。

    五位平日嚣张至极的山贼顿时全部殒命。

    “怎么样?还好吧?”景阳长呼口气,看着彭玲问道。

    彭玲推开压在身上已然是死尸的山贼,爬了起来,小脸上全是后怕之情,鼓起的胸脯也在不断因大口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着。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对着景阳歉然地点了点头,“谢谢。”

    若非景阳的戒指,若非景阳飞来的匕首,若非景阳的搏杀,这场战斗便会毫无悬念可言。

    景阳松了口气,看向了四十丈左右处的战斗圈,眼神逐渐深邃下去,道:“上马。”

    彭玲犹豫,并没有动身,问道:“林前辈怎么办?”

    景阳摇摇头,道:“不是逃跑,是战斗。”

    ……

    山贼头目与林洪不断地过着招,刀刀之间斩出无数的火星,虽然自己人多势众,也让运元境的林洪受了伤,可是自己一行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原本三十人的山贼,五位前去追击景阳和彭玲,还剩下二十五位与林洪交手,加上头目自己赫然便有六位生元境,战斗中各路攻击向着林洪纷纷而至,不断地压制着他,可是现今二十五却依然只剩下十五位,修行者也已经死去了一位,这边是一境之隔所造成战力的巨大差别。

    再度和林洪斩出了数刀之后,山贼头目的身体顿时而退,另外的两位山贼攻击紧接着接上前去替代,心中本就怒火腾腾的他忽然发现二十丈远处的另一个包围圈原本燃着的火把全被掉在了地上,便知晓那里发生了什么,暴怒的火焰顷刻间燃遍他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混蛋!”他大吼一声,借助着火光,却发现景阳和彭玲却在纵马回来,面色变得阴沉入水,心中也燃起一份阴狠的喜悦。

    “还敢回来?”他翻身上马,拿着九环刀朝着两人对驰而去。

    林洪原本还因为二人的逃走而微微松气,却赫然发现二人回来的踪迹,而他又根本分不开身前去阻拦山贼头目,面色彻底大变,不由一边招架着攻击,一边怒道:“回来干什么?!”

    山贼头目一边怒笑,一边朝着景阳二人冲来。

    “你去帮林前辈,我来对付他。”景阳说道。

    彭玲看着在风中疾驰的他道:“你可以吗?”

    “相信我。”

    彭玲不再犹豫,点了点头,于是骑着马稍稍拐弯,跑着弧圈冲向了林洪的战斗圈。

    景阳凝神,朝前奔驰了数息,发现山贼头目的目标果然是锁定为自己,并没有去拦截彭玲,所以便直接调头,朝着反方向跑去。

    “小子,有本事别跑!”山贼头目龇牙咧嘴,迎着浑圆的月亮散发的远光,大声吼着。

    月色下的荒野,两道嚣尘滚滚追逐。

    马上的追逐就这样维持,跑了没多久战斗圈处的火光便已经无法再见到,两人骑马到了一处山谷中,而景阳的前方是一道高高的崖壁。

    两匹马都缓缓停了下来。

    山贼头目看着被如水的月光所打湿的崖壁,缓缓地笑了起来,道:“小子,先前说话的时候便已经见你不爽,现在正好屠了你。”

    景阳调转马身,看着头目,缓缓道:“果然。”

    头目似乎并不着急第一时间出手,或者准备第一时间出手,却因为景阳的淡定以及莫名其妙的这句话,而暂时压制了出手的念头,呲牙问道:“什么果然?”

    “你果然不对劲。”

    山贼头目蹙眉,舞了舞大刀,道:“小子,你吓傻了吧。”

    景阳并不理会,手握着缰绳,道:“这个时间本就是送试生前去参加五大宗门大试的日子,我们这样的马车绝大多数都是送试生的马车,这个道理莫说是天天与天下各种行情打交道的山贼了,即便是寻常百姓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又或者你们的确是猜不到我们是送试生,但是任何山贼也会在清楚了对方身份之后才会下手,对我们出手之前你们也应该做过试探,也应该知晓了我们送失生的身份,想来那位樵夫便是你们的试探人。”

    山贼头目面色微变,而后又笑了起来,道:“什么樵夫不樵夫,你想说什么?”

    景阳摇摇头,道:“你不该犹豫。“

    “在拦截下我们的马车后,你知晓我们是送试生,并且我告诉了你你若是对我们出手,会面对的威胁之后,你不该犹豫,因为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分析,你都应该是知晓了我们送试人身份的,可是你偏要装出一副自己并不知晓的样子,还装出并不知晓对送试生出手之后会有什么报复的样子,在思考之后才决定继续向我们出手,这便是你的破绽,而说什么压寨夫人之类的话语,也只是障眼法。”

    山贼头目将九环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大笑着,颇为嘲讽,但是并没有说话。

    景阳接着说道:“知晓我们其中有一个运元境,知晓势必付出惨痛代价还依然不撤退,这并非是只为谋财的山贼该做的事情,所以你们一开始便是打算杀死我们,而得到的回报必然大到足够你们这样冒险,而我在与你对话时表现得出彩,在你眼里我比彭玲更该死更值钱,所以也是你刚才决定追击我,而不是追击彭玲的原因。”

    山贼头目双眼缓缓眯下,道:“你说的一切都好牵强,然而我这样做根本就毫无理由。”

    景阳点头,道:“对的,你如果是普通的山贼那么的确毫无理由,可是你并非普通的山贼。或许是有某个大权者包庇你的山贼团伙,而你便需要帮助他杀死送失生,或者是某个大权者故意让你伪装成山贼,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我们,这是那些上位者之间的争端,我自然不清楚,我不过恰好撞上了时间。”

    月色下的话语也清冷如月色,场间一时间沉寂下来,头目微微仰头,看着景阳,之前的怒火仿佛都得到了平息一般,又或者是像火焰将所有的狂暴都暂时掩埋,只等待爆发的那一刻,他缓缓道:“你很聪明?”

    这句话已然是肯定了景阳的猜测,从这些微小的破绽猜出黑暗的幕后,景阳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是冷冷地问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山贼一声厉喝,策马奔腾,手中大刀狂舞,对着景阳而上,“小子!如此盘问我,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