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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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慎和道正两人就被华真道人叫到了跟前。
华真道人上下打量着道正，目露欣喜，点头道：“不错不错，昨夜我察觉到城西那边有灵气异动，原来是你突破七脉瓶颈快要得望周天之境了。”
道正被华真道人看得心底发毛，生怕昨夜的酒气还没消被师父看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华真道人又对王慎说道：“你也不错，今日一早按察司就来人了，昨夜的计划很周全，虽然那女子受了些伤，但若无你在场，估计我这徒弟也很难保全其性命周全。你们两个第一次去办事就误打误撞收拾了这么个潜藏城中已久的祸害，也算小功一件，便放你们三天假。”
一听说能放假，道正面上就难掩喜色，要知道他自打下山以来就没过过几天舒心好日子，天天被师父盯着修炼，为的就是要冲破修行瓶颈，别说休息了，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而王慎倒是没怎么上心，他只是比较好奇昨晚上道正带回来的那鬼怪去哪了。等到两人告别华真道人走出门去，王慎才向道正问起。
对于王慎的这个问题，道正似是有些难言之隐，他含糊道：“还能去哪，关起来，然后送回山上。”
王慎知道执阴司八大房里有一房是专门用来关押这些作恶的鬼怪的称之为狱房，但他却不知道这些鬼怪带去青城山上干嘛？以前他在三和乡外的那间引魂亭里，每年特定时候，孟县执阴司就会派人来将亭里收到的魂魄全部带走，一年一次从不耽误。
“那每年这么多被收走的魂魄都去哪了？”
王慎忍不住又问道。
但王慎的这个问题反倒让道正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
“怎么了？”
王慎不明所以。
道正神色古怪道：“老王啊，你以前不也是在引魂亭办事的么？收了那么多魂魄去哪了都不知道？”
王慎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从有记忆开始便是在秦州军营的半年，然后就是三和乡外那间引魂亭待了五年。这期间他朝夕相对的就是师父玄元道人和师兄还有云轩三人，而每次出门收魂，乡里的人都对他敬畏有佳，没什么人跟他聊天说话。
所以，王慎其实对很多事都不知道。师父只是偶尔跟他讲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很少提及外面的人和事，反倒是小白，时不时跟他半开玩笑似地透露些奇奇怪怪的奇闻异事。
见王慎神色不似作伪，道正这才信了几分，便解释道：“这天下魂魄收集起来后，每年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前都会由六道执阴司负责送往茅山，然后由茅山派开启地门，将这些逝去的生魂送入地府重入轮回。”
“全部都送去？”
王慎吃了一惊，他知道光是自己以前待的引魂亭一年便能收集到两三百个魂魄，而孟县执阴司下有这样的引魂亭上百间，整个CD道又有十二座执阴司……这么一算，南唐六道一年加起来岂不得死几百万的人？
几百万的魂魄全部送往茅山……那是一个怎样的震撼场景。
每年七月十五中元节时开地门，送百万生魂入轮回……
王慎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当然，也有一些极个别的例外。”
道正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就像昨夜我们抓的那个，怨气深重较难平息，像这种实力快要接近鬼凶的鬼怪以及那些厉害的凶煞，若是被执阴司抓住便会另行处理。”
“怎么处理？”
“咳咳……这个嘛，乃是师门机密，说不得说不得。”
道正又恢复了老气横秋模样，不再多言。
王慎也没继续追问，倒是对执阴司那间常年关着大门贴着黄符的狱房多了几分浓厚兴趣，心想哪天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进去瞧瞧里面到底关着些什么厉害东西。
既然是休息三天，道正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他昨夜借着酒劲突破七脉瓶颈，抓了鬼怪回来后又入定了一晚上才算将体内元气稳住，所以此刻他很累，唯一念头就是倒头大睡。
而王慎却一个人出了秦州城，孤身往城南方向的一处山林行去。
越往深处走越是安静，王慎走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直到身后那座雄伟的秦州城已经变得很远很小才停下脚步来。
然后就见他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嘻嘻，想我了么？”
熟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随着林风打叶声，环绕在王慎的四面八方分不清方位。
“少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王慎盯着其中一个方向看，很快，不远处那一片氤氲的草木灵气渐渐凝成一个白衣女子，款步向他走来。
“这都能被你发现。”
小白有些不服气道。
王慎看着她，有些诧异道：“几天不见，你好像又变厉害了？”
小白在王慎面前得意地转动了下身子，轻盈道：“是啊，谁像你一样，朽木不可雕琢。不过这秦州可是比那穷乡僻壤好多了啊，这满山满地的都是好东西。”
王慎没说话，就地找了块石头坐下，说道：“昨夜，我们在城里抓了一个杀人害命的女鬼。”
“长得好看嘛？”
小白眨着眼。
“一般般，是伥鬼，占了活人身体。你不是说秦州城里有很厉害的禁制么？怎么还有鬼怪害人。”
王慎想到当日两人在此分别时小白告诉他的话。
小白歪着脑袋沉思道：“禁制是有的，但厉害也算不上很厉害。只不过让人看着烦闷而已，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才不进去。不过若你说的是真的，确实有些古怪，若按常理来说，秦州城里有执阴司，应该没什么鬼怪敢闹事……”
王慎见她也一脸不解，便又转问道：“那你知道这些被执阴司捉了的鬼怪有什么用么？”
“嗯？那些青城山的牛鼻子没告诉你么？”
“没有，说是师门机密不方便透露。”
小白忍不住嗤笑道：“你看看你，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嫌弃。让你跟我学不学，成天看人脸色处处受气很开心么？”
王慎不以为意道：“要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知道就说，不知道我走了。”
“哼，就知道在我面前充大爷。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天底下的阴魂除了被送入茅山地门之外，还有不少的一部分是被……”
小白故意卖了个官子没说。
王慎按捺不住催促道：“被什么？”
“想知道？”
“说条件。”
“过些天帮我个忙。”
“做什么？”
“这山里有个死对头，帮我收拾下。”
“厉害嘛？”
“一般般。”
“可以，但我肯定得先看看情况，太厉害的我不干。”
“成交。”
小白伸出一个手掌与王慎击掌，王慎只是装模作样一挥手，双手在空中相交，却又彼此穿透而过，无声无息。
“告诉你哦，你们那里被捉住的鬼怪，多半都是要被送上青城山的……”
小白神神秘秘道。
“不是说都要送去茅山入轮回么？”
王慎有些纳闷，但他此时并不清楚道正和小白口中的茅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小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送去茅山地门的只是常人魂魄，那些为非作歹的哪有这么好命入轮回。他们啊，都得送上青城山去喂妖怪！”
最后妖怪两个字小白生怕王慎听不见似得说得格外重。
“妖怪？”
王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是啊，你以为这些杂毛老道士很慈悲嘛？他们在山里养着的妖怪可是以吃魂魄为生的。”说到这里小白见王慎满脸惊愕，便又继续吓唬道：“是不是很害怕？这世上可是真的有吃人吞鬼的妖怪哦！”
王慎皱着眉不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这天下有很多妖怪么？”
小白身子一仰，平躺在他身边说道：“嗯，不少。”
“我怎么没见过。”
“都躲着呢，想见见？”
“真的吃人？”
“吃，什么都吃，不但吃人，还特别喜欢连魂魄一起吞了。”
“那算了。”
“嘁，怂样。”
“是是，你厉害，你不得了，有本事别找我帮忙啊。”
说完王慎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离开。
小白还是半躺在石头上从背后喊道：“记住啊，五天后来这里帮忙，别忘了！”
“知道了。”
王慎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往秦州城方向走去。
当王慎再次回城的时候已是近黄昏时分，不过他还没走回执阴司就被人半路拦了下来。
“哈哈，王兄弟，可算等到你了。”
拦路的是熟人，正是昨日遇上的按察司都事郑呈。
“郑大人？不知有何事？”
王慎略显惊讶，暗想这刚过去一晚上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郑呈却迎上来拉着王慎的手亲切道：“哈哈哈，王兄弟别多想，昨日那事已经全部解决了，我按察司也结了案上报CD府。今日过来，只是想请王兄弟好好喝一杯，昨夜若非两位鼎力相助，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可就很难保喽！”
“郑大人客气了。”
王慎笑了笑。
郑呈却佯装不喜道：“诶！可别叫我郑大人了，咱按察司和你们执阴司不同，彼此官衔职位毫不相干。你我之间无须这么见外，就不许私下有点交情？”
王慎顿时明白了郑呈言外之意，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走走走，这司里的道爷都不给咱好脸色看，还是王老弟的性情合我胃口，今天我定要好好敬你几杯！”
见王慎没拒绝，郑呈顿时眼中一亮，热络地拉着他上了早就候在一旁的马车。
次日一早，王慎和道正两人就被华真道人叫到了跟前。
华真道人上下打量着道正，目露欣喜，点头道：“不错不错，昨夜我察觉到城西那边有灵气异动，原来是你突破七脉瓶颈快要得望周天之境了。”
道正被华真道人看得心底发毛，生怕昨夜的酒气还没消被师父看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华真道人又对王慎说道：“你也不错，今日一早按察司就来人了，昨夜的计划很周全，虽然那女子受了些伤，但若无你在场，估计我这徒弟也很难保全其性命周全。你们两个第一次去办事就误打误撞收拾了这么个潜藏城中已久的祸害，也算小功一件，便放你们三天假。”
一听说能放假，道正面上就难掩喜色，要知道他自打下山以来就没过过几天舒心好日子，天天被师父盯着修炼，为的就是要冲破修行瓶颈，别说休息了，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而王慎倒是没怎么上心，他只是比较好奇昨晚上道正带回来的那鬼怪去哪了。等到两人告别华真道人走出门去，王慎才向道正问起。
对于王慎的这个问题，道正似是有些难言之隐，他含糊道：“还能去哪，关起来，然后送回山上。”
王慎知道执阴司八大房里有一房是专门用来关押这些作恶的鬼怪的称之为狱房，但他却不知道这些鬼怪带去青城山上干嘛？以前他在三和乡外的那间引魂亭里，每年特定时候，孟县执阴司就会派人来将亭里收到的魂魄全部带走，一年一次从不耽误。
“那每年这么多被收走的魂魄都去哪了？”
王慎忍不住又问道。
但王慎的这个问题反倒让道正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
“怎么了？”
王慎不明所以。
道正神色古怪道：“老王啊，你以前不也是在引魂亭办事的么？收了那么多魂魄去哪了都不知道？”
王慎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从有记忆开始便是在秦州军营的半年，然后就是三和乡外那间引魂亭待了五年。这期间他朝夕相对的就是师父玄元道人和师兄还有云轩三人，而每次出门收魂，乡里的人都对他敬畏有佳，没什么人跟他聊天说话。
所以，王慎其实对很多事都不知道。师父只是偶尔跟他讲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很少提及外面的人和事，反倒是小白，时不时跟他半开玩笑似地透露些奇奇怪怪的奇闻异事。
见王慎神色不似作伪，道正这才信了几分，便解释道：“这天下魂魄收集起来后，每年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前都会由六道执阴司负责送往茅山，然后由茅山派开启地门，将这些逝去的生魂送入地府重入轮回。”
“全部都送去？”
王慎吃了一惊，他知道光是自己以前待的引魂亭一年便能收集到两三百个魂魄，而孟县执阴司下有这样的引魂亭上百间，整个CD道又有十二座执阴司……这么一算，南唐六道一年加起来岂不得死几百万的人？
几百万的魂魄全部送往茅山……那是一个怎样的震撼场景。
每年七月十五中元节时开地门，送百万生魂入轮回……
王慎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当然，也有一些极个别的例外。”
道正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就像昨夜我们抓的那个，怨气深重较难平息，像这种实力快要接近鬼凶的鬼怪以及那些厉害的凶煞，若是被执阴司抓住便会另行处理。”
“怎么处理？”
“咳咳……这个嘛，乃是师门机密，说不得说不得。”
道正又恢复了老气横秋模样，不再多言。
王慎也没继续追问，倒是对执阴司那间常年关着大门贴着黄符的狱房多了几分浓厚兴趣，心想哪天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进去瞧瞧里面到底关着些什么厉害东西。
既然是休息三天，道正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他昨夜借着酒劲突破七脉瓶颈，抓了鬼怪回来后又入定了一晚上才算将体内元气稳住，所以此刻他很累，唯一念头就是倒头大睡。
而王慎却一个人出了秦州城，孤身往城南方向的一处山林行去。
越往深处走越是安静，王慎走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直到身后那座雄伟的秦州城已经变得很远很小才停下脚步来。
然后就见他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嘻嘻，想我了么？”
熟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随着林风打叶声，环绕在王慎的四面八方分不清方位。
“少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王慎盯着其中一个方向看，很快，不远处那一片氤氲的草木灵气渐渐凝成一个白衣女子，款步向他走来。
“这都能被你发现。”
小白有些不服气道。
王慎看着她，有些诧异道：“几天不见，你好像又变厉害了？”
小白在王慎面前得意地转动了下身子，轻盈道：“是啊，谁像你一样，朽木不可雕琢。不过这秦州可是比那穷乡僻壤好多了啊，这满山满地的都是好东西。”
王慎没说话，就地找了块石头坐下，说道：“昨夜，我们在城里抓了一个杀人害命的女鬼。”
“长得好看嘛？”
小白眨着眼。
“一般般，是伥鬼，占了活人身体。你不是说秦州城里有很厉害的禁制么？怎么还有鬼怪害人。”
王慎想到当日两人在此分别时小白告诉他的话。
小白歪着脑袋沉思道：“禁制是有的，但厉害也算不上很厉害。只不过让人看着烦闷而已，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才不进去。不过若你说的是真的，确实有些古怪，若按常理来说，秦州城里有执阴司，应该没什么鬼怪敢闹事……”
王慎见她也一脸不解，便又转问道：“那你知道这些被执阴司捉了的鬼怪有什么用么？”
“嗯？那些青城山的牛鼻子没告诉你么？”
“没有，说是师门机密不方便透露。”
小白忍不住嗤笑道：“你看看你，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嫌弃。让你跟我学不学，成天看人脸色处处受气很开心么？”
王慎不以为意道：“要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知道就说，不知道我走了。”
“哼，就知道在我面前充大爷。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天底下的阴魂除了被送入茅山地门之外，还有不少的一部分是被……”
小白故意卖了个官子没说。
王慎按捺不住催促道：“被什么？”
“想知道？”
“说条件。”
“过些天帮我个忙。”
“做什么？”
“这山里有个死对头，帮我收拾下。”
“厉害嘛？”
“一般般。”
“可以，但我肯定得先看看情况，太厉害的我不干。”
“成交。”
小白伸出一个手掌与王慎击掌，王慎只是装模作样一挥手，双手在空中相交，却又彼此穿透而过，无声无息。
“告诉你哦，你们那里被捉住的鬼怪，多半都是要被送上青城山的……”
小白神神秘秘道。
“不是说都要送去茅山入轮回么？”
王慎有些纳闷，但他此时并不清楚道正和小白口中的茅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小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送去茅山地门的只是常人魂魄，那些为非作歹的哪有这么好命入轮回。他们啊，都得送上青城山去喂妖怪！”
最后妖怪两个字小白生怕王慎听不见似得说得格外重。
“妖怪？”
王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是啊，你以为这些杂毛老道士很慈悲嘛？他们在山里养着的妖怪可是以吃魂魄为生的。”说到这里小白见王慎满脸惊愕，便又继续吓唬道：“是不是很害怕？这世上可是真的有吃人吞鬼的妖怪哦！”
王慎皱着眉不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这天下有很多妖怪么？”
小白身子一仰，平躺在他身边说道：“嗯，不少。”
“我怎么没见过。”
“都躲着呢，想见见？”
“真的吃人？”
“吃，什么都吃，不但吃人，还特别喜欢连魂魄一起吞了。”
“那算了。”
“嘁，怂样。”
“是是，你厉害，你不得了，有本事别找我帮忙啊。”
说完王慎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离开。
小白还是半躺在石头上从背后喊道：“记住啊，五天后来这里帮忙，别忘了！”
“知道了。”
王慎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往秦州城方向走去。
当王慎再次回城的时候已是近黄昏时分，不过他还没走回执阴司就被人半路拦了下来。
“哈哈，王兄弟，可算等到你了。”
拦路的是熟人，正是昨日遇上的按察司都事郑呈。
“郑大人？不知有何事？”
王慎略显惊讶，暗想这刚过去一晚上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郑呈却迎上来拉着王慎的手亲切道：“哈哈哈，王兄弟别多想，昨日那事已经全部解决了，我按察司也结了案上报CD府。今日过来，只是想请王兄弟好好喝一杯，昨夜若非两位鼎力相助，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可就很难保喽！”
“郑大人客气了。”
王慎笑了笑。
郑呈却佯装不喜道：“诶！可别叫我郑大人了，咱按察司和你们执阴司不同，彼此官衔职位毫不相干。你我之间无须这么见外，就不许私下有点交情？”
王慎顿时明白了郑呈言外之意，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走走走，这司里的道爷都不给咱好脸色看，还是王老弟的性情合我胃口，今天我定要好好敬你几杯！”
见王慎没拒绝，郑呈顿时眼中一亮，热络地拉着他上了早就候在一旁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