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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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月说奎达要去三天, 事实上, 奎达是第四天才回来的，战舰上载着不少渔民，战舰后头还跟着几艘渔船。有些渔民衣服裤子上, 还有红艳艳的血。
这事情像风一样传遍了如梦岛, 大家都忧心惶惶的。靠近公海, 几国交界的地方，可是一直不太平哪。
王明月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 又什么都不能说，她哪里还坐得住，提着早上留下的几只海参就去找余秋月。
余秋月正满屋子转呢。
“别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奎团长说了没。”
“我还没见到他呢, 就叫了个小战士来报平安，说是遇上渔民和越国那边的渔民起冲突了, 他们的渔民船和武器都比咱们这边的好, 咱们这边的被他们压着欺负，要不是正好老奎他们巡逻遇上了, 后果不堪设想。”
“有伤亡吗？”
“有，不然我能这么着急吗!明月, 你说会不会打战啊，要是打战, 老奎一准得上战场。”余秋月急得眼睛都红了, 别看她不通庶务, 但是处在那样的家庭，她知道的大事一点都不比旁人少，多的不说，就是父辈哥哥在家里闲聊露出来几句，都是别人不知道的。
现在全国搞大生产，人人都觉得国家强大得不得了，她却是知道的。华国在军事素质，武器设备上，要落后很多，特别是海军，别说欧洲那些大国了，就是旁边几个小国都比不上。和他们发生冲突的越国，后来还有苏联的武器援助呢。
所以余秋月是最害怕打战的，一打战，老奎百分之百的要上战场，可刀枪无眼，船和武器又比不上人家，一想到这些，她头都要大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暂时打不起来，打战又不是过家家，哪里是那么容易打起来的。”
至少眼前两年是打不起来的，但小冲突不会少，只是这些话王明月却不能告诉余秋月。
“真的吗明月。”
“真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不过秋月，你既然嫁给了奎达，做了军嫂，就要有心理准备，军人，只要还穿着那身军装，什么时候都可能上战场。如果真有了那么一天，你现在这个状态，奎达也不放心啊，他那么爱你，到时候在战场上还要担心你。”
余秋月性格单纯善良，如果她在京城，嫁一个政客，或是普通人，只要没有大的意外，都能幸福安稳的过一生。
可她偏偏做了军嫂，军嫂，绝对是妻子里最辛苦的。随时要担心着丈夫会不会打战，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某一天，就为国捐躯了。
哪怕是不打战，看看如梦岛上的条件，军嫂们来自五湖四海，有些人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大海，却不得不去适应大海，水土不服，吃不惯住不惯，还不能抱怨，因为军嫂是光荣的。
能随军的还是好的，哪怕条件艰苦，可至少不用和丈夫分离。可是全国那么多军人，能让家属随军的军官有多少？最多的，还是那些结了婚以后留在老家，一年两年三年才能见到丈夫一面，相处几天又匆匆别离，这才是大部分军嫂的常态。
这种苦头王明月上辈子就吃够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要做，有时候一些力气活实在干不动了，找个人帮忙还得注意，最好多找几个人在旁边，不然谁都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老人，遇上婆家掌管了财务的，结婚带来的好处完全没有享受到，倒是苦难一大堆。
所以，军嫂，绝对是最令人佩服的妻子，因为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根本就熬不下去。
“我知道，当初我爸妈哥哥就劝过我，他们说我和老奎不合适，我吃不了做军嫂的苦。可是明月，老奎是真的对我好，他爱我，我也爱他。嫁给他以后我一直在努力去适应，可是真到了这会儿，我发现，我还是害怕得很。”
此刻的余秋月很脆弱，王明月想安慰安慰她，外头却传来了叫门声，木门被敲得梆梆响，听声音就知道，是岛上的其他军嫂。
不需要王明月安慰，余秋月脆弱的情绪在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脸上又出现了王明月第一次见到她那种高冷疏离的表情，她整理整理衣裳，才走过去开门。
“大家都来了啊。”声音清冷平稳，和刚刚天壤之别。
“哎哟余秋月同志，这李夫人不在，我们只能来找你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咋听着说打战了。”
“对对对，到底是咋回事啊，还说有人受伤了，我家老朱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传个话回来，真是急死个人。”
“嫂子们进来坐吧，我知道的也不多。”余秋月把他们迎进来，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你们放心，没打仗，哪里有那么容易打仗的。就是有渔民和越国的渔民起了些冲突，他们遇上了就调节了把人带回来。老奎那边还在处理渔民的事情，就是怕嫂子们担心，才派了小战士来交代了一句。我正打算去和大家说呢，你们就来了。”
奎达是副团长，余秋月的话这些军嫂还是相信的，刚刚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解了很多。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打打仗的，都是陈嫂子你，火急火燎的，吓得我一锅汤都洒了。”
“我那也是听别人说嘛，你不知道那些渔民说得多害怕，说是一船的血，人都死了好几个，急的我鱼也不敢买了，赶紧跑回来打听消息。”
“还是亏副团长想的周到，安排人回来告诉我们，我家那头蠢牛，怕是压根想不到有人担心他吧。”
“我家的也是这样，就他们那群老爷们，谁不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也就奎副团长心疼人，怕余同志担心。”
知道不是打战，这些放松下来的军嫂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王明月现在可是完完全全收回刚才的想法了，余秋月虽然在她跟前娇一些，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军嫂。哪怕她心里再害怕，可是在外人面前，她都能武装得无所畏惧。
而且也没人能坑她吧，说到底还是她在王明月跟前太放松，叫王明月看走了眼。
奎达那个位置，有余秋月这样的老婆，绝对是一种幸运。
不过眼看话题又要绕到余秋月身上了，王明月连忙开口。
“秋月，战士们回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这都过饭点了，炊事班会不会给他们做。不行的话我帮你做点，你去给奎团长烧点洗澡水，在海上几天不洗澡肯定难受了。”
王明月这话一出，军嫂们因为刚刚那句话产生的辛酸和对余秋月的嫉妒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对啊，男人出海好几天了，回到家哪能没口热汤热饭呢，既然没事了，那还是回家做饭吧。”
“可惜了我那锅汤了，还是拿干菌菇熬的呢。”
“我鱼都没买呢，你说这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一趟，还得再跑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余同志，打扰你了，我们先回去了，过来串门啊。”
“对对对，还有这位小妹子，以前也没见过，来玩啊。”
军嫂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了，门一关，刚刚还高冷气场一米八的余秋月又蔫了。
“刚刚不是还挺威风的么。”王明月打趣。
“别闹，这不是没办法吗！老奎是副团长呢，我好歹也是一文化人，总不能叫他们看扁了拖累老奎的名声吧！哎，我刚刚可是听说了，有人要留在我家做饭呢。”
“不是，现在才一点钟不到，你不是吃早饭了吗？”王明月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生人面前高冷，熟人面前话痨吧！话痨还算不上，可这脸皮是真够厚的。
“别提了，大厨师今天去巴塘了，副厨师烧的鱼一股子腥味，还夹杂着苦胆味。我这不是沾老奎的光，也跟着享享福吗！而且我都看见了，你带着海参来呢。我们吃脆皮鲜海参吧，我吃过几次，可好吃了。”
“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吃货朋友，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吗，也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的及。”
后悔是来不及了，自己选的朋友自己留着吧，还能怎么办。谁叫她也喜欢做好吃的，却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呢，只能提着海参往厨房走。
“脆皮鲜海参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吃呢，你确定你等得了？”
“等得了，怎么等不了，大不了我先吃个罐头垫肚子，老奎他们那边炊事班会加餐的，以前都这样。”既然这样，王明月也没什么话说了，菜也种了，屋子也收拾好了，她的网还好好的不用补，不打鱼的下午，她也没什么事情。
脆皮鲜海参，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道菜是先煮后杀。
王明月烧了一锅水，开了以后把带来的六只海参全部放进去煮。
“家里有红油吗？”要说辣汁，王明月最喜欢的是川菜红油，鲜香麻辣。
“没有，辣椒不行吗。”余秋月虽然不做饭，但家里有些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行。”王明月舀了几勺干辣椒粉在小碗里，又拿了几根干辣椒剪断放进去，再撒上几粒花椒。
这才去把烧水的小炉子烧着，架口小锅在上头热油，待油温有七八成热了，一只手拿着锅饼把油全倒进碗里，另外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的搅拌辣椒，冷椒热油一相遇，碗里刺啦啦作响，油泡泡翻滚不停，整个屋子都弥漫了一股香辣的味道，还不呛口，叫人巴不得多闻两口。
“真香啊！”余秋月觉得她疯了，看着那碗红艳艳的辣椒油竟然想舀一勺尝尝。
王明月没理她，把焯水过后的海参捞起来，把铝锅找出来，加四倍水，盖上盖子上炉慢火烧，等锅里冒气了，再拿小火煮25分钟，把锅端下来放在一边闷着。
这道菜很繁琐，王明月放了锅就去和余秋月听收音机。
“这样就好了吗？”说好的四个小时呢。
“没呢，哪那么容易，先焖一会儿。”
等铝锅彻底凉下来了，王明月才进厨房，捞出海参来，剪开肚子，把肠衣内脏洗干净，换水再煮再焖。一直煮三次才停下来，捞起来放清水里泡着。
余秋月看着海参由大变小，再由小变大，比煮之前缩了一圈，觉得神奇得很。
那边号角响了，王明月才把海参捞起来，拿着毛巾仔细的擦干水分，拍一层淀粉下锅炸熟，摆在盘子里，吃的时候往早上做的辣油里放点盐和蒜末，沾着吃就行。
一道菜不够三个人吃，王明月又炒了道酸辣土豆丝出来，正好奎达也提着馒头回来了。
“王明月同志也在啊，正好还省了我跑一趟，这里有你一封信。”
余秋月说奎达要去三天, 事实上, 奎达是第四天才回来的，战舰上载着不少渔民，战舰后头还跟着几艘渔船。有些渔民衣服裤子上, 还有红艳艳的血。
这事情像风一样传遍了如梦岛, 大家都忧心惶惶的。靠近公海, 几国交界的地方，可是一直不太平哪。
王明月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 又什么都不能说，她哪里还坐得住，提着早上留下的几只海参就去找余秋月。
余秋月正满屋子转呢。
“别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奎团长说了没。”
“我还没见到他呢, 就叫了个小战士来报平安，说是遇上渔民和越国那边的渔民起冲突了, 他们的渔民船和武器都比咱们这边的好, 咱们这边的被他们压着欺负，要不是正好老奎他们巡逻遇上了, 后果不堪设想。”
“有伤亡吗？”
“有，不然我能这么着急吗!明月, 你说会不会打战啊，要是打战, 老奎一准得上战场。”余秋月急得眼睛都红了, 别看她不通庶务, 但是处在那样的家庭，她知道的大事一点都不比旁人少，多的不说，就是父辈哥哥在家里闲聊露出来几句，都是别人不知道的。
现在全国搞大生产，人人都觉得国家强大得不得了，她却是知道的。华国在军事素质，武器设备上，要落后很多，特别是海军，别说欧洲那些大国了，就是旁边几个小国都比不上。和他们发生冲突的越国，后来还有苏联的武器援助呢。
所以余秋月是最害怕打战的，一打战，老奎百分之百的要上战场，可刀枪无眼，船和武器又比不上人家，一想到这些，她头都要大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暂时打不起来，打战又不是过家家，哪里是那么容易打起来的。”
至少眼前两年是打不起来的，但小冲突不会少，只是这些话王明月却不能告诉余秋月。
“真的吗明月。”
“真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不过秋月，你既然嫁给了奎达，做了军嫂，就要有心理准备，军人，只要还穿着那身军装，什么时候都可能上战场。如果真有了那么一天，你现在这个状态，奎达也不放心啊，他那么爱你，到时候在战场上还要担心你。”
余秋月性格单纯善良，如果她在京城，嫁一个政客，或是普通人，只要没有大的意外，都能幸福安稳的过一生。
可她偏偏做了军嫂，军嫂，绝对是妻子里最辛苦的。随时要担心着丈夫会不会打战，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某一天，就为国捐躯了。
哪怕是不打战，看看如梦岛上的条件，军嫂们来自五湖四海，有些人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大海，却不得不去适应大海，水土不服，吃不惯住不惯，还不能抱怨，因为军嫂是光荣的。
能随军的还是好的，哪怕条件艰苦，可至少不用和丈夫分离。可是全国那么多军人，能让家属随军的军官有多少？最多的，还是那些结了婚以后留在老家，一年两年三年才能见到丈夫一面，相处几天又匆匆别离，这才是大部分军嫂的常态。
这种苦头王明月上辈子就吃够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要做，有时候一些力气活实在干不动了，找个人帮忙还得注意，最好多找几个人在旁边，不然谁都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老人，遇上婆家掌管了财务的，结婚带来的好处完全没有享受到，倒是苦难一大堆。
所以，军嫂，绝对是最令人佩服的妻子，因为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根本就熬不下去。
“我知道，当初我爸妈哥哥就劝过我，他们说我和老奎不合适，我吃不了做军嫂的苦。可是明月，老奎是真的对我好，他爱我，我也爱他。嫁给他以后我一直在努力去适应，可是真到了这会儿，我发现，我还是害怕得很。”
此刻的余秋月很脆弱，王明月想安慰安慰她，外头却传来了叫门声，木门被敲得梆梆响，听声音就知道，是岛上的其他军嫂。
不需要王明月安慰，余秋月脆弱的情绪在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脸上又出现了王明月第一次见到她那种高冷疏离的表情，她整理整理衣裳，才走过去开门。
“大家都来了啊。”声音清冷平稳，和刚刚天壤之别。
“哎哟余秋月同志，这李夫人不在，我们只能来找你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咋听着说打战了。”
“对对对，到底是咋回事啊，还说有人受伤了，我家老朱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传个话回来，真是急死个人。”
“嫂子们进来坐吧，我知道的也不多。”余秋月把他们迎进来，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你们放心，没打仗，哪里有那么容易打仗的。就是有渔民和越国的渔民起了些冲突，他们遇上了就调节了把人带回来。老奎那边还在处理渔民的事情，就是怕嫂子们担心，才派了小战士来交代了一句。我正打算去和大家说呢，你们就来了。”
奎达是副团长，余秋月的话这些军嫂还是相信的，刚刚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解了很多。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打打仗的，都是陈嫂子你，火急火燎的，吓得我一锅汤都洒了。”
“我那也是听别人说嘛，你不知道那些渔民说得多害怕，说是一船的血，人都死了好几个，急的我鱼也不敢买了，赶紧跑回来打听消息。”
“还是亏副团长想的周到，安排人回来告诉我们，我家那头蠢牛，怕是压根想不到有人担心他吧。”
“我家的也是这样，就他们那群老爷们，谁不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也就奎副团长心疼人，怕余同志担心。”
知道不是打战，这些放松下来的军嫂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王明月现在可是完完全全收回刚才的想法了，余秋月虽然在她跟前娇一些，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军嫂。哪怕她心里再害怕，可是在外人面前，她都能武装得无所畏惧。
而且也没人能坑她吧，说到底还是她在王明月跟前太放松，叫王明月看走了眼。
奎达那个位置，有余秋月这样的老婆，绝对是一种幸运。
不过眼看话题又要绕到余秋月身上了，王明月连忙开口。
“秋月，战士们回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这都过饭点了，炊事班会不会给他们做。不行的话我帮你做点，你去给奎团长烧点洗澡水，在海上几天不洗澡肯定难受了。”
王明月这话一出，军嫂们因为刚刚那句话产生的辛酸和对余秋月的嫉妒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对啊，男人出海好几天了，回到家哪能没口热汤热饭呢，既然没事了，那还是回家做饭吧。”
“可惜了我那锅汤了，还是拿干菌菇熬的呢。”
“我鱼都没买呢，你说这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一趟，还得再跑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余同志，打扰你了，我们先回去了，过来串门啊。”
“对对对，还有这位小妹子，以前也没见过，来玩啊。”
军嫂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了，门一关，刚刚还高冷气场一米八的余秋月又蔫了。
“刚刚不是还挺威风的么。”王明月打趣。
“别闹，这不是没办法吗！老奎是副团长呢，我好歹也是一文化人，总不能叫他们看扁了拖累老奎的名声吧！哎，我刚刚可是听说了，有人要留在我家做饭呢。”
“不是，现在才一点钟不到，你不是吃早饭了吗？”王明月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生人面前高冷，熟人面前话痨吧！话痨还算不上，可这脸皮是真够厚的。
“别提了，大厨师今天去巴塘了，副厨师烧的鱼一股子腥味，还夹杂着苦胆味。我这不是沾老奎的光，也跟着享享福吗！而且我都看见了，你带着海参来呢。我们吃脆皮鲜海参吧，我吃过几次，可好吃了。”
“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吃货朋友，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吗，也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的及。”
后悔是来不及了，自己选的朋友自己留着吧，还能怎么办。谁叫她也喜欢做好吃的，却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呢，只能提着海参往厨房走。
“脆皮鲜海参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吃呢，你确定你等得了？”
“等得了，怎么等不了，大不了我先吃个罐头垫肚子，老奎他们那边炊事班会加餐的，以前都这样。”既然这样，王明月也没什么话说了，菜也种了，屋子也收拾好了，她的网还好好的不用补，不打鱼的下午，她也没什么事情。
脆皮鲜海参，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道菜是先煮后杀。
王明月烧了一锅水，开了以后把带来的六只海参全部放进去煮。
“家里有红油吗？”要说辣汁，王明月最喜欢的是川菜红油，鲜香麻辣。
“没有，辣椒不行吗。”余秋月虽然不做饭，但家里有些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行。”王明月舀了几勺干辣椒粉在小碗里，又拿了几根干辣椒剪断放进去，再撒上几粒花椒。
这才去把烧水的小炉子烧着，架口小锅在上头热油，待油温有七八成热了，一只手拿着锅饼把油全倒进碗里，另外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的搅拌辣椒，冷椒热油一相遇，碗里刺啦啦作响，油泡泡翻滚不停，整个屋子都弥漫了一股香辣的味道，还不呛口，叫人巴不得多闻两口。
“真香啊！”余秋月觉得她疯了，看着那碗红艳艳的辣椒油竟然想舀一勺尝尝。
王明月没理她，把焯水过后的海参捞起来，把铝锅找出来，加四倍水，盖上盖子上炉慢火烧，等锅里冒气了，再拿小火煮25分钟，把锅端下来放在一边闷着。
这道菜很繁琐，王明月放了锅就去和余秋月听收音机。
“这样就好了吗？”说好的四个小时呢。
“没呢，哪那么容易，先焖一会儿。”
等铝锅彻底凉下来了，王明月才进厨房，捞出海参来，剪开肚子，把肠衣内脏洗干净，换水再煮再焖。一直煮三次才停下来，捞起来放清水里泡着。
余秋月看着海参由大变小，再由小变大，比煮之前缩了一圈，觉得神奇得很。
那边号角响了，王明月才把海参捞起来，拿着毛巾仔细的擦干水分，拍一层淀粉下锅炸熟，摆在盘子里，吃的时候往早上做的辣油里放点盐和蒜末，沾着吃就行。
一道菜不够三个人吃，王明月又炒了道酸辣土豆丝出来，正好奎达也提着馒头回来了。
“王明月同志也在啊，正好还省了我跑一趟，这里有你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