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三国大明星 > 第八十章 天下才一石,玉郎占八斗(五)

第八十章 天下才一石,玉郎占八斗(五)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是说,要以你一人之力,兴盛七言?”

    “有何不可。”

    “瑀没听错吧?”

    阮瑀似笑非笑看着他,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嘲弄之色。

    现场亦是大哗!

    “狂,太狂了。”

    “我承认他张钰的才华,可以一己之力要让七言摆脱污沼……荒谬。”

    “此话便是蔡中郎也不敢出口,枉我对他颇有好感,没想到是个哗众取宠、言过其实之辈!”

    这些话张钰都听在耳朵里,但是他不方。

    系统在手,虽说这格局所限让张钰打不了十个,可找出十首七言来可是轻轻松松。

    你们不是说七言这文体俗吗?七言诗的千古名作数不胜数,我就一首一首砸!

    我非要把这被误解被歧视的堂堂七言,给它砸雅,砸盛不可!

    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今日我张钰便要诗压全场,名震长安。

    阮瑀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坐回到了席上,在他看来张钰已经在绝望的挣扎,方才那番话让他将自己置于了风口浪尖,纯粹是自寻死路。

    “张公子,我有些建议想说。”讲话的是徐干。

    “伟长兄但讲无妨。”

    “在下很欣赏张公子你的七言,尤其是那首《别义兄》,后两句令人拍案叫绝,必为传世之佳作。

    七言虽俗,亦可生雅,亦可登堂入室,亦可风靡天下。可这绝非一人二人之力可以达到,这需要一个时代文人的努力。”

    徐干站起身来望着张钰,“敢问张公子,真有此宏愿,要以一己之力逆势而行、兴这七言乎?”

    “正有此意!”

    我带着多了两千年的眼光,身负才学无双的系统,又怎能说是一人之力?

    “既然如此……算干一个。”

    “什么?”

    “东海徐干,愿同你中山张郎一起,为开这七言盛世,鞠躬尽瘁。”

    虽说文人最好名,比起在四言五言的大厦上添砖加瓦,若是真让七言诗作崛起于世间,享誉于士林,成为一代文豪和拓荒之贤,无疑是有莫大吸引力的。可徐干能在这个时候挺身维护,颇有一种‘为你对抗全世界’的既视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让张钰心头暖意融融。

    正感动间,王粲也起身道:“二位兄台,小弟王粲亦有话讲。”

    “正如伟长兄所言,一文之兴绝非一人甚至一代之功。拿赋之一道来说,以贾太傅之能,不过方才登堂,司马相如惊才绝艳,才堪堪入室其中,张兄之才粲甚为敬佩,只不过此乃近乎不可能之事。”

    “这——”

    “所以,也算粲一个。”

    “啊?”张钰和徐干都愣了。

    “我王粲今日同二位兄长一见如故,更愿与张兄和伟长兄一起,做这一番不能为亦为之的大事业!”

    “好!”毕竟是在宴会而非私席之上,还有着蔡邕和十多个士子在一旁,太张扬狂放的话张钰不便出口,只是和二人相视一笑,也坐了下来。

    赴此一宴,得二知己,更让自己想通了时代与文体的关系,收获满满,夫复何求。

    而再看厅堂内,经过了三人表态,明面上挖苦讽刺的声音小了很多,只不过几乎人人都带着不屑一顾的神采。

    “张郎,伟长,仲宣。”终于,蔡邕说话了。

    “你三人之志,让老夫也深受鼓舞,只是热血之余,还需要细细斟酌审视,正所谓谋定而后动,一腔孤勇做不成事。

    方才元瑜所讲,虽过于武断、有些偏激,但亦有几分道理。

    《汉书·艺文志》曾言:《书》曰‘诗言志,歌咏言。’故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

    所谓诗歌,情感应当深厚,文采也不能落俗,如此才能算是入这‘诗’之道。

    而当世能做到这点的七言,能有多少?怕是认为这七言算是诗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蔡邕将目光移到了张钰身上:“哪怕张郎你天纵逸才,伟长仲宣也是佳作频出,可置身于这时代和潮流之中,如何逆势而行?难矣!

    坚持于七言创作自无不可,只不过不要太过执着,荒废了你等在辞赋和五言上的天赋。”

    行动,永远是最好的回答。

    “我背过的七言,都不需要系统出马的。”张钰心中一动,朝蔡邕笑道:“多谢蔡中郎指教,如果要我一生只钻研于一种文体,便是能成一道宗师,也并非钰之愿望。”

    “明白就好。”

    “只不过,可能是钰的心大了些,五言之诗钰可信手拈来,这七言宗师我也是一定要做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聒噪,张钰又看着窗外明月低吟道:“窗前明月光——”

    “我也看到了。”

    “这也叫诗?”

    听到如下言语,张钰笑着继续:“疑是地上霜。”

    “肤浅,空洞,鄙陋!”

    “可……这是五言诗啊。”

    “举头望明月!”

    “……还是一句废话,可是为何听起来总觉得很好?”

    “低头思故乡。”

    一诗吟罢,议论顿息,连阮瑀都陷入沉思中。

    “此时名为静夜思,是钰的挚友李白所作,自认为与我那‘两个黄鹂鸣翠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初闻皆是平平无奇,恐怕连童稚老翁都觉得‘这诗我也可以’,不可谓不‘俗’。

    然而全诗咏毕,才给人以恍然之感,寄情于景,情景交融,当得上上佳之作,又怎能以雅俗来辩?

    粗与陋,又何尝不能为精而简?言辞简单,五言亦可!

    这俗与不俗,鄙与不鄙,并非是文体之故,而全在作者,在于内容耳!

    哪怕是高雅如辞赋,也能被人作出淫词浪曲来,如此说来辞赋便俗?难道要因噎废食,因小失大么。”

    张钰一席话听得众人暗自点头,却是王堂出声道:

    “张公子所言有理,只是并未针对于元瑜兄之论。元瑜兄亦言他颇为欣赏你的七言之作,只是针对当今七言现状做结罢了。”

    “是何现状?”

    “谈笑逗趣之乐,市井街巷之童谣耳。”这句话他倒是记下来了。

    “那依王兄之见,七言该如何兴盛?”

    王堂无疑是郁闷的,一开始表现的机会便出了丑,中间挑刺反倒被抓了典型,如今看到今夜风头最盛的张钰向自己虚心求教,心里一时乐开了花。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真才实学之辈,王堂只不过运气太背了。

    此刻短短时间内,他便构思好了一番长篇大论,自认为引经据典、无懈可击。

    清清嗓子,他自信道:“若想七言兴起于此时,必须要拿出好的作品——”

    “这个我有。”

    “一首两首不够,”看到张钰准备接话,他赶紧又道:“十首二十首也不够——”

    “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