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杨平威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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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热烈的气氛下进行着，众人交杯换盏，其乐融融。因为事先已经查收过使团此次的收获，所以在座众人表现的个顶个的淡定。
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个人也终于打着饱嗝，放下了碗筷。
拍拍手招呼一班大妈小媳妇的进来收拾残局，咱也算初步迈入腐朽的肉食者阶层，这端碗刷盘的事，李康可不会自己做。
“静静，诸位静静。”李康笑呵呵的目送着一众“美女”离开，然后转向杨平威，道：“抚德，大伙儿都等着呢，你给说说。我都憋了一整天了，都已经等不及想了解一番异域美女的风彩喽！”
“呵呵…”
“咳咳，正要向主公细说！”杨平威意气风发的站起身，走到过道上，“学生此次奉命出访，前五日毫无所得，几近山穷水尽，士气全无。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等回转之际，偏巧遇上了一队外出狩猎的土著。说来你们或许不信，这伙土著都是被我们的肉香吸引过来的，你们不知道当时他们那样儿，吸着鼻子，脖子伸老长，口水流了得有三尺...“
“哈哈哈...“众人听他说的活灵活现，顿觉有趣。
“哦?你们运气这么好?居然一锅肉就给你们引来一波土豪!“李康大感意外，左右望了望，笑嘻嘻的打趣道。
“呵呵...“又是一通哄笑。
“呵呵，主公所言极是，学生也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对于李康的打趣，杨平威照单全收，洋洋自得的自夸道。
“但学生所说的运气好，可不是指的单单遇见了一波土豪。“笑完，杨平威又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难道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儿?“李康非常好奇，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这波被肉香引来的土著，他们自称是来自一个叫'东陵'的部落，全体部落成员皆以'东陵'为氏。“
“东陵氏?怎么有种华夏远古氏族时期的感觉。“李康喃喃自语，忽然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别人的述说，歉意一笑，道:“抚德接着说。“
“送上门来的机会，学生自然不敢拒之门外，我们邀请了他们共进午餐。他们的吃相难以直视，想必他们平时的伙食不怎么样，这也简接说明他们的生产力不发达。
在他们吃完后，学生趁机说出想要到他们的部落去看看，并且拿出一部分盐巴作为礼物，他们欣然同意了，看得出来，我们的盐巴很受他们欢迎，他们对待盐巴的态度如同把玩一件传世瓷器，小心翼翼，由此其缺盐可见一斑，这从学生到东陵部落后的所见所闻也同样可以证实。“顿了顿，杨平威接着道，“东陵部落位于距离我们西北边约一百里的一处丘陵地带的东边边缘部分，他们的氏名大概就是由此而来。
其民黑发黑瞳，皮肤略显黝黑，成年男子高约五到六尺（一米六到一米八左右），女子四到五尺（一米三到一米六左右），无论男女，皆批发，裸上身，腰间着兽皮，足赤。族中男女老幼尽习武事，遇警时全民皆兵，以战死为美，不恤老幼，以力为尊，其首领东陵大泽即为部落最强者。
但奇怪的是，这个野蛮部落非常崇拜智者，他们在首领之下还设有类似于萨满巫师，先知，大祭司之类的职务，他们称之为'朝雁'，是由部落最年长者担任，他们认为年长者经验丰富，能给部落指引方向，这与他们的一贯的不尊老的习惯相悖，着实矛盾。“
矛盾吗?李康一点都不奇怪，不管哪个民族都有其矛盾面，草原游牧民族给我们的印象是什么?热情好客，豪爽大气---成吉思汗他爹也速该就是死在这个认知上的---但另一方面，他们留给我们的印象又是蛮横无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十足的刽子手，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高过车轮的男的全部杀光，女的掠为奴隶“，还有我“一代天骄“的毕生追求，血淋淋赤/裸裸的强盗宣言，在这就不说了。
自诩为文明代表的欧洲白人们也是一个德行，一边高喊天赋人权，路边死只流浪猫他们都恨不得跪下忏悔，流下同情的眼泪，简直圣母的不能再圣母。但另一方面呢?种族歧视，种族屠杀，种族灭绝，玩的比谁都遛。
至于我们大天朝的子民，咳咳...这个需要避讳。
李康开小差我，不妨碍杨平威的讲述，他接着道:“我们的到来令东陵部落全体上下都很高兴，就跟过节似的，载歌载舞，问询之下，学生才得知他们部落很少见到外人，我们是近些年来除了彼此定期举行的通婚外，唯一到达他们部落的外人，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部落。
虽然我们的货物大受欢迎，但东陵部落太小了，不到百人，根本吃不下。
本来学生只是想跟他们交换一些黄金和兽皮---东陵部落也就这两样东西值得交易---后，就直接结束这次出访，哪曾想，我们在部落呆了还没两天，他们的首领就告诉了我们一个利好消息，这也是学生说我们运气好的原因...“
等了良久，杨平威都没有接着说的样子。
见关键时刻，杨平威却卖起了关子，众人皆怒目而视，大声声讨之。
有些性子急的甚至偷偷的靠近冯文瀚，单成等人，期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第一手资料，可惜，这些人不知是尊重杨平威，还是故意跟着调众人胃口，就是闭口不言。
“抚德，到底是何利好消息，能让你视为大运气?难道是东陵首领的女儿看上你了，想要将你招为压寨丈夫?“李康指着杨平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哎，损我一左膀右臂啊!“
杨平威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康在那儿自编自演，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再看看其它人跟着起哄，喊着“参见驸马“之类的话，顿时欲哭无泪，苦笑着道:“主公莫再取笑学生，学生说就是了。“
“那还不快说?“李康故意板着脸道。
“诺!“杨平威回忆道，“东陵大泽跟我说，他们要去赶集，问我有没有兴趣同去耍耍。“
“赶集?“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大喜过望，纷纷互相对视，最后又将目光集中在杨平威身上。
“对，赶集!当初我刚听到这个词时，反应也跟你们一样，先是不可置信，心想这破落地方也有集市，但转念一想，这个东陵首领没必要骗我们，他又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学生瞬间就有一种刚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的感觉，简直欣喜若狂。“
众人微微点头，换位思考一下都能体会杨平威当时的心情，也就没出声打扰对方的回忆，默默的倾听。
“为了赶集，我把所有人都叫上，将还剩下的所有东西都带上，后来证明，这些东西是很有用的。
从东陵部落到集市所在的平台，我们一共走了两天一夜。说是集市，其实就是附近的部落为了互通有无，共同约定的一个空旷的地方。
大家赶着牲畜，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货物，按照各自的族群，随便找个空地扎上帐篷，摆个地摊，将要交换出去的货物放在上面，然后坐等前顾客上门。而想要交换回来什么货物，就自己到其他部族的摊位前查看，看上什么，当场讲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们是与东陵部落一起的，所以我们的摊位就摆在他们隔壁。
每个部族多者数十人，少者五六人，几无独行者，想必是周围环境险恶，不适合独自生存。“
杨平威说到这，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就是坐在座位上的冯，单等人也一样，看来他们在集市上风头不小。
“这些土著不管部落大小，跟东陵部落一样，虽不至于茹毛饮血，但也开化不到哪去，哪见过晶莹剔透的盐粒和锋利无比的铁质器械，摊子刚铺开启，就立刻吸引了一部分在集市上流荡的土著，进而将市集的目光全部吸了过来，黄金翠玉就跟不值钱的石头一样塞到我们的怀里，然后喜滋滋的拿起一把铁锹，一包海盐，迅速藏到自己家的帐篷里，那速度快的，深怕我们后悔。
学生算是体会了一把叫做货殖的暴利。“杨平威唏嘘道，他以前穷的叮当响，说是四民之首的“士“，其实混的比名义上四民之末的商贾之流差远了。这让杨平威的自尊心很受伤，不得不说是一段伤心地往事。
“因为卖得太火，学生不得不叫停，剩下的货物全都被学生用来作为打听消息的筹码，到真是从这班土著嘴中套得不少有用的情报。“
李康精神一阵，目光灼灼的盯着杨平威，急切的道:“都探听到哪些消息?“
天可怜见，他对于目前两眼一抹黑的现状早就不爽了，只是没办法而已。
其它人也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听他们所说，我们所在的这片森林被成为'远角大森林'，东西横贯数百里，南北纵横上千里，东临无尽大海，南倚横断山脉，西接赎罪荒野，北达千里冰原。
而我们的位置靠近东南方，南边的山脉就是横断山脉的支系，算是极南极东。“
“无尽大海去，横断山脉，千里冰原，这些都好理解，那什么赎罪荒野作何理解?“赵嗣业摸着胡子，一脸不解的说道。
“呵呵，伯起兄莫急，待学生慢慢道来。“杨平威冲赵嗣业笑了笑，道:“要说我们的位置算是占尽了地利，大海和大山形成天然屏障，挡住了来自东南两面的威胁，我们主要防备西北两面即可。事实上，那些土著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之所以和平共处，就是为了防备来自北边的野蛮人，诸位注意了，这是一群连土著都瞧不起的野蛮人，可想而知他们的凶残，听说他们之中有许多是从冰原那样恶劣环境中脱颖而出的战士，非常不好对付。而不幸的是，现实也的确如此，就算是南方土著组成松散联盟也不是北方野蛮人的对手，基本上是败多胜少，被逼的不断向南迁徙。
好在北边蛮族也不是一条心，经常内讧，所以南方土著联盟才能能坚持下来。
除了北边外，接下来就轮到西边了，相比北方，嘿嘿，学生保证诸位会对西边更感兴趣。“
“更感兴趣？”李康细细复述一遍，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站起身，意味不明的说道：“西边有文明？！”
“呃…”杨平威愣了愣，本来想默默的装个逼，结果被李康一语道破，一时郁闷无比，只得悻悻的送上马屁，“主公圣明！”
轰！
众人惊的下意识的坐直，也顾不上许多，纷纷交口接舌，特别是使团成员，受到了重点关照。
李康也是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喝道：“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我等无状，请主公恕罪！”李康的一嗓子还是起到了作用，众人尽皆起身谢罪。
“行了，都坐下吧！抚德，你接着说。”李康轻轻的挥挥手，然后对杨平威说道。
“诺！”杨平威道，“西边被称为赎罪荒野，是因为其是各国有名的流放地及罪犯逃亡地，乃是一个三不管地带，目前有三座城市，分别是赎罪城、罪恶城、混乱城，里面充斥着各种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惯偷、宫廷斗争失败者、宗教异端份子、逃兵、逃奴和野心家，或者干脆是闲的无聊的探险者。”
听着杨平威的介绍，众人眉头直皱，几个老夫子更是一脸嫌弃。
李康也是无语了，这什么嘛，还赎罪荒野，赎你妹啊！叫人渣集中营还差不多！
“而正是有他们的存在，土著们才知道了像黄金这样亮闪闪的石头可以换东西。当然，那些恶棍是不可能跟他们进行公平交易的，所以，这些土著只知道黄金有用，但并不知道具体价值。”杨平威接着说道。
李康嘴角不断抽搐，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味道，妥妥的大航海时代欧洲流氓地痞们欺骗印第安小白兔的即视感。
晚宴在热烈的气氛下进行着，众人交杯换盏，其乐融融。因为事先已经查收过使团此次的收获，所以在座众人表现的个顶个的淡定。
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个人也终于打着饱嗝，放下了碗筷。
拍拍手招呼一班大妈小媳妇的进来收拾残局，咱也算初步迈入腐朽的肉食者阶层，这端碗刷盘的事，李康可不会自己做。
“静静，诸位静静。”李康笑呵呵的目送着一众“美女”离开，然后转向杨平威，道：“抚德，大伙儿都等着呢，你给说说。我都憋了一整天了，都已经等不及想了解一番异域美女的风彩喽！”
“呵呵…”
“咳咳，正要向主公细说！”杨平威意气风发的站起身，走到过道上，“学生此次奉命出访，前五日毫无所得，几近山穷水尽，士气全无。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等回转之际，偏巧遇上了一队外出狩猎的土著。说来你们或许不信，这伙土著都是被我们的肉香吸引过来的，你们不知道当时他们那样儿，吸着鼻子，脖子伸老长，口水流了得有三尺...“
“哈哈哈...“众人听他说的活灵活现，顿觉有趣。
“哦?你们运气这么好?居然一锅肉就给你们引来一波土豪!“李康大感意外，左右望了望，笑嘻嘻的打趣道。
“呵呵...“又是一通哄笑。
“呵呵，主公所言极是，学生也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对于李康的打趣，杨平威照单全收，洋洋自得的自夸道。
“但学生所说的运气好，可不是指的单单遇见了一波土豪。“笑完，杨平威又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难道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儿?“李康非常好奇，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这波被肉香引来的土著，他们自称是来自一个叫'东陵'的部落，全体部落成员皆以'东陵'为氏。“
“东陵氏?怎么有种华夏远古氏族时期的感觉。“李康喃喃自语，忽然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别人的述说，歉意一笑，道:“抚德接着说。“
“送上门来的机会，学生自然不敢拒之门外，我们邀请了他们共进午餐。他们的吃相难以直视，想必他们平时的伙食不怎么样，这也简接说明他们的生产力不发达。
在他们吃完后，学生趁机说出想要到他们的部落去看看，并且拿出一部分盐巴作为礼物，他们欣然同意了，看得出来，我们的盐巴很受他们欢迎，他们对待盐巴的态度如同把玩一件传世瓷器，小心翼翼，由此其缺盐可见一斑，这从学生到东陵部落后的所见所闻也同样可以证实。“顿了顿，杨平威接着道，“东陵部落位于距离我们西北边约一百里的一处丘陵地带的东边边缘部分，他们的氏名大概就是由此而来。
其民黑发黑瞳，皮肤略显黝黑，成年男子高约五到六尺（一米六到一米八左右），女子四到五尺（一米三到一米六左右），无论男女，皆批发，裸上身，腰间着兽皮，足赤。族中男女老幼尽习武事，遇警时全民皆兵，以战死为美，不恤老幼，以力为尊，其首领东陵大泽即为部落最强者。
但奇怪的是，这个野蛮部落非常崇拜智者，他们在首领之下还设有类似于萨满巫师，先知，大祭司之类的职务，他们称之为'朝雁'，是由部落最年长者担任，他们认为年长者经验丰富，能给部落指引方向，这与他们的一贯的不尊老的习惯相悖，着实矛盾。“
矛盾吗?李康一点都不奇怪，不管哪个民族都有其矛盾面，草原游牧民族给我们的印象是什么?热情好客，豪爽大气---成吉思汗他爹也速该就是死在这个认知上的---但另一方面，他们留给我们的印象又是蛮横无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十足的刽子手，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高过车轮的男的全部杀光，女的掠为奴隶“，还有我“一代天骄“的毕生追求，血淋淋赤/裸裸的强盗宣言，在这就不说了。
自诩为文明代表的欧洲白人们也是一个德行，一边高喊天赋人权，路边死只流浪猫他们都恨不得跪下忏悔，流下同情的眼泪，简直圣母的不能再圣母。但另一方面呢?种族歧视，种族屠杀，种族灭绝，玩的比谁都遛。
至于我们大天朝的子民，咳咳...这个需要避讳。
李康开小差我，不妨碍杨平威的讲述，他接着道:“我们的到来令东陵部落全体上下都很高兴，就跟过节似的，载歌载舞，问询之下，学生才得知他们部落很少见到外人，我们是近些年来除了彼此定期举行的通婚外，唯一到达他们部落的外人，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部落。
虽然我们的货物大受欢迎，但东陵部落太小了，不到百人，根本吃不下。
本来学生只是想跟他们交换一些黄金和兽皮---东陵部落也就这两样东西值得交易---后，就直接结束这次出访，哪曾想，我们在部落呆了还没两天，他们的首领就告诉了我们一个利好消息，这也是学生说我们运气好的原因...“
等了良久，杨平威都没有接着说的样子。
见关键时刻，杨平威却卖起了关子，众人皆怒目而视，大声声讨之。
有些性子急的甚至偷偷的靠近冯文瀚，单成等人，期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第一手资料，可惜，这些人不知是尊重杨平威，还是故意跟着调众人胃口，就是闭口不言。
“抚德，到底是何利好消息，能让你视为大运气?难道是东陵首领的女儿看上你了，想要将你招为压寨丈夫?“李康指着杨平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哎，损我一左膀右臂啊!“
杨平威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康在那儿自编自演，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再看看其它人跟着起哄，喊着“参见驸马“之类的话，顿时欲哭无泪，苦笑着道:“主公莫再取笑学生，学生说就是了。“
“那还不快说?“李康故意板着脸道。
“诺!“杨平威回忆道，“东陵大泽跟我说，他们要去赶集，问我有没有兴趣同去耍耍。“
“赶集?“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大喜过望，纷纷互相对视，最后又将目光集中在杨平威身上。
“对，赶集!当初我刚听到这个词时，反应也跟你们一样，先是不可置信，心想这破落地方也有集市，但转念一想，这个东陵首领没必要骗我们，他又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学生瞬间就有一种刚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的感觉，简直欣喜若狂。“
众人微微点头，换位思考一下都能体会杨平威当时的心情，也就没出声打扰对方的回忆，默默的倾听。
“为了赶集，我把所有人都叫上，将还剩下的所有东西都带上，后来证明，这些东西是很有用的。
从东陵部落到集市所在的平台，我们一共走了两天一夜。说是集市，其实就是附近的部落为了互通有无，共同约定的一个空旷的地方。
大家赶着牲畜，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货物，按照各自的族群，随便找个空地扎上帐篷，摆个地摊，将要交换出去的货物放在上面，然后坐等前顾客上门。而想要交换回来什么货物，就自己到其他部族的摊位前查看，看上什么，当场讲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们是与东陵部落一起的，所以我们的摊位就摆在他们隔壁。
每个部族多者数十人，少者五六人，几无独行者，想必是周围环境险恶，不适合独自生存。“
杨平威说到这，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就是坐在座位上的冯，单等人也一样，看来他们在集市上风头不小。
“这些土著不管部落大小，跟东陵部落一样，虽不至于茹毛饮血，但也开化不到哪去，哪见过晶莹剔透的盐粒和锋利无比的铁质器械，摊子刚铺开启，就立刻吸引了一部分在集市上流荡的土著，进而将市集的目光全部吸了过来，黄金翠玉就跟不值钱的石头一样塞到我们的怀里，然后喜滋滋的拿起一把铁锹，一包海盐，迅速藏到自己家的帐篷里，那速度快的，深怕我们后悔。
学生算是体会了一把叫做货殖的暴利。“杨平威唏嘘道，他以前穷的叮当响，说是四民之首的“士“，其实混的比名义上四民之末的商贾之流差远了。这让杨平威的自尊心很受伤，不得不说是一段伤心地往事。
“因为卖得太火，学生不得不叫停，剩下的货物全都被学生用来作为打听消息的筹码，到真是从这班土著嘴中套得不少有用的情报。“
李康精神一阵，目光灼灼的盯着杨平威，急切的道:“都探听到哪些消息?“
天可怜见，他对于目前两眼一抹黑的现状早就不爽了，只是没办法而已。
其它人也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听他们所说，我们所在的这片森林被成为'远角大森林'，东西横贯数百里，南北纵横上千里，东临无尽大海，南倚横断山脉，西接赎罪荒野，北达千里冰原。
而我们的位置靠近东南方，南边的山脉就是横断山脉的支系，算是极南极东。“
“无尽大海去，横断山脉，千里冰原，这些都好理解，那什么赎罪荒野作何理解?“赵嗣业摸着胡子，一脸不解的说道。
“呵呵，伯起兄莫急，待学生慢慢道来。“杨平威冲赵嗣业笑了笑，道:“要说我们的位置算是占尽了地利，大海和大山形成天然屏障，挡住了来自东南两面的威胁，我们主要防备西北两面即可。事实上，那些土著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之所以和平共处，就是为了防备来自北边的野蛮人，诸位注意了，这是一群连土著都瞧不起的野蛮人，可想而知他们的凶残，听说他们之中有许多是从冰原那样恶劣环境中脱颖而出的战士，非常不好对付。而不幸的是，现实也的确如此，就算是南方土著组成松散联盟也不是北方野蛮人的对手，基本上是败多胜少，被逼的不断向南迁徙。
好在北边蛮族也不是一条心，经常内讧，所以南方土著联盟才能能坚持下来。
除了北边外，接下来就轮到西边了，相比北方，嘿嘿，学生保证诸位会对西边更感兴趣。“
“更感兴趣？”李康细细复述一遍，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站起身，意味不明的说道：“西边有文明？！”
“呃…”杨平威愣了愣，本来想默默的装个逼，结果被李康一语道破，一时郁闷无比，只得悻悻的送上马屁，“主公圣明！”
轰！
众人惊的下意识的坐直，也顾不上许多，纷纷交口接舌，特别是使团成员，受到了重点关照。
李康也是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喝道：“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我等无状，请主公恕罪！”李康的一嗓子还是起到了作用，众人尽皆起身谢罪。
“行了，都坐下吧！抚德，你接着说。”李康轻轻的挥挥手，然后对杨平威说道。
“诺！”杨平威道，“西边被称为赎罪荒野，是因为其是各国有名的流放地及罪犯逃亡地，乃是一个三不管地带，目前有三座城市，分别是赎罪城、罪恶城、混乱城，里面充斥着各种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惯偷、宫廷斗争失败者、宗教异端份子、逃兵、逃奴和野心家，或者干脆是闲的无聊的探险者。”
听着杨平威的介绍，众人眉头直皱，几个老夫子更是一脸嫌弃。
李康也是无语了，这什么嘛，还赎罪荒野，赎你妹啊！叫人渣集中营还差不多！
“而正是有他们的存在，土著们才知道了像黄金这样亮闪闪的石头可以换东西。当然，那些恶棍是不可能跟他们进行公平交易的，所以，这些土著只知道黄金有用，但并不知道具体价值。”杨平威接着说道。
李康嘴角不断抽搐，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味道，妥妥的大航海时代欧洲流氓地痞们欺骗印第安小白兔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