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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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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赛前一天,唐月月该准备的都已经搞定,为了帮唐月月放松,纪欢欢特地陪着她一起逛街,俩人除了几个小配饰什么也没买,就是随便走走,到处看看,后来逛到万达,俩人都累了,纪欢欢拉着唐月月到了商场顶楼的美食广场,准备大吃一场。

    刚坐下,纪欢欢就接到纪川的电话,唐月月见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体贴地说:“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吃点东西也挺好,这离学校又不远,一会儿我溜达走回去就行。”

    纪欢欢解释:“我不是为难这个,而是不想接电话,好像每次跟纪川打电话都没什么好结果,不是为这事吵就是为那事吵,总之天边飘来一朵云都能成为我俩吵架的原因。”

    唐月月不解地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他在一起呢?”

    手机铃声停止了,纪欢欢就认真地想了想唐月月的问题,然后才说:“因为他恰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挺新鲜刺激,对我来说,挺有吸引力的。”

    唐月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还挺实在。”

    见唐月月心情不错,纪欢欢问她:“明天比赛看你好像很放松啊,不是前几天紧张兮兮的样子了?”

    唐月月白她一眼:“阿愚跟我讲了一些他以前参加比赛的事,每次当他想要讨好评委按照套路画画的时候,都没什么好结果,但相反,他有两幅无意中画的画,拿去参赛,反而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其中一幅画,是他在写生的时候,偶然间看见的一个画面,就是几只小野鸭在游来游去,他玩性大发,画了下来,结果就得了一等奖,所以说,有时候平常心才是决胜的关键,你越放平心态,发挥的实力越稳定,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超常发挥,能将自己的实力原原本本不打折扣发挥出来,就已经是赢家了。”

    纪欢欢鼓掌:“不错嘛,咱们的月月成了哲学家了。”

    唐月月一脸傲娇:“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阿愚的原话,我只不过复述了一下而已。”

    纪欢欢替她开心,问:“王瑜还真是好样的,我还以为那天在食堂的事,他会跟你生气呢。”

    唐月月点头,然后是一脸挡不住幸福的模样:“我开始也以为他会生气,因为我说不让他来打扰我,结果却被他看见跟别的男人坐一块吃饭,显得两面三刀的,原本还想找他解释,结果不等我打电话给他,就收到他的信息了。”

    “真的?说了什么?讲给我听听,让我好好地嫉妒一下你吧。”

    唐月月一脸甜蜜的笑:“也没什么,简单得很,就说了一句话—好好比赛,结束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纪欢欢露出羡慕的神情,摇摇头认命地说:“月月啊,我真嫉妒你。”

    唐月月抿着嘴笑:“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是奥特曼啊?为了人类的何平幸福牺牲自我,打走了太多怪兽,所以修来了王瑜,对我这么好?”

    纪欢欢佯装生气:“你还刺激我?”

    唐月月忽而烦恼的样子:“是不是我想多了啊?也许阿愚他就是单纯对我好啊,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所以情分也跟别人不一样啊!”

    纪欢欢无语地闭上眼睛,直接扭头不理她了,随即又点点头说:“刚才还觉得你简直迟钝到令人发指,但现在看看,也挺公平的,你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不就恰好说明你喜欢人家吗?也不算辜负王瑜弟弟的深情一片了。”

    唐月月想到纪欢欢最初见王瑜就说过的话,问她:“你怎么从一开始就那么有前瞻性,知道我俩以后的走向呢?你就料定我会对他动心?我记得当时我真的就只当他是弟弟啊,你还总误会我。”

    纪欢欢神秘地笑,唐月月又开始自己瞎嘀咕了。

    “哎,老实讲,其实之前我的心思很单纯啊,就是觉得他是我弟,来了汉师上学,我就要罩着他,好好地照顾他……”

    纪欢欢忍不住打断她:“就你那样,能照顾得了谁啊?”

    唐月月认命地承认:“是是是,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阿愚照顾我,行了吧?可是,阿愚出于好心照顾我,我竟然违背人道主义精神,对他有了非分之想,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我这人也太混了吧?”

    纪欢欢纠正她道:“行了,越说越跑偏,让我来告诉你吧,省得你心理负担那么重。你对王瑜的非分之想啊,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王瑜那么对她,早就投怀送抱以身相许了,你这是反应迟钝,没办法,让人家王瑜多受累了俩月,好在开窍了,也不算他枉费心血。”

    唐月月明明已经乐开花了,还要故作深沉,追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纪欢欢一脸认真:“不知道。”

    唐月月傻眼:“纪欢欢!”

    纪欢欢这才笑:“你问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有前瞻性的眼光,看出你俩的猫腻,其实简单得很,就王瑜看你那眼光,除非瞎子或者傻子,否则都能看出来他对你的心思,何况是我。”

    唐月月笑得更是毫无节制,脸上的柔情简直能掐出水来。

    “怎么办怎么办,让你说得我都等不及了,真想立马去找阿愚问问清楚。”

    纪欢欢无情地嘲笑她:“那谁让你死活非要定个七日之约呢?我也真是不明白了,你的感情幸福为什么要系在一个比赛上呢?难道你比赛输了就不谈恋爱了?”

    唐月月捂脸哀嚎:“我当时就是心理太乱了,一团乱麻啊,觉得没法面对他,觉得自己恬不知耻,对弟弟都下手,所以一矫情,灵机一动,想了那么个法子,谁知道矫情过头了,这两天听你总跟我聊天,帮我分析,我才渐渐弄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也对阿愚的想法有点了解了,毕竟你是旁观者,论点有说服性,我就怕是我自己意淫想象的,因为自己喜欢阿愚,所以会无限夸大扭曲他对我的好。”

    纪欢欢一听,忍不住笑了,伸出手做出终止的手势:“打住啊,跑我这干嘛来了?做自我检讨呢?”

    唐月月嘿嘿一笑,又露出苦恼的神情,隔了一会儿又露出幸福的微笑。

    纪欢欢见她心情忽高忽低的,劝慰她说:“你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原本你对他的感情就一直处在家人的阶段,趁这几天梳理清楚,也好过太仓促反而坏事。何况,既然他喜欢你多一些,那你就等着他先表白也行啊,按理说,他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会拖到现在什么也不说呢?”

    唐月月的心随着她的话也跟着吊了起来,纪欢欢见她紧张的模样,笑道:“你最近不也是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吗?感情这种事,谁也免不了,无论条件多么优秀的人,一旦陷进去了,都会变得不自信,我猜测王瑜应该是拿不准你到底喜不喜欢他,生怕万一你对他只是姐弟之情,说出来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所以在没有十拿九稳之前,不轻易开口,最起码还能一直跟你这么形影不离啊。”

    唐月月听着,陷入了沉思。

    “就跟你一直以来的顾虑是一样的啊!”纪欢欢补充。

    唐月月又哭丧着个脸了:“欢欢,万一一切都是你的分析,他要是不喜欢我,我再表白了,真的像你说得连朋友也做不成了,那可怎么办呢?”

    纪欢欢扶额,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唐月月,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啊?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你怎么又绕回来了?你不信我的分析,你自己总该有眼睛会看,有心会感受的吧?王瑜对你,像是一个普通朋友该做的吗?谁家普通朋友能做到他那一步?”

    唐月月心一横,昂起头:“算了,不担心了,我就算想破头又能怎么样,是死是活,我亲自问问他不就行了?”

    纪欢欢见熟悉的唐月月又回来了,才松口气:“既然已经让他不要打扰你,走到今天,就索性好好比赛,一切等明天过后再说,不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手机又响起,打断纪欢欢还要说的话,唐月月伸过脑袋一看,呵呵笑了:“行啊,挺有诚意的,还知道再打过来。”

    纪欢欢瞅她一眼,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纪川问。

    “跟朋友在外面呢。”

    “今天没去上课?”

    “没有,徐歌要准备明天过生日,心情很兴奋,所以休息一天。”

    “那怎么不告诉我?难得你有空,带你出去玩玩。”纪川笑着问,他吸取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没有一上来就质问的语气,缓缓问着,纪欢欢也没急眼,两人这段时间以来,难得心平气和说几句话。

    “我要陪朋友啊,她现在很需要我的陪伴。”吃的上来了,纪欢欢道了声谢,换另外一只手拿手机,拿起筷子,小小地尝了一口。

    “你哪个朋友?”

    “唐月月啊。”

    “你那个舍友啊?”纪川有点郁闷了。

    “是啊。”

    “我发现,咱俩之间最大的阻碍,好像就是你这个舍友,你不能陪伴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陪她了。”纪川无奈地笑道。

    其实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总把自己高高架起来。

    纪欢欢心里这么想的,但没说出来,她能听出来纪川刻意放柔的语调,明白他想好好说话的心思,所以她也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平静。

    “那你现在在哪儿?”纪川还是不死心,算算他们都好多天没见面了。

    “在万达。”纪欢欢快速地回答。

    “哪个万达?”纪川追问。

    “你要干嘛?”纪欢欢留了点心思反问。

    “我又不是追踪你位置,问问都不行吗?”纪川觉得好笑。

    “就学校附近这个万达。”正说着,两人点的汤上来了,饭菜都齐全了,本来就不大的两人桌满满当当,纪欢欢匆忙挂了电话,搭把手将碗盘子摆放妥当。

    纪川在听到一声仓促的“不说了拜拜”之后,耳边再次传来,跟纪欢欢通话时候最熟悉的嘟嘟忙音,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早知如此的无奈笑意。

    旁边的单文渊看不下去了,用脚踢踢他:“喂喂喂,干嘛露出这副老奸巨猾的表情?”

    纪川拎起外套站起身就要走,单文渊还没等喊住他,纪川又站住了,回过头来打量了他好几眼。

    单文渊一脸不明所以:“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纪川露出狡诈的笑容:“走,带你去个地方。”

    单文渊想了想:“你不是要去找你那个女朋友吧?我去干嘛?当电灯泡?”

    纪川神秘笑笑:“带你去见一个很特别很有特色的人。”

    “男的女的?”

    “你觉得我女朋友要是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挂我电话,我还能这么淡定吗?”

    单文渊被他说得勾起了兴致,豪情万丈地回应:“走,长长见识去!”

    等到他们两人在万达转了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纪川才觉得自己好像真有点二,竟然这么兴冲冲跑过来,想着给她一个惊喜?这么幼稚的行为的结果是什么?是他们俩大老爷们满商场地溜达?

    单文渊受不了地问:“纪老板,你不会被你那个女朋友耍了吧?你问清楚了吗?是在这儿?几楼啊?”

    纪川走到电梯口处站着,盯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发呆,随意一瞥,看见了墙壁上的楼层示意图,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按了电梯按钮。

    电梯在九楼停住,传来一阵嘈杂的金属声音,单文渊被吵得皱了皱眉:“纪老板,你女朋友兴致不错啊,来这种地方消遣,品位够有朝气的。”

    纪川瞪他:“你能少说两句吗?一晚上就没见你停下过。”

    单文渊一愣:“还不兴我抱怨两句了?”

    等到他们两人穿过大半个电玩城在兵临城下枪战游戏机前,找到纪欢欢和唐月月的时候,她们两个正聚精会神各自扛着一大柄机关枪,杀红了眼。

    一枪一个爆头,杀得那叫一个痛快,尤其是纪欢欢,出手稳准狠快,距离拉近立马换手枪,子弹完毕立马填充弹药,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无比。

    单文渊在旁边看得瞪大了双眼,纪川却是一脸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