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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厄运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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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芬兰战歌·序章·厄运之夕

    纽芬兰历1364年2月27日清晨,安克雷奇堡。

    列队整齐的六万精兵排成整齐的方阵站立在城门之外,他们手中拿着的是长剑、长刀、魔法杖、火枪和一颗以身报国的心。

    城楼上,文森特·安克雷奇与文武百官目送着奥克里茨和联盟的六万英魂踏上了前往流云城的道路,而冯尔纳多·马雷特似乎是最为深情的大臣,直到奥克里茨的军队走得没影了还在向东北方向眺望。大家都认为这是他对奥克里茨的祈祷,所以也都很动情地望着东北方向,只有德雷克·凯尔安知道他是在对奥克里茨告别。

    “他这次去还回得来吗?”德雷克轻声问。

    冯尔纳多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道格拉斯保佑他……”

    纽芬兰历1364年3月1日,暗影皇冠公会进入乌拉诺斯省,开始向流云城挺进。

    纽芬兰历1364年3月4日,奥克里茨·乌斯默托与六万大军到达流云城。

    科维特是流云城的城防官,鹰人,三十六岁。他从17岁开始参军直到现在,是为数不多的好战的鹰人。从暗影皇冠公会进入乌拉诺斯省之后,流云城就有人开始准备开城门投降,但科维特坚持守城,撑到联盟的援军到来为止。而现在奥克里茨终于到来了,站在城楼上欢迎他的却是安德·多瑞格。

    安德·多瑞格只身一人站在城楼上,身着象征着领主身份的深蓝色西装,外套高山羊绒和银灰色布料的斗篷,没有带任何护卫和武器,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奥克里茨阵前任意一个弓箭手都能一箭把他从城楼上射下来。

    照理来说,就算这是计谋,一箭上去至少也能把安德射死,但六万大军此时看到这个体型单薄的年轻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手,连奥克里茨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这小子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奥克里茨·乌斯默托上将!流云城已经是暗影皇冠公会的城市了!乌拉诺斯省领主艾文提勒·白羽已经开城门投降,你还是回去吧,我认为你也不想让你的军队有所伤亡。”安德在城楼上对城楼下喊,狂风吹得城旗都要飞走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对城楼上射了一箭,战术弓强大的拉力和顺风的方向使冰冷的箭矢在几乎是瞬间触及安德,随后安德·多瑞格就像脱了线的风筝似的,从城楼上坠下,狂风吹得他的尸体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才落到地面上。

    奥克里茨觉得太奇怪了,安德·多瑞格就这么死了?这也太过简单了些。

    “博莱格,你带一队士兵去查看一下尸体。”奥克里茨说。

    “是的!上将!”博莱格中士说。

    博莱格带着一队士兵走到安德的尸体旁,翻看了几下,都愣住了。

    “怎么了?博莱格?”奥克里茨朝远处喊话。

    “上将……!”博莱格声音颤抖,虽然奥克里茨看不到他的脸但想必此时此刻他一定是面色煞白:“人死了没错,但这不是安德·多瑞格!这个人已经死了至少一个多月了(北狱省天气极为干燥寒冷,尸体保存几十年都不会腐烂),这是所罗门要塞总管炊勒斯·奎克特!”

    奥克里茨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尸体上装着扬声器,安德·多瑞格就是靠这个说话的!”

    扬声器中突然发出了声音,安德·多瑞格叹了一口气,说:“奥克里茨将军,念在我们的旧情上,我真的不想有任何伤亡,只可惜现在我们不是在安克雷奇堡,我们现在在战场上。”

    扬声器被关闭了,一片寂静。

    过了差不多十秒,奥克里茨才反应过来,他几乎用这辈子最响的声音大吼:“撤退!全军撤退!”

    但为时已晚,数不清的长弓、重弩、火枪、步枪,甚至重机枪都在几乎同一时间架在了城门上,数不清的弩箭和子弹向城楼下倾斜而来,霎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甚至盖过了子弹和大风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所谓枪林弹雨,描绘的就是眼前的景象。

    奥克里茨边跑边喊撤退,一路上看到士兵就让士兵去传递赶紧撤退的消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士兵们都在往前冲,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奥克里茨竖起耳朵,听到了越来越多的声音喊:“奥克里茨上将有命令,往后退一步就枪决!”但自己派去喊撤退消息的却才喊一两句就没了声音。

    奥克里茨一咬牙,调转马头,顶着枪林弹雨向反方向跑去,他发现在最前方,暗影皇冠的骑士已经开始冲锋,而原本训练了无数次,他最为满意的骑士却因为速度快所以知道要撤退的消息,都跑得没影了,奥克里茨现在就后悔出安克雷奇堡的时候忘了把寒霜城著名的寒霜骑士团带上。暗影皇冠的骑士们就像坦克一般毫无顾忌的向前飞奔,碾轧了无数的联盟步兵,幸好奥克里茨不知道当年格瑞茨就是在骑士冲锋的时候被敌方的无数战马碾成了肉酱,不然他现在肯定已经精神崩溃了。

    奥克里茨一路狂奔一路把剩下的骑士都召到自己身边,开始残缺的列队准备冲锋。尽管现在的战局明显对联盟不利,但联盟毕竟是有人数的优势,就算现在只剩下五分之一的骑士还是刚刚好能对抗暗影皇冠的骑士。奥克里茨搓了搓手,从腰间抽出了他的火枪。奥克里茨自己的火枪一定会令不知情的人非常无语,因为这把火枪在发射每发子弹之前都要解开整整四道保险栓,但知情的人都清楚,这把火枪之所以这么设计是因为万一这把火枪走火,可不是把人打伤这么简单的。

    “纽芬兰联盟万岁!”奥克里茨一边大吼一边开枪,顿时,巨大的后冲力把奥克里茨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飞了几米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连他的战马都没能避免这巨大的后冲力,往后滑了两米多。幸好奥克里茨摔在几具尸体上,没有大碍,而火枪中飞出的子弹击中暗影皇冠的骑士们冲锋即将经过的地面上,顿时火光四射,像一枚手雷一样的爆炸开来,数匹马都被炸翻在地。

    两队骑士终于冲杀在了一起,厮杀的焦点马上转移,城楼上的狙击手们把火力都放在了攻击联盟的骑士上,联盟的骑士在第一次冲锋中就死伤惨重,没有受重伤的骑士们赶紧播转马头,往后撤退。

    这时,奥克里茨重新跨上马背向敌方冲锋,冲到了骑士们的侧面,拔出在跑来的路上就已经解锁了的火枪,在飞奔的状态下从斜面开枪。这种角度对正在冲锋的横排骑士可以造成大面积伤害,同时带来的后冲力也是最小的,他没有从马背上飞出去,而有着炮弹一般杀伤力的子弹以偏四十度的角度飞出去,爆裂开来,这次有更多的马匹被炸翻在地。

    奥克里茨拔出巨剑,杀进了敌阵,一下子连着砍倒了三个骑士。往后撤退的联盟骑士士气大振,和其它步兵一起杀了过去,暗影皇冠的步兵全都不要命的冲上前抵挡,但联盟的人数优势还是摆在面前,才那么几个步兵谁能挡的住?马上,暗影公会的第一次冲锋被全灭。奥克里茨望向天空,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橙红色的晚霞把地面都映照得通红,残肢断臂和鲜血填充满了大地,天堂般的美景和地狱般的战场交融在同一个世界,那么的不和谐又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奥克里茨知道流云城的地理位置,接近北狱省,几乎天天晚上都下雪,马上要天黑了,到时候一下起雪来作战会变得十分困难,而且他的军队现在都在他的身边,可暗影公会的军队呢?刚才他们全灭的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军队指不定还伏击在哪里呢。

    奥克里茨估算了一下,今天的士兵牺牲的、重伤的和逃跑的加起来差不多有接近一万多人了,才第一天就折损那么多士兵,这肯定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他再看天上快要落下的太阳,乌拉诺斯省纬度很高,现在是阳季(纽芬兰只有两个季节:雪季和阳季)的晚上七点半,一般都是八点半才黄昏的,奥克里茨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急忙下令暂时撤退。

    晚上十一点多,大部分士兵都没有睡觉,奥克里茨坐在帐篷里看外面的风雪。现在的雪已经小了很多,过会儿应该会停,他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组成奇怪的图案,他不懂天文学,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古怪的排序暗示着某种危险。

    “上将。”奥克里茨的一个中尉跑过来:“有一个坏消息,博莱格中士伤口又裂开了,他伤的太重了,道格拉斯在刚才把他带去海尔根了。”

    “叹……”奥克里茨摇了摇头:“把他的遗物交给他的亲人吧,如果我们能回去的话。”

    “嗯……还有一件事,刚才来了一队鹰人士兵,为首的那个鹰人叫科维特,在流云城失守之前是流云城的城防官。”

    “是吗?他是逃出来的吗?”奥克里茨问。

    “是的。”

    “带我去看看他。”奥克里茨说。

    “不用看,我就在这里。”一只手碰了碰奥克里茨的肩膀,他回过头,一个穿着残破不堪的联盟作战服的鹰人站在他身后。鹰人和人类的区别就是有一双如鹰一样的翅膀,但看起来现在这个鹰人好像只剩下一只翅膀了。他的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污和灰尘,狼狈不堪。

    “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奥克里茨问。

    “都还行,就是左翅的弹伤感染了,现在已经截肢了。”科维特说。

    “你知道现在暗影公会的战斗力部署吗?”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会有弓弩手和法师来奇袭总营地!请将军赶快做好防御准备!”

    “你当真吗?”奥克里茨站起来问道。

    “当真!”科维特说。

    科维特话音刚落,营地那边的哨兵就喊叫起来:“敌袭!敌袭!盾牌手和术士!”

    “妈的,果然来了。”奥克里茨一边咒骂,一边拿起火枪背起巨剑就转身迎战。

    远处,魔法光芒耀眼的闪来闪去,照亮漆黑的夜晚。

    一个健壮的兽人战士正在抵抗五个联盟士兵的围攻,他挥舞着要两个普通人类才能抬起来的巨斧,砍杀前来攻击的联盟士兵。有一个人类士兵举着铁剑冲上前,被一斧头腰斩,鲜血和肠子留了一地,惨不忍睹。

    “野兽,老子在这边!”科维特手持一把牛妖产的大刀,上去迎战。兽人战士虽然有两米的身高和健壮的体型,速度却异常的快,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他一边迎击科维特一边后退,推到一个暗影公会的火焰法师能攻击到的地方。

    科维特也不是吃素的,手疾眼快,一刀砍向兽人战士,虽然没有砍的很深但还是很痛的。

    “长翅膀的混球,老子砍了你!”兽人发疯一般的朝科维特砍过来,科维特下意识的想飞起来,却摔在了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只翅膀已经截肢了。

    “杜傲克诅咒你去不了海尔根!”兽人举起斧头,但在同时,奥克里茨在他的身后一刀捅进了兽人战士的心脏。

    兽人口中喷出鲜血,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死了。

    “将军,干的漂亮!”科维特爬起来说。

    “小意思。”奥克里茨收回了巨剑:“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

    科维特话还没说完,一支铁弩箭就贯穿了他的脑门,他倒了下去,离奥克里茨只有十五公分的距离。

    这发弩箭射出的角度是直线射出,目标肯定不是科维特,攻击目标是奥克里茨,只是因为科维特挡在射程上,如果不走开是射不中奥克里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