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里外两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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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谨真君的佩剑吗？
九音不认为她能在一柄……这样完美的灵剑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但是，这么好的一把灵剑她还真是没摸过。或者说，她进入修真界也有些年头了，上好的丹药见过不少，上好的灵草更见过不少，但是象样的灵剑还真是没见过。但不管见过没见过，眼前的这柄……毫无疑问是上上等的！
它很冷！欺霜赛雪的外表和它的主人一个模样，触手碰及它的瞬间，九音几乎都有一种皮被粘上一层的错觉。但即便没把皮粘下来，剑身上的冷意，却也在你握住它的时候一个劲地往你的手上串！它的意志力无比强悍，你能握住它，但你无法掌握它！只要你往它身上灌输灵力，它就开始嗡嗡地颤抖跳跃！力道大得九音根本控制不住它，那么，她柔和一些总可以了吧？
九音不再往剑身上输送灵气，改弄三根手指象把脉一样不断在剑身上摸来诊去。
一谨真君在旁边看得很仔细，这丫头的右手在诊脉的同时，左手也没闲着。她左手握的剑，握剑成拳，左手三指虽藏在剑柄另一侧，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仍然不难发现这丫头左手的手指也一直在动。两只手指变化的动作极其微弱，哪怕一谨真君也分不出这丫头指间变化的规律。但是他却能感觉得到一谨剑在被这样的诊脉时，剑身上传来的微微颤动。那是一种……被人探知心事时的紧张！
这丫头在这把剑身上感觉到了什么？一谨真君目光灼灼，因为这丫头竟是摸来摸去，渐自把眼睛闭上了。她开始在指间加诸灵力，不多，很轻微。但一谨剑的反应却是空前的大！几乎是在这丫头指间加诸灵力的同时，一谨剑便嗖的一下从这丫头的手里脱出去了！
它不肯再让她摸了呢！
九音好笑地睁眼看着那柄‘站’得离她足有两丈远的灵剑，真是有趣！剑居然可以真的有灵？聪明到这种地步的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所以，她给一谨真君的回复是：“它很好！”
很好？一谨剑自然是上好的！
那：“这些呢！”
一谨真君的兜里竟然一下子扔出来了十五六把……绝世名兵！九音看得眼前直犯光，哪一柄她都喜欢！可是，在握上手就不一定了！有的剑太硬，刚直得象是一块不通人情的木头，她不喜欢；有的剑太长，她在手上一转便觉得手腕累得慌，也不喜欢；而有的剑，虽个头大小都合适，据在手中亦无不妥之处，但，它与她的感觉却象是隔着一层玻璃一样。她是握住了它，却又象是握住的只是一只剑鞘，而不是剑！至于接下来的那些，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但是真正入她眼的却是没有！能比上一谨剑的更是没有。
“看完了？”
九音楞了一下，点头：“看完了。”
“那他们排名如何？”
排名？刚才这位有说这个字眼吗？他只是说是这些如何？她每柄剑都看过了，若此时让她说特点，她能说出来，可是排名……这位真君要的是排名吗？
九音没说话，可一谨真君却是有话要说了：“我刚才说的话里并未提到排名，修士的记性再差也不会差到记不清刚刚听过的话，可是你却没有用那样的话来反驳我。为什么？因为弄不懂我的心意？还是因为弄不懂你自己的心意？”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怪？九音搞不懂了：“弟子刚才不曾反驳，确实是因为弄不懂您的心意。但是，关弟子的心意如何？”
“怎么会不关你的心意呢？赫九音，你的修仙路是给谁走的？一个修士不管做什么，都要先搞明白他自己的目的。他要做什么！他要走到哪里？他不能做什么？他不会做什么？自己的心里要有一杆秤！何去何从，何来何往？不管别人如何诱拐，不管别人如何引导，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阻挡了自己的前路，定好的目标就不能更改。这是一个人的骨气，也是一个剑修的剑心！”
“剑修的剑心，要象他手中的剑一样！笔直、坚硬、无畏、勇敢！”
“你是很聪明！别人发现不了的小技巧你能发现，别人试两次就败北的东西，你能想出上百次的方法来试验。但你的这点小本事能让你在炼丹术上耍出一些小名堂来，却不足以让你在剑术上取得成就！原因就在于你的心一直在摇摆！”
“你想让自己的战力提升，你有这样的条件可以一直在这方面努力的。可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在忙碌一些别的东西。炼丹、坤宫峰的杂务……都在分你的心！他们让你的这条修真路变得漫无目的，缺乏成效。”
九音承认！她确实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些事上面，但那又如何呢？“弟子不是一个人！弟子总有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想帮一把的人。弟子也不可能一辈子只修剑，什么也不学。弟子喜欢炼丹！身为坤宫峰的弟子，弟子也有责任和义务去处理那些杂事。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没什么不对！”一谨真君承认这丫头的那些事做得没错！但：“时间安排得太差了！”
“你仔细算算你入门后做的那些事！是经历谨慎计算后的行事？还是别人安排一出就是一出？碰到什么就解决什么？你为坤宫峰挑了出众的弟子，替他们安排了光明的前程，但你的呢？你可有仔细想过？”
“修士不是只积累内力就够了！剑术更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你回去仔细问问扶疏，问问方城，问问双弈，他们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在剑术上？你再仔细思量思量你，有没有做到每日习剑？就算习剑了，可有用你炼丹和处理杂事的钻研劲儿来钻研过剑术？你没有！你把你修真的热情都放在了炼丹上，所以你变成了一个炼丹师。你把你其余的心思全部放在坤宫峰的经营上，所以坤宫峰日渐改变原来的靡败驱势。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付出的东西得到了回报。但是，你没在剑术上付出足够的努力，所以它也不会回报你。赫九音，你可承认这一点？”
她，能不承认吗？她虽然始终记着提升剑术和战力的事，但正如一谨真君所说的那样，她把更多的热情放在了炼丹上，她觉得那个事更有趣。她把其余的精力放在了处理坤宫峰内务上，因为……她觉得值得。所以现在……“弟子贪心了！弟子不应该认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处处比肩别人。更不应该认为剑术之道只要明白几个小窍门，每天多练一会儿就能取得成就。弟子若想在这方面超越别人，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些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人之惰性，人之取巧心性和她的好胜心压倒了她的理智！她这次的出行确实轻率！她如今的价值更多的体现在炼丹上，而不是她的战力。当时那些弟子不情愿出战的事，更多是因为她的领导能力不够。即便她身先士足，他们不得不跟来，想必心中也未必真的服气。既是如此的话：“弟子明天就回宗门好了。”
九音自觉她这步总算是走对了！却不想一谨真君的回复却是：“回去干什么？坤宫峰如今还有能制得住你的人吗？九音，一个修士要进步，就要不断地仰望更高的存在。你这些年之所以不曾在剑术上多做努力，何尝不是因为你一直呆在内门的关系？生死无忧，心中无怖，何来取胜之心？”
“所以……师叔是不建议我回山了？”
“对！好好呆在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一个修士的眼界有多大，他的心才能有多大！而他的心有多大，他的前程才会有多大。”
*
九音自从被一诚那家伙踹进海里后，就对一诚那家伙再没了好感。之后林林总总，不管是无情子对乾宫峰的反感，还是扶疏对他那个师父的明面尊敬，都让她对乾宫峰反感越来越重。哪怕这位一谨真君早搬到了离宫峰，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是坏蛋的师弟！这就是九音对这位仁兄的标签，哪怕他长得比扶疏还好看也没用。
可……这次出来，有些观感终是慢慢改变了！
这个一谨真君似乎，不算太浑蛋！
他指点她的剑术！指点她的道心！指点她在修真路上的偏差，却也并不否认她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他没把她一脚踩到泥里，好证明他有多高贵。他只是很痛快地告诉她：你走的路没错，只是时间没安排好；你确实聪明，却不够坚定；这样的分析让九音无法反驳！甚至听了很舒服。以前她一直觉得扶疏帮她想的路已经很好，可是，与一谨真君的指点相比……扶疏还是稚嫩了一些的。
她把她的感觉和扶疏讲了！扶疏好久没说话。
“生气啦？”
“没有。”
“那你板着脸干什么？”
扶疏扭回头来看看身边这个‘傻’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我只是有些气自己还不够稳妥。九音，我们确实比有些人差很多。哪怕如今你我的修为不比有些人低，可是心境上却有很大的差距。”
总算找到队友了！九音心里总算舒服些了，她承认是比别人差很多，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会一起努力的，对吧？”
“对！我们一起努力，然后超过所有人！”
*
这次出外打探，方城和双弈比扶疏离开得早，可回来时却是扶疏先回来的。方城和双弈比他晚了两天再回来。对于这次打探的结果，这三人也毫不瞒她，在图上给她一一指了出来，他们去了哪里？山中是如何的情形？以及最后一无所获的事。
这样的话其实他们已经在一谨真君跟前提过一次了，但哪怕是第二次讲，耗时一月却一无所获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但好在的是：不只玄天宗派出的八路人马没有发现，其它门派和散修那里也是。大家都没有丢面子的情况下，就是里子越发不好了。
那些山很明显是有问题的！否则那些黑白雾气不会不去侵蚀。但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在那边耗了一个多月却是无功而返，就证明了那些山中的玄秘要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应付。
而在这拨人回来后不久，另外那队由结丹修士前去查探那些三阶妖兽来历的人马也回来了。他们去了之前曾有凡人居住的所在，在那里也确实找到了一些地井。但他们冒险下去后，却并未在里面发现什么通道。那些地井全是有底的，哪怕下挖了近百米，也不曾看到空隙。
“可之前的那些妖兽明明就是从那里面钻出来的！”这个事不只玄天宗的弟子看到了，但凡是去过那些地方的修士全部看到了。这么多的人证明，自然这事便假不了。然！“亲眼看到的未必便是真实之物，幻境、阵法、迷雾都有可能会让你们看到的并非事实。而且，就算是你们看到的都是事实，也不能代表其中没有发生变化。那不知名的东西既然能弄出如此古怪霸道的雾气来侵扰中元，那么再把一些地洞填起来又有什么难的？所以这事到底孰真孰假，不必再讨论！”
昊天门的掌天真君，随即霸气宣布了修真联盟的最后决定：“五日后，八队各出一名元婴修士带队，再次进山。”
先前不管是筑基期的精英弟子，还是结丹修士，修为眼界都有限。这次他们出动元婴，想来应该会有所砍获了。对于这样的决定，无人有异议。大家商量完事就各走各路，一谨真君带着九音才走了大帐没几步，便听得后面有人呼唤。停下脚步来一看，就见适才那个站在上炎真君身后的结丹修士，好象叫碧树的真人，手里持着一方绢帕正笑着对九音讲：“小道友，你的帕子掉了。”
一谨真君的佩剑吗？
九音不认为她能在一柄……这样完美的灵剑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但是，这么好的一把灵剑她还真是没摸过。或者说，她进入修真界也有些年头了，上好的丹药见过不少，上好的灵草更见过不少，但是象样的灵剑还真是没见过。但不管见过没见过，眼前的这柄……毫无疑问是上上等的！
它很冷！欺霜赛雪的外表和它的主人一个模样，触手碰及它的瞬间，九音几乎都有一种皮被粘上一层的错觉。但即便没把皮粘下来，剑身上的冷意，却也在你握住它的时候一个劲地往你的手上串！它的意志力无比强悍，你能握住它，但你无法掌握它！只要你往它身上灌输灵力，它就开始嗡嗡地颤抖跳跃！力道大得九音根本控制不住它，那么，她柔和一些总可以了吧？
九音不再往剑身上输送灵气，改弄三根手指象把脉一样不断在剑身上摸来诊去。
一谨真君在旁边看得很仔细，这丫头的右手在诊脉的同时，左手也没闲着。她左手握的剑，握剑成拳，左手三指虽藏在剑柄另一侧，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仍然不难发现这丫头左手的手指也一直在动。两只手指变化的动作极其微弱，哪怕一谨真君也分不出这丫头指间变化的规律。但是他却能感觉得到一谨剑在被这样的诊脉时，剑身上传来的微微颤动。那是一种……被人探知心事时的紧张！
这丫头在这把剑身上感觉到了什么？一谨真君目光灼灼，因为这丫头竟是摸来摸去，渐自把眼睛闭上了。她开始在指间加诸灵力，不多，很轻微。但一谨剑的反应却是空前的大！几乎是在这丫头指间加诸灵力的同时，一谨剑便嗖的一下从这丫头的手里脱出去了！
它不肯再让她摸了呢！
九音好笑地睁眼看着那柄‘站’得离她足有两丈远的灵剑，真是有趣！剑居然可以真的有灵？聪明到这种地步的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所以，她给一谨真君的回复是：“它很好！”
很好？一谨剑自然是上好的！
那：“这些呢！”
一谨真君的兜里竟然一下子扔出来了十五六把……绝世名兵！九音看得眼前直犯光，哪一柄她都喜欢！可是，在握上手就不一定了！有的剑太硬，刚直得象是一块不通人情的木头，她不喜欢；有的剑太长，她在手上一转便觉得手腕累得慌，也不喜欢；而有的剑，虽个头大小都合适，据在手中亦无不妥之处，但，它与她的感觉却象是隔着一层玻璃一样。她是握住了它，却又象是握住的只是一只剑鞘，而不是剑！至于接下来的那些，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但是真正入她眼的却是没有！能比上一谨剑的更是没有。
“看完了？”
九音楞了一下，点头：“看完了。”
“那他们排名如何？”
排名？刚才这位有说这个字眼吗？他只是说是这些如何？她每柄剑都看过了，若此时让她说特点，她能说出来，可是排名……这位真君要的是排名吗？
九音没说话，可一谨真君却是有话要说了：“我刚才说的话里并未提到排名，修士的记性再差也不会差到记不清刚刚听过的话，可是你却没有用那样的话来反驳我。为什么？因为弄不懂我的心意？还是因为弄不懂你自己的心意？”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怪？九音搞不懂了：“弟子刚才不曾反驳，确实是因为弄不懂您的心意。但是，关弟子的心意如何？”
“怎么会不关你的心意呢？赫九音，你的修仙路是给谁走的？一个修士不管做什么，都要先搞明白他自己的目的。他要做什么！他要走到哪里？他不能做什么？他不会做什么？自己的心里要有一杆秤！何去何从，何来何往？不管别人如何诱拐，不管别人如何引导，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阻挡了自己的前路，定好的目标就不能更改。这是一个人的骨气，也是一个剑修的剑心！”
“剑修的剑心，要象他手中的剑一样！笔直、坚硬、无畏、勇敢！”
“你是很聪明！别人发现不了的小技巧你能发现，别人试两次就败北的东西，你能想出上百次的方法来试验。但你的这点小本事能让你在炼丹术上耍出一些小名堂来，却不足以让你在剑术上取得成就！原因就在于你的心一直在摇摆！”
“你想让自己的战力提升，你有这样的条件可以一直在这方面努力的。可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在忙碌一些别的东西。炼丹、坤宫峰的杂务……都在分你的心！他们让你的这条修真路变得漫无目的，缺乏成效。”
九音承认！她确实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些事上面，但那又如何呢？“弟子不是一个人！弟子总有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想帮一把的人。弟子也不可能一辈子只修剑，什么也不学。弟子喜欢炼丹！身为坤宫峰的弟子，弟子也有责任和义务去处理那些杂事。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没什么不对！”一谨真君承认这丫头的那些事做得没错！但：“时间安排得太差了！”
“你仔细算算你入门后做的那些事！是经历谨慎计算后的行事？还是别人安排一出就是一出？碰到什么就解决什么？你为坤宫峰挑了出众的弟子，替他们安排了光明的前程，但你的呢？你可有仔细想过？”
“修士不是只积累内力就够了！剑术更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你回去仔细问问扶疏，问问方城，问问双弈，他们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在剑术上？你再仔细思量思量你，有没有做到每日习剑？就算习剑了，可有用你炼丹和处理杂事的钻研劲儿来钻研过剑术？你没有！你把你修真的热情都放在了炼丹上，所以你变成了一个炼丹师。你把你其余的心思全部放在坤宫峰的经营上，所以坤宫峰日渐改变原来的靡败驱势。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付出的东西得到了回报。但是，你没在剑术上付出足够的努力，所以它也不会回报你。赫九音，你可承认这一点？”
她，能不承认吗？她虽然始终记着提升剑术和战力的事，但正如一谨真君所说的那样，她把更多的热情放在了炼丹上，她觉得那个事更有趣。她把其余的精力放在了处理坤宫峰内务上，因为……她觉得值得。所以现在……“弟子贪心了！弟子不应该认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处处比肩别人。更不应该认为剑术之道只要明白几个小窍门，每天多练一会儿就能取得成就。弟子若想在这方面超越别人，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些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人之惰性，人之取巧心性和她的好胜心压倒了她的理智！她这次的出行确实轻率！她如今的价值更多的体现在炼丹上，而不是她的战力。当时那些弟子不情愿出战的事，更多是因为她的领导能力不够。即便她身先士足，他们不得不跟来，想必心中也未必真的服气。既是如此的话：“弟子明天就回宗门好了。”
九音自觉她这步总算是走对了！却不想一谨真君的回复却是：“回去干什么？坤宫峰如今还有能制得住你的人吗？九音，一个修士要进步，就要不断地仰望更高的存在。你这些年之所以不曾在剑术上多做努力，何尝不是因为你一直呆在内门的关系？生死无忧，心中无怖，何来取胜之心？”
“所以……师叔是不建议我回山了？”
“对！好好呆在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一个修士的眼界有多大，他的心才能有多大！而他的心有多大，他的前程才会有多大。”
*
九音自从被一诚那家伙踹进海里后，就对一诚那家伙再没了好感。之后林林总总，不管是无情子对乾宫峰的反感，还是扶疏对他那个师父的明面尊敬，都让她对乾宫峰反感越来越重。哪怕这位一谨真君早搬到了离宫峰，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是坏蛋的师弟！这就是九音对这位仁兄的标签，哪怕他长得比扶疏还好看也没用。
可……这次出来，有些观感终是慢慢改变了！
这个一谨真君似乎，不算太浑蛋！
他指点她的剑术！指点她的道心！指点她在修真路上的偏差，却也并不否认她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他没把她一脚踩到泥里，好证明他有多高贵。他只是很痛快地告诉她：你走的路没错，只是时间没安排好；你确实聪明，却不够坚定；这样的分析让九音无法反驳！甚至听了很舒服。以前她一直觉得扶疏帮她想的路已经很好，可是，与一谨真君的指点相比……扶疏还是稚嫩了一些的。
她把她的感觉和扶疏讲了！扶疏好久没说话。
“生气啦？”
“没有。”
“那你板着脸干什么？”
扶疏扭回头来看看身边这个‘傻’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我只是有些气自己还不够稳妥。九音，我们确实比有些人差很多。哪怕如今你我的修为不比有些人低，可是心境上却有很大的差距。”
总算找到队友了！九音心里总算舒服些了，她承认是比别人差很多，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会一起努力的，对吧？”
“对！我们一起努力，然后超过所有人！”
*
这次出外打探，方城和双弈比扶疏离开得早，可回来时却是扶疏先回来的。方城和双弈比他晚了两天再回来。对于这次打探的结果，这三人也毫不瞒她，在图上给她一一指了出来，他们去了哪里？山中是如何的情形？以及最后一无所获的事。
这样的话其实他们已经在一谨真君跟前提过一次了，但哪怕是第二次讲，耗时一月却一无所获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但好在的是：不只玄天宗派出的八路人马没有发现，其它门派和散修那里也是。大家都没有丢面子的情况下，就是里子越发不好了。
那些山很明显是有问题的！否则那些黑白雾气不会不去侵蚀。但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在那边耗了一个多月却是无功而返，就证明了那些山中的玄秘要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应付。
而在这拨人回来后不久，另外那队由结丹修士前去查探那些三阶妖兽来历的人马也回来了。他们去了之前曾有凡人居住的所在，在那里也确实找到了一些地井。但他们冒险下去后，却并未在里面发现什么通道。那些地井全是有底的，哪怕下挖了近百米，也不曾看到空隙。
“可之前的那些妖兽明明就是从那里面钻出来的！”这个事不只玄天宗的弟子看到了，但凡是去过那些地方的修士全部看到了。这么多的人证明，自然这事便假不了。然！“亲眼看到的未必便是真实之物，幻境、阵法、迷雾都有可能会让你们看到的并非事实。而且，就算是你们看到的都是事实，也不能代表其中没有发生变化。那不知名的东西既然能弄出如此古怪霸道的雾气来侵扰中元，那么再把一些地洞填起来又有什么难的？所以这事到底孰真孰假，不必再讨论！”
昊天门的掌天真君，随即霸气宣布了修真联盟的最后决定：“五日后，八队各出一名元婴修士带队，再次进山。”
先前不管是筑基期的精英弟子，还是结丹修士，修为眼界都有限。这次他们出动元婴，想来应该会有所砍获了。对于这样的决定，无人有异议。大家商量完事就各走各路，一谨真君带着九音才走了大帐没几步，便听得后面有人呼唤。停下脚步来一看，就见适才那个站在上炎真君身后的结丹修士，好象叫碧树的真人，手里持着一方绢帕正笑着对九音讲：“小道友，你的帕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