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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破禁始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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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来告诉她这消息的人是张七,这些年他们之间相处得不错。吴六和张七皆是性情耿直之人,最是看不得这样的事,张七尤其是,进得医帐来时甚至都顾不得医帐中还有别人便直接叫嚷起来了:“这都成什么了?都是同门同派的人居然偷了别人的手段,自己用也便罢了,居然还拿来赚钱。九音,你那法子让人偷了,你知道不?”

    什么和什么啊?

    九音开始不明白,但后来仔细询问下总算是知道的。当时第一个闯进她脑海的人就是那个筑基修士。她如今已经是炼气九阶了,若是平常的炼气弟子昏没昏过去肯定瞒不过他,但若是换成筑基修士怕就是不行了。那人当时虽让她的针扎住了昏睡穴,但焉知没有别的手段?在她诊治的这么些人当中,也只有他最有可能。

    自己赚钱的本事让人偷了,九音当然不痛快。可是……严格算下来的话,她何尝不是个偷别人东西的小贼?那屋子虽是一诚真君让她坐着的,可一诚真君从未说过要收她为徒的话,这样一来的话,她看人家的书本身便是不对的。若自己只是自用倒也罢了,可偏偏是用来赚钱的……

    等等!

    想到这儿的九音突然之间打了一个激灵。这货刚才进门的时候说什么?自己用也会理罢了居然还拿来赚钱?

    这话是在骂那个人,还是在骂她?

    想到此处,九音心里便多了一个奇怪的隐约念头。不由暗自提了小心,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给这个病患施针,一边寻思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以苦主的身份大吵大嚷肯定是不行的,别的不说,只要那人来一句‘你这法子不也是偷来的?’,一句话就足以她把以前所有的努力全部抹杀掉。贼喊捉贼,最惹人讨厌的绝对不是后来的那个贼。更何况后来的那贼偷的只是贼的东西,先前那贼也就是她,偷的可是门中一位结丹后期真人的东西,偏那位结丹真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掌门的师弟!她要真那样做,名声可就会臭大街了,以后就甭说再在门内立足了,就算脱门成为散修也会成为世人的笑柄。

    可是低头装不知的话,岂非更加心虚?如今门中大部分人都认为:一诚真人把她带了回来,还养在身边若干年,肯定是要收她为徒的。只是二人的时差不巧正好错开了,方才如此。本着这样的认知,便是明知她用的是一诚真人书籍上所载的方法也无人管她,甚至平时都不会有人来为难她。但这一切的待遇背后皆是看在一诚真君要收她为徒的前提下。若是那个事黄了,她不过是个在门内毫无根基的普通女修罢了。而若是她明知那是别人的东西,却还偷偷学了来用以赚钱的话……也足够无耻了。

    这样一来,以她这样的品行,一诚真人便是原来可能对她有意,也绝不会收这样的人为徒了。到时候她的日子……不行,再等等!莫非……一诚真人出关了?

    *

    九音让自己的这个猜测吓到了半死,虽面上仍是镇静地平静施针,可心里却已然掀起了惊涛巨浪。

    而同时在乾宫峰峰顶主殿内,刚刚出关的玄天宗掌门一念真君正对已经出关近月的师弟讲:“你的伤我瞧着好了不少。这二十年的关闭得倒是值得。咱们师兄弟当年修为相仿,可如今……我觉得你还是得把结婴这事上点心才是。咱们门中如今不比当初了,元婴修士只剩下五个。虽说各门各派受损都很严重,但近些年,极天昊天长清上华那边都陆续有修士结婴。若咱们门中的元婴修士数量跟不上,将来想必便要生出些事来了。”

    一诚真君听言自然受教,可回答却只是一个嗯字便再无其它了。一念真君心知师弟仍在怨他,便也有些不自在。好在手边有件现成的事还是可说的,便提了起来:“你应该知道了吧?你先前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在你闭关后,竟是醒了。虽只是三灵根,但修行的速度却不慢。而且居然对医术颇有造诣。师弟,你是否有意收她为徒啊?”

    收九音为徒?一诚真人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他从无此意让那小丫头修仙。先前辛苦百年,不过是为了让她醒来,在凡间安度一生罢了。却不想时运凑巧,事情竟然会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她已经炼气九阶!抹掉她的修为是不易了。但若要让他收她为徒,却更是不行。所以对于掌门的好意,他的解释是:“我当初确有此意,可出关一月却听到了一些小事。如今还要不要收她为徒,正在思量之中。”

    小事?什么小事?

    一念真君有些不解,便看向了旁边侍立的大弟子长空。长空便悄声讲门中近月发生的事讲了,尤其提到了有人设法偷了师叔的针法,并在门中开始赚钱的事。长空说话点到即止,可一念真君是何许人,自然一听便明白症结在哪里了?

    师弟这是生气了?亦或者他只是在试探这小娃的秉性?

    一念真君试目以街,医帐中等了半天的张七却是在九音送走那病患后,再也忍不住了:“九音,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怎么办?妈的,竟然连师祖的东西也敢偷,这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你别怕,他筑基了又如何?我刚才已来这之前已经给吴六发了传讯符,他一完事就过来与咱们会合。到时候我们陪你去讲理,看他还敢不认?”

    竟是要将事情搞大了!?

    九音这会子大概已经有九成相信她猜到的东西了,闹,那绝对不行!可若要悄悄的认熊,不敢露面,那就是直接认罪,下场也绝对凄惨。而且,那位师祖既是已经下了这样的套子,她若是一昧的不钻,便更是惹人生疑了。如今这样的情形,她能做的却只有……顺水推舟,然后以退为进!

    *

    吴六是傍晚时分才到的,张七等了他一天,早已经火冒三太。见他一来,便再等不得,拉了此人和九音,一道便冲坊市去了。

    九音初时有些纳罕:“咱们来这儿干什么?”不是找人算帐吗?怎么到坊市来了?

    见她竟然连这也不知道,张七便更着急:“你竟不知门中有隐医之事吗?”

    “隐医?”九音还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吴六见她真是不懂,便讲了:“若在门中行医,便要经过医谷的考较,领了医簿方可。可有些修士为着一些缘故,不曾得医簿,可又想用着此法赚些灵石,便隐身在这坊市之中。只让几个相熟的人知道,然后由这些介绍想求医的人过来。这些隐医因上不得台面,所以收价比医谷的的要低很多。这样一来的话,倒是正对了低阶弟子的需求。所以门中虽然知道此事,却并不会限制他们。”

    原来竟是这样!九音眼意幽深的扫了一眼对她解释这话的吴六,嘴角竟是扯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吴六张七两个自是看见了,张七不甚明了,可吴六却是把眼神转开了。

    他们今天要寻晦气的那个隐医,住处便在这坊市间的一家小小的药铺之中。那药铺开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看着很不起眼。可是他们的人离那里还有五十米时,便扫到一个原本在街边卖灵茶的小丫头嗖的一下便往里面奔去了。

    张七气笑:“竟然还有放风的?他这是做贼心虚吗?”

    本来便心中有气,如今见到这人竟是这样作派,张七的火气便更大了。一脚踏进店中后,便大吼了出来:“赵丰年,你给老子出来。”

    那人竟是叫赵丰年吗?九音眼意幽幽地扫看这家店铺,屋子还真是小,只容得下七八个人的狭长屋舍中,只有一张两米长的柜台。台后是一排架子,上面摆着十几样的玉瓶,瓶身上贴着纸条,写着丹药的名称和价格,可瓶中却只放了一枚丹药。这么瞧来的话,那人竟然还会炼丹了?果真是多才多艺。

    正想着时,后面便传来了一串撕扯的低话之声:“放开我,他找的是我,让我出去便是。”

    “不行,你是为了给我治伤,才做了这样的事。我怎的能让你去受这骂名。”

    两个人在后院中竟是撕扯起来了,半天不曾出来。

    张七听得烦燥,抬腿便要往后冲,不想九音却是提步先进去了。

    这坊市上的店铺大小规式或许不同,但格局却是相仿。前面是卖东西的地儿,后面是居所。中间一所小院子里,两个看上去三旬出头的男子正在撕扯间,便见一个容貌惊美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那孩子一身外门弟子的玄袍,漆黑乌央。可一张小脸却为此显得更加净白如玉,眉如远黛,唇似涂朱,一双明眸星闪熠熠,虽身量还未长开,却已有倾城之色。那个赵丰年一看是事主来了,腊黄的脸上便有些发烧。可思及之前想好的对策,便立时又给自己鼓起气来。只是,他那边还未来得及开言,那小姑娘却已然走到了梁城的面前。

    上下打量一下这个筑基修士的脸色,见其面上光采黯淡,一双眸子却急得几乎要冒出火来了。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扭脸看向赵丰年:“他的伤为何还不曾好?”

    什么?

    赵丰年听得有些楞,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姑娘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问起梁城的伤来了?他不解,梁城却是赶忙解释:“九音师妹,之前那事……”

    “你不用说!”九音伸手打住了这人的解释:“我刚才在外面也听到了。他是为了给你治伤!更何况……”她话声停了一停,巴掌大的一张明艳小脸上尽一时全是苦笑。无奈地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后,收敛了形容,扭头正色对梁城道:“咱们进屋吧,你在床上躺好。”扭脸又对赵丰年讲:“你也进来。上次……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看的,但可能你……学的法子有些问题。不然一个月过去了,他总该大好了才是。我修为低微,于他施针怕是无效。这样吧,我说你做。”

    这竟然是要正经教他吗?

    赵丰年和梁城全楞了,连后面跟着的吴六和张七也全楞了。张七甚至大步走了上来,扯住了九音的衣角道:“九音师妹,你何必如此?他一个小贼……”

    九音赶紧摇头:“不要这样说。张师叔,以后不要叫我师妹了,我当不起如此。两位,请吧。稍后我还有些要务要处置。”

    赵丰年和梁城一头雾水,可这样的好机会在前,当然不会不要。三人便前后脚进了屋。梁城躺在床上后,九音便手把手的教起了赵丰年。在何处下针,下怎样的针!

    赵丰年之前只记了下针的位子,间距以及下针的深度,却不想此法竟然连所用的针竟是皆不同的。而且在下好针后,以灵气催发银针的方式也都有诀窍。怪不得之前,他用同样的法子给梁城治,竟是见效极微,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多的变化。

    他们来时,本已经是傍晚。这样一场教授,更是拖了两个时辰才算告一段落。之后赵丰年脸色臊红,本想和这小师妹说些什么的。却不想这小师妹竟是抬头看看天色,便急急的走了。赵丰年心想着以后总有机会,便也没追。倒是吴六和张七两个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只是,这二人均无言语。张七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就不明白事情怎的就会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们不是来打架的吗?怎的竟成了这样?吴六倒是心中明白,可他更明白的却是:他和这位师妹这些年的交情,到头了。

    果然,在出了坊市之后,九音师妹停下了脚步,扭头定定地看着他:“接下来咱们去哪里?乾宫峰?还是坤宫峰?”

    “师妹,你什么意思?”张七觉得今天晚上的事好象哪里不太对。扭头看吴六,却见吴六脸色怪异地盯着九音瞧:“你猜到了?”

    九音冷哼一声,却是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了:“师叔,都这个时候了,请尊位等着咱们,不好吧?”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张七真觉得事情不对了。可吴六却示意他不要再管了,一把抓起九音,便飞向了乾宫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