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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畜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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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便团团转了两步,凑到叶言耳边就嘀咕了几句。【零↑九△小↓說△網】

    一时将叶言说的眼珠子瞪的滚圆。

    “大人,还要激起民变吗?”

    白文中因笑着道:“怎地,你怕了?”

    叶言也是豪爽,接道:“怕个球,我只是担心事情真闹的不可收拾,于大人你不妥。”

    白文中哈哈大笑,一把拍住了叶言肩膀:“你都不怕,我一粗人怕个甚来。不过却是苦了叶言你了,终究躲不过那一道坎。”

    叶言却凌然道:“张大人既然已经被那帮混蛋抓了去,估计免不了吃苦头。跟张大人比起来,我这算什么。我只为替东城百姓讨一个公道,早已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大人无需多言,这当头炮,我去轰了。”

    “好,好,好!”

    白文中感叹莫名,心里对叶言的赞许又高了许多。

    “你只管去,闹出劲头来,有我们老头子们给你做主撑腰。你放心,这番事了,我必不亏你,怎么说也得给你偌大一个好处。”

    叶言摇手连连谦让,一时也不多言。

    只拱手抱拳朝着白文中和林捕头道:“我去也!”

    桑木大门嘎嘎作响,随着一条缝隙逐步扩大,吱呀声轰隆而出。

    东城衙前街大石坊下,人头攒动,拳脚不息。

    声震冲霄,喧闹如沸。

    却因为这声开门声音,一时几百人都停下了动作。

    嘎啦一声轰响,东城分衙大门中开。

    一股烟尘弥漫四周,待尘埃落定。

    只见一个瘦弱身影站在门槛当中。

    显得尤为清瑟。

    只见那瘦弱身影身披破烂白衫,一袭洗的发僵的儒服上污斑点点。

    间或,还有左一道,右一道的血痕。

    那身影跨出门来,一步一晃的踉跄着步伐,缓缓走下台阶,往大街中央一站。

    却突然双腿跪地,两手高举。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那瘦弱身影忽的扯开一条白布。

    上面旁无一物,只有斗大一个“冤”字。

    人群顿时悚然。

    “青天大老爷在上,东城父老乡亲作证。今日我,东城叶言,状告东城钱家当铺老板西门庆。倚仗富贵权势,欺诈逼迫我孤儿寡母,逼的我母亲连连跳井。”

    那厢李华安一听此言,也是迷糊了。

    他今日本在妓馆流连,正要奔港,却一头遇到李家大爷派人来传话,叫他赶紧带上人去东城衙门提西门庆。

    这一折腾就给仆人打断了好事。

    一下子弄得他不上不下。

    他不好朝自己主家发火,只得将满腔怨气撒在了东城衙门头上。

    他今日来的匆忙,又因为对白文中这个芝麻绿豆官本就有些瞧不上。

    只听说西门庆被人坑害,他平日里又是没理也要闹一场的人。

    今日有理,又哪能轻易放过。

    因此,口词言语上便有些不干不净。

    却哪里想到,这其中另有隐情。

    西门庆原来是被人家传唤来过堂问案的。

    不过这倒无甚大碍,很是容易对付。

    只见李华安冷哼一声抢着便道:“今日我李府也去西城衙门出了告,东城这里有图谋不轨之人,聚众闹事,哄抬骚乱。更是绑架了我李府亲友西门庆。”

    这瘦弱少年便是要做当头炮,自告奋勇跑出来的叶言了。

    他根本不搭理李华安辩驳,自顾只管接着悲戚喊道:“今有东城青天大老爷白大人替我做主主持公道。却不想西门庆仗势压人,竟连东城衙门一同欺负。东城父老乡亲,尔等忘了前日里传言不曾?是谁要哄抬米价,只等邵伯闸开口,便坐地起价?”

    一旁李华安听得这话有些古怪,好似在挑逗一般。

    顿时高喊:“你这小畜生待怎地,你要挑逗百姓闹事不成?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你扯米价作甚?阴谋诡计,休以为我看不穿!”

    叶言立即转脸,咬牙切齿对着李华安怒道:“我阴谋诡计?你敢说你李府没有指使西门庆屯购米粮。你敢当着眼前在场的东城父老,拍胸口保证吗?”

    李华安一时语塞。

    这事儿他可怎么保证,这原本就是事实啊。

    只是眼下救人要紧,他哪里有那闲工夫和眼前这穷酸少年磨牙。

    什么事儿也得先把西门庆抢出来再说,要不然西门庆顶不住挨打,什么秘密都往外抖,那可就糟了。

    他便捅了捅一旁的西城衙役吴全权,一边细声到:“老吴,你说句话,让白胖子放人。”

    一边吴全权面露苦色,心底更是于心不忍。

    只是自家上司洪三立有命,要求他配合李华安将西门庆提回。

    他不得不秉令而行。

    “你这少年有何冤屈,自可以去西城衙门出告。东城也属于西城衙门管辖,你去西城出告,也是一样的。

    “一样?”

    叶言瞥了一眼吴全权。

    一样才见了鬼了。

    只见叶言转身,开口高呼:“东城叔伯婶娘们,西门庆的和府城李家,仗着势大,今日有意偏袒西门庆,就连东城衙门都不在眼里。诸位请回答我一句。我能答应吗?”

    一声话落,两旁的民人顿时高呼:“不能!”

    那李华安是个眼毒的,见叶言这幅举动。

    心底早已暗暗起了戒心。

    一边就朝着百姓喊道:“你东城今日民众骚乱,与盐运司兵丁殴斗,已然是大罪。难不成今日还想一错再三,再犯大错吗?”

    一时百姓就如同被卡住了脖子的鸡仔一般,都有些唯唯诺诺。

    眼中虽然怒火不息,脚步却迟疑了起来。

    叶言一看哪里肯依,这就如同出战。

    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

    要是百姓不能被他鼓动起来,今日他不得被李府给整死?

    就在叶言低头沉吟,急切的思索辩词时。

    却不料这时候,突然在磨坊外的东城大街上,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传过:“不好啦,不好啦,坝头倒拉。发大水啦,发大水啦!”

    人群闻听此声,形势即是一顿。

    有那些个眼疾手快的半大小子,当即先冲了出去问询事由。

    只瞬息功夫,三四个半大小子又转冲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高声喊道:“叔伯大爷们,官老爷们都是畜生啊。今儿不知谁捣的鬼,把咱们守了十来日的坝头给扒了。咱们东城,发大水了啊!”

    人群哗然!

    那边李华安还不明所以,只是隐约听到民人骂官老爷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