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校长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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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校以来，乃至新华夏成立以来，在整个教育史上，从未发生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校园斗殴事件，数十人被殴打成重伤，还好送医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校长办公室内。
校长坐李为民在座椅上，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呼吸沉重而又急促，肚子上的层层赘肉随之上下浮动，宛如波澜起伏的湖面。
旁边沙发上，教导主任杨国伟翘着二郎腿，抽着香烟，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校长喝了口水，睨了陈煜一眼，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事是他做的，陈煜必须承认。但在这种情况，责任能推就推。陈煜不以为然道:“十个人受伤？既然有十个人，我一个人打不打得过还是个问题，还重伤？您觉得合理吗？”
“你还敢狡辩！”
校长显然在气头上，陈煜还在装疯卖傻，死不承认？他拍案而起，暴跳如雷地道，“我不管可不可能，合不合理，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犯了这么大的事，没把你送到警察局已经是学校格外开恩了，你还敢在这里耍嘴皮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里不好好承认错误，等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一旁的杨国伟插嘴警告道。
看来事态的发展要比预期要严重不少。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更何况事已至此，再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陈煜只好承认:“没错，是我干的，但我属于正当防卫，是林宇挑衅在先……”
见陈煜亲口承认，校长的脸色才稍微好点，他眯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道:“正当防卫？正当防卫能把别人打成那样？我看你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我蓄谋已久？呵呵，我会一个人去报复一群人？”陈煜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说你有，你就有！”
校长一字一句地道，“在这里，我说了算！”
原来如此。
陈煜恍然大悟，学校是想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这正应证了一句老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林宇睚眦必报的性格，陈煜早就料到他会报复，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本校学生林宇，本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性格活泼开朗，为人随和热心，与同学相处融洽。而陈煜性格孤僻，因暗恋已久的女孩，与林宇交流密切，遂起嫉恨心理，曾多次言语警告，林宇同学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玩笑话。陈煜数次警告无果，林宇依然我行我素，陈煜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但他没有发泄出来，而是选择了埋在心里
就这样，恩怨越积越深，矛盾越来越大，最终在五月七日，早上七点钟左右彻底爆发，陈煜做好自我防护措施，趁着早自习蛰伏在学校停车棚里，并随身带有钢管、短刀等管制刀具，当林宇同学结伴来停车棚停车时，陈煜向手无寸铁的学生下了毒手。
林宇人缘好、讲义气，眼见陈煜是奔着林宇来的，林宇的同班同学以及好兄弟前来帮忙，他们没想到，陈煜恨意滔天，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挥舞手中的钢管将数十人打倒在地后，准备对林宇动手，谁知此时下课铃声响起，陈煜害怕事情暴露，选择了逃离现场，林宇因此逃过一劫。
事发后，学校高度重视此事，经过盘问，得知林宇交友广泛，安分守己，不曾得罪过任何人，但仔细一想，自己只与陈煜有过纠纷，所以断定这件陈煜是一首导演的！”
校长半躺在椅子上，将他捏造的事情原委徐徐道出。
听着听着，陈煜骇然失色。
这果然是个阴谋。
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斗殴事件，学校方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一校之长，李为民难辞其咎。
南泉一中作为一所百年老校，经过前几任校长的苦心经营，其教学质量在全国都享有盛誉，这件事如果宣扬出去，必然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巨大影响，学校面临的损失不可估量。
李为民为自己，为学校，为学生，都必须把事件的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消息可以封锁，但是上万名在校学生、几十万学生家长，绝对瞒不住。
作为校长，李为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陈煜就是替罪羊。
这个黑锅，陈煜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
“刚才校长说的清清楚楚，我也不过多赘述了，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主犯，理应承担全部责任……”
校长李为民正在处理相关事宜，平息事件余波，忙得焦头烂额，剩下的思想工作全由杨国伟代理完成。
陈煜面无表情，只是冷冰冰地道:“人是我打的，这点我承认，但是林宇不挑衅，我会无缘无故打人吗？林宇就没有一点责任？林宇在学校欺男霸女，目中无人，学校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又包庇林宇，把责任一股脑儿全推到我身上，哼，您觉得这事儿如果传出去……”
杨国伟不仅是教导主任，还是学校副校长，五十好几岁的老头儿，因为为人古板迂腐，与古代腐儒一般，大家都亲切地叫他一句“洋腐乳”。
副校长办公室显然没有校长办公室宽敞大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得倒也精美雅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副水墨字画，桌椅书架都是复古风格，窗户旁摆放着几盆精致的盆景，怪石松柏，小桥流水，颇有古典韵味。
此时此刻，杨国伟在烧水泡茶，面前的一套紫砂茶具线条圆润饱满，小巧中却不失大气，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杨国伟喜欢喝茶，更喜欢搬弄茶具，这套茶具是他花大价钱从一个朋友手中盘过来的。喝茶，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即便耳边传来的陈煜暗讽明显的话语，他依旧闭着双眼，品尝着茶水的苦尽甘来，唇齿留香，那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好茶！”
杨国伟倏然睁眼，满意地直点头。
我好你大爷！
陈煜直翻白眼，心中嘀咕道:“不就是喝个茶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杨国伟慢慢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道:“传出去又怎样？实话告诉你吧，你左右不了事情的发展。再说了，你算老几？你能跟林宇比吗？林宇年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荣誉拿得手软，你呢？”
“这貌似跟我没关系吧？”
陈煜无语，这哪个儿跟哪儿啊。
杨国伟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什么人不该惹，什么人得罪不起，都应该清清楚楚。林宇他爸在整个南泉市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谁给你胆子跟林宇叫板的？告诉你也无妨，林宇他爸是学校的董事，得知此事后非常愤怒，要求给一个说法。我们不敢得罪林宇，又不能影响学校的名声……”
“所以……”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杨国伟的目光透着几分同情，“这件事看似很复杂，但归结到一点，就是林宇想整你，就这么简单！”
陈煜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杨国伟自顾自地说道:“你也别怪学校无情，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夹在中间，进不能退不得，里外不是人啊。不过有一点你不用担心，学校已经帮你垫付了医药费，你只要当好替罪羊，对外宣称这件事由你一人承担，到时候你肯定会被带进去拘留几天，因为你还未成年，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主动自首的情况下，最多关你几天，但是在这几天中，保不定林宇会干些什么……”说完，杨国伟眼神中又多了一分怜悯。
“如果我死不承认呢？你们还能把我屈打成招吗？”
嘴巴长在我身上，你叫我承认我就得承认？搞笑吧？我打死不承认你又能怎样？
杨国伟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呐，你以为我们没想不到？刚才在校长那里，你的供词已经被录音机记录下来了，我们再加以删减，嘿嘿，证据确凿，还由得了你做主吗？”
“既然如此，你们何必要多费口舌跟我说这些？”
“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
“你想想啊，如果你拒不承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可以跟林宇斗？说句难听的话，在南泉市，林宇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活不下去，真到那时候，你会比现在惨一百倍。趁早让林宇出出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长长记性吧。”
杨国伟语重心长地道。
陈煜听完，感触良多。
但是他绝不会任由别人摆布。
试想，倘若发生了一个比这件事情更爆炸的新闻，谁还会去关心这点毫不起眼的小事呢？
当然，爆炸新闻不会说来就来，但事在人为，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就算不可能，陈煜也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思索片刻后，陈煜打算拿杨国伟开刀。
“建校以来，乃至新华夏成立以来，在整个教育史上，从未发生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校园斗殴事件，数十人被殴打成重伤，还好送医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校长办公室内。
校长坐李为民在座椅上，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呼吸沉重而又急促，肚子上的层层赘肉随之上下浮动，宛如波澜起伏的湖面。
旁边沙发上，教导主任杨国伟翘着二郎腿，抽着香烟，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校长喝了口水，睨了陈煜一眼，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事是他做的，陈煜必须承认。但在这种情况，责任能推就推。陈煜不以为然道:“十个人受伤？既然有十个人，我一个人打不打得过还是个问题，还重伤？您觉得合理吗？”
“你还敢狡辩！”
校长显然在气头上，陈煜还在装疯卖傻，死不承认？他拍案而起，暴跳如雷地道，“我不管可不可能，合不合理，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犯了这么大的事，没把你送到警察局已经是学校格外开恩了，你还敢在这里耍嘴皮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里不好好承认错误，等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一旁的杨国伟插嘴警告道。
看来事态的发展要比预期要严重不少。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更何况事已至此，再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陈煜只好承认:“没错，是我干的，但我属于正当防卫，是林宇挑衅在先……”
见陈煜亲口承认，校长的脸色才稍微好点，他眯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道:“正当防卫？正当防卫能把别人打成那样？我看你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我蓄谋已久？呵呵，我会一个人去报复一群人？”陈煜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说你有，你就有！”
校长一字一句地道，“在这里，我说了算！”
原来如此。
陈煜恍然大悟，学校是想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这正应证了一句老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林宇睚眦必报的性格，陈煜早就料到他会报复，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本校学生林宇，本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性格活泼开朗，为人随和热心，与同学相处融洽。而陈煜性格孤僻，因暗恋已久的女孩，与林宇交流密切，遂起嫉恨心理，曾多次言语警告，林宇同学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玩笑话。陈煜数次警告无果，林宇依然我行我素，陈煜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但他没有发泄出来，而是选择了埋在心里
就这样，恩怨越积越深，矛盾越来越大，最终在五月七日，早上七点钟左右彻底爆发，陈煜做好自我防护措施，趁着早自习蛰伏在学校停车棚里，并随身带有钢管、短刀等管制刀具，当林宇同学结伴来停车棚停车时，陈煜向手无寸铁的学生下了毒手。
林宇人缘好、讲义气，眼见陈煜是奔着林宇来的，林宇的同班同学以及好兄弟前来帮忙，他们没想到，陈煜恨意滔天，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挥舞手中的钢管将数十人打倒在地后，准备对林宇动手，谁知此时下课铃声响起，陈煜害怕事情暴露，选择了逃离现场，林宇因此逃过一劫。
事发后，学校高度重视此事，经过盘问，得知林宇交友广泛，安分守己，不曾得罪过任何人，但仔细一想，自己只与陈煜有过纠纷，所以断定这件陈煜是一首导演的！”
校长半躺在椅子上，将他捏造的事情原委徐徐道出。
听着听着，陈煜骇然失色。
这果然是个阴谋。
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斗殴事件，学校方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一校之长，李为民难辞其咎。
南泉一中作为一所百年老校，经过前几任校长的苦心经营，其教学质量在全国都享有盛誉，这件事如果宣扬出去，必然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巨大影响，学校面临的损失不可估量。
李为民为自己，为学校，为学生，都必须把事件的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消息可以封锁，但是上万名在校学生、几十万学生家长，绝对瞒不住。
作为校长，李为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陈煜就是替罪羊。
这个黑锅，陈煜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
“刚才校长说的清清楚楚，我也不过多赘述了，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主犯，理应承担全部责任……”
校长李为民正在处理相关事宜，平息事件余波，忙得焦头烂额，剩下的思想工作全由杨国伟代理完成。
陈煜面无表情，只是冷冰冰地道:“人是我打的，这点我承认，但是林宇不挑衅，我会无缘无故打人吗？林宇就没有一点责任？林宇在学校欺男霸女，目中无人，学校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又包庇林宇，把责任一股脑儿全推到我身上，哼，您觉得这事儿如果传出去……”
杨国伟不仅是教导主任，还是学校副校长，五十好几岁的老头儿，因为为人古板迂腐，与古代腐儒一般，大家都亲切地叫他一句“洋腐乳”。
副校长办公室显然没有校长办公室宽敞大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得倒也精美雅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副水墨字画，桌椅书架都是复古风格，窗户旁摆放着几盆精致的盆景，怪石松柏，小桥流水，颇有古典韵味。
此时此刻，杨国伟在烧水泡茶，面前的一套紫砂茶具线条圆润饱满，小巧中却不失大气，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杨国伟喜欢喝茶，更喜欢搬弄茶具，这套茶具是他花大价钱从一个朋友手中盘过来的。喝茶，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即便耳边传来的陈煜暗讽明显的话语，他依旧闭着双眼，品尝着茶水的苦尽甘来，唇齿留香，那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好茶！”
杨国伟倏然睁眼，满意地直点头。
我好你大爷！
陈煜直翻白眼，心中嘀咕道:“不就是喝个茶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杨国伟慢慢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道:“传出去又怎样？实话告诉你吧，你左右不了事情的发展。再说了，你算老几？你能跟林宇比吗？林宇年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荣誉拿得手软，你呢？”
“这貌似跟我没关系吧？”
陈煜无语，这哪个儿跟哪儿啊。
杨国伟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什么人不该惹，什么人得罪不起，都应该清清楚楚。林宇他爸在整个南泉市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谁给你胆子跟林宇叫板的？告诉你也无妨，林宇他爸是学校的董事，得知此事后非常愤怒，要求给一个说法。我们不敢得罪林宇，又不能影响学校的名声……”
“所以……”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杨国伟的目光透着几分同情，“这件事看似很复杂，但归结到一点，就是林宇想整你，就这么简单！”
陈煜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杨国伟自顾自地说道:“你也别怪学校无情，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夹在中间，进不能退不得，里外不是人啊。不过有一点你不用担心，学校已经帮你垫付了医药费，你只要当好替罪羊，对外宣称这件事由你一人承担，到时候你肯定会被带进去拘留几天，因为你还未成年，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主动自首的情况下，最多关你几天，但是在这几天中，保不定林宇会干些什么……”说完，杨国伟眼神中又多了一分怜悯。
“如果我死不承认呢？你们还能把我屈打成招吗？”
嘴巴长在我身上，你叫我承认我就得承认？搞笑吧？我打死不承认你又能怎样？
杨国伟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呐，你以为我们没想不到？刚才在校长那里，你的供词已经被录音机记录下来了，我们再加以删减，嘿嘿，证据确凿，还由得了你做主吗？”
“既然如此，你们何必要多费口舌跟我说这些？”
“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
“你想想啊，如果你拒不承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可以跟林宇斗？说句难听的话，在南泉市，林宇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活不下去，真到那时候，你会比现在惨一百倍。趁早让林宇出出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长长记性吧。”
杨国伟语重心长地道。
陈煜听完，感触良多。
但是他绝不会任由别人摆布。
试想，倘若发生了一个比这件事情更爆炸的新闻，谁还会去关心这点毫不起眼的小事呢？
当然，爆炸新闻不会说来就来，但事在人为，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就算不可能，陈煜也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思索片刻后，陈煜打算拿杨国伟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