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楼兰宝刃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洞壁小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洞壁小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储云峰他们落在了地上,并未摔死。他们与地面的高度只有可怜的三丈多,换做昆仑派的入门弟子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储云峰爬了起来,拉了拉绑在腰间的腰带,那端沉沉的,楼兰护者哼唧了一下。

    “还没死呢?”储云峰说,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颤抖。他们竟然都活着。气沉丹田,凝聚真力,它的身体又通透明亮起来,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周围亮起来,旋风停了,洞壁干燥,地上软绵绵的,全是沙子。不远处,楼兰护者正龇牙咧嘴对着他傻笑。抬头望着洞口,无尽的黑暗中,露出几点微光,缥缈如梦。“看看有没有出口,别傻笑了。”

    “我傻笑了吗?你才在傻笑呢,”楼兰护者咧开嘴,唱歌似的说话,分明是一副欠揍的笑脸。

    “我在笑?你没有搞错吧,怎么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储云峰没好气说,他也感觉到脸部肌肉僵硬,不断揉搓,试图合拢嘴巴,努力了大半天牙齿和舌头仍然露在外面。用手挤压上下颚,可是张开的嘴巴比钢铁还牢固。他绝望的看着楼兰护者,“我真的在笑?”

    楼兰护者笑眯眯点头。储云峰一番折腾,他也感觉到事情不妙。

    楼兰护者疯了一般跳起来,在洞壁四处摸索。

    他们在黑洞里就像两个从未练过武的普通人。体内的精元被抽干了似的。尤其是楼兰护者神志还有点迷糊。幸好储云峰体内的神兽丸还有照明的作用,还能看清周围形式。他们好像全身被绑住了,身体周围有层穿破不透的迷雾,无论怎么挣扎,迷雾总是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

    储云峰还还躺在地上搬弄咧开的嘴巴,一个不注意,被看似有点狂野的楼兰护者拖着满洞跑。

    周围溜圆,洞壁光华如洗,很凉,就像雪山泉水。手放在上面,立马被寒气吞没。楼兰护者摸了几次,心惊肉跳的退到黑洞中央,暖洋洋的热气在身体周围蒸腾。他退却的比较慌乱,绊住了储云峰伸出来的小腿,摔在地上。他是仰面朝天倒下的,着实疼坏了。

    “长眼睛没有,摔死老子了,”楼兰护者满腔怒火,无处可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想发火,就觉得有股怨气憋在心里释放不出来,抓起地上柔软的沙子,一个劲往洞壁上砸。沙子雾一般洒过去,在洞壁前方一寸处纷纷落下。冰寒的洞壁依然如故,神兽丸微弱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傲然的绿光。他又抓起沙子砸过去,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难道要被困在这里?

    楼兰护者内心涌起无限悲凉,更多的是恐惧。孩童时代经历的动乱历历在目。他好像又是那个尴尬无助的少年人,在沙漠里流浪了好几天,没有一点水。快渴死了,头顶的日头还是那么酷烈,喉咙里像有团火在燃烧。走不动了,他摔倒在滚烫的沙子上。沙子是不是在热锅上炒过的,手上全是泡,爬不动了。周围都是虚空的白,仿佛灵魂出窍。

    “喂,你怎么了?”

    他听到了遥远的地方传来怪异的声音。睁开眼,看到储云峰正在拼命摇晃他的身子。

    干燥的感觉消失了,继而是冰寒的酷冷,从内到外,全身抖得厉害。

    过了很久,楼兰护者才勉强能说出话来,微微张着嘴,吃力的说“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厥过去了,睡了好几个时辰,说句实话,着实把我吓坏了,”储云峰把楼兰护者的脑袋放在他卷着的大腿上,长长吐出口气,“你总算醒过来了,要是你一睡不醒,可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在这看不到希望的黑洞里,岂不是让我也步你后尘。”

    楼兰护者勉强笑笑。他试图坐起来,双手在沙地上使了使力,全身骨头欲裂,锥心的疼。晃动了几下,放弃了坐起来的想法。

    “别动,你还要静养,”储云峰说,按住病人的肩膀。“可能是洞壁绿光引起的寒症,你看,绿油油的,冒着寒气呢。”

    洞壁绿光越来越亮,光华的壁面上流动着莫名其妙的韵彩。看起来像有两个人在跳动,非常活跃,突然两个小人打起来了。一人手里拿着剑,一招平淡无奇的平沙漫漫,看似平庸,不过横扫出去,带起一层紫色迷雾,他对面的小人被剑气逼退好几步。他的对手也不是吃素的,斜身后退两步,明晃晃的单刀自左至右,斜劈上去。拿剑小人也知道简单的起手式并不能给对手造成多大影响。紧接着旋转着腾起身子,宛如一朵彩色的蘑菇。他就像多出了几只手,连续不断的刺出三十二剑,每一剑都从不同方位递出。储云峰根本看不出出手的方式,太快了。

    瞬间,拿剑小人就像弹跳在空中的刺猬,光彩灿然,剑光渐渐遮蔽住了身子,变成一团赤色的光晕。储云峰知道,这是剑法快到颠毫,剑招与剑招的间隙融为一体。看来刚才的平沙漫漫只是开胃菜,这招人剑合一的招式才是正餐。

    储云峰迫切想知道拿到小人如何破解急风骤雨的攻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破解方法。档格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功力相若,占不到任何便宜。单刀无论从哪个方向组织反击都会遭到其余剑招的攻击,最要命的是根本看不出那一路剑招是真实的,那一路剑招是虚幻的。自然,他也明白,后退会使空中团雾似的剑光乘胜追击,那样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左右的退路也被封死,弹跳起来全身的漏洞就全部暴露在对手面前了。

    储云峰一瞬间想了几百种破解方法,都被一一否定了。

    拿刀的小人并没有储云峰想的那么复杂,双脚死死钉在地上,单刀旋转如风,上半身前后左右移动,手腕流光飞舞的抖动,就像随风摇曳的百合花。

    储云峰恍然大悟,以不变应万变,拿剑小人空中幻化出的雾团唯一的破绽就是下盘不稳。拿刀小人很轻松就破除了储云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攻势。

    储云峰长长吁了一口气,继续全神贯注的看小人比斗。两个小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储云峰眼花缭乱,渐渐的跟不上节拍。他把楼兰护者的脑袋,轻轻的放在地上,站起来学着小人的招式比划。

    值得庆幸的是一套招式比划完,小人们又重新开始练。原来是一套剑法和刀法的拆解。看到如此美妙的武功,储云峰废寝忘食,竟然忘记自己两天没吃饭了。可是他一点也不饿。越练越起劲。刚开始他的招式比较生疏,有些招式看一遍就忘了。练的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到后来,每一招都透着剑气,冒着绿光。他完全不用催动神兽丸就能逼出强大的力道,感觉无穷的力量在剑尖流动,憋足了劲儿,欲喷出去。

    “困在这里,剑法练的再好也是白搭,”楼兰护者阴阳怪气说,他的寒热症状好了很多,额头还冒着汗,不过已经能坐起来了。他看了几眼洞壁上跳动的小人,感觉头昏眼花,闭上眼睛,转向了另一边,他的肚子饿的不行了。由于生病抵抗能力明显减弱,“我看呀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该饿死了。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来,我这里给你让个位置。”

    楼兰护者吃力的拍拍屁股旁边柔软的沙土。储云峰看到他颓废的样子真想冲过去扇两巴掌。但是他忍住了,尽量不去看楼兰护者欠揍的模样,专心练起剑来,很快就精力集中在剑招拆解上。这套剑法太美妙了,每练一遍都有新的发现。本来很简单的招式,可惜他就是惨不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蹲下来来仔细揣摩,想的头疼,也没能想出来。

    “喂,有完没完,把我当死人吗,说句话呀,”楼兰护者怒气冲冲说,躺在柔软的沙子上,一副懒洋洋半条命的模样,拨拉脑袋边上的沙子,“无聊死了,死都不让人省心,真没想到楼兰国最后一代护法就这么死了,还是凄惨的饿死。喂,说句话行不行。”

    储云峰正烦恼着剑招无法拆解,恶狠狠瞪了楼兰守护者一眼,透亮的身体暗淡下来。他突然想到为什么剑招老是无法破解,原来是体内神兽丸作祟。

    神兽丸占用了他大部分精力,自然发挥不出剑招的威力。储云峰想到此关节,卸了真力,神兽丸没入体内,周围立马陷入黑暗。无边的黑暗。

    “喂,干嘛,没光了,”楼兰护者大喊。

    储云峰不理会他,急于破解剑招。回过头去,惊讶的发现洞壁上的小人不见了。他也大叫起来,扑过去,双手慌张的在洞壁上乱摸。一股彻骨的寒意迅速窜入体内,火烧火燎的散向全身每一处穴道。

    他觉得身子根本不是自己的,灵魂好像飞了出去。如果有地狱,那么他就坠身地狱了。他现在才深彻明白楼兰护者为何神志失常。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受了寒毒都会变得痴痴呆呆。那么他储云峰凭什么比哭难中长大的楼兰护者好多少呢。

    心在冰冷的苦海中沉沦,储云峰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走向何处。生命如同他此刻呆着的黑洞一样暗淡无光,没有任何指望。

    “喂,没事吧,好不容易摸到你了。”

    过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

    储云峰睁开眼,漆黑一团,睁开眼和闭上眼没有多大差别。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喷到脸上的热气。微微有点口臭,他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猛然坐起来,正好撞上了楼兰护者的鼻子,他哎哟一声,向后仰倒。

    “怎么了?”储云峰忍着额头的剧痛,运起神兽丸,他的身子又亮了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并且,他还感觉到丹田暖洋洋的,如沐春风,就像徜徉在十里苏堤。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猛然联想到江南雾一般的苏堤。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去过。但是,他总能想到有个巨大的手掌举着他小小的心房在苏堤狂奔,绿草柳条随风摇曳。还有个更加强烈的念头,他的父亲储天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最后,他得出结论,父亲带他去过,只是当时太小,没有了印象。

    储云峰灿如阳光的身子又一次照亮了黑洞。楼兰护者扭曲的脸庞出现在储云峰的眼前。看样子刚才撞的不轻,鼻子流淌血血,吧嗒吧嗒滴在沙地上。储云峰看过去,参杂着血的沙子起了神奇的变化。好像一双手捧着沙子,喷泉似的往上涌。到了半人高,停了下来。

    沙子跌落干净,露出光滑的圆柱子,拳头大小。柱子上放着把铜钥匙,闪闪发亮,比起天上可爱的星星有过之而无不及。储云峰和楼兰护者都有点傻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楼兰护者搜搜眼睛,顾不得正在淌血的鼻子。胆怯的往前挪了一小步。眼里放着光,“会不会是出去的钥匙?”

    “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光有钥匙没用呀,门在哪里?锁眼又在哪里?”储云峰望了望四周的洞壁,兴奋起来的心沉了下去。他也尽可能靠近钥匙,试了几次都没有勇气拿起来。“谁拿?我们石头剪刀布吧,咋样,这样最公平。”

    洞壁对他们造成巨大伤害后,他们对于洞里的任何东西都保持谨慎态度。

    “哈哈,公平?到了这种地方还谈公平,要我说,你的状态比我好,你来,”楼兰护者拖腔带调说,指着闪光的铜钥匙,虚弱的晃动了两下,“看我的状态,鼻子还流着血呢,怎么能让病人来呢?别忘了,刚才我差点死了。”

    “你死了,难道我好的到那里去?”储云峰不甘示弱说,他的腿还有点软,刚才跌入地狱的感觉还缠在灵魂深处。圆柱子好像动了下,铜钥匙微微往他跟前挪动。注定了选择了他。储云峰鼻子都气歪了,颤抖着手去接。可是钥匙又停住了,悬在圆柱子边缘。“哎,怎么又不动了?奇怪。”

    “拿起来呀,”楼兰护者用鼓励的口吻说。摸了把流出来的鼻血,神情紧张极了,就像等着新媳妇进门。“胆小鬼,就是没胆量拿起来,快呀,还想不想出去?”

    “你勇敢你来,”储云峰说话硬气,还是硬着头皮一把拿起钥匙。触手暖融融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冰凉。他刚举起钥匙准备向胆小的楼兰护者,圆柱子剧烈晃动起来。洞壁上出现了个大洞,光华灿然。圆柱子瞬间沉没。

    储云峰试探性把钥匙扔进洞壁上的大洞。就像打水漂,钥匙泛起几圈涟漪,最后消失无踪。洞口不远处,浮现出一扇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