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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疑点

作者:爱笑的大金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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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命,二运,三风水,有时候老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贺捷

    贺捷走到一座白色的院子前,院子门口挂着一个简陋的牌子,云南省88市**县**村派出所。推开院门,院子很小,有三间简陋的平房。院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贺捷走到一个门楣上贴着:值班民警牌子的屋子前敲了敲门,屋里没人回应。

    贺捷和米会完面后,就开始联系赵牧雨出事地点的民警,这一联系才知道,赵牧雨最后的登山之地蔚山竟然如此的偏僻,据说从昆明一路山路,开车要走两三天。

    贺捷辗转查到赵牧雨出事当天的办案民警老张的电话。贺捷给老张打了好几个电话,不是没有信号就是还没谈到细节,老张就被各种各样的琐事叫走了。贺捷知道老张这样的基层民警一人管着好几个乡,工作辛苦又忙碌,在电话里讲案子多少会隔着一层。恰好这一段贺捷手里有个案子,需要到云南招远出差,贺捷看了下地图招远大概离蔚山不到100公里,贺捷决定干脆到蔚山走一趟,约老赵聊聊,如果能去看看赵牧雨出事的地点,也许能更多的了解些细节,还原一下赵牧雨当时究竟经历了什么。

    在招远,办完案子的是已是中午,贺捷婉拒了招远同事的中午饭,买了份麦当劳,便开上车直奔蔚山。一路几乎都是山路,有些路段因为山洪还断路了,不得不绕行,不到100公里的路程用了整整3个小时。找到老赵的办公室,已经是4点半了。

    “贺捷?你是贺捷吧?”贺捷回身一看,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是张哥?”贺捷赶紧上前握手。

    “刚才一个农户的猪丢了,来报案,我去看了下现场,让你久等了吧?”老张边说打开门让贺捷进屋。

    “我也刚到,没等多久。”贺捷跟着老张走进屋子。

    屋子里摆着一张桌子,周围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木椅子,靠墙还放着一张单人床。

    “路不好走吧?前两天大雨,好多路段都冲毁了,估计绕了不少路。”老张边说边给贺捷倒茶

    “中间有两段路毁了绕了一下,其他路还好。”贺捷接过茶杯问:“您这就您一个人啊?”

    “还有一个,青八乡有两家人打架,过去调解去了。”老张回答:“今天你也别走了,就住这,明天再走。”老张指了指单人床。

    贺捷想想山路确实走着怵头,明天走也好。“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和还能好好聊聊我跟您说的那个案子。”

    山区的天黑得很快,7点多钟,周围几乎已漆黑一片,贺捷和老张搬了张桌子,放在派出所的院子中间。老张在厨房简单弄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你说的那个案子啊,也算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爬山死人的案子。”老张夹了一口野菜说。“当时我挺纳闷,一是2月份不是登山的好季节,因为2月份冷啊,还有雨,山路滑。我们这个山不是啥著名的山,好像只是在专业的驴友中间有点名声。但是来爬的大多数驴友都会选择5月份,春暖花开的季节来登山,那时候能看到我们这里最美的景色。“老张指了指敞开的办公室墙上挂的一幅照片:彩云之下,漫山的杜鹃花海和丹霞地貌共同构成了绮丽美艳的景色。“那张照片就是5月份拍的,那是我们这最好看的季节。2月份基本什么美景都没有,那真是纯走啊。”

    贺捷想到米说,赵牧雨和她曾约定一起来登山,也许就是要看那漫山的杜鹃花吧,能想象那会是多么浪漫的情景。可是赵牧雨为什么要把登山的时间改在2月份呢?按照老张所说,那个时间不仅景色不好,还有风险,作为一个专业的登山者,赵牧雨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风险,他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呢?

    老张喝了口茶接着说:“那天我值班,大概晚上11点钟,接到110的电话让我们去救人。山顶是没有信号的,从出事地点到有信号的地方要走5、6个小时,也就是说,从出事到我们得到消息过去了至少这么长时间。当时听到消息我就认定人肯定是不在了。不过我们还是组织了20多个人去营救。从这里到找到报案人又用掉了十几个小时,你知道山里路真的是太难走了,又是黑夜。”

    老张想了想接着说:“那个报案的姓陆,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眼眶都是血丝,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了。然后我们按照他指的方向找到了出事地点,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那里还有一个姓徐的,情况跟姓陆的差不多,人几乎是虚脱的。我们查看了现场,那个失足掉下去的人的脚印清晰可见,没有什么疑点。因为两天前刚刚下过雨,那里特别湿滑,那个掉下去的地方石头还有松动的情况,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那个赵牧雨试图站在石头上去看对面的山景,结果石头松动,他失足落下去了。”

    贺捷问:“赵牧雨那个落下去的地方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呢?为什么最后连遗体都没有找到?”

    老张说:“赵牧雨落下去的那个地方是个绝壁,几乎是90度垂直的绝壁。从来没有人到过绝壁的底部。从上面往下看都看不到底,人落下去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贺捷又问:那座山是开放的景区吗?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啊?

    老张说:“我们这一带都可以说是景区,但是一直是不太知名也没啥游客。乡里穷,也没去投资开发,所以景区设施很多不完全。不过在特别危险的地段我们都设了警告牌,那个出事的山的路口我们也设了。驴友们都喜欢刺激,对那些提醒啥的也不咋在意。但我在这里当了30多年民警,还真是头次遇到登山出事的。听说那个掉下去的还是个大公司的老板,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啊。“

    贺捷问:“那两个报案的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了吗?“

    老张抽了口烟,说“他们说5天前从北京飞到昆明,然后租了辆车来这里徒步。赵牧雨做的攻略,据说他曾经来过。那两个都是第一次来,所以路线是根据赵牧雨的路线走。

    他们徒步第一天就遇上了雨,但是他们都是运动高手,雨没有阻挡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不过拖延了他们计划。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登上了出事的那座山,当时爬的时候就感觉很滑,而且风越来越大。所以他们计划到山顶稍事休息5分钟立即返程。也就在那5分钟,赵牧雨出了事,当时他们几乎难以置信,因为谁也没有注意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而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老张顿了顿“人啊,有时候就是命。”

    晚上,贺捷躺在老张吱吱作响的单人床上,想着赵牧雨出事那天的情景,在不该来的季节来,登不该登的山,站在不该站的石头上看景,在坠落的那一瞬间,他会怎么想呢?

    贺捷想起老张那句话:“人啊,有时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