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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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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这个“出头鸟”世子送走后,燕鲤离开了绾楼,此时的绾楼也是乱成糟,四处桌椅被破坏,一些吩咐收拾的人几乎是苦不堪言,偏偏还不能找这些人寻赔偿费。

    步调懒散的走在大街上,沈折枝放她出来,并没有让她回去的意思,可想而知并不会插手她的事,待再回到燕皇,便可以苏国使者身份觐见。

    她走着走着,倒是升起了一日游的念头,来到燕国,不仅调查事情,了解一下风土人情也好,说不定能为逃生谋路。

    在这短短的几时辰中,她进过茶馆,去过青楼,踩过赌馆,骗过小偷,吃过甜点,听过说书,将各种场所去了个遍,最后去了一茶楼。

    说是茶楼,实则是一酒楼,这里的酒醇香,飘十里,是难得的好酒。

    她进去后,脚步一顿,细指微曲,付了银子来到包厢,执起茶后,才淡淡道:“进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休憩一会也好,品几口淡茶,饮一些果酒,满足口腹之欲。”

    声音落下后,一衣袂飘落,从窗前进来,那窗设计的极为巧妙,比寻常的窗口都要宽大几分,以十分界,恰好能容一人过,像是专门为翻窗而准备。

    “凤世子何时喜欢如此隐晦的见面之法了?”燕鲤眉梢一挑,看到那锦衣人后,笑了一笑。不知怎么,这一笑竟不知何时扯动伤口,使得笑容一滞。

    许是早些时候就已扯动伤口,只是未察觉到,被忽略了。她背后的伤还没有好,但借着治愈的力,恢复的很快,只是觉得身体的毒隐患更大。

    对于解毒之事沈折枝只字不提,燕鲤也不去问,沈折枝没有义务为她解毒,会选择无视也是常事。

    凤钰收了伞,放于桌上,不去接话,“伤好了吗?”

    “这种伤不致死。”燕鲤不以为意,这种伤的确会让人濒临死亡,但她对死亡的感觉并不陌生,所以也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凤钰瞥了眼去看她,“伤不致死,所以你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他说着,坐下,自顾自的倒了茶,“你还未及笄,若是留下隐患,对日后出嫁不利,更何况,现在四国之间战火不断……”

    “凤世子如今金口易开了,可别找我收费啊。”燕鲤笑着,有些调侃的意味,打断的毫不费力,那日沈折枝有意拆穿她的身份,又出了变故,让她的守宫砂暴露在外,这几人能够认出她身份及性别是必然,所以,她并不惊奇,并且早已做好准备。

    两人异常的陷入沉默。

    燕鲤在绾楼时便已感受到有人在跟踪,却不曾猜到此人是凤钰,为了甩开他,前后去了不少地方,发现无果后,便来了茶馆一歇,顺便引出此人。【零↑九△小↓說△網】

    “我的毒何时能解?”

    “何时都能。”燕鲤弯了弯眉眼,水眸潋滟。

    “那便现在吧。”凤钰闻言点头,燕鲤看着他好一会,才确认道:“确定?”

    凤钰无声的瞥她,不打算再多说一句、重复一次。

    燕鲤起身,饮尽了茶,从怀中拿出药瓶,轻声开口:“这是引,因解毒过程十分痛苦,等同于洗髓伐骨,所以,我会减缓解毒时间及次数,用内力将毒引入一处,先压制,后解除。”

    “脱了吧。”

    凤钰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似是思考,燕鲤想了想,又换个说法,“脱衣,泡药浴,一个时辰后解毒。”

    她蹙眉,补充:“我不会偷窥的。”

    第一次入护国王府便得罪凤钰,后来还惹人厌烦,燕鲤知道自己在凤钰心里印象很差,所以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准备药浴这事,燕鲤早已备齐,只是月影不在身边,行事多有不便,便是问道:“凤世子可见过月影?”

    凤钰虽不知月影是谁,但燕鲤身边只有一人,她的暗卫,便是知道问的是谁,“从那日起便不知所踪。”

    他没有告诉燕鲤的是,那个暗卫太过反常,武功诡异,出手更是手无遮拦,在场之人几乎全都受了他的攻击,迟来的苏得瑾更是接了他一掌,以至于被前些日子暗算时无还手之力。

    燕鲤叹了一声,“东西都在他那里,若是没有那些东西,解毒过程会繁复很多,以今之况,只能等下次去寻,再……”

    凤钰突然打断她的话,“就今日吧,离毒发不远了。”

    燕鲤认真的看着他,咳了一声,“不必勉强,解毒非小事。”

    凤钰点头,语气不容拒绝:“解毒过程不止一次,能剔除些便剔除,留在体内,终究是个祸患。”

    商榷后,燕鲤与凤钰出了茶馆,来到客栈,她在门前布了个简单阵法,为凤钰准备药浴后退了出去,关门时脚步一顿,“记得如若承受不住,便喊一声,我能听见。”

    她是很客观的说这句话,不存在什么挑衅之说,也非不信任凤钰。只是那药浴效果太强,将人的感知加强为双倍,实在非常人所能承受。

    “不用了,你一清闺女子,平白看他人身体实为不妥。”

    凤钰淡淡道出这句话,燕鲤脚步一滞,刚想回去反驳,谁料那门突然关上,她转身时险些撞上。

    燕鲤看着那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门,一时无言。

    凤钰总有气人的本事。

    她端了板凳坐在门前,一边盘算时间,一边谋划接下来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后传来动静。

    燕鲤一改之前慵懒,蓦地坐起。

    “这阵法布置的倒是巧妙,四周更是布满了人……有趣,有趣!”

    门后传来的突兀声音让燕鲤瞳孔一缩,手聚集内力,将这门拍了个粉碎。

    “喀嚓……”

    木屑哗啦啦落了一地,在地上纷扰,形成了有言胜无言的节奏。这声响引来不少来客的讶然目光,茶楼一时之间寂然无声,又盘着不多管闲事理,漠不关心的收回视线。

    燕鲤走进之后,像是看到什么,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因后面有被肢解的木块,她险些被绊倒。

    与此同时,那个想破窗而入的人被隔绝在外,木桌及木椅纷纷砸了去,发出沉闷的碰撞声,须臾,那地方传出一声闷哼,想必是此人因此受了伤。

    燕鲤反射性想走。

    “这药浴的效果不错。”

    微沉的声线带着月下独酌的醉然,略磁,透着凉,醇厚之中,分外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