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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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庵，原本是一座无名的庵堂，十八年前有一个妇人在此寄居，临走时才题名为慈云庵。据说当年在慈云庵寄居的妇人成亲之前乃是江南第一才女，才华横溢，貌美如花，后嫁给了户部尚书，成婚未满三月便自请下堂。
那妇人在慈云庵住了两月后再无踪迹。
据说她在慈云庵后山上种满了梅树，每年寒冬时节梅花盛开的时候，花香传十里，很多人闻香而来，有文人墨客在此举办文人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及民间盛传的梅花桩舞，如今已是第十八年！
午时，慈云庵门前已停放了几辆马车，从车身上的豪华饰物来看，来的人非富即贵。
大门外来人络绎不绝，而庵门处有三个女子在一旁讨论着什么，说说笑笑间，目光全都停在一处便再无声音。
这时，在她们所望之处停下一辆浅绿色的马车，那辆车上无一丝饰物，唯有车顶上缀着一颗红色宝石。
那颗宝石，名为“唯一”，天下仅有一颗，是当初朱佑樘被立太子时皇上赏赐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在太子住进东宫，百官恭贺之时便把“唯一”镶在马车上送给了他的乳娘之女言溪宁了。
至此，这辆马车便象征了言溪宁，人们也因此猜测言溪宁或许会成为太子妃。
车帘打开，一男子笑意温柔的扶起一名女子下了车，两人相依走进慈云庵，无视了那三个女子震惊的表情。
言溪宁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半讥半笑的道:“确实太惹眼了。”
朱佑樘眉一扬，未语，只是拉着她继续前行。
言溪宁嘴角一勾:““不过惹眼又如何？我愿意你愿意，别人奈我何？?”
朱佑樘无奈的看着她，眼里的宠溺显而易见:“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你？”
言溪宁秀眉微蹙:“哪里有人？”
在朱佑樘的示意下，她看见了月亮门的左侧立着一男一女，正是顾西辞与张锦络。
而且，看二人的表情应是把她的话都听了去。言溪宁神色大囧，瞪了朱佑樘一眼便故作自然的道:“嗯，我闻到了梅花的香气了。”
说完便大步而去，换来的是朱佑樘爽朗的笑声。
言溪宁俏脸微红，步子越发的快了些，哪知脚下一个不稳便要摔倒，好在被一双大手扶住才避免摔得个狗啃泥的命运。
抬眸，是一张英俊的容颜，一双淡然的眼，只是眼底有着厚重的逼视。
顾西辞眉梢一扬，邪魅且潇洒，他好笑的道:“姑娘可看够了？”
言溪宁一愣，还未说话便被朱佑樘不着痕迹的从顾西辞怀里拉了过来，不悦道:“你这大意的性子以后如何是好？”
言溪宁尴尬且安抚的对他的笑了笑，目有感激的看向顾西辞道:“多谢公子。”
顾西辞手里的玉笛一转，眸未抬便是一笑:“举手之劳。”
朱佑樘的目光与之温和对视，眸光不经意扫过顾西辞的身后，只见顾西辞身后的张锦络似悲似喜，泪光闪烁。
眉头一皱，朱佑樘牵着言溪宁的手便欲离去，却见顾西辞一瞟张锦络黯然的脸，他含笑道:“公子是要去后山吧？正好我二人也要去看看那闻名遐迩的梅花桩舞，不如我等结伴同去如何？”
言溪宁心下郁闷，她只是想与朱佑樘享受美好的二人时光，可不想有两个电灯泡，况且其中一个还那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朱佑樘，这让她很不舒服！
朱佑樘犹豫一笑道:“如此甚好。”
顾西辞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个大男人便谈天说地先走一步了。
言溪宁看着目光锁在朱佑樘身上的张锦络，心下不悦:“姑娘认识他？”
张锦络回神，眸光一闪道:“我认识他很久了，久到多久我都快忘了，只是他不认识我罢了。”
言溪宁皱眉，抿唇不语。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言溪宁言姑娘！”
言溪宁淡然的眸底凌厉一闪而逝，面上好笑的道:“这位姑娘，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吧？你不觉得我不知道你是谁很正常吗？至于你为何知道我，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知道。”
“我叫张锦络，是皇上内定的太子妃。”
言溪宁脚下一顿，心里一片冰凉。
“那又如何？圣旨还未下不是吗？”
“不错，哪怕今日就算我已是太子妃，你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比我低到哪里去，更会有三千宠爱，风光无限。”
张锦络自嘲的笑容印入言溪宁的眼中，言溪宁突然就觉得非常疲惫:“张姑娘，你不必试探我，我只想告诉你，他若爱我便不会让我与别的女子共有他，要么只娶我，要么舍我！”
张锦络微微诧异，随即眉头紧锁:“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家不可能的！何况太子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只要万贵妃病愈，那他的太子之位……这个时候你要他抗旨吗？万家正四处搜集太子的把柄，你会害了他的，若你爱他……”
“张姑娘，你不觉得你操心的太多了吗？此刻你还不是阿樘的太子妃，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未免太上心了，还有，阿樘的地位如何他自有安排。至于我该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言溪宁冷眼看着脸色微白的张锦络，转身时双手微微颤抖，苦涩一笑，原来自己还是不够淡定！
疾步追上朱佑樘二人，言溪宁平淡的对打量着她的顾西辞道：“公子，你的朋友有些不适，你去看看她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拉着面色异常难看的朱佑樘扬长而去。
顾西辞双手负在身后，目望飘雪，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待张锦络走近，他未转身，低叹道:“络儿，你刚才太心急了些。”
张锦络扬起手接下一片落雪，失落道:“你都听见了？”
“不只是我，朱佑樘也听见了。”顾西辞转身，定定的看着脸色瞬间煞白的张锦络。
“他也会武功？”
顾西辞道:“比你只高不低！”
“我只是想提醒言溪宁其中的厉害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张锦络踉跄后退了几步，无助的道。
“你是糊涂了，他们身在其中怎会不知个中厉害？能与朱佑樘那么一个有城府的人并肩的女子怎么会是傻的？且…那个言溪宁看起来也不是一般有点小聪明的女子，若他日你与她对上未必是她的对手，当然我指的不是武功，而是心机！”
张锦络傻傻的看着一地的落雪，又是笑又是泪。
顾西辞只是看着，眸光深沉。
“阿宁，我…”
“嘘…阿樘你听，雪落的声音呢，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不想听，只想被你牵着手，赏梅观舞，听雪散步。”
朱佑樘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又放开，他温柔的抚着言溪宁的脸，笑道:“遵命！”
话音未落，便见一群皇宫内侍匆匆而来，在见到朱佑樘时大松了一口气。
言溪宁蓦地抬头望天，不看朱佑樘一眼，手亦是与朱佑樘手松了开，朱佑樘面色微白。
内侍走近，急急忙忙的请安后道:“太子殿下，宫中赐婚圣旨到东宫了。”
朱佑樘猛地看向言溪宁，却见她若无其事的对他温柔一笑说:“宫中有旨，看来今日这赏梅观舞只能我一人了。阿樘，快去接旨吧，说不定还能赶回来与我一起回去呢。”
朱佑樘惨然的表情让言溪宁无法直视，更不能直视。她怕，看一眼便万劫不复！
“好！”良久，朱佑樘道。
言溪宁淡然而立，披风随风微摆，看着朱佑樘远去的背影，笑着却流着泪。
再见了，阿樘。
“国子监张峦之女张锦络品性贤良，才貌出众…封为太子妃。”
朱佑樘拿着圣旨的手骨节喀嚓作响，面上只是一片云淡风轻:“来人，备车，去慈云庵。”
一名内侍跑了进来，正是他的贴身太监小啰嗦。
朱佑樘皱眉:“不是让跟着溪宁保护她的吗？怎么回来了？”
大冬天的，小啰嗦却是一头汗水，只见他急急忙忙的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朱佑樘，急道:“有一辆马车来把溪宁姑娘接走了，车上还有周乳娘和六月，溪宁姑娘临走时说叫奴才给您的。”
朱佑樘拿信的手一紧，看着信似笑似悲。
“阿樘，见信之日便是你我分别之时，这一别或许便是一生一世了……
你我之间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选择了一走了之，我不想看着你穿上大红喜袍拉着别人的手接受天下恭贺。
阿樘，以后我就不能这么唤你了，那时你有妻子，而我，或许也有了夫君，此刻容我再唤你一次，阿樘。
你给我的所有势力我都交接好了，不出三天，他们自会来向你复命，我唯独留下十二月她们。
阿樘，记得安好。
我们，自此别过！”
信，滑落指尖。手，抚住双眸。
朱佑樘一语不发，只是就这么靠在软榻上。
小啰嗦见状，踌躇的轻声道:“殿下，溪宁姑娘还把“唯一”给取了下来，让奴才给您。”
朱佑樘闻言，手微动，再无一丝异样，声音暗沉:“知道了，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小啰嗦放下红宝石后，叹息一声便退了下去，任那宝石光芒耀眼却不得朱佑樘的一个回眸。
唯一，唯一的那个人都离去了，“唯一”又有何意义？一颗宝石而已！
慈云庵，原本是一座无名的庵堂，十八年前有一个妇人在此寄居，临走时才题名为慈云庵。据说当年在慈云庵寄居的妇人成亲之前乃是江南第一才女，才华横溢，貌美如花，后嫁给了户部尚书，成婚未满三月便自请下堂。
那妇人在慈云庵住了两月后再无踪迹。
据说她在慈云庵后山上种满了梅树，每年寒冬时节梅花盛开的时候，花香传十里，很多人闻香而来，有文人墨客在此举办文人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及民间盛传的梅花桩舞，如今已是第十八年！
午时，慈云庵门前已停放了几辆马车，从车身上的豪华饰物来看，来的人非富即贵。
大门外来人络绎不绝，而庵门处有三个女子在一旁讨论着什么，说说笑笑间，目光全都停在一处便再无声音。
这时，在她们所望之处停下一辆浅绿色的马车，那辆车上无一丝饰物，唯有车顶上缀着一颗红色宝石。
那颗宝石，名为“唯一”，天下仅有一颗，是当初朱佑樘被立太子时皇上赏赐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在太子住进东宫，百官恭贺之时便把“唯一”镶在马车上送给了他的乳娘之女言溪宁了。
至此，这辆马车便象征了言溪宁，人们也因此猜测言溪宁或许会成为太子妃。
车帘打开，一男子笑意温柔的扶起一名女子下了车，两人相依走进慈云庵，无视了那三个女子震惊的表情。
言溪宁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半讥半笑的道:“确实太惹眼了。”
朱佑樘眉一扬，未语，只是拉着她继续前行。
言溪宁嘴角一勾:““不过惹眼又如何？我愿意你愿意，别人奈我何？?”
朱佑樘无奈的看着她，眼里的宠溺显而易见:“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你？”
言溪宁秀眉微蹙:“哪里有人？”
在朱佑樘的示意下，她看见了月亮门的左侧立着一男一女，正是顾西辞与张锦络。
而且，看二人的表情应是把她的话都听了去。言溪宁神色大囧，瞪了朱佑樘一眼便故作自然的道:“嗯，我闻到了梅花的香气了。”
说完便大步而去，换来的是朱佑樘爽朗的笑声。
言溪宁俏脸微红，步子越发的快了些，哪知脚下一个不稳便要摔倒，好在被一双大手扶住才避免摔得个狗啃泥的命运。
抬眸，是一张英俊的容颜，一双淡然的眼，只是眼底有着厚重的逼视。
顾西辞眉梢一扬，邪魅且潇洒，他好笑的道:“姑娘可看够了？”
言溪宁一愣，还未说话便被朱佑樘不着痕迹的从顾西辞怀里拉了过来，不悦道:“你这大意的性子以后如何是好？”
言溪宁尴尬且安抚的对他的笑了笑，目有感激的看向顾西辞道:“多谢公子。”
顾西辞手里的玉笛一转，眸未抬便是一笑:“举手之劳。”
朱佑樘的目光与之温和对视，眸光不经意扫过顾西辞的身后，只见顾西辞身后的张锦络似悲似喜，泪光闪烁。
眉头一皱，朱佑樘牵着言溪宁的手便欲离去，却见顾西辞一瞟张锦络黯然的脸，他含笑道:“公子是要去后山吧？正好我二人也要去看看那闻名遐迩的梅花桩舞，不如我等结伴同去如何？”
言溪宁心下郁闷，她只是想与朱佑樘享受美好的二人时光，可不想有两个电灯泡，况且其中一个还那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朱佑樘，这让她很不舒服！
朱佑樘犹豫一笑道:“如此甚好。”
顾西辞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个大男人便谈天说地先走一步了。
言溪宁看着目光锁在朱佑樘身上的张锦络，心下不悦:“姑娘认识他？”
张锦络回神，眸光一闪道:“我认识他很久了，久到多久我都快忘了，只是他不认识我罢了。”
言溪宁皱眉，抿唇不语。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言溪宁言姑娘！”
言溪宁淡然的眸底凌厉一闪而逝，面上好笑的道:“这位姑娘，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吧？你不觉得我不知道你是谁很正常吗？至于你为何知道我，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知道。”
“我叫张锦络，是皇上内定的太子妃。”
言溪宁脚下一顿，心里一片冰凉。
“那又如何？圣旨还未下不是吗？”
“不错，哪怕今日就算我已是太子妃，你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比我低到哪里去，更会有三千宠爱，风光无限。”
张锦络自嘲的笑容印入言溪宁的眼中，言溪宁突然就觉得非常疲惫:“张姑娘，你不必试探我，我只想告诉你，他若爱我便不会让我与别的女子共有他，要么只娶我，要么舍我！”
张锦络微微诧异，随即眉头紧锁:“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家不可能的！何况太子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只要万贵妃病愈，那他的太子之位……这个时候你要他抗旨吗？万家正四处搜集太子的把柄，你会害了他的，若你爱他……”
“张姑娘，你不觉得你操心的太多了吗？此刻你还不是阿樘的太子妃，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未免太上心了，还有，阿樘的地位如何他自有安排。至于我该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言溪宁冷眼看着脸色微白的张锦络，转身时双手微微颤抖，苦涩一笑，原来自己还是不够淡定！
疾步追上朱佑樘二人，言溪宁平淡的对打量着她的顾西辞道：“公子，你的朋友有些不适，你去看看她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拉着面色异常难看的朱佑樘扬长而去。
顾西辞双手负在身后，目望飘雪，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待张锦络走近，他未转身，低叹道:“络儿，你刚才太心急了些。”
张锦络扬起手接下一片落雪，失落道:“你都听见了？”
“不只是我，朱佑樘也听见了。”顾西辞转身，定定的看着脸色瞬间煞白的张锦络。
“他也会武功？”
顾西辞道:“比你只高不低！”
“我只是想提醒言溪宁其中的厉害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张锦络踉跄后退了几步，无助的道。
“你是糊涂了，他们身在其中怎会不知个中厉害？能与朱佑樘那么一个有城府的人并肩的女子怎么会是傻的？且…那个言溪宁看起来也不是一般有点小聪明的女子，若他日你与她对上未必是她的对手，当然我指的不是武功，而是心机！”
张锦络傻傻的看着一地的落雪，又是笑又是泪。
顾西辞只是看着，眸光深沉。
“阿宁，我…”
“嘘…阿樘你听，雪落的声音呢，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不想听，只想被你牵着手，赏梅观舞，听雪散步。”
朱佑樘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又放开，他温柔的抚着言溪宁的脸，笑道:“遵命！”
话音未落，便见一群皇宫内侍匆匆而来，在见到朱佑樘时大松了一口气。
言溪宁蓦地抬头望天，不看朱佑樘一眼，手亦是与朱佑樘手松了开，朱佑樘面色微白。
内侍走近，急急忙忙的请安后道:“太子殿下，宫中赐婚圣旨到东宫了。”
朱佑樘猛地看向言溪宁，却见她若无其事的对他温柔一笑说:“宫中有旨，看来今日这赏梅观舞只能我一人了。阿樘，快去接旨吧，说不定还能赶回来与我一起回去呢。”
朱佑樘惨然的表情让言溪宁无法直视，更不能直视。她怕，看一眼便万劫不复！
“好！”良久，朱佑樘道。
言溪宁淡然而立，披风随风微摆，看着朱佑樘远去的背影，笑着却流着泪。
再见了，阿樘。
“国子监张峦之女张锦络品性贤良，才貌出众…封为太子妃。”
朱佑樘拿着圣旨的手骨节喀嚓作响，面上只是一片云淡风轻:“来人，备车，去慈云庵。”
一名内侍跑了进来，正是他的贴身太监小啰嗦。
朱佑樘皱眉:“不是让跟着溪宁保护她的吗？怎么回来了？”
大冬天的，小啰嗦却是一头汗水，只见他急急忙忙的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朱佑樘，急道:“有一辆马车来把溪宁姑娘接走了，车上还有周乳娘和六月，溪宁姑娘临走时说叫奴才给您的。”
朱佑樘拿信的手一紧，看着信似笑似悲。
“阿樘，见信之日便是你我分别之时，这一别或许便是一生一世了……
你我之间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选择了一走了之，我不想看着你穿上大红喜袍拉着别人的手接受天下恭贺。
阿樘，以后我就不能这么唤你了，那时你有妻子，而我，或许也有了夫君，此刻容我再唤你一次，阿樘。
你给我的所有势力我都交接好了，不出三天，他们自会来向你复命，我唯独留下十二月她们。
阿樘，记得安好。
我们，自此别过！”
信，滑落指尖。手，抚住双眸。
朱佑樘一语不发，只是就这么靠在软榻上。
小啰嗦见状，踌躇的轻声道:“殿下，溪宁姑娘还把“唯一”给取了下来，让奴才给您。”
朱佑樘闻言，手微动，再无一丝异样，声音暗沉:“知道了，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小啰嗦放下红宝石后，叹息一声便退了下去，任那宝石光芒耀眼却不得朱佑樘的一个回眸。
唯一，唯一的那个人都离去了，“唯一”又有何意义？一颗宝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