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女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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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冷冽，野草凄凄。
徐刑对着简易的坟堆磕了三个响头，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连续三天不吃不喝，让他一阵眩晕，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心中一片茫然，有那么一瞬间便想在这片山林中老去，做个像前世一般的“宅男”。
然而，内心最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去闯荡四方吧！这是今生前世共同的梦。
他终于下定决心，是该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了！
只是在这之前，有个麻烦必须要解决！徐刑回过头，看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姑娘。
赵海的这个女儿实在有些不一般，这三天来徐刑挖坟葬父，跪拜祭奠，她就始终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的身后，默然无声，静静注视。
徐刑在坟前跪了三天，她就在这里站了三天，渴了饿了就去他们赵家原来的马车上拿来食物水源，自顾自的吃喝。
普通人家的女孩若是遇上这种自家车队被劫，父亲惨死人手的情形，就算不吓得哇哇大叫，也一定会伤心难过，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而她神态自若，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哪里有半分惶恐和痛苦。
若说她年龄幼小，什么都不懂，就光从先前她为赵海求情的一番话而言便站不住脚根。
若说她神智有问题，只要对上她那双似乎能通透一切的眼眸，便知道这绝无可能。
如此，这小女孩除了如徐破天所说是个“早慧儿童”外，徐刑再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其他缘故。
这世上既然能有他这样来自异世的穿越者，多几个少女身子老太心的“怪胎”自然不足为奇。
“你到底是不是赵海的女儿？”徐刑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中某些用自己的灵魂占了他人肉身的老妖怪。
小珂雪淡淡的望了徐刑一眼，奶声奶气的说道：“你觉得呢？”
“我看不像！”
“那像什么？”
徐刑不答，问道：“你爹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
“我为什么要伤心？像你一样跪在地上三天三夜就有用了？他就能重新活过来了？”小珂雪皱着鼻子问道。
“你……”徐刑一时语塞。
“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看你生的倒是相貌堂堂，颇有些灵气，怎么行事拖拖拉拉，说话婆婆妈妈，一点都没个男人的样子！不过你年纪还小，有些道理你不懂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徐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不说其他，单论年纪自己不算前世也要年长她七八岁，怎么就成了“年少无知”的代名词？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半晌，女孩叹了一口气，眨眨眼睛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如今我爹死了，你爹也死了，就剩我们两个了，你有什么打算？”
徐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莫名有些悲伤，望着眼前这个衣衫单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不由涌出一丝相依为命的感觉。
他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会送你回平寒城，你还有什么其他亲眷吗？”
小珂雪眼珠一转，道：“我还有个姑姑，原本这次我爹和我就是要去我姑姑那里的！”
徐刑探听赵海底细时曾经得知，赵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此外并无其他亲属。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已然准备给这小女孩找一户膝下无子无女的善良人家，那样纵然她以后不能像以前那般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衣食无忧，一生安乐！
不料这小女孩会有此言，他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一松，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个姑姑，这样也好，还有亲人依靠总好过寄人篱下！你姑姑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珂雪面上终于显露出些喜色：“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徐刑闻言，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试探着问道：“你姑姑她不会住的很远吧？”
小珂雪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远，一点都不远！”言罢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刑见她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或许无意中犯了个大错，这小孩子可不能以常人对待。
“既然住的不远，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去找你姑姑便是，咱们就此作别吧！”
“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刚刚说过的话就反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小珂雪顿时板起了一张小脸。
徐刑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原本我是来杀你爹的，差点就和你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好！”
他心中实在不愿跟这有些怪异的小女孩有所牵扯，不知为何，这看着人畜无害的孩童总给他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小珂雪闻言顿时红了眼圈：“你这人也太不通情理了，我爹虽然不是你杀的，但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们父子俩拦路打劫，我爹会死在这里？我会沦落到成为孤儿，无依无靠，在荒山野岭间向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求助？”
徐刑虽然觉的最后一句有些刺耳，但一想赵海确实也是因自己父子两人而死，这女孩全属无妄之灾，不禁心中歉意微生。
只是他久经杀伐，早没了前世的软心肠，当即硬声道：“此地离平寒城不是很远，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这些钱你拿着！”说罢，掏出一袋银钱递给了她。
“我不缺这么点钱！”小珂雪怒气冲冲举着小胳膊将钱袋扔到了地上。
沉默半晌，小珂雪才又柔声开口道：“我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行走在外，一定会遇上很多坏人，就算运气好没有什么坏人，豺狼虎豹对我也会造成很大的危险，你说怎么可能顺利前去我姑姑家呢？你心怀侠义，一定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吧？！“
“你别白费心思了，他日有缘再会吧！”
徐刑望着小女孩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一软，差点就答应了下来，然而他终于还是一狠心拒绝了。
“慢着！”眼见徐刑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去，小珂雪在原地跳脚道：“你爹曾说过了，要我给你当童养媳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忍心撇下我不管不顾！”
“什么？！”徐刑一时只觉自己听错了，转过身去，只见小女孩小脸涨的通红，正低着头站在原地，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
这副扭捏的模样让徐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眼前这人确定不是练就神功的天山童姥？
“你才多大点孩子，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吗？要是真有这想法，等你长大了或许我会考虑的！后会有期！”徐刑打趣一番，心中却没任何想法，他可不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
“你真的要走？”
“自然不是假的！”
“好！你走！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刀刺下去！”小珂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此刻正一脸决绝之意的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何必呢？何苦呢？”徐刑无奈至极，摊着双手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杀人不眨眼，能饶你一命已经算你走运了，你自己不珍惜还想拿这个来到胁迫我，幼稚！”
“你爱死不死，关我屁事！”徐刑毫不理睬，向前走去。
“这是你逼我的！我就是被你给害死的！”小珂雪双眼一闭，手握匕首直刺而下。
徐刑心中一叹，身形一晃奇快无比的抢到小女孩近前，于最后一刹那伸手一拿，轻轻夺过了小珂雪手中的匕首。
但见小珂雪脖颈上多出了一道血痕，若是徐刑出手慢上半分，此刻她决计活不了了。
“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小珂雪抓着徐刑的胳膊喜笑颜开，似乎一点都没将刚才的举动放在心上。
徐刑一声冷哼：“你不用白费心思，我没功夫和你胡闹，好自为之！”
眼见徐刑依然摆出这副模样，小珂雪嘟着嘴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是闹着玩的吧？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从来说到做到，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第二次、第三次，你要是扔下我不管，那就是害死了我！”
徐刑气极反笑：“你这碰瓷的，讹上我了还！”
小珂雪虽然不明白“碰瓷”是什么意思，却又换了个认真恳切的表情道：“你若是不帮我，这一路上千里迢迢，困难重重，我一定没有生路！”
“你和你爹都是义气为先的人，赤胆豪情，难不成还会怕我这样一个小孩子？你娘亲虽然还在世，可你现在跟孤儿也没什么区别，咱俩同是孤儿，难道不应该相互施以援手？！”
“更何况，我听你爹临死前的说法，你长这么大，却极少出过此山，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很少，我不一样，外面的事我都明了，咱们一起走，我也能帮的上你，你就答应吧……”
徐刑心中无奈，他自然没办法做到放任小女孩自杀而不加理会。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一路上你必须要听我的话，不能违逆半分！”
小女孩眼珠一转，笑着点头：“自然都听你的！”
徐刑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当下让女孩在原地呆着，自己去住处收拾行囊，这片山谷离他住的地方不远。
几个起落，徐刑便消失在了小女孩的视线之中。突破后天境界，他的身形速度也快了不少。
就在徐刑离去后不久，小女孩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几分甜美的女声：“你就不怕这小子一去不回！”
小女孩毫不吃惊，转头对着空气中的一处说道：“他这种人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这小子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我怕你看走了眼！”
“不会的，我看人的本事可是阿娘你教我的！”小女孩甜甜一笑，如同春花绽放。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那个声音又道：“中了修者飞剑还能活下来，这少年我可有些看不透！不过他若是走了也好，有我陪着你，到大漠境轻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知道阿娘厉害，可你多有不便，很多时候不能暴露，他是后天武者，能替我们做很多事的！”小女孩歪着脖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那个声音才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也好！”随即悄然无声。
半个时辰之后，徐刑大踏步从谷外归来，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小女孩一脸笑容迎了上去。
“对了，你叫徐什么来着？”
“我叫徐刑，你呢？”
“珂雪，赵珂雪！”
北风冷冽，野草凄凄。
徐刑对着简易的坟堆磕了三个响头，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连续三天不吃不喝，让他一阵眩晕，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心中一片茫然，有那么一瞬间便想在这片山林中老去，做个像前世一般的“宅男”。
然而，内心最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去闯荡四方吧！这是今生前世共同的梦。
他终于下定决心，是该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了！
只是在这之前，有个麻烦必须要解决！徐刑回过头，看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姑娘。
赵海的这个女儿实在有些不一般，这三天来徐刑挖坟葬父，跪拜祭奠，她就始终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的身后，默然无声，静静注视。
徐刑在坟前跪了三天，她就在这里站了三天，渴了饿了就去他们赵家原来的马车上拿来食物水源，自顾自的吃喝。
普通人家的女孩若是遇上这种自家车队被劫，父亲惨死人手的情形，就算不吓得哇哇大叫，也一定会伤心难过，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而她神态自若，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哪里有半分惶恐和痛苦。
若说她年龄幼小，什么都不懂，就光从先前她为赵海求情的一番话而言便站不住脚根。
若说她神智有问题，只要对上她那双似乎能通透一切的眼眸，便知道这绝无可能。
如此，这小女孩除了如徐破天所说是个“早慧儿童”外，徐刑再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其他缘故。
这世上既然能有他这样来自异世的穿越者，多几个少女身子老太心的“怪胎”自然不足为奇。
“你到底是不是赵海的女儿？”徐刑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中某些用自己的灵魂占了他人肉身的老妖怪。
小珂雪淡淡的望了徐刑一眼，奶声奶气的说道：“你觉得呢？”
“我看不像！”
“那像什么？”
徐刑不答，问道：“你爹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
“我为什么要伤心？像你一样跪在地上三天三夜就有用了？他就能重新活过来了？”小珂雪皱着鼻子问道。
“你……”徐刑一时语塞。
“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看你生的倒是相貌堂堂，颇有些灵气，怎么行事拖拖拉拉，说话婆婆妈妈，一点都没个男人的样子！不过你年纪还小，有些道理你不懂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徐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不说其他，单论年纪自己不算前世也要年长她七八岁，怎么就成了“年少无知”的代名词？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半晌，女孩叹了一口气，眨眨眼睛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如今我爹死了，你爹也死了，就剩我们两个了，你有什么打算？”
徐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莫名有些悲伤，望着眼前这个衣衫单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不由涌出一丝相依为命的感觉。
他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会送你回平寒城，你还有什么其他亲眷吗？”
小珂雪眼珠一转，道：“我还有个姑姑，原本这次我爹和我就是要去我姑姑那里的！”
徐刑探听赵海底细时曾经得知，赵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此外并无其他亲属。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已然准备给这小女孩找一户膝下无子无女的善良人家，那样纵然她以后不能像以前那般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衣食无忧，一生安乐！
不料这小女孩会有此言，他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一松，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个姑姑，这样也好，还有亲人依靠总好过寄人篱下！你姑姑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珂雪面上终于显露出些喜色：“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徐刑闻言，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试探着问道：“你姑姑她不会住的很远吧？”
小珂雪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远，一点都不远！”言罢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刑见她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或许无意中犯了个大错，这小孩子可不能以常人对待。
“既然住的不远，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去找你姑姑便是，咱们就此作别吧！”
“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刚刚说过的话就反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小珂雪顿时板起了一张小脸。
徐刑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原本我是来杀你爹的，差点就和你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好！”
他心中实在不愿跟这有些怪异的小女孩有所牵扯，不知为何，这看着人畜无害的孩童总给他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小珂雪闻言顿时红了眼圈：“你这人也太不通情理了，我爹虽然不是你杀的，但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们父子俩拦路打劫，我爹会死在这里？我会沦落到成为孤儿，无依无靠，在荒山野岭间向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求助？”
徐刑虽然觉的最后一句有些刺耳，但一想赵海确实也是因自己父子两人而死，这女孩全属无妄之灾，不禁心中歉意微生。
只是他久经杀伐，早没了前世的软心肠，当即硬声道：“此地离平寒城不是很远，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这些钱你拿着！”说罢，掏出一袋银钱递给了她。
“我不缺这么点钱！”小珂雪怒气冲冲举着小胳膊将钱袋扔到了地上。
沉默半晌，小珂雪才又柔声开口道：“我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行走在外，一定会遇上很多坏人，就算运气好没有什么坏人，豺狼虎豹对我也会造成很大的危险，你说怎么可能顺利前去我姑姑家呢？你心怀侠义，一定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吧？！“
“你别白费心思了，他日有缘再会吧！”
徐刑望着小女孩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一软，差点就答应了下来，然而他终于还是一狠心拒绝了。
“慢着！”眼见徐刑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去，小珂雪在原地跳脚道：“你爹曾说过了，要我给你当童养媳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忍心撇下我不管不顾！”
“什么？！”徐刑一时只觉自己听错了，转过身去，只见小女孩小脸涨的通红，正低着头站在原地，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
这副扭捏的模样让徐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眼前这人确定不是练就神功的天山童姥？
“你才多大点孩子，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吗？要是真有这想法，等你长大了或许我会考虑的！后会有期！”徐刑打趣一番，心中却没任何想法，他可不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
“你真的要走？”
“自然不是假的！”
“好！你走！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刀刺下去！”小珂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此刻正一脸决绝之意的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何必呢？何苦呢？”徐刑无奈至极，摊着双手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杀人不眨眼，能饶你一命已经算你走运了，你自己不珍惜还想拿这个来到胁迫我，幼稚！”
“你爱死不死，关我屁事！”徐刑毫不理睬，向前走去。
“这是你逼我的！我就是被你给害死的！”小珂雪双眼一闭，手握匕首直刺而下。
徐刑心中一叹，身形一晃奇快无比的抢到小女孩近前，于最后一刹那伸手一拿，轻轻夺过了小珂雪手中的匕首。
但见小珂雪脖颈上多出了一道血痕，若是徐刑出手慢上半分，此刻她决计活不了了。
“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小珂雪抓着徐刑的胳膊喜笑颜开，似乎一点都没将刚才的举动放在心上。
徐刑一声冷哼：“你不用白费心思，我没功夫和你胡闹，好自为之！”
眼见徐刑依然摆出这副模样，小珂雪嘟着嘴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是闹着玩的吧？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从来说到做到，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第二次、第三次，你要是扔下我不管，那就是害死了我！”
徐刑气极反笑：“你这碰瓷的，讹上我了还！”
小珂雪虽然不明白“碰瓷”是什么意思，却又换了个认真恳切的表情道：“你若是不帮我，这一路上千里迢迢，困难重重，我一定没有生路！”
“你和你爹都是义气为先的人，赤胆豪情，难不成还会怕我这样一个小孩子？你娘亲虽然还在世，可你现在跟孤儿也没什么区别，咱俩同是孤儿，难道不应该相互施以援手？！”
“更何况，我听你爹临死前的说法，你长这么大，却极少出过此山，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很少，我不一样，外面的事我都明了，咱们一起走，我也能帮的上你，你就答应吧……”
徐刑心中无奈，他自然没办法做到放任小女孩自杀而不加理会。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一路上你必须要听我的话，不能违逆半分！”
小女孩眼珠一转，笑着点头：“自然都听你的！”
徐刑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当下让女孩在原地呆着，自己去住处收拾行囊，这片山谷离他住的地方不远。
几个起落，徐刑便消失在了小女孩的视线之中。突破后天境界，他的身形速度也快了不少。
就在徐刑离去后不久，小女孩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几分甜美的女声：“你就不怕这小子一去不回！”
小女孩毫不吃惊，转头对着空气中的一处说道：“他这种人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这小子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我怕你看走了眼！”
“不会的，我看人的本事可是阿娘你教我的！”小女孩甜甜一笑，如同春花绽放。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那个声音又道：“中了修者飞剑还能活下来，这少年我可有些看不透！不过他若是走了也好，有我陪着你，到大漠境轻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知道阿娘厉害，可你多有不便，很多时候不能暴露，他是后天武者，能替我们做很多事的！”小女孩歪着脖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那个声音才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也好！”随即悄然无声。
半个时辰之后，徐刑大踏步从谷外归来，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小女孩一脸笑容迎了上去。
“对了，你叫徐什么来着？”
“我叫徐刑，你呢？”
“珂雪，赵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