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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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逐渐减弱的白光，周信他们已经依稀可以看到画面中物体的轮廓了。
第一时间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位于正中间的蘑菇图案，令周信他们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个蘑菇图案居然像一个活物一样在探测器的镜头前左右摆动着。回忆了一下爆炸前出现在画面中的景象，众人根本就想不起来之前曾经见到过类似的物体。
这个时候，阿特拉斯开口解开了他们心中的其中一个疑惑，“探测器侦测到一场以残骸坠落地为震源的六级地震，毫无疑问是由残骸坠落所造成了。就在探测器所在的位置，地面仍然还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晃动。”
过了一会，屏幕的晃动慢慢减弱了，画面也变得清晰了一些。不过，虽然白光基本上已经消散了，但是画面中却出现了比爆炸前更多的雪花点，周信他们依然没有办法辨认出画面中的物体究竟是什么。
“探测器发回的图像受到了放射线的干扰，人家正在想办法对画面进行修正。”小女孩再次解释道。
爆炸过后的一分钟，在阿特拉斯的努力下，屏幕中的画面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还存在着轻微的晃动，但是众人终于看清了一开始出现在屏幕上的“蘑菇”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它的伞盖上半部分是黑色的，下半部分是土灰色的。再往下就是与硕大的伞盖相比纤细的伞柄，这条长达数公里的伞柄连接着伞盖与地面。就在周信他们观察的时候，画面中的蘑菇云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着。生长的同时还时不时能够见到从伞盖下延伸向地面的烟尘柱，那是还在天空中坠落的碎片在穿过蘑菇云的时候所带出来的。
虽然曾经在影像中见到过类似的蘑菇云，但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的周信还是不由得感到了惊讶。与此同时，远方一堵几十米高的尘埃墙冲着探测器的位置直扑而来，残骸坠落时所产生的冲击波来了。没过多久，探测器发回的画面再一次模糊并且摇晃了起来。
几分钟过去了，见弥漫的烟尘仍然没有消散的迹象，探测器干脆就从贴近地面的位置飞了起来。当画面中重新出现了那朵蘑菇云的时候，它的形状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蘑菇云的高度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同时还变粗了不少，不过增长速度倒是比之前慢了不少。又过了一会，蘑菇云的增长停止了。此时出现在屏幕当中的是一个高度将近十公里，直径五百米左右的蘑菇云。
出神地盯着巨大的蘑菇云看了一会，周信对阿特拉斯吩咐道：“让探测器飞到残骸坠落的地点，我们去看看现场的情况。”几秒钟之后，探测器接受到了周信的指令，开始朝着蘑菇云的方向飞去。
虽然说看上去蘑菇云的位置并不是很远，但是探测器也足足飞行了一个小时才到达了目标地点。不过，即使花了这么多时间，坠落位置的烟尘却仍然没有消散。周信他们仍然看不清探测器下方的场景。在探测器飞行的过程当中，巨大的蘑菇云在高空中强风的吹动下已经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倾斜，甚至边缘已经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这些烟尘将在崧星大气的活动之下飘散到全球各地，几年之后才会彻底落回地面上。”阿特拉斯这个时候说道，“不过，因为坠落的残骸已经小了很多，所以这些飘起来的烟尘并不会对整个星球的环境气候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最多也就是烟尘在附近经过的区域见不到天空而已，这个倒没什么大问题啦，当作阴天来看就好了。”
一边听着阿特拉斯说话，周信一边出神地看着下方的滚滚烟尘。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不知道残骸坠落地点的周围有没有卡兹兰人的聚居地存在，如果附近有着一座大城市的话，那——”
“他们的运气不错。”小女孩接道，“这个地方的附近探测器刚刚好调查过，仅仅只是用于倾倒垃圾的垃圾场，没有多少人。距离这里最近的聚居地就是一百多公里外，正北方向的央城了，如果那块残骸真的砸到那里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原本按照这块残骸之前的坠落轨迹，它可能真的会坠落到距离那座城市更近的位置，但是之前的爆炸稍微改变了一下它的坠落轨迹，所以这块残骸才落到了这里。”接着她轻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坠落地点刚好处于央城的上风处，恐怕接下来几天央城里的人就只能在漫天沙尘当中生活了。”
“不止是他们的运气不错，我们的运气也不错。”听到阿特拉斯的报告，周信紧张了起来，接着他庆幸道，“如果真的坠落在央城的位置的话，那座城下面的基地肯定就保不住了，我们现在的唯一希望也要化作泡影了。至于一些沙尘算什么，比起整座城市的毁灭，这实在是好多了。”
“确实是运气好。”斯普雷德接道，“那其它地方呢？其它残骸有没有坠落在城镇或者其它聚居地内的，卡兹兰人的损失如何？”
“有不少残骸直接坠落在城市当中，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几十米长的中型残骸。”小女孩的回答让众人的心情有些沉重，“至于损失现在还没有办法估计，除了探测器的数量不足以外，还有不少碎片还没有坠落到地面上。”
就在阿特拉斯说话的同时，一块几米左右的碎片出现在了探测器的镜头当中。转瞬之间那块小碎片就砸到了地面上，在下方弥漫的烟尘之中扬起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看到这一幕，周信干脆下令探测器把镜头转向了空中，果然在看到还有不少碎片正在空中飞行。不过如今还能留在空中的基本上就只是一些小碎片了，就连刚刚坠落的那种长度几米的碎片都非常少。甚至大部分碎片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就彻底烧毁了，仅仅只是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火红的轨迹。
又是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坠落的碎片数量明显减少了很多。周信他们只能偶尔见到空中有一道红光划过，与此同时，地面上弥漫的浓厚烟尘也开始慢慢消散。透过逐渐稀薄的烟尘，众人已经依稀可以见到下方的场景了。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那个巨大的坠落坑，虽然说因为烟尘的阻挡，周信他们并不能看清整个坠落坑的全貌，但是从现在所能看到的一角他们也能够判断这个坑将会多么巨大。
见到探测器恰好位于坠落坑的边缘附近，周信干脆命令探测器先沿着这个坠落坑绕一圈。没想到，以探测器的速度，也足足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飞完这段路程。
“舰长哥哥，这个坠落坑的直径在两千米以上。”就在探测器回到原地的同时，阿特拉斯瞬间就得出了结果。
“两千米吗？也不算小了。”周信若有所思地说道。接着他吩咐道：“去残骸那里看看吧。”
探测器将视角转向了坠落坑的中心，在不远的位置，一团明亮的火光透过了坑底还没有消散的烟尘射了过来。朝着火光的方向，探测器开始沿着坑壁慢慢钻进了烟尘之中。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屏幕中就出现了坠落的那块残骸的轮廓。随着探测器的继续前进，那块残骸在众人眼中慢慢清晰了起来。一直飞到了距离残骸只有十几米的位置的时候，探测器停了下来。
因为是在坑底，烟尘的消散并不会跟地面上一样快，所以这里看上去仍然有些昏暗。不过由于残骸仍然在熊熊燃烧，透过残骸的火光，周信他们还是看清了整块残骸的模样。
“没想到这块残骸居然这么大。”见到残骸的第一眼，斯普雷德不由得感叹道。之前残骸在空中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当探测器靠近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块残骸是如此巨大，看上去就跟一幢大楼差不多，甚至在这个距离上探测器的镜头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装下它。
花了一些时间，探测器沿着残骸走了一圈。然后周信他们看到，之前残骸与地面的剧烈撞击让它断裂成了两块。其中一块不知道多长的部分深深地插在了坑底，露出来的那一部分则在剧烈燃烧着，大部分亮光正是从这一块区域里照出来的。而另一块碎片则刚好倚靠在插进坑底的碎片上，它的长度大约在四十米左右，仅仅只有几团不大的火焰在一些破损的位置燃烧着。两块碎片的表面都布满了漆黑的焦痕，还存在着一些沿着同一方向平行排列的划痕，很显然这是在坠落的过程中与星球大气摩擦所形成的。
一句话都没有说，周信沉默地看了那块残骸很久，接着他长出了一口气，“阿特拉斯，大部分太空建筑的残骸应该都已经落到地面上了吧。多长时间能够统计出卡兹兰共和国的具体损失。”
“部分碎片还没有坠落到地面。不过，那些具有破坏性的碎片已经全部坠落，空中剩下的那些细小的碎片已经不会对地面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了。”小女孩回答道，“至于卡兹兰共和国的总体损失，仅仅依靠我们自己的探测器进行调查是没有办法得到结果的。只能指望卡兹兰人自己的内部报告了，人家需要花些时间统计侦听他们的内部通讯。”说完她补充了一句，“不过要是舰长哥哥想要某些地方的遇袭情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说着，屏幕上探测器正准备深入燃烧的残骸内部进行调查的画面消失了，变成了其它探测器在各地所拍摄到的画面。
虽说袭击其它地方的残骸大小都比不上周信他们刚刚所见到的那一块，但是它们的威力也不容小视。那些长度在五十米左右的残骸也能在平原上砸出一个直径将近一千米的大坑，若是差不多大小的残骸坠落在山区的话那对地形造成的破坏就更大了。在闪过的几个画面中，周信就看到了一座原本可能有三千多米的高山，在残骸的袭击下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夹杂在周围那一群高度差不多的山脉之间显得非常不协调。但即使是如此严重的破坏，对于卡兹兰共和国来说都算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们还要面对一些更加恐怖的破坏——那些直接坠落在城镇中的残骸。
没有错，并不是所有城市都像央城那么幸运，一些中型残骸还是不可避免地坠落到了城镇之中。在接下来的画面当中，周信他们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原本应该是错落有致的城镇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千米的坠落坑，这个坑上原本的一切全部都荡然无存，只有坑中还未彻底消散的烟尘中若隐若现地露出的建筑残骸还能证明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当然，残骸的坠落可并不仅仅只是破坏了坠落坑范围之内的建筑，原本那些矗立在坑边的那些高层建筑也在震波的破坏下变成了一堆断壁残垣。当然，其中的一两座建筑并没有被强大的冲击力所彻底摧毁，仅仅只是被拦腰折断，在一片废墟当中是那么显眼。继续往远处看去就可以发现，残骸坠落时对城镇所造成的破坏力一直辐射到了撞击点外六千多米的位置。这里的建筑成功地抵御住了最严重的那波震动，墙体上虽然出现了不少明显的裂痕，但却仍然坚持着屹立不倒，仅仅只有其中那些玻璃状的结构碎成了一地均匀的渣子。
当画面刚刚切换到这个坠落坑的时候，众人就彻底沉默了，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探测器在残骸坠落的这个城市进行调查，一言不发。
当探测器的画面最终静止在那满地的玻璃渣上的时候，斯普雷德终于带着颤抖的声音开口了，“天——天哪，这——这座城市——究——究竟死了多少人……”
透过逐渐减弱的白光，周信他们已经依稀可以看到画面中物体的轮廓了。
第一时间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位于正中间的蘑菇图案，令周信他们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个蘑菇图案居然像一个活物一样在探测器的镜头前左右摆动着。回忆了一下爆炸前出现在画面中的景象，众人根本就想不起来之前曾经见到过类似的物体。
这个时候，阿特拉斯开口解开了他们心中的其中一个疑惑，“探测器侦测到一场以残骸坠落地为震源的六级地震，毫无疑问是由残骸坠落所造成了。就在探测器所在的位置，地面仍然还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晃动。”
过了一会，屏幕的晃动慢慢减弱了，画面也变得清晰了一些。不过，虽然白光基本上已经消散了，但是画面中却出现了比爆炸前更多的雪花点，周信他们依然没有办法辨认出画面中的物体究竟是什么。
“探测器发回的图像受到了放射线的干扰，人家正在想办法对画面进行修正。”小女孩再次解释道。
爆炸过后的一分钟，在阿特拉斯的努力下，屏幕中的画面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还存在着轻微的晃动，但是众人终于看清了一开始出现在屏幕上的“蘑菇”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它的伞盖上半部分是黑色的，下半部分是土灰色的。再往下就是与硕大的伞盖相比纤细的伞柄，这条长达数公里的伞柄连接着伞盖与地面。就在周信他们观察的时候，画面中的蘑菇云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着。生长的同时还时不时能够见到从伞盖下延伸向地面的烟尘柱，那是还在天空中坠落的碎片在穿过蘑菇云的时候所带出来的。
虽然曾经在影像中见到过类似的蘑菇云，但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的周信还是不由得感到了惊讶。与此同时，远方一堵几十米高的尘埃墙冲着探测器的位置直扑而来，残骸坠落时所产生的冲击波来了。没过多久，探测器发回的画面再一次模糊并且摇晃了起来。
几分钟过去了，见弥漫的烟尘仍然没有消散的迹象，探测器干脆就从贴近地面的位置飞了起来。当画面中重新出现了那朵蘑菇云的时候，它的形状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蘑菇云的高度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同时还变粗了不少，不过增长速度倒是比之前慢了不少。又过了一会，蘑菇云的增长停止了。此时出现在屏幕当中的是一个高度将近十公里，直径五百米左右的蘑菇云。
出神地盯着巨大的蘑菇云看了一会，周信对阿特拉斯吩咐道：“让探测器飞到残骸坠落的地点，我们去看看现场的情况。”几秒钟之后，探测器接受到了周信的指令，开始朝着蘑菇云的方向飞去。
虽然说看上去蘑菇云的位置并不是很远，但是探测器也足足飞行了一个小时才到达了目标地点。不过，即使花了这么多时间，坠落位置的烟尘却仍然没有消散。周信他们仍然看不清探测器下方的场景。在探测器飞行的过程当中，巨大的蘑菇云在高空中强风的吹动下已经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倾斜，甚至边缘已经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这些烟尘将在崧星大气的活动之下飘散到全球各地，几年之后才会彻底落回地面上。”阿特拉斯这个时候说道，“不过，因为坠落的残骸已经小了很多，所以这些飘起来的烟尘并不会对整个星球的环境气候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最多也就是烟尘在附近经过的区域见不到天空而已，这个倒没什么大问题啦，当作阴天来看就好了。”
一边听着阿特拉斯说话，周信一边出神地看着下方的滚滚烟尘。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不知道残骸坠落地点的周围有没有卡兹兰人的聚居地存在，如果附近有着一座大城市的话，那——”
“他们的运气不错。”小女孩接道，“这个地方的附近探测器刚刚好调查过，仅仅只是用于倾倒垃圾的垃圾场，没有多少人。距离这里最近的聚居地就是一百多公里外，正北方向的央城了，如果那块残骸真的砸到那里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原本按照这块残骸之前的坠落轨迹，它可能真的会坠落到距离那座城市更近的位置，但是之前的爆炸稍微改变了一下它的坠落轨迹，所以这块残骸才落到了这里。”接着她轻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坠落地点刚好处于央城的上风处，恐怕接下来几天央城里的人就只能在漫天沙尘当中生活了。”
“不止是他们的运气不错，我们的运气也不错。”听到阿特拉斯的报告，周信紧张了起来，接着他庆幸道，“如果真的坠落在央城的位置的话，那座城下面的基地肯定就保不住了，我们现在的唯一希望也要化作泡影了。至于一些沙尘算什么，比起整座城市的毁灭，这实在是好多了。”
“确实是运气好。”斯普雷德接道，“那其它地方呢？其它残骸有没有坠落在城镇或者其它聚居地内的，卡兹兰人的损失如何？”
“有不少残骸直接坠落在城市当中，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几十米长的中型残骸。”小女孩的回答让众人的心情有些沉重，“至于损失现在还没有办法估计，除了探测器的数量不足以外，还有不少碎片还没有坠落到地面上。”
就在阿特拉斯说话的同时，一块几米左右的碎片出现在了探测器的镜头当中。转瞬之间那块小碎片就砸到了地面上，在下方弥漫的烟尘之中扬起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看到这一幕，周信干脆下令探测器把镜头转向了空中，果然在看到还有不少碎片正在空中飞行。不过如今还能留在空中的基本上就只是一些小碎片了，就连刚刚坠落的那种长度几米的碎片都非常少。甚至大部分碎片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就彻底烧毁了，仅仅只是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火红的轨迹。
又是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坠落的碎片数量明显减少了很多。周信他们只能偶尔见到空中有一道红光划过，与此同时，地面上弥漫的浓厚烟尘也开始慢慢消散。透过逐渐稀薄的烟尘，众人已经依稀可以见到下方的场景了。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那个巨大的坠落坑，虽然说因为烟尘的阻挡，周信他们并不能看清整个坠落坑的全貌，但是从现在所能看到的一角他们也能够判断这个坑将会多么巨大。
见到探测器恰好位于坠落坑的边缘附近，周信干脆命令探测器先沿着这个坠落坑绕一圈。没想到，以探测器的速度，也足足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飞完这段路程。
“舰长哥哥，这个坠落坑的直径在两千米以上。”就在探测器回到原地的同时，阿特拉斯瞬间就得出了结果。
“两千米吗？也不算小了。”周信若有所思地说道。接着他吩咐道：“去残骸那里看看吧。”
探测器将视角转向了坠落坑的中心，在不远的位置，一团明亮的火光透过了坑底还没有消散的烟尘射了过来。朝着火光的方向，探测器开始沿着坑壁慢慢钻进了烟尘之中。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屏幕中就出现了坠落的那块残骸的轮廓。随着探测器的继续前进，那块残骸在众人眼中慢慢清晰了起来。一直飞到了距离残骸只有十几米的位置的时候，探测器停了下来。
因为是在坑底，烟尘的消散并不会跟地面上一样快，所以这里看上去仍然有些昏暗。不过由于残骸仍然在熊熊燃烧，透过残骸的火光，周信他们还是看清了整块残骸的模样。
“没想到这块残骸居然这么大。”见到残骸的第一眼，斯普雷德不由得感叹道。之前残骸在空中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当探测器靠近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块残骸是如此巨大，看上去就跟一幢大楼差不多，甚至在这个距离上探测器的镜头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装下它。
花了一些时间，探测器沿着残骸走了一圈。然后周信他们看到，之前残骸与地面的剧烈撞击让它断裂成了两块。其中一块不知道多长的部分深深地插在了坑底，露出来的那一部分则在剧烈燃烧着，大部分亮光正是从这一块区域里照出来的。而另一块碎片则刚好倚靠在插进坑底的碎片上，它的长度大约在四十米左右，仅仅只有几团不大的火焰在一些破损的位置燃烧着。两块碎片的表面都布满了漆黑的焦痕，还存在着一些沿着同一方向平行排列的划痕，很显然这是在坠落的过程中与星球大气摩擦所形成的。
一句话都没有说，周信沉默地看了那块残骸很久，接着他长出了一口气，“阿特拉斯，大部分太空建筑的残骸应该都已经落到地面上了吧。多长时间能够统计出卡兹兰共和国的具体损失。”
“部分碎片还没有坠落到地面。不过，那些具有破坏性的碎片已经全部坠落，空中剩下的那些细小的碎片已经不会对地面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了。”小女孩回答道，“至于卡兹兰共和国的总体损失，仅仅依靠我们自己的探测器进行调查是没有办法得到结果的。只能指望卡兹兰人自己的内部报告了，人家需要花些时间统计侦听他们的内部通讯。”说完她补充了一句，“不过要是舰长哥哥想要某些地方的遇袭情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说着，屏幕上探测器正准备深入燃烧的残骸内部进行调查的画面消失了，变成了其它探测器在各地所拍摄到的画面。
虽说袭击其它地方的残骸大小都比不上周信他们刚刚所见到的那一块，但是它们的威力也不容小视。那些长度在五十米左右的残骸也能在平原上砸出一个直径将近一千米的大坑，若是差不多大小的残骸坠落在山区的话那对地形造成的破坏就更大了。在闪过的几个画面中，周信就看到了一座原本可能有三千多米的高山，在残骸的袭击下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夹杂在周围那一群高度差不多的山脉之间显得非常不协调。但即使是如此严重的破坏，对于卡兹兰共和国来说都算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们还要面对一些更加恐怖的破坏——那些直接坠落在城镇中的残骸。
没有错，并不是所有城市都像央城那么幸运，一些中型残骸还是不可避免地坠落到了城镇之中。在接下来的画面当中，周信他们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原本应该是错落有致的城镇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千米的坠落坑，这个坑上原本的一切全部都荡然无存，只有坑中还未彻底消散的烟尘中若隐若现地露出的建筑残骸还能证明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当然，残骸的坠落可并不仅仅只是破坏了坠落坑范围之内的建筑，原本那些矗立在坑边的那些高层建筑也在震波的破坏下变成了一堆断壁残垣。当然，其中的一两座建筑并没有被强大的冲击力所彻底摧毁，仅仅只是被拦腰折断，在一片废墟当中是那么显眼。继续往远处看去就可以发现，残骸坠落时对城镇所造成的破坏力一直辐射到了撞击点外六千多米的位置。这里的建筑成功地抵御住了最严重的那波震动，墙体上虽然出现了不少明显的裂痕，但却仍然坚持着屹立不倒，仅仅只有其中那些玻璃状的结构碎成了一地均匀的渣子。
当画面刚刚切换到这个坠落坑的时候，众人就彻底沉默了，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探测器在残骸坠落的这个城市进行调查，一言不发。
当探测器的画面最终静止在那满地的玻璃渣上的时候，斯普雷德终于带着颤抖的声音开口了，“天——天哪，这——这座城市——究——究竟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