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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贞节牌坊之平息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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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能先这样了,”苏婉说,“你们就先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到处走动,免得叫人发现。时机一到,我就会派人来接你们下山。……上官,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就这么多了!”上官飞解下背馕,拿出银子交给苏婉。

    “这些银子,你们省着花,还能度上一阵子。你们就看着花吧!我们该走了。”苏婉把银子递给汪芙蓉她们。

    “谢大人!”这二人跪谢相送。看他们走远,这才起身。“姚豹哥,我们真的遇上青天大老爷了!”汪芙蓉眼含热泪感叹道。

    “是啊!苍天开眼了!也该他崔木仁罪恶到头了!”姚豹也向着天空作揖叹D县城这边,果然不出上官飞所料。城内是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崔木仁指挥着众衙役和家丁,四处搜寻。

    客栈内,县令张勇生亲自带了一班衙差前来搜查。

    “仔细点儿,过道、茅房都给我搜一遍!”

    杜若秋和小宝正在房中焦急地等着苏婉他们,几个衙差闯进来,把她们推到一旁,到处翻找。

    “大人,没有。”

    “大人,我这边也没有!”

    “大人,我那里也没有!”

    “没有?”张勇生一皱眉头,“那他们能躲到哪里去呢?……”

    杜若秋紧紧抱着小宝,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我认得她了!她们就是劫走人犯那两人的家眷。”店小二忽然指着杜若秋说。

    “哦?”张勇生一展眉毛,盯着杜若秋问:“说,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大人!我一直呆在这里,哪里也没有去啊?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杜若秋赶紧说。

    “不是,大人!我看得很清楚,他们是四个人进来的。”那小二肯定地说。

    “好你个刁妇!竟敢谎骗本官?”张勇生气呼呼地举起手,当他瞥见小宝时,一把住他,吓唬道:“你说实话,他们在哪里?要不然我把你们都杀了!再扔进大山里喂狼!”

    “你敢?我就不告诉你!”小宝把头一扬,又赶紧躲到杜若秋怀里。“二娘!”

    “小宝别怕!”杜若秋拢双臂护着他。

    “不说?……好!把她们俩否给我带走!我就不信他们不乖乖前来投案自首?”张勇生气恼地说。

    “你敢动我们一下下,我就叫你乌纱不保!”杜若秋也恐吓他说。

    “大胆刁妇!还敢口出狂言?来人!带走!”张勇生气坏了,朝着衙役们一挥手。衙役们过来,将她们绑上,推推搡搡往外走。

    “站住!”就在这时,苏婉和上官飞回来了,见此情景忙大喝一声。张勇生一见他们俩,不由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搅闹法场,劫走人犯?来人!将他们俩给我拿下!”

    “我看你们哪个敢动?”苏婉一亮手中的宝剑,“上方宝剑在此,你等还不叩头拜见?”

    “啊?女巡案大人?”张勇生一见上方宝剑吓坏了,慌忙跪拜。“ZS县令张勇生叩见巡案大人!请恕下官眼拙,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张勇生!你身为地方父母,不为民请命,为民解忧?反而助纣为虐,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苏婉看到他就怒火喷发。

    “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张勇生战战兢兢地问。

    “那好,你听好了!姚豹是被人算计,才做了代罪羔羊。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崔木仁他自己。”

    “大人此话是听何人所说?”

    “当然是汪芙蓉、姚豹他们自己说的。”

    “大人,他们作奸犯科,自然想逃脱罪责。这片面之词,很难服众啊!”

    “大胆!”苏婉见他非但不认错还出言顶撞,气得一拍桌子。

    张勇生吓得不敢再言,可心里很不服气。

    上官飞看出他的心思,忙对苏婉说:“大人,张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他又转脸对张勇生说,“我家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赶回来与你共同商议,一起把这个案件弄个水落石出。”上官飞多会说话?一席话把张勇生说得心里暖烘烘的,慌忙说道:“大人只管吩咐一声,下官自当尽力去办。这‘商议’二字,下官实不敢当。”

    “张县令。在本案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希望你不要把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尤其是崔木仁那里。”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严守秘密。……在场的给我听好了:如果谁敢向外透露一个字,就以同案犯论处,一律拉出去斩首!”

    “是,我们记下了。”在场的人一起说。

    “都下去吧!”

    “是。”一帮人,唯唯喏喏地退下。

    张勇生又面露难色地对苏婉说:“苏大人,下官与崔木仁已交往多年,这突然不与他往来,他会不会生疑?”

    “你什么脑子?只是让你保守机密,来不来往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本官希望你在调查此案过程中能秉公执法,不得徇私舞弊。本官很不想看到你牵涉其中。”

    苏婉瞪着他说。

    “大人,下官只是碍于崔中堂面场才和他交往的,并无半点贪赃枉法之事,还望大人明察!”张勇生一听,吓得慌忙跪下说。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人正不怕影斜。……你且起来,我是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人的。”

    “谢大人!”

    “好了!看你把这城里搞得乌烟障气的,还不赶紧撤了?”

    “是,大人!下官这就吓令停止搜查。……下官告退。”张勇生唯唯喏喏地带着衙役们走了。

    “这个张知县,如此的胆小怕事,难怪会被崔木仁压住?”看张勇生走了,苏婉这才拉过小宝问:“宝儿,刚才没吓着你吧?”

    “我才不怕他们呢!”小宝扛着小脑袋,神气地说。

    “你呀!就是个小淘气猴精!”苏婉一拧他的小鼻子。

    “上官,你们跑哪里去了?叫我担心死了!”杜若秋看着上官飞说。

    上官飞就把汪芙蓉的情况,大略跟她说了一遍。杜若秋立刻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老色鬼!就该扒皮抽筋、千刀万剐!……那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在等什么?”

    “我们还缺少有力的证据,现在抓他反而麻烦,所以只得让他先嚣张一阵子。”苏婉无倷地说。

    “那就这么便宜那个老混蛋啦?……我要是你,就先把他抓起来,狠狠地拷打,看他敢不招供?……”杜若秋气恨恨地说。

    “这不成了屈打成招了吗?你想毁了大人清誉啊?”上官飞赶忙打断她。忽然又看了看她说:“不过……,你有这份惩奸除恶的决心还是难能可贵的。眼下就有个差事非你莫属,这可是你除恶扬善的机会噢?”

    “什么差事,你尽管说!只要能除掉那个老混蛋,我决不推迟!”杜若秋一口应允。

    “我和大人都已经露过面了,不能再去崔府调查。他没见过你,正好帮我们去崔家了解一下情况。”

    “我去崔家?”

    “对。和张县令一起去,他会帮你打个圆场。”苏婉说。

    “不行,我不能去。”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答应好好的?”

    “我现在只要见着崔木仁,肯定忍不住要发脾气,我怕反而坏了你的大事。”

    “你刚才还催我快点将他捉拿归案,你自己却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苏婉急道。

    “大人别着急,二夫人也只是说说而已嘛!人家可是逢场作戏的高手,怎么会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呢?二夫人,是吧?”上官飞赶忙使用激将法。

    “我不是怕办不好推委,是那个老混蛋太让人生气了嘛!”杜若秋只好说。

    “若秋,你此去崔家,切记不要置气冲动,仔细观察他的举动。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苏婉叮嘱说。

    “放心吧!不叮嘱我也会克制的,你们就瞧好吧!”杜若秋这回倒爽快了。

    崔木仁没找到汪芙蓉、姚豹,这两天急得坐立不安,一大早就起来满屋打转。忽然听到家仆来报:“知县大人来了。”他赶紧迎了出来。

    “张大人,为什么停止搜查?皇上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崔木仁一见张勇生就劈头责问。

    “崔庄主不要生气嘛!我这也是欲擒故纵嘛!我们放松搜查,他们才敢出来活动不是?你先别急,他们跑不了多远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张勇生忙陪笑说道,“这位就是前任巡案的二夫人,也是苏巡案的金蘭姐妹杜夫人。”

    “哦,原来是杜夫人!老夫失敬了!莫非苏大人也到了泗水?”崔木仁见杜若秋突然到访,顿显慌张,小心翼翼地问。

    “崔庄主客气了!……我家大人还没有到,令我先来和张大人打个招呼。”杜若秋按住性子,假装不知情说:

    “听说崔庄主在泗水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令媳更是了不得!竟然荣获皇上御赐金牌?可赞可敬!故而特来拜会,一睹令媳风采。……”

    “夫人有所不知……”张勇生赶忙截住她的话,又对她耳语几句。

    “哦?竟有这等事?”杜若秋看了看崔木仁故作惊道,“崔庄主,请恕小妇人冒失了!”

    “杜夫人不必介意。……唉!家门不幸啊!让夫人见笑了!”崔木仁见她这么说,稍稍松了一口气说。

    “那庄主现在作何打算?”

    “此事关乎国体,老夫也不得不大义灭亲了。只是这二人现在被同伙劫走,还请张大人速速缉拿才是。”崔木有仁着急地说。

    “是噢,张大人!人命关天、又关乎国体,你可千万不能马虎,要仔细审问,可别给弄个冤假错案出来。”

    杜若秋就他的话音,旁敲侧击。

    “夫人此话怎讲?”张勇生不明白地问。

    “我是说,万一有人栽赃嫁祸,你不问清楚,岂不成了冤假错案了?日后被我家大人查出,定要治你个草菅人命之罪!”杜若秋见崔木仁言语谨慎,故意对着张勇生说。

    “是是是,下官一定仔细详查。”张勇生连声附和。

    崔木仁做贼心虚,一听此话,吓得冷汗淋淋:莫非她们拿到了我什么把柄,故意前来试探……?不可能!我的事连张勇生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一定是巧合了!……

    杜若秋见这老小子听了她的话,立刻魂不守舍。又说道:“崔庄主以为如何呢?”见他没反应过来,又叫了一声:“崔庄主――”

    “啊?啊……”崔木仁回过神来说,“二夫人说的是。不过夫人大可放心,张大人向来都是秉公执法,清正廉民,一定会公断的。”

    “庄主这般抬爱,下官可受不起啊?”张勇生赶紧说。

    “受得、受得!张大人就是太过自谦。……”崔木仁报拳礼敬道。

    “既然出了这等事,那我们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杜若秋也怕说多了,被崔木仁看出端倪,所以起身告辞。

    “二夫人又何必急着要走?既然远道来我庄上,就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吧!”崔木仁挽留说。

    “不了,庄主现在正在为难当中,就不必客气了!心意我领了,庄主请留步吧!”

    “那老朽就不强留夫人了。但不知夫人现在何处落脚?他日也好蹬门谢罪。”

    “庄主太客气了!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所以说不准在哪里落脚。庄主你就别费心了!”杜若秋撒了个谎说。

    “这样?……那老朽就不免强了,二夫人走好!”

    送走了杜若秋他们,崔木仁这才擦了把脖子里的汗水。

    ……一个风尘女子就如此利害?话语尖锐得叫老夫心惊胆颤?再要是苏巡案或她的师爷,我又该如何应付?……姚豹和汪芙蓉应该不会落在他们手上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们的下落。对于这个二夫人……,一个风尘中人,应该很好贿赂吧?不如给她点儿好处,让她给我透露点儿苏巡案的消息……。想到这里,他忙叫过家丁:“去,跟着张县令和二夫人,看看他们去到哪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