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父子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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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左右，王凯带着七个监察办的下属在回龙县汽车总站下车后，各自分散的在回龙县主城区内找了几家旅店安定了下来，随后，王凯则是悄然一人的重新来到汽车总站搭乘了一台出租车直奔家中而去。
“喂！爸！我回回龙了，您等下给我开下门。还没吃晚饭的，要妈给我热点剩饭啥的填下肚子。”坐在车上的王凯在感觉到距离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的时候，掏出手机给可能已经入睡了的父亲去了一个电话。
“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呢？我也好叫你妈给你做点菜啊！还有多久才到家？要不要我叫邻居的陈师傅开车去接下你？”电话那头永远是关切的问话，感受着浓浓亲情的王凯知道，此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也就含糊其辞的拒绝了父亲的好意！
“小伙子有多久没回家了？”刚挂完电话的王凯手机还没来得及放进裤兜里面，正在一心一意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有些好奇又有些热心的询问起来。
“有个几年了吧！这很久没回家了，怎么感觉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有发展起来啊！”王凯似乎改变了什么主意，有些有意无意的套起话来，有时候这最底层的劳动者无意间提供的信息是最真实的反映。
“呵呵！你久不回家也难怪你不知道咯！现在这政府啊！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背着全国贫困县的帽子却大兴土木，你别看现在的县政府和县委办公楼外面还是什么红砖盖瓦的样子，那里面可豪华了，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不干实事却还想着怎么压榨老百姓，就说我吧！一个开出租车的，本来公司就已经要收我们什么承包费管理费什么的，这路政和交通那边现在又出来个什么出租车营运许可费和驾驶员体检费以及道路维护费，一个月才赚五六千，直接这里扣那里扣到手的能有一千多就烧高香了。”说起和自身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这出租车驾驶员那可是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啊！王凯的眉头有些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个路政和交通收的这些费用没有法律依据吧！他们怎么敢收？不怕被人举报给纪委或者上级机关？”王凯假装气氛有有些涉世未深的样子询问起来。
“呵呵！纪委，那就是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刚开始收费的时候，我们群体里面还有那么几个人去纪委实名举报过，可结果呢，纪委门都还没出，就被路政和交通局的人直接给当着纪委的面抓了出去，那一顿毒打啊！我可是永远都忘不了，打人的时候，纪委那一帮子人就在旁边抽着烟笑嘻嘻的看着，时不时的还上前帮忙踢几脚的场景。想着去上级机关举报吧！还没出县城就被公安局那帮子家伙给堵住了，又是一顿毒打啊！这年头谁还敢去告状？都不想死，都有家要养啊！只要还有一丝丝的活路，就这样过吧！唉”出租车司机有些后怕的不断叹气说道，感觉的出来，这为司机口中对政府、对国家机关的那满满的失望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绝望。这让王凯顿时心中一跳，自己做那么大的局，想要帮的祖国就是这样的吗？那自己这样做还值不值的呢？
“师傅，要相信政府，相信组织，天道昭昭，自有公道存在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这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我这个久未归家的游子对家乡人们遭遇的一点小小的安抚费吧！”王凯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这位满腔悲愤的司机，只能逐渐的陷入了沉静之中，待到了目的地后，王凯掏出五百块钱，直接丢到驾驶室关上门，希望这点小钱能给这位司机那冰冷的内心带去一丝温暖吧！
“你也真是的，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的。”刚进家门，就被自己的母亲好一顿说，无非也就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做准备，这大晚上的，让自己久未归家的儿子吃剩饭总觉得有些别扭，当然，更多的也是一种家人之间的交流的方式。
“呵呵！这不是心里想你们嘛！着急着回来不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不！不说这些了，我都快饿死了，要不妈，您先去休息吧！我等下还想和老爷子他聊会天，关于工作方面的。”王凯嬉皮笑脸的支开母亲后，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后，这才坐在正在一旁看着电视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身边。“爸！您在回龙县做教师做了几十年了，最近几年又升任成为你们学校的总务主任和会计，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官场方面的小道消息啊！”王凯这一次回家也是考虑到自己父亲在回龙县教育系统经营多年，或多或少会有些对自己小有帮助。
“你打听这个干嘛？也不能称之为小道消息吧！只是最近大家都在传着说最近这几天省纪委那边可能会下来一批人查一些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毕竟你可能不在官场也就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现在做官的，谁又能保证自己屁股底下没几坨屎呢？”父亲虽然很是疑惑，但也是毫无保留的透露出来。
“这一次省纪委派下来的队伍中，您儿子我就是领头的，现在您总知道我明不明白官场的事了吧！”王凯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父亲后，这才盯着父亲的眼睛“爸！想必您也知道这一次省纪委下来的原因，我就想知道，关于这些事，您知道多少？或者说您有没有参与进来？”
“监察办副主任，那就是正处级咯！想不到我儿子什么时候也成为一个处级干部了，真没想到啊！都说知子莫若父，那么反过来，知父莫若子，你觉得你爸我会参与进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中去？面对这样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明哲保身了，唉！造孽啊！”父亲开心过后，又很是担忧很是感叹。
“我也没想到我一考进公务员行列，第一次办的案子就是来自自己家乡的，说实话，在纪委会议上的时候，我就有些感到脸上无光了。这一次组织派我下来的深意，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在试探我，同时也是在考察。我更加没想到的是就是一个县的纪委尽然全部被腐蚀，纪委脸上也无光啊！”王凯习惯性的从衣兜里面掏出香烟给自己的父亲分了一根过去后，这才自己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慢悠悠的说着。
“儿子，这就是官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谁敢保证自己不去犯错呢？不过你说的也太绝对了，纪委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你的突破口。”王父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一拍额头说道，把王凯都吓一跳。
“谁？您认识？信得过吗？”王凯接连问了三个问题，看得出来，他很急促，毕竟谁都想把这件事早点办完，早点轻松。
“你初中历史老师的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自己父亲的这句话让王凯陷入了思考之中，这种关系很是尴尬，不好不坏的程度，但是操之过急却又很有可能出大问题。
“容我好好考虑下吧！爸！我在省纪委做事的事您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次下来了七八十人，今天都进入了县城，我想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王凯最终还是没有敢赌这一把！又或者说是，王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他接下来的行动吧！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放心就是了，你爸我不是什么长舌的人。你妈我都不会告诉的。”王父毕竟还是比王凯年长几十岁，更何况王凯是他的儿子，王凯接下来想做什么，他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初中历史老师的儿子和王凯当年玩的最要好！
“马哥，还没睡吧！我今晚回回龙了，对，刚到家，你有时间出来聚聚不？”看着自己父亲消失在楼梯转弯处后，王凯掏出手机翻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电话。
一夜的相互试探后，王凯总算是获取了自己这位儿时伙伴的信任，看着手上那厚厚的一个文件袋，王凯的心是沉重的，他没想到这里面的水既然这么浑浊，这么的不堪入目！在和父亲知会了一声后，王凯又是紧急连夜赶回了省城，把这手中的资料亲手交给了省纪委书记。
“爸！明天可能会有大台风，您自己注意点，我可能会忙一段时间了。”坐在回回龙县的车子上的王凯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后，这才望着车窗外发起呆来！明天即是曙光，也是暴风雨。
深夜十一点左右，王凯带着七个监察办的下属在回龙县汽车总站下车后，各自分散的在回龙县主城区内找了几家旅店安定了下来，随后，王凯则是悄然一人的重新来到汽车总站搭乘了一台出租车直奔家中而去。
“喂！爸！我回回龙了，您等下给我开下门。还没吃晚饭的，要妈给我热点剩饭啥的填下肚子。”坐在车上的王凯在感觉到距离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的时候，掏出手机给可能已经入睡了的父亲去了一个电话。
“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呢？我也好叫你妈给你做点菜啊！还有多久才到家？要不要我叫邻居的陈师傅开车去接下你？”电话那头永远是关切的问话，感受着浓浓亲情的王凯知道，此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也就含糊其辞的拒绝了父亲的好意！
“小伙子有多久没回家了？”刚挂完电话的王凯手机还没来得及放进裤兜里面，正在一心一意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有些好奇又有些热心的询问起来。
“有个几年了吧！这很久没回家了，怎么感觉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有发展起来啊！”王凯似乎改变了什么主意，有些有意无意的套起话来，有时候这最底层的劳动者无意间提供的信息是最真实的反映。
“呵呵！你久不回家也难怪你不知道咯！现在这政府啊！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背着全国贫困县的帽子却大兴土木，你别看现在的县政府和县委办公楼外面还是什么红砖盖瓦的样子，那里面可豪华了，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不干实事却还想着怎么压榨老百姓，就说我吧！一个开出租车的，本来公司就已经要收我们什么承包费管理费什么的，这路政和交通那边现在又出来个什么出租车营运许可费和驾驶员体检费以及道路维护费，一个月才赚五六千，直接这里扣那里扣到手的能有一千多就烧高香了。”说起和自身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这出租车驾驶员那可是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啊！王凯的眉头有些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个路政和交通收的这些费用没有法律依据吧！他们怎么敢收？不怕被人举报给纪委或者上级机关？”王凯假装气氛有有些涉世未深的样子询问起来。
“呵呵！纪委，那就是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刚开始收费的时候，我们群体里面还有那么几个人去纪委实名举报过，可结果呢，纪委门都还没出，就被路政和交通局的人直接给当着纪委的面抓了出去，那一顿毒打啊！我可是永远都忘不了，打人的时候，纪委那一帮子人就在旁边抽着烟笑嘻嘻的看着，时不时的还上前帮忙踢几脚的场景。想着去上级机关举报吧！还没出县城就被公安局那帮子家伙给堵住了，又是一顿毒打啊！这年头谁还敢去告状？都不想死，都有家要养啊！只要还有一丝丝的活路，就这样过吧！唉”出租车司机有些后怕的不断叹气说道，感觉的出来，这为司机口中对政府、对国家机关的那满满的失望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绝望。这让王凯顿时心中一跳，自己做那么大的局，想要帮的祖国就是这样的吗？那自己这样做还值不值的呢？
“师傅，要相信政府，相信组织，天道昭昭，自有公道存在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这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我这个久未归家的游子对家乡人们遭遇的一点小小的安抚费吧！”王凯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这位满腔悲愤的司机，只能逐渐的陷入了沉静之中，待到了目的地后，王凯掏出五百块钱，直接丢到驾驶室关上门，希望这点小钱能给这位司机那冰冷的内心带去一丝温暖吧！
“你也真是的，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的。”刚进家门，就被自己的母亲好一顿说，无非也就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做准备，这大晚上的，让自己久未归家的儿子吃剩饭总觉得有些别扭，当然，更多的也是一种家人之间的交流的方式。
“呵呵！这不是心里想你们嘛！着急着回来不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不！不说这些了，我都快饿死了，要不妈，您先去休息吧！我等下还想和老爷子他聊会天，关于工作方面的。”王凯嬉皮笑脸的支开母亲后，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后，这才坐在正在一旁看着电视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身边。“爸！您在回龙县做教师做了几十年了，最近几年又升任成为你们学校的总务主任和会计，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官场方面的小道消息啊！”王凯这一次回家也是考虑到自己父亲在回龙县教育系统经营多年，或多或少会有些对自己小有帮助。
“你打听这个干嘛？也不能称之为小道消息吧！只是最近大家都在传着说最近这几天省纪委那边可能会下来一批人查一些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毕竟你可能不在官场也就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现在做官的，谁又能保证自己屁股底下没几坨屎呢？”父亲虽然很是疑惑，但也是毫无保留的透露出来。
“这一次省纪委派下来的队伍中，您儿子我就是领头的，现在您总知道我明不明白官场的事了吧！”王凯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父亲后，这才盯着父亲的眼睛“爸！想必您也知道这一次省纪委下来的原因，我就想知道，关于这些事，您知道多少？或者说您有没有参与进来？”
“监察办副主任，那就是正处级咯！想不到我儿子什么时候也成为一个处级干部了，真没想到啊！都说知子莫若父，那么反过来，知父莫若子，你觉得你爸我会参与进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中去？面对这样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明哲保身了，唉！造孽啊！”父亲开心过后，又很是担忧很是感叹。
“我也没想到我一考进公务员行列，第一次办的案子就是来自自己家乡的，说实话，在纪委会议上的时候，我就有些感到脸上无光了。这一次组织派我下来的深意，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在试探我，同时也是在考察。我更加没想到的是就是一个县的纪委尽然全部被腐蚀，纪委脸上也无光啊！”王凯习惯性的从衣兜里面掏出香烟给自己的父亲分了一根过去后，这才自己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慢悠悠的说着。
“儿子，这就是官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谁敢保证自己不去犯错呢？不过你说的也太绝对了，纪委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你的突破口。”王父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一拍额头说道，把王凯都吓一跳。
“谁？您认识？信得过吗？”王凯接连问了三个问题，看得出来，他很急促，毕竟谁都想把这件事早点办完，早点轻松。
“你初中历史老师的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自己父亲的这句话让王凯陷入了思考之中，这种关系很是尴尬，不好不坏的程度，但是操之过急却又很有可能出大问题。
“容我好好考虑下吧！爸！我在省纪委做事的事您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次下来了七八十人，今天都进入了县城，我想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王凯最终还是没有敢赌这一把！又或者说是，王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他接下来的行动吧！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放心就是了，你爸我不是什么长舌的人。你妈我都不会告诉的。”王父毕竟还是比王凯年长几十岁，更何况王凯是他的儿子，王凯接下来想做什么，他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初中历史老师的儿子和王凯当年玩的最要好！
“马哥，还没睡吧！我今晚回回龙了，对，刚到家，你有时间出来聚聚不？”看着自己父亲消失在楼梯转弯处后，王凯掏出手机翻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电话。
一夜的相互试探后，王凯总算是获取了自己这位儿时伙伴的信任，看着手上那厚厚的一个文件袋，王凯的心是沉重的，他没想到这里面的水既然这么浑浊，这么的不堪入目！在和父亲知会了一声后，王凯又是紧急连夜赶回了省城，把这手中的资料亲手交给了省纪委书记。
“爸！明天可能会有大台风，您自己注意点，我可能会忙一段时间了。”坐在回回龙县的车子上的王凯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后，这才望着车窗外发起呆来！明天即是曙光，也是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