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暴力美学和圣母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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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是别人的主场。师父您倘若决意想要硬闯的话，确实是挺危险地。好在这里没有西门庆和潘金莲，不用怕，可以闯闯看。就算有那两人在吧，那也跟师父没啥关系了。纯属路人。所以咱们闯关试试呗？哦！师父您出汗了吗？您竟然哆嗦了？算了咱们还是绕道走吧。”
这一听就是激将法。
阳谷县副本肯定要遇到潘金莲跟西门庆乱来的事件！不幸扮演了武大郎角色。我们飞哥也懒得跟112解释。他哪里是怕那两个贱人。怕个毛线。手下这一堆未来机甲战兵，分分钟弄死那俩贱人。
然而我们飞哥虽然不怕打架不怕杀人。他怕尴尬。身为中国人一想起绿什么就一肚子的郁闷。
所以112这家伙肯定是想看师父我的笑话吧？
她肯定没安好心，想骗我去阳谷。
那地方不去说不定啥也不会发生。一旦武大郎去了，说不定立马触发某个意想不到的新剧情。
这是个坑啊！这是112的诡计！蒯飞怎能轻易中了外星女徒弟的区区诡计呢。
再则说了……通常的小说里，剧情都是作者硬凑出来的。也即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刚出新手村就有新手拼尽全力之后恰好打得过的精英BOSS，上赶着过来送装逼送经验。还故意很装逼地吹嘘一下某BOSS是多么多么厉害，所有玩家都打不过。营造一番很有压力感的氛围。但老读者一看就知道，剧情的发展一定就是主角被打到只剩血皮，BOSS也被磨到残血。
这时候主角“机智”地动个什么歪脑筋，赢在最后一秒。既显得此战艰苦卓绝，又彰显了主角除了暴力刷怪之外还有智慧。
当然，不靠计策来反杀的主角，也是有的。譬如垃圾猫宠物忽然觉醒了虎王血脉什么的，譬如胸大无脑女配角冲上来搅局什么的，也都是常见的套路。
但蒯飞向来不相信所谓的人生三大幻觉。
知己知彼才是唯一正道。知己知彼之后，浩浩荡荡地平A过去就行。根本不需要玩什么最后一丝血皮对血皮的惊险。
也不需要假装什么智慧过人。力量才是正义，计策什么的都是耍诈。
所以……
既然112用上了激将法……那就暗示着阳谷副本很可能存在势均力敌的最后一丝血皮剧情……所以我们飞哥决定：不去！
挥了挥手，“咱们去张秋。”
张秋是必须去的。梁山出来接引的人，必然要从那里经过。其实即便蒯飞选择了前往阳谷县，也还是会分兵赶往张秋这个关键节点负责联络。
现在的决定是，恰好反过来。
核心成员向东绕过阳谷而不入前往张秋镇。但也留下三个士兵负责对阳谷进行侦查。
这种侦查兵的任务，不用说，自然是交给美国大兵阿甘叔叔。于是汤姆汉克斯带了两个机器人士兵，北上前往阳谷县。
蒯飞这一伙儿在天黑之前顺利赶到张秋。
在张秋镇外，遇到了新的问题。
这个镇子，有点不那么好进啊！
此地俨然就是曾头市的那个严防严打节奏。
远远地站在无名山岗的顶上，藏身在树林和灌木之间，远眺小镇。小镇中黑压压的没什么灯火，好像是万籁俱寂。
然而又不是真正的万籁俱寂，也不是真正的灯火全灭。
零零星星可以听到叮叮当当打铁的动静。
也能看见一连十几家铁匠铺里透出通红的火光。
除去铁匠铺，就只有镇子当中的一处大院和一片豪宅还有灯火在缓缓游动。除此之外，全镇一片漆黑。
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这是一座完全实施了军事化管理的战斗城镇。
灯火管制，是官府很想做到却很难做到的事情。这里却做到了。可见当地土豪或者干吏们的管控能力，强得超乎想象。
不受灯火管制的两处大宅，不用问，“日”字型布局前院后院两进式的宽敞布局，肯定是镇公所无疑。庭院深深的多个四合院以奇怪阵势歪七扭八拼接起来的庞大建筑群，肯定是本镇第一土豪的家宅。
最让人吃惊的是，这里竟然有多达十五个铁匠铺。其实这种规模的小镇，有个三家铁匠就已经十分奢侈。
再多就会导致寻常修锅打犁的日常铁匠任务吃不饱……铁匠会因为市场需求不足而迁离此地……
他们却没有迁离。反倒呈现出一种主动聚合于此的态势。
这多达十五家铁匠作坊，是在打造兵器吧？公然打造兵器这种违禁造反的勾当，尤其还是连夜加班加点……除非他们有特许许可证？
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目前已探明的山东西部与河南接壤的地图态势……
嗯，事情其实是很明显的。
这里就是地方土豪对抗梁山贼寇的前沿要塞。很可能曾头市什么的原型，就是这里。
此地已经在名义上归属郓城帅司衙门直辖。但距离上其实与东阿、阳谷、郓城三个地方一样远近，恰好出于三角形的重心。
难怪这里会宵禁。
难怪这里会出现比较多的铁匠连夜赶制军械。毕竟这里距离郓城有那么远，驻扎运城的许大尹不大可能分兵屯守此镇。于是开放了本镇的军器盐铁榷买权，这就很说得过去了。
好吧，差不多这里就等于是曾头市了。
蒯飞心想，若这个板块归我管，说不定我也在这里开个曾头市副本。
这镇子的确有实力干掉晁盖什么的。
不过，飞哥虽然分出三人前往阳谷县斥候，剩下的人手也还有七个。这些身穿外骨骼合金装甲的未来机器战术，其实只需要两只，就可以杀穿小镇。
飞哥才不会被区区曾头市阻挡呢。
当然每次必须出动两三只，才能确保打穿敌阵。当年土八路用秸秆烧坦克的传说，是真的。尤其是机甲单兵的引擎还不如坦克。单兵出动很容易掉进古代人的陷坑，然后被堆上秸秆浇上猪油烧一顿。
合金护具倒是不怕这点温度，但电缆电子管晶体管LED以及各种探头端子，都是受不住高温的。
太空飞船能耐受大气层摩擦产生的高温，人家那是外铺了陶瓷装甲，内置了水冷循环系统以及风冷系统的。那体积就大了去了，引擎跟着也就大成了巨无霸。
飞哥的创造物局限于自己认知的程度，他只能创造自己完全理解的对象。
（其实智能机器人AI也是初中生根本无法理解的，石墨烯氢锂电池同样也是超纲超到千里之外，高强度合金更是不懂。但蒯飞这时候还没能完成捋顺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于是目前的形势是这样的：
飞哥带来的科幻士兵只要不落单，是随意可以在这曾头市里七进七出的。
然而要想迫降全镇，有点难。
主要是己方人太少，对方肯定不怕。等到机甲战兵大开杀戒露出凶相之后，只怕对方也被仇恨弄红了眼，不肯再屈服。
要杀光本镇军民吗？
开什么玩笑。这绝不可以。大家都是中国人好吗。
回头想想，多数玄幻练级小说里，全都是靠作者一只笔，把成千上万的反派刻画为蛮不讲理的黑帮分子，然后主角就可以站在道德和暴力的双重制高点上，大开杀戒。
此刻蒯飞面临的这个局面……
嗯，屠尽梁山群贼，这不可能。我弟弟还是其中一员大将呢。明明说好来结盟的吗。
屠掉曾头市，拯救晁天王被毒箭射死的命运。这个……其实人家曾头市军民是好人来着。梁山贼从法律来讲是土匪，从未来宋金战争来讲是祸害。曾头市抵抗山贼，无论与国于民，都是棒棒哒。
故此我们飞哥根本下不去手。
甚至连勇闯曾头市都有点不大好意思。勇闯的话，一路上多少也得砍翻好几十个好人啊。
索性今晚就不过去了！
等梁山的联络人过来。
却不知这曾头市戒备如此森严，梁山密使又要如何偷渡呢？
水浒里头杨雄什么的是被曾头市还是祝家庄生擒过的来着？只有时迁跑脱了，逃上梁山求救。
难道就在这里等时迁？
就算这时迁能偷渡，他又如何知道我等在此等他？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大闹这曾头市一番。
蒯飞低头一想，顿时有了主意。
这主意并不难想。
水浒书里自有现成的段子……
将任务分派下去，这一次是莱因哈特带着两个小兵出动了。
飞哥也不要这三个机甲战兵多杀无辜，只要他几个跑到镇门外大路上高喊：“梁山全伙在此，你们被包围了，乖乖交出你们的财宝和女人，否则杀个鸡犬不留。”
嗯，这样就足够闹得来周围数十里人尽皆知。
梁山来人无论如何也能探听得知。
最有趣就是，梁山在这曾头市的另一侧。这镇子是面向另一头设卡布防的。这一头是曾头市人民的大后方，防务空虚。
莱因哈特等又是机器人播放录音机似的重复广播。又不怕箭射。
这就能给当地人造成一种被包围的错觉，至少也是被土匪奇袭了后侧弱点的那个节奏。
但愿……镇子里会骚乱吧。
倘若能够就此使得本镇主官不得不抽调正面防御的兵力和设施，用来布防后方。这对晁盖同学攻打曾头市也是个很大的助力。
此计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也就大大方方地执行了。
半小时后，莱因哈特小队开始广播。然后镇子里顿时就炸了窝。
全镇上下，一时皆惊。
方圆十多里，敲锣打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闹得来鸡飞狗跳。
小镇中轴线目测长十里，宽不到一里，是个依着官道和运河交叉节点兴建起来的自然镇。
自然镇，指的是自然聚居形成的。与官方部署规划的要塞城镇不同。
要塞或方或圆。自然村镇常常是狭长或者扇形的。
此地是长梭布局。主要依托古运河构成防御工事。
之前说过，在蒙元帝国郭守敬大工程师提出计划之前，这里都不是大运河的所经之地。
大运河在安徽地界就拐弯去了河南开封洛阳，从洛阳汇入黄河。然后顺黄河漂上很长一大段，从清河县澶渊北入大名府、邯郸、邺城，直达燕京。
大名府就是邯郸，也就是邺城。澶渊就是清河，也就是曹操白沟。
直到隋唐宋，大运河都不走山东。
但桓温却是后三国东晋五胡乱华时期的霸主枭雄，他曾经挖开这条水路。甚至一度令“梁山泺”改名“桓公渎”。
自此之后，这条古运河被废弃，然后成为黄河每次决堤的绝佳薄弱点。
此刻，由黄河之水，沿这条废弃河道倒灌而来的泥浆与洪水，已经将此地又一个波光涟漪的大湖，彻底改造为沼泽湿地。港汊超过三千，小河沟数万条的复杂水网。
红军叔叔30年代过草地其实并不凶险，来这里踩一趟才是真的会全军皆墨。
为了抢救丹顶鹤英勇牺牲的江苏少女，也就是误入了这样的湿地。只不过，丹顶鹤少女误入的时代，这湿地已经南移。
在北宋政和时代，此地是最沼泽的时代。之前更像是湖，之后则变成了陆地，此刻恰是泥沼。只因熙宁十年爆发了一次三百年难遇级别的大洪水。
嗯，到了靖康时代，在杜充手下当差的岳统制还会再度掘开河堤，引黄河入此地，以阻挡女真人的骑兵进犯。（常凯申和汤恩伯不孤单。）
因为这个特色，基本上本地是没办法绕行过关的。
走路不行，会淹死。划船也不行，因为小河汊并未科学疏浚，走不多远就搁浅。
唯一通途，必经这个张秋小镇。
也就是因为地理上有这么一个必须通过的重要性，所以此地才会在不久后的蒙元时代，发育为一个让马可波罗震惊的商业大都会。
“北有临张，南有苏杭。”
这个未来要与苏杭起名的重要商埠，此刻还仅仅只是一个奋力抵抗山贼的前沿村镇。蒯飞很纠结自己应该怎么选，灭掉一个美好的事物据说也是很符合暴力美学奥义的，保护一个美好的村落则有希望成为圣母骑士，带个圣母光环也是很有逼格的哦。
要怎么选才好呢？
其实蒯飞并不认为这是个难题。
其实他的倾向很明显：不能屠杀自己本族的同胞，尤其当人家还是站在好人阵营的时候，更是不能下手。
讲真我们飞哥是瞧不起圣母向主角的……但此刻似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装一回好人了呗。
正在心里头嘀咕这么个小心思的时候，系统忽然蹦出了新的提示。
【支线任务已触发：混沌与秩序的歧路】
……
“这里可是别人的主场。师父您倘若决意想要硬闯的话，确实是挺危险地。好在这里没有西门庆和潘金莲，不用怕，可以闯闯看。就算有那两人在吧，那也跟师父没啥关系了。纯属路人。所以咱们闯关试试呗？哦！师父您出汗了吗？您竟然哆嗦了？算了咱们还是绕道走吧。”
这一听就是激将法。
阳谷县副本肯定要遇到潘金莲跟西门庆乱来的事件！不幸扮演了武大郎角色。我们飞哥也懒得跟112解释。他哪里是怕那两个贱人。怕个毛线。手下这一堆未来机甲战兵，分分钟弄死那俩贱人。
然而我们飞哥虽然不怕打架不怕杀人。他怕尴尬。身为中国人一想起绿什么就一肚子的郁闷。
所以112这家伙肯定是想看师父我的笑话吧？
她肯定没安好心，想骗我去阳谷。
那地方不去说不定啥也不会发生。一旦武大郎去了，说不定立马触发某个意想不到的新剧情。
这是个坑啊！这是112的诡计！蒯飞怎能轻易中了外星女徒弟的区区诡计呢。
再则说了……通常的小说里，剧情都是作者硬凑出来的。也即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刚出新手村就有新手拼尽全力之后恰好打得过的精英BOSS，上赶着过来送装逼送经验。还故意很装逼地吹嘘一下某BOSS是多么多么厉害，所有玩家都打不过。营造一番很有压力感的氛围。但老读者一看就知道，剧情的发展一定就是主角被打到只剩血皮，BOSS也被磨到残血。
这时候主角“机智”地动个什么歪脑筋，赢在最后一秒。既显得此战艰苦卓绝，又彰显了主角除了暴力刷怪之外还有智慧。
当然，不靠计策来反杀的主角，也是有的。譬如垃圾猫宠物忽然觉醒了虎王血脉什么的，譬如胸大无脑女配角冲上来搅局什么的，也都是常见的套路。
但蒯飞向来不相信所谓的人生三大幻觉。
知己知彼才是唯一正道。知己知彼之后，浩浩荡荡地平A过去就行。根本不需要玩什么最后一丝血皮对血皮的惊险。
也不需要假装什么智慧过人。力量才是正义，计策什么的都是耍诈。
所以……
既然112用上了激将法……那就暗示着阳谷副本很可能存在势均力敌的最后一丝血皮剧情……所以我们飞哥决定：不去！
挥了挥手，“咱们去张秋。”
张秋是必须去的。梁山出来接引的人，必然要从那里经过。其实即便蒯飞选择了前往阳谷县，也还是会分兵赶往张秋这个关键节点负责联络。
现在的决定是，恰好反过来。
核心成员向东绕过阳谷而不入前往张秋镇。但也留下三个士兵负责对阳谷进行侦查。
这种侦查兵的任务，不用说，自然是交给美国大兵阿甘叔叔。于是汤姆汉克斯带了两个机器人士兵，北上前往阳谷县。
蒯飞这一伙儿在天黑之前顺利赶到张秋。
在张秋镇外，遇到了新的问题。
这个镇子，有点不那么好进啊！
此地俨然就是曾头市的那个严防严打节奏。
远远地站在无名山岗的顶上，藏身在树林和灌木之间，远眺小镇。小镇中黑压压的没什么灯火，好像是万籁俱寂。
然而又不是真正的万籁俱寂，也不是真正的灯火全灭。
零零星星可以听到叮叮当当打铁的动静。
也能看见一连十几家铁匠铺里透出通红的火光。
除去铁匠铺，就只有镇子当中的一处大院和一片豪宅还有灯火在缓缓游动。除此之外，全镇一片漆黑。
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这是一座完全实施了军事化管理的战斗城镇。
灯火管制，是官府很想做到却很难做到的事情。这里却做到了。可见当地土豪或者干吏们的管控能力，强得超乎想象。
不受灯火管制的两处大宅，不用问，“日”字型布局前院后院两进式的宽敞布局，肯定是镇公所无疑。庭院深深的多个四合院以奇怪阵势歪七扭八拼接起来的庞大建筑群，肯定是本镇第一土豪的家宅。
最让人吃惊的是，这里竟然有多达十五个铁匠铺。其实这种规模的小镇，有个三家铁匠就已经十分奢侈。
再多就会导致寻常修锅打犁的日常铁匠任务吃不饱……铁匠会因为市场需求不足而迁离此地……
他们却没有迁离。反倒呈现出一种主动聚合于此的态势。
这多达十五家铁匠作坊，是在打造兵器吧？公然打造兵器这种违禁造反的勾当，尤其还是连夜加班加点……除非他们有特许许可证？
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目前已探明的山东西部与河南接壤的地图态势……
嗯，事情其实是很明显的。
这里就是地方土豪对抗梁山贼寇的前沿要塞。很可能曾头市什么的原型，就是这里。
此地已经在名义上归属郓城帅司衙门直辖。但距离上其实与东阿、阳谷、郓城三个地方一样远近，恰好出于三角形的重心。
难怪这里会宵禁。
难怪这里会出现比较多的铁匠连夜赶制军械。毕竟这里距离郓城有那么远，驻扎运城的许大尹不大可能分兵屯守此镇。于是开放了本镇的军器盐铁榷买权，这就很说得过去了。
好吧，差不多这里就等于是曾头市了。
蒯飞心想，若这个板块归我管，说不定我也在这里开个曾头市副本。
这镇子的确有实力干掉晁盖什么的。
不过，飞哥虽然分出三人前往阳谷县斥候，剩下的人手也还有七个。这些身穿外骨骼合金装甲的未来机器战术，其实只需要两只，就可以杀穿小镇。
飞哥才不会被区区曾头市阻挡呢。
当然每次必须出动两三只，才能确保打穿敌阵。当年土八路用秸秆烧坦克的传说，是真的。尤其是机甲单兵的引擎还不如坦克。单兵出动很容易掉进古代人的陷坑，然后被堆上秸秆浇上猪油烧一顿。
合金护具倒是不怕这点温度，但电缆电子管晶体管LED以及各种探头端子，都是受不住高温的。
太空飞船能耐受大气层摩擦产生的高温，人家那是外铺了陶瓷装甲，内置了水冷循环系统以及风冷系统的。那体积就大了去了，引擎跟着也就大成了巨无霸。
飞哥的创造物局限于自己认知的程度，他只能创造自己完全理解的对象。
（其实智能机器人AI也是初中生根本无法理解的，石墨烯氢锂电池同样也是超纲超到千里之外，高强度合金更是不懂。但蒯飞这时候还没能完成捋顺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于是目前的形势是这样的：
飞哥带来的科幻士兵只要不落单，是随意可以在这曾头市里七进七出的。
然而要想迫降全镇，有点难。
主要是己方人太少，对方肯定不怕。等到机甲战兵大开杀戒露出凶相之后，只怕对方也被仇恨弄红了眼，不肯再屈服。
要杀光本镇军民吗？
开什么玩笑。这绝不可以。大家都是中国人好吗。
回头想想，多数玄幻练级小说里，全都是靠作者一只笔，把成千上万的反派刻画为蛮不讲理的黑帮分子，然后主角就可以站在道德和暴力的双重制高点上，大开杀戒。
此刻蒯飞面临的这个局面……
嗯，屠尽梁山群贼，这不可能。我弟弟还是其中一员大将呢。明明说好来结盟的吗。
屠掉曾头市，拯救晁天王被毒箭射死的命运。这个……其实人家曾头市军民是好人来着。梁山贼从法律来讲是土匪，从未来宋金战争来讲是祸害。曾头市抵抗山贼，无论与国于民，都是棒棒哒。
故此我们飞哥根本下不去手。
甚至连勇闯曾头市都有点不大好意思。勇闯的话，一路上多少也得砍翻好几十个好人啊。
索性今晚就不过去了！
等梁山的联络人过来。
却不知这曾头市戒备如此森严，梁山密使又要如何偷渡呢？
水浒里头杨雄什么的是被曾头市还是祝家庄生擒过的来着？只有时迁跑脱了，逃上梁山求救。
难道就在这里等时迁？
就算这时迁能偷渡，他又如何知道我等在此等他？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大闹这曾头市一番。
蒯飞低头一想，顿时有了主意。
这主意并不难想。
水浒书里自有现成的段子……
将任务分派下去，这一次是莱因哈特带着两个小兵出动了。
飞哥也不要这三个机甲战兵多杀无辜，只要他几个跑到镇门外大路上高喊：“梁山全伙在此，你们被包围了，乖乖交出你们的财宝和女人，否则杀个鸡犬不留。”
嗯，这样就足够闹得来周围数十里人尽皆知。
梁山来人无论如何也能探听得知。
最有趣就是，梁山在这曾头市的另一侧。这镇子是面向另一头设卡布防的。这一头是曾头市人民的大后方，防务空虚。
莱因哈特等又是机器人播放录音机似的重复广播。又不怕箭射。
这就能给当地人造成一种被包围的错觉，至少也是被土匪奇袭了后侧弱点的那个节奏。
但愿……镇子里会骚乱吧。
倘若能够就此使得本镇主官不得不抽调正面防御的兵力和设施，用来布防后方。这对晁盖同学攻打曾头市也是个很大的助力。
此计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也就大大方方地执行了。
半小时后，莱因哈特小队开始广播。然后镇子里顿时就炸了窝。
全镇上下，一时皆惊。
方圆十多里，敲锣打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闹得来鸡飞狗跳。
小镇中轴线目测长十里，宽不到一里，是个依着官道和运河交叉节点兴建起来的自然镇。
自然镇，指的是自然聚居形成的。与官方部署规划的要塞城镇不同。
要塞或方或圆。自然村镇常常是狭长或者扇形的。
此地是长梭布局。主要依托古运河构成防御工事。
之前说过，在蒙元帝国郭守敬大工程师提出计划之前，这里都不是大运河的所经之地。
大运河在安徽地界就拐弯去了河南开封洛阳，从洛阳汇入黄河。然后顺黄河漂上很长一大段，从清河县澶渊北入大名府、邯郸、邺城，直达燕京。
大名府就是邯郸，也就是邺城。澶渊就是清河，也就是曹操白沟。
直到隋唐宋，大运河都不走山东。
但桓温却是后三国东晋五胡乱华时期的霸主枭雄，他曾经挖开这条水路。甚至一度令“梁山泺”改名“桓公渎”。
自此之后，这条古运河被废弃，然后成为黄河每次决堤的绝佳薄弱点。
此刻，由黄河之水，沿这条废弃河道倒灌而来的泥浆与洪水，已经将此地又一个波光涟漪的大湖，彻底改造为沼泽湿地。港汊超过三千，小河沟数万条的复杂水网。
红军叔叔30年代过草地其实并不凶险，来这里踩一趟才是真的会全军皆墨。
为了抢救丹顶鹤英勇牺牲的江苏少女，也就是误入了这样的湿地。只不过，丹顶鹤少女误入的时代，这湿地已经南移。
在北宋政和时代，此地是最沼泽的时代。之前更像是湖，之后则变成了陆地，此刻恰是泥沼。只因熙宁十年爆发了一次三百年难遇级别的大洪水。
嗯，到了靖康时代，在杜充手下当差的岳统制还会再度掘开河堤，引黄河入此地，以阻挡女真人的骑兵进犯。（常凯申和汤恩伯不孤单。）
因为这个特色，基本上本地是没办法绕行过关的。
走路不行，会淹死。划船也不行，因为小河汊并未科学疏浚，走不多远就搁浅。
唯一通途，必经这个张秋小镇。
也就是因为地理上有这么一个必须通过的重要性，所以此地才会在不久后的蒙元时代，发育为一个让马可波罗震惊的商业大都会。
“北有临张，南有苏杭。”
这个未来要与苏杭起名的重要商埠，此刻还仅仅只是一个奋力抵抗山贼的前沿村镇。蒯飞很纠结自己应该怎么选，灭掉一个美好的事物据说也是很符合暴力美学奥义的，保护一个美好的村落则有希望成为圣母骑士，带个圣母光环也是很有逼格的哦。
要怎么选才好呢？
其实蒯飞并不认为这是个难题。
其实他的倾向很明显：不能屠杀自己本族的同胞，尤其当人家还是站在好人阵营的时候，更是不能下手。
讲真我们飞哥是瞧不起圣母向主角的……但此刻似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装一回好人了呗。
正在心里头嘀咕这么个小心思的时候，系统忽然蹦出了新的提示。
【支线任务已触发：混沌与秩序的歧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