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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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夜似乎来得格外早，在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失去踪影的时候，天色突然间黑了下来。
突然的漆黑，带给了所有生灵一阵莫名的恐惧，百鸟归巢，野兽相拥而卧，鸟鸣、兽吼、虫叫……一切声音消失，天地一片死寂。
人类也隐隐感觉到气氛的异样，所有人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减少和停止外出，就连说话交流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了一轮圆月，呈现一种惨白的光亮，照得大地一片苍白，如同重病者的皮肤一样。
鹏城科技大学体育场，已经成为鹏城最重要的救灾场所。不但整个学校幸存下来的学生在此避难，其它地方的幸存者也纷纷赶到这里。
此时钱院长正在打着手电看一份文件，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眉头皱起，叹息一声。
“钱院长，钱院长……”
有人的呼唤将钱院长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他抬起头，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眼睛中满是血丝。
“钱院长，您又在看军方的这份通知了？！”来人身材高大，魁梧壮硕，正是学校的体育老师陈老师。
陈老师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身上带着一些污迹，其中有泥灰更有血污。
钱院长晃了下手中的文件，叹息道：“陈老师来了。唉，不看不行啊！军方让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参加救援队，还搞出这一套方案，完全没考虑到这些学生还都是孩子，他们这一天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希望能够跟军方高层尽快谈一下具体方案，争取为这些孩子争取一些轻松的辅助工作，可惜……唉！对了，陈老师，教学楼B座的救援工作怎么样了？”
“张老师他们正在组织学生继续开展施救工作，目前找到学生中只有两名幸存者，正在由人民医院的工作人员施救，其他七十九名学生还有刘德老师，都……都……”说到这里，陈老师哽咽了起来。
“他们……”钱院长的神色暗了下去，“他们的尸体安放好了吗？”
“都安置在军方划出的停尸区。”陈老师说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陈老师，有话你就直说。”
“钱院长，现在食物和饮水紧缺，老师和学生都吃不饱喝不够，还要支持救援工作……我们……能不能……能不能争取多一些食物和饮水？”
“军方也没办法，食物紧缺，他们也在想办法。听说他们已经在安排挖掘倒塌的粮油储备仓库，很快能解决问题。”
陈老师一脸愤愤之色，“凭什么那些刚来的灾民就有吃有喝，我们学生就少吃少喝？那些灾民能闹，我们就得发挥风格、提高觉悟？因为吃喝问题，今天已经有多个学生打架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学生也闹出来！”
“这是校长向军方做了保证的，他答应减少学生三分之一的食物和饮水……老师们都看着点，别让学生闹事。等仓库挖掘好了，我们的食物和水一定不成问题。”
“校长他巴结上边，主动提出减少学生吃喝，还主动让学生参与救援，学生们欠谁的了？他们压根没受过任何救援培训啊！钱院长，你知道校长现在在干嘛吗？他在陪军方的赵将军吃饭，还把如花老师和玉凤老师等几个漂亮的女老师都叫过去了……还有这次我们学院保下这么多学生，他把功劳都揽了，只字不提您顶着压力召集学生开会的事情，让您见军方高层都见不到……”
“好了，不用再说了。”钱院长打断了陈老师的话。
“钱院长，我们在为你抱不平啊！”
“我没有什么不平的，你想着多救一些学生就行了。组织……组织不会忘了我们的！”
“可是……”
钱院长脸色严肃起来：“赵老师，你是学校救援队的重要骨干，希望你将精力更多地用在救援学生身上。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救援学生都是第一位的！”
陈老师脸上带着不甘之色，看着钱院长通红的眼睛，突然心中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
“那你去忙吧！”钱院长语气缓了下来，他看了看天色，“天黑了，让大家救援的时候小心点。还有，有困难和我说，我能解决的一定解决，解决不了的……我也想办法解决。”
“嗯！”
陈老师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只是他迈开腿，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同时几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张老师，赵老师，怎么了？”
钱院长和陈老师一起迎了上去。
“院长，有鬼啊！”
“我看到鬼了！”
“钱院长，我看到赵奇鹏老师的鬼魂了……”
“好多鬼，都会飞……吓死人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向钱院长诉说。
一旁的陈老师听得不耐烦，大吼了一声：“什么鬼？哪里有鬼？乱七八糟的！你们是老师，凡事要讲科学，别胡说八道！有鬼的话，我怎么没看到？”
陈老师吼完之后世界顿时清净了许多，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不过他突然发现所有住口的人都满脸惊骇，望着他的方向，不对，是他身后的方向……
陈老师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阵寒意，似乎有人在身后吹着冷风，他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地回过头去。
一张惨白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老师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
陈老师上下看了看，没看到对方的身子，那真的只是一张脸，一张飘在空中而没有身体的脸。而且那张脸的面容他十分熟悉，是刘德老师。他一个小时前曾亲自将死去的刘德老师从教学楼B座的废墟中挖了出来，并将其尸体安置在停尸区。
陈老师的眼皮忍不住地跳了起来。
“鬼啊！”
陈老师一声惨叫，拔腿逃跑，速度飞快，不愧是学校专门教田径的体育老师！
但无论他跑得多快，那张刘德老师仅剩下的脸，依旧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甚至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今天晚上的夜似乎来得格外早，在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失去踪影的时候，天色突然间黑了下来。
突然的漆黑，带给了所有生灵一阵莫名的恐惧，百鸟归巢，野兽相拥而卧，鸟鸣、兽吼、虫叫……一切声音消失，天地一片死寂。
人类也隐隐感觉到气氛的异样，所有人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减少和停止外出，就连说话交流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了一轮圆月，呈现一种惨白的光亮，照得大地一片苍白，如同重病者的皮肤一样。
鹏城科技大学体育场，已经成为鹏城最重要的救灾场所。不但整个学校幸存下来的学生在此避难，其它地方的幸存者也纷纷赶到这里。
此时钱院长正在打着手电看一份文件，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眉头皱起，叹息一声。
“钱院长，钱院长……”
有人的呼唤将钱院长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他抬起头，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眼睛中满是血丝。
“钱院长，您又在看军方的这份通知了？！”来人身材高大，魁梧壮硕，正是学校的体育老师陈老师。
陈老师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身上带着一些污迹，其中有泥灰更有血污。
钱院长晃了下手中的文件，叹息道：“陈老师来了。唉，不看不行啊！军方让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参加救援队，还搞出这一套方案，完全没考虑到这些学生还都是孩子，他们这一天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希望能够跟军方高层尽快谈一下具体方案，争取为这些孩子争取一些轻松的辅助工作，可惜……唉！对了，陈老师，教学楼B座的救援工作怎么样了？”
“张老师他们正在组织学生继续开展施救工作，目前找到学生中只有两名幸存者，正在由人民医院的工作人员施救，其他七十九名学生还有刘德老师，都……都……”说到这里，陈老师哽咽了起来。
“他们……”钱院长的神色暗了下去，“他们的尸体安放好了吗？”
“都安置在军方划出的停尸区。”陈老师说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陈老师，有话你就直说。”
“钱院长，现在食物和饮水紧缺，老师和学生都吃不饱喝不够，还要支持救援工作……我们……能不能……能不能争取多一些食物和饮水？”
“军方也没办法，食物紧缺，他们也在想办法。听说他们已经在安排挖掘倒塌的粮油储备仓库，很快能解决问题。”
陈老师一脸愤愤之色，“凭什么那些刚来的灾民就有吃有喝，我们学生就少吃少喝？那些灾民能闹，我们就得发挥风格、提高觉悟？因为吃喝问题，今天已经有多个学生打架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学生也闹出来！”
“这是校长向军方做了保证的，他答应减少学生三分之一的食物和饮水……老师们都看着点，别让学生闹事。等仓库挖掘好了，我们的食物和水一定不成问题。”
“校长他巴结上边，主动提出减少学生吃喝，还主动让学生参与救援，学生们欠谁的了？他们压根没受过任何救援培训啊！钱院长，你知道校长现在在干嘛吗？他在陪军方的赵将军吃饭，还把如花老师和玉凤老师等几个漂亮的女老师都叫过去了……还有这次我们学院保下这么多学生，他把功劳都揽了，只字不提您顶着压力召集学生开会的事情，让您见军方高层都见不到……”
“好了，不用再说了。”钱院长打断了陈老师的话。
“钱院长，我们在为你抱不平啊！”
“我没有什么不平的，你想着多救一些学生就行了。组织……组织不会忘了我们的！”
“可是……”
钱院长脸色严肃起来：“赵老师，你是学校救援队的重要骨干，希望你将精力更多地用在救援学生身上。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救援学生都是第一位的！”
陈老师脸上带着不甘之色，看着钱院长通红的眼睛，突然心中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
“那你去忙吧！”钱院长语气缓了下来，他看了看天色，“天黑了，让大家救援的时候小心点。还有，有困难和我说，我能解决的一定解决，解决不了的……我也想办法解决。”
“嗯！”
陈老师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只是他迈开腿，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同时几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张老师，赵老师，怎么了？”
钱院长和陈老师一起迎了上去。
“院长，有鬼啊！”
“我看到鬼了！”
“钱院长，我看到赵奇鹏老师的鬼魂了……”
“好多鬼，都会飞……吓死人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向钱院长诉说。
一旁的陈老师听得不耐烦，大吼了一声：“什么鬼？哪里有鬼？乱七八糟的！你们是老师，凡事要讲科学，别胡说八道！有鬼的话，我怎么没看到？”
陈老师吼完之后世界顿时清净了许多，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不过他突然发现所有住口的人都满脸惊骇，望着他的方向，不对，是他身后的方向……
陈老师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阵寒意，似乎有人在身后吹着冷风，他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地回过头去。
一张惨白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老师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
陈老师上下看了看，没看到对方的身子，那真的只是一张脸，一张飘在空中而没有身体的脸。而且那张脸的面容他十分熟悉，是刘德老师。他一个小时前曾亲自将死去的刘德老师从教学楼B座的废墟中挖了出来，并将其尸体安置在停尸区。
陈老师的眼皮忍不住地跳了起来。
“鬼啊！”
陈老师一声惨叫，拔腿逃跑，速度飞快，不愧是学校专门教田径的体育老师！
但无论他跑得多快，那张刘德老师仅剩下的脸，依旧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甚至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