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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拆穿骗子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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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大声斥道:“此人一派胡言乱语,分明是想当街强抢民女,你们速速……你们几位官差为何还不将他抓起来送至衙门查办?”

    田三虎恼羞成怒,强词夺理地吼道:“老东西你懂什么,这是朱公子亲口告诉我的,吴国公已经下令在应天府各地征收此税,过几天政令一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朱元璋见他竟然敢在青天白日下信口雌黄,脸色顿时气得铁青。

    田三虎还在装模作样地大放厥词,“朱公子说吴国公喜添麟儿,正要寻个机灵的婢子照顾,我见这小娘子模样不错,就准备拿她抵债送到国公府去侍候小公子。这是多大的福分啊,她还不识趣。”

    几个衙差见他先是搬出朱文正,这会又搬出朱元璋和朱标,说得有板有眼,立刻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彼此面面相窥,裹足不前。

    田三虎的手下纷纷起哄,能进国公府当丫鬟的确是福气,他们想进去都没资格呢。反正女娃也说要做牛做马报答朱元璋,不如去国公府啊。

    中年男子弱弱地争辩,“我有手有脚,能养活我女儿。”

    除了走投无路的人家,谁愿意让儿女卖|身为奴,一旦成了奴隶,就永远低人一等了。

    少女流着泪,拼命擦拭父亲脸上的血迹,可是怎么都擦不完。

    “姐不走,姐不走。”男孩吓傻了,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抓着姐姐,只会重复这句话。

    此番情形真是让人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把朝天宫集市都快堵个水泄不通。

    几辆官轿行驶过来,派人上前一打听,事涉朱公子和吴国公,这些官轿的主人听后居然连面都不露就掉头匆匆离开。

    朱元璋瞧得分明,脸色越加阴沉。

    众衙差见事态愈发不可收拾,急忙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大家都散了吧,不要挡住道路,扰乱集市。”

    田三虎怪叫道:“其他人可以走,那个小娘子不能走!俗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还没还钱你就放他们走,那我找谁收债去?朱公子怪罪下来谁负责?”

    王衙差强忍住怒气说道:“即便征收什么地皮税,也是我们官府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

    田三虎白眼一翻,“王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为朱公子做事,为吴国公做事,你们官府还不是为吴国公做事,若是让吴国公知道你们不把他老人家的话当一回事,到时候,嘿嘿……”

    王衙差刚要争辩,其他几个衙差拉住他,对田三虎说道:“既然这样,那你把这女子带走,其他人速速散去,再有人滋事,一律押送衙门。”

    “岂有此理!”朱元璋怒发冲冠,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挥,“把这几个地痞流氓抓到衙门去,着令应天府尹李新材严惩不贷!”

    早就待命的侍卫们一拥而上,一阵刀劈剑砍,三下两下就把田三虎等地痞流氓揍得屁滚尿流,爬在地上苦苦求饶。

    众衙差惊呆了,他们不知道面前这个马脸男人是何方圣神,但此人敢对他们的顶头上司直呼其名,身边又有众多强悍护卫跟随,可见来头不小。

    其中一个瘦衙差咽了咽口水,悄悄问道:“应天府到处都是官,咱们不会凑巧遇见一个比老爷官更大的人物吧?”

    另一个胖衙差说道:“他再大能大得过吴国公?你去问问他的姓名,再去回禀老爷,让老爷决断,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就别搀和了。”

    “对,对,我去问清楚再说。”瘦衙差还没走到朱元璋跟前就被侍卫拦住,他愈发忐忑不安,客客气气地问道:“请问这位老爷是……”

    “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打断瘦衙差的问话,一匹快马冲来,堪堪停在众人面前。

    一个锦衣少年满头大汗,翻身跃下马背,大声叫道:“义父!义母!”

    朱元璋正在气头上,又见朱文正在闹市策马疾奔,更是火冒三丈,厉声斥道:“瞧你干得好事!谁准你在城里跑马的?我还当是别人败坏你的名声,原来是你自己行为无德!”

    “孩儿听到义母急召,以为发生了大事,所以匆忙赶来……”朱文正满头雾水,委屈地望向朱元璋,他从未见朱元璋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马秀英指着田三虎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孩儿不曾见过。”朱文正仔细瞧了瞧,摇摇头。

    马秀英把刚才发生事告诉他。

    朱文正听完面色大变,走过去狠狠地扇了田三虎一耳光,“你是何人,为何坏我名声?”

    田三虎早被真刀真枪的侍卫擒住,又见朱文正一身贵公子打扮,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但他明白除了死死抱住朱文正这颗大树,谁也救不了他。于是他吐出一口血水,色内厉茬地吼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我,我结拜大哥是吴国公的义子朱文正朱公子,他知晓了绝不会放过你!”

    “我朱文正何时成了你结拜大哥?何时说过我义父要征收地皮税?何时说过我义母要找丫鬟服侍标弟?”朱文正气得七窍生烟,俊脸扭曲,接连又扇了田三虎几个耳光,打得他鼻血长淌。

    除了朱元璋一行人,其他人都看傻眼。

    “这少年就是朱公子?”

    “田三虎怎么会认不出朱公子,他不是朱公子的人吗?”

    “原来田三虎在骗人,哈哈,正主都来了,看他怎么狡辩。”

    “那位老爷又是谁,朱公子喊他义父,难道他就是吴国公?”

    “天啦,是吴国公和国公夫人……”

    田三虎早已瘫软在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就是朱文正,那他口里的义父、义母岂不就是朱元璋及其夫人?他连忙改口,“朱公子,我是张三的表弟……”

    朱文正又气又恼,“住口!我和张三只是泛泛之交,从未结义,更不认识你,你竟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为恶乡邻,着实可恶!”

    田三虎再无一丝嚣张的气焰,像条死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朱公子饶命啊!吴国公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百姓们回过神来,齐齐跪拜,“拜见吴国公,拜见夫人。”

    有些胆大的百姓还偷偷抬起头打量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容貌。

    几个衙差也慌忙跪下,结结巴巴地叩首,“吴国公恕罪,小人不知是国公亲临……”他们的心情比田三虎还紧张,不知道朱元璋会如何处置他们。

    “你们能及时赶来维持集市次序,还算不错。念在你们是被歹人蒙蔽,我且既往不咎。我从未下令征收什么地皮税,也不允许身边的人欺压百姓,若是再有类似扰民的贼子直接抓回衙门查办!”好在朱元璋并非不讲理的人,挥挥衣袖命令众人都起来,又吩咐王衙差,“你回去告诉李新材,但凡来我应天的流民,只要身世清白,便可发放户籍,准其在应天安家置业。”

    “多谢吴国公开恩!小人一定把话带到,小人以后必定秉公执法!”王衙差又感激又兴奋,能入朱元璋的眼,他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磕了三个头,他不敢再耽搁,立刻起身去和侍卫交接田三虎等人。

    周围的百姓却不肯起身,再三伏拜,“吴国公爱民如子,我们应天的百姓有福了。”

    “就是,就是,没有吴国公,我们还要被鞑子欺压。”

    “吴国公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听着这些颂词,朱元璋不禁有些飘飘然,绷紧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老爷,咱们赶紧离开此地,免得闻讯赶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这件事就交给文正处理,咱们继续去鸡鸣寺,别叫几个地痞流氓坏了大家的兴致。”马秀英对朱文正使了个眼色,急忙劝朱元璋离开集市。原本想进行一场低调的微服私访,结果还没出集市就暴露了。

    朱文正会意,一边指挥衙差把田三虎等人押去衙门,一边和侍卫们疏散人群,待把朱元璋等人送到鸡笼山脚下,他对朱元璋说道:“义父放心,此事因孩儿而起,孩儿定会弄清事情始末,不会让人坏了咱朱家名声。”

    “哼!”朱元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山上走去。

    马秀英叮嘱了朱文正几句,追上他说道:“那些地痞流氓并不认识文正,只是打着文正的旗号乱来,你又何必对文正置气?我刚才劝他回去的时候,这孩子眼圈都红了。”

    朱元璋脸拉得老长,“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他若不在外面结交那些狐朋狗友,别人会利用他的名声做下败坏我朱家声誉的事情?”

    马秀英继续为朱文正说好话,“谁没几个朋友?谁又能保证个个朋友都优秀?文正还年轻,正是学习的时候,相信经过这件事,他会成熟很多,知道什么人值得交往,什么人不可交。”

    朱元璋不认可,“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文忠和沐英就比他老实多了。”

    “是,是我疏忽,没有管教好孩子。”马秀英赌气般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以前很老实,从没做过错事。”

    想到从前偷鸡摸狗,还和周鼻子去忽悠刘大善人以及杀牛犊骗刘财主的事情,朱元璋顿时哑口无言,默默爬山,隔了一会,叹气道:“你啊,早晚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