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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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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天就知道出去,就有那么多应酬么,连陪孩子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男人烦躁地摔门而出,倚着门框的女人脸上精致的妆容被脸上的泪水沾得有点花。

    “妈妈,妈妈!”

    女人抚掉了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把六七岁的小儿子抱了起来,顺着他的背拍了拍。

    “妈妈。”

    转了个身,女人看到身旁只差她半个头高的大儿子,勉强地挽起一个笑容,“木木,放学了?去吃饭吧,张妈今天请假,妈妈亲自做的饭。”

    说着女人抱着身上的小儿子正要走,就被旁边的男孩拉住,“妈妈,爸爸他…”

    女人看着平时爱笑的大儿子蹙起了眉,不愿他们父子关系受影响,只好开口:

    “你爸爸他,,,公司事情比较多,所以...”

    “妈,有些事你就别瞒我了,我已经十三岁了。”

    较为吃力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边往餐厅走边跟身旁的儿子说着:“十三岁也还是孩子,况且本来就没什么事。”

    *

    “爷爷,爷爷,你让我见见妈妈!”

    “你妈妈很快会回来的!”

    “爸爸,我妈呢?”

    “她会回来的。”

    …

    秦暮抓着被子的手一紧,腿一用力,全身疼得轻颤了起来。

    待缓过劲,微微喘着气,因做梦蓄着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枕套上已有了一小块湿痕。

    举起手来,秦暮拂上眼角处,感觉皮肤上微带湿黏的触感,随后把手挪到双眸上,眼睛微闭,双肩微微抖动,另一只手紧抓着胸前的被子。

    “妈。”

    还未来得及收回因梦境爆发的情绪,房间门便被轻轻打了开,秦暮深呼吸了一下,用手蹭掉眼角的泪水,转头看向门口。

    “醒了?”

    还没让刚进来的秦毅看清楚,秦暮就抓起身旁的枕头朝秦毅扔了过去,秦毅躲闪不及被扔了个正着。

    “出去!”

    秦毅刚一进来,就被自己亲儿子来了这么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他冲自己吼,脾气蹬地也上来了。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但秦毅到底顾虑着秦暮腿伤,避开了秦暮的腿伤,枕头被狠狠摔到床的另一边上。

    秦暮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垫,因为刚哭过,一双眼通红通红的,直盯着秦毅。

    秦毅终于发现秦暮有点不太对劲,平了下气,问道:“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看到秦暮仍旧瞪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秦毅担心了起来,别是腿伤又有什么并发症才好。

    “木木?”

    似乎被这两个字点着了,秦暮压抑在心头的火一下爆了出来,“别这么叫我!”

    已经很久没看到秦暮这么控制不住情绪了,秦毅眉头皱了起来,刚才再发问,却被抢了先。

    “我再问你一次,我妈怎么死的?”

    秦毅被秦暮这么一问,脸色一僵,手指微微合拢。

    之前秦暮十几岁的时候也一直在问她母亲去世的原因,近几年来虽然没再听他提起,只是性子越发沉默了。

    今天又为什么会突然旧事重提?

    “那我也再说一遍,她生病了…”

    “你不要再跟我说她是病死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十三岁的秦木了!”

    秦毅嘴紧紧地抿住,“那你还想听到什么,当时的病例、病危通知单你都查到了也看到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不相信!”

    “你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多事情都可以作假。包括我看到的,听到的!”

    秦暮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压下的那么多年的情绪,此刻一下子爆发出来,并不是他想压就能再压住的。

    “我还想知道…当年半年多的时间,妈真的在治病,还是…”

    “难道我们还能关着她不成。”

    只是这话秦毅说起来也没啥底气,因为事实也相差不远了。

    “那为什么那个人自从妈去世后就出国,十年了,一次也没回来过!”

    “这…”

    看着秦毅有点躲闪的眼神,秦暮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冷嗤了一声。

    “他怕我问他,找他要妈妈。他更怕我问他妈去世的原因,因为他没法交代!”

    看着秦暮冷冷地视线,秦毅只好开口说道:“你爷爷他…因为那段时间你母亲病得厉害,所以他阻止你去见她,只是不想让你伤心。却让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母亲,愧疚罢了。再说,他最疼的就是你,没能带回你的母亲,你爷爷也很自责。”

    “自责?那你自责吗,当初你不也不让我去探望妈。”

    “我当然也自责…”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秦毅一愣,有点跟不上自己儿子的思路了,“什么?”

    “那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走?更应该因为自责而逃避的,不是你这个无法保护自己妻子、又无法给自己儿子交代的父亲么?”

    “这…”

    “我知道,当年的事,你们还有一些事没有告诉我。我等着他回来,他躲得了十年,躲不了一辈子!即便要再多等一个十年,我也一定要知道真相!”

    看着秦暮如此坚决的样子,秦毅这才意识到,这十年来,这孩子不是已经忘了当初的伤害,而是把受伤的情绪越埋越深,随之而来的恨和怀疑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反而愈演愈烈。

    他说得对,他已经不是十三岁的秦木,而是已经长大成人的二十三岁的秦暮了。

    早在他把名字由秦木改成了秦暮,他就应该猜到,这件事永远没有消停的一天,他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折磨着别人,更是折磨着自己。

    想到这,秦毅眼眶也酸涩了起来,牙齿紧咬着,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暮,转身颓然地走了出去。

    秦暮知道今天无论自己怎么问都不会再知道什么,只是这么久没再梦见母亲了,想起当年的事,心中的郁气便无处发。

    如果秦毅刚才恰好没有撞到这个档口上,兴许他还能靠着自己调节把情绪压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