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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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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门前,平果一连喝了好几瓶矿泉水。她感觉口已不渴了,可还是一个劲地要喝想喝水。

    然后,就站在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的过街楼下,津津有味地一遍遍欣赏街头艺术家的现场演奏,有大提琴手、小提琴手、圆号、手风琴等等,她心满意足。

    这些艺人们特别专注、高超、流畅,个个都貌似在用生命演奏。

    这样的街头艺人,让平果格外喜爱。

    她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街头艺术家,而他们显然井然有序的,一个个来,估计都有网上预约的吧。

    大多欧洲建筑看上去一副衰败的没落感觉,处处都有脱落墙皮和胡写乱画的感觉,但是在人家在计算机应运方面,那是没得说,凡是公共场所几乎皆有Wi-Fi,多数还是免费的。

    所以平果来到了欧洲才明白,原来欧洲人喜欢干什么都要有个提前量,必须的,要有预约。或许这也是因为人家的Wi-Fi十分发达且便宜。

    平果忍不住录制了视频。

    然后,又在梵高博物馆流连忘返了近4个钟头,她又一次开始感觉到了内急。

    在欧洲公共场合,大多数没有什么公共卫生间之类的。

    如果你需要,OK好吧,请去咖啡店要一杯3欧的原味咖啡即可使用咖啡馆的卫生间。

    平果确确实实乐意品尝原味咖啡的,她觉得欧洲的这种最廉价咖啡是她喝过的最正宗的原味咖啡之一,但是,她不愿意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啦,因为本来倒时差就是个问题啦,再加上这种类似可卡因的亢奋精神作用,平果几乎一直处于失眠状态中。

    所以,只有忍住,只有等到回家去。

    结果,居然坐错了方向。

    一上轨道车,母女俩便开始聊梵高、聊街头艺术家、聊各种荷兰、中国的笑故事,相当久时间后,平涵涵才发现,错了方向。

    可是,平果已然失去了自我控制一样,跳下轨道车,便直奔站前的一家旅馆,看上去十分奢华的大宾馆。

    平果认为,豪华旅馆必定会有卫生间的吧?WC,这出口,与人类进口一样,都是非常重要的民生问题。

    但是,那个吧台姑娘硬说她家宾馆没有卫生间。

    平果气不打一出来。

    是的,如果说需要金钱才可以,OK喽,付费就好!

    但是,直截了当说没有卫生间,就太过牵强和鄙视啦。

    旅馆,应该至少是个三星级的:大院,十几层的高楼,后院还有一个二百平的游泳池,池旁边还有一大片竹林。哈哈哈,内急呀内急,平果想,当年在山野里出现场时候,警花还敢在打麦场上席地而睡呢,更何况解决一下内急?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的。

    当下,平果便把阿姆斯特丹这一家藐视人类生存必需的奢华大酒店,当作了中国农村的麦田野地。

    雄赳赳、气昂昂,再回到人间时,平果爽透啦!

    可是刚刚踏上反方向的轨道车,平果便悔恨极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那一大片竹林中,会不会有监控视频的存在?而且平果再也不淑女啦。

    自从在北京T2航站楼等待登机,平果就一直觉得自己与过往有诸多的不一样,但是她实在找不到到底在哪里不一样。

    来到了荷兰之后,难不成是太过轻松、惬意、自由啦?平果感觉自己已然不再是以往那个循规蹈矩、谨小慎微、按部就班的时时处处都特别注意形象的女人啦,更不是那个不要有不良影响的警花啦。

    然后,便是被跟踪感。

    再然后,就是各种囧。

    晚上,平果与女儿一起欣赏了电影大片《了不起的盖茨比》。

    平果很早就读过这本书。了解作者菲兹杰拉德的人生故事。知道当年,一夜间菲兹杰拉德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一切如梦似幻。他在散文《爵士时代的回声》写到:“这是奇迹的时代,这是艺术的时代,这是富余的时代,这也是讽刺的时代。”因为这篇散文,美国历史上纸醉金迷的二十年代又被称为“爵士时代”。

    在接下去的十年里,菲兹杰拉德夫妇是爵士时代的绝对代言人,他的短篇小说卖到四千美元一篇,各类电影版权收益更高。妻子杰尔达的相片和访谈常出现在各类小报上,永远美丽优雅,永远特立独行,更多的人赞美她,“一个女神”、“天生的皇后”。他们是所有派对的座上宾,是所有高级商店和酒吧的常客,是从不关上行李箱的疯狂旅行者。在纽约、巴黎、蔚蓝海岸,他们的别墅就像盖茨比的房子那样夜夜笙歌。

    平果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开始了这样的夜夜笙歌生活了。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有一段极抒情的情节:

    多年后,穷小子盖茨比功成名就,在纽约长岛戴西家别墅的对岸买了一栋巨大的豪宅。

    他不敢贸然拜访过去情人戴西,只是每天举办来者不拒的豪华派对,希望有一天能吸引戴西的注意,可是戴西总没有来。

    临近午夜,盖茨比从热闹的派对里走出来,望着戴西的家,“他朝着幽暗的海水把两只胳膊伸了出去,那样子真古怪,尽管我离他很远,我可以发誓他正在发抖。我也情不自禁地朝海上望去——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一盏绿灯,又小又远,也许是一座码头的尽头。”

    不知在菲兹杰拉德奢华的派对上,他是否也这样无数次地幻想根本不存在的又小又远的绿灯,美人就在灯的后面,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循着欢笑声出现在这些派对上……

    他一定经常想念她,因为他继续在所有的创作里怀念着她,用赚到的钱支持他和杰尔达放纵无度的生活。

    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就让黄金时代的光晕永远留在他们年轻骄傲的脸上,因为这一刻梦幻得无以附加,这之后一切将可怕而残酷。

    这一刻他们多开心啊,他们在蜜月的酒店进口不停地玩旋转门,在酒店大堂里旁若无人地侧身翻,他们坐在出租车顶兜风,他们跳进了广场饭店的喷泉,又湿淋淋地站在桌子上跳舞,他们去剧院看喜剧,约定在最不好笑的地方放声大笑……

    人生,就需要这种放纵吧,平果开始真心的怀疑。为什么这样的放荡行为后,带给自己的确确实实、清清楚楚的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快乐、释放与自由感觉呢。

    然后盖茨比和菲兹杰拉德一样疯狂快乐着,越转越快,把快乐都甩走了,只有疯狂——她对文字有天生的灵感,他欣赏她的才能,鼓励她写作。然后——他说服她用他的名字发表短篇小说,因为这样报酬更高。他开始在小说里大段大段抄袭她的日记和信件,并丝毫不以为然。

    没多久,菲兹杰拉德酗酒恶习越陷越深。

    他常常夙夜不归,即使在家也是酩酊大醉。

    而她的生活空虚无聊,开始重拾芭蕾,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再也不可能成为职业芭蕾舞演员,可正是如此她更疯狂地训练自己,每天练舞八小时。1930年,高强度的芭蕾舞训练诱发精神崩溃,她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然后——1932年她完成她唯一一本小说,自传体的《最后的华尔兹》。

    菲兹杰拉德强迫她删掉与她精神病史有关的情节,并非因为他想保护隐私,而是他已经在自己将出版的小说《夜色温柔》里用了同样的情节。

    当着精神病医生的面,菲兹杰拉德对杰尔达说:“省省吧,你这个三流的作家和三流的芭蕾舞演员。”

    然后——酗酒严重影响了他的创作,杂志和报社陆续中断了与他约稿。

    直到有一天,菲兹杰拉德在任何的书店都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书,任何的书店营业员都表示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作家。

    因为杰尔达的病,他们的婚姻自1933年起,就名存实亡了。

    没人相信杰尔达的病能够痊愈,没人相信她会从一个精神人再变回正常人。她不得不从一个病院搬到另一个,设施只是更差、房间更脏。

    人间悲剧,一遍遍这样的上演着,平果感慨唏嘘不已。

    平涵涵说:“老妈,你说人为什么要酗酒?据说,都是高智商的人才更想去喝酒?”

    平果笑了,说:“是有这样的说法呢。我也听说过的。”

    据说,都是英美国家学者调查研究过的,发现: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有酒瘾且酒量也越好。在美国,七位诺贝尔奖得主中,有五位是个酒鬼。

    雷蒙德·卡佛说过:“我们所有重要的决定都是在喝酒时作出的。”

    连艳星玛莉莲·梦露也要大言不惭说:“要我出镜必须准备好酒。”

    法国女作家杜拉斯也是个有名的醉酒人,她说:“我需要喝红酒才能入睡。”

    中国有句老话:一人不喝酒,两人不赌钱。上海滩的大咖杜月笙说过:“不喝酒不吸烟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就连梵高也这样说:“钟情苦艾,醉眼星空。”一定是酒精让梵高看到了不一样的星空。

    可是,就有人笃定认为:饮酒能让人看见真理。

    最后,平果笑着说:“来,宝贝,咱俩干了这瓶红酒的最后一杯,用丘吉尔的话,结束这种话题。他说,不喝酒,那就会使我一无所有!呵呵。接下来,宝贝,你尝尝老妈我的中国厨艺啦。这一道美食,名字就叫做:胡萝卜烩黑木耳。连着喝三天,你就可以把你脸上长出来的火痘痘,清热解毒掉哦!”

    平果开始讲故事:据明代记载,为收集、整理民间中草药的药理和药性,中医大师李时珍常常一个人到深山中去采药。

    一日,李时珍来到一处悬崖绝壁旁,见到一位采药老翁,鹤发童颜,气色红润。手脚利落,令李时珍十分惊叹。

    原来,这老人是隐居这深山里的老隐士。

    虽年过百岁,却眼不花、耳不聋,身体非常健康。

    随后,李时珍便和这位老翁攀谈起来。

    当李时珍问他有什么养身延寿之道时,老人淡淡一笑道:山野之人,淡食为道;清心寡欲,乐善好施;曲中自然,静心为上……老人随手指了指竹篓里的黑木耳和胡萝卜说:“喏,就是常常吃这些。”

    老翁的一席话,让李时珍大受启发。

    回去后,李时珍反复琢磨验证,得出结论:经常食用胡萝卜烩木耳,对人的健康非常有益。

    于是,李时珍就把这一食疗方法记录下来,并介绍给了更多的人。

    平涵涵喝了一口,感觉“胡萝卜烩黑木耳”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且色彩鲜艳、秀色可餐。她立即缠着平果,说:“老妈,赶紧的,告诉我你是如何泡制的?”

    平果一笑,说:“说起来,太简单了。食材:胡萝卜50克,木耳50克,油、盐、糖、生抽、鸡精、料酒、姜各适量。

    做法:

    1、木耳用冷水泡发洗净,胡萝卜切片备用;

    2、锅置火上倒油,待油烧至七成热时,放入姜片煸炒,随后放木耳稍炒一下,再放胡萝卜片;

    3、待木耳和胡萝卜充分炒熟,再依次按顺序放适量的料酒、盐、生抽、糖、鸡精、炒匀即好啦。

    大师李时珍有营养分析:咱的中医认为胡萝卜味甘、性平、有健脾和胃、补肝明目、清热解毒、壮阳补肾、透疹、降气止咳等功效。另外,胡萝卜中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可清除自由基延缓人体衰老,维持上皮组织的健康。胡萝卜还富含维生素B1、维生素B2、钙、铁、磷等维生素和矿物质等。而且胡萝卜中的维生素B2和叶酸有抗癌作用,经常食用可以增强人体的抗癌能力,所以被称为“预防癌症的蔬菜”。当下,人人谈癌色变呀,咱也要多加注意呢,常吃这道菜就好。

    宝贝你也知道,黑木耳可以使人能益气强身,还可以起到活血效能,长期食用木耳,气血两旺。主要是因为黑木耳中,有一种胶蛋白的物质,可以调节疏通肠胃,具有润滑肠道的良好功效,使人可以容光焕发。”

    平涵涵说:“嗯,难怪我妈的头发黑又亮呢。你看,那个黑色沉香盒内的头发,无论短的,还是长的,都显然是缺乏营养的。”

    平果说,什么黑色沉香盒?

    就是你旅行箱内的呀。平涵涵睁大了眼睛。

    平果急忙去开自己的行李箱,却发现密码不对,打不开啦。

    平涵涵说,不就是您的生日么?

    平果说,不对呀,当初我设置的不是我的,是你的。

    平果使用了自己的生日密码,果真,一下子就打开了,里面果真有一枚黑色沉香盒。

    平果蹊跷极了,说:“这不是我的行李箱呀!我没有什么沉香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