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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慎终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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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

    众人无语,没有想到这么又给希北风给绕了过去,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要让那帮徒子徒孙评价谁最有资格当君子,想必也就只能是那位孔子大大了。

    “没错了,自然必须是孔子。而孔子在这论语里,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希北风笑着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啊!可见子夏说什么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就算也是发自肺腑之言,但是在对待那种拥有良好品德的人的时候,也就是给了一个等同待遇,要说到真正坐下来一起谈话,乃至于推举对方来执政,到底还是要看一个学字。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道理,也是一个很普通的道理,却也是绝对不能习以为常而忽略的道理。”

    “所以,你忽悠了那么久,还是想让我们学习。”

    解诸笑着道:“但您也说您是半吊子了,这半吊子教出来的学生,岂不是更加的半吊子,您确定真的要我们认真跟您学吗?”

    “你这不是已经在学了吗?也就是别人都还在那儿打着盹呢。”希北风朝着几个看着像是要睡或者是正在睡的人看去,最后目光转到一滩烂泥般的梅晚嘉身上,倒是有些讶异,坐姿难看,不如说是瘫着的,但是居然没有睡着,也真是奇迹了。

    解诸愣了一下,没好气地道:“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学呢?有些人坐在这里,心却在外面,纵然最后结业了,出去后不也是什么都不会?但有些人即便在外面,也是学了一身的本事,得到施展的机会后从此化龙。还有些人什么都不会,却吉星高照,一路发着横财也不是不可能。”

    “抛开那种吉星高照的,剩下的都应该好好学习,起码能在我这个讲堂结业,走出去都算是有点儿底子,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好歹知道你有学习过,而且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后顺利结业了。”希北风笑着道:“如果没有这一层的话,你是不是还得向雇佣你的人证明你的本事?”

    “有本事的人,没有在这里结业,一样能向雇主证明。”解诸道。

    “是,确实可以。”

    希北风笑了笑,道:“但是雇主愿不愿意听你一个什么证明都没有毛头小子吹水就不一定了,而且就算愿意听也保不准愿意听多久。一身的本事,这个东西说起来可是很牛的样子,但你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向雇主证明你是有一身本事的人呢?最方便的不过是我这里的一个结业证明。”

    “这……”解诸无奈道:“也是。”

    “所以,不要老是把那一张结业证书不当回事,那是你辛勤学习,或者说辛勤逃课几年得来的,那是最简单的证明方法。无论如何,你总得拿到了再说吧。能鄙视那张证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已经拿到了那张证书的人,这种人说证书不重要纯粹是在吹水,你听一听也就过去了,要是真信的话,人家恐怕已经默默把你打上傻子的标签了,顺便来一句子曰,无友不如己者。”

    “……”解诸无语。

    一些人也是相当郁闷,这骂的还不是他们。

    “剩下的还有一种可以鄙视证书的人。”

    希北风笑着道:“那就是已经获得一定程度的成就,完全不需要那张证书的人。如果你是那种人的话,我一定会说,你很棒棒的哦。”

    “为什么我觉得嘲讽意味那么明显。”解诸额头冒出黑线。

    “因为我知道,跟着那种人少之又少,几百个人里找到一两个,就可以把牛吹上天,其光芒完全掩盖住剩下的那一群失败者。”

    希北风笑着道:“这种事情有个词,叫什么幸存者偏差,淹死的人看不见,游过海峡的人看得见,而且还一个接一个,让你以为,呵呵,原来这么简单,人家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傻乎乎的去试一下之后发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当然了,能回头的还不错,就怕来不及改错,直接淹死了。”

    解诸有点儿蛋疼。

    “基本上来说,你也是那种人。”希北风笑着道:“相信那种游过海峡的人很多的谎言的一般也有两种人。一种是太蠢,另一种是太聪明,当然了,这里的聪明恐怕要打个引号,准确地来说就是自作聪明!”

    果不其然地被喷了一波,解诸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要好好学啊,就算不好好学的话,好歹也要把一张结业证书拿到。但说到要把那一张结业证书拿到,前提又必须是好好学。”

    希北风道:“无论如何,希望大家都能有个美满的未来。”

    解诸微微蹙眉,他怎么隐约觉得,这节课就是用来跟大家告别的?

    虽然论语挺没有意思的,但是故意给希北风找点茬,好歹也能够解解闷,这要是突然结束了,甚至于把明先生换回来,那可就太没有意思了。至于希北风说的好好学,不要太自信,他则无所谓,如果这就相信希北风的话好好学习的话,他又怎么能当得起对方一个自作聪明的评价呢?

    “咳咳。”

    希北风道:“那接下来,就下课……”

    总算听到这句话了,众人却稍微懵了一下。

    “当然,是不可能的。”

    希北风笑着道:“说了一堆,连第四重的意思都没有好好总结一下,就这么下课了怎么对得起夜兄给我的薪酬,虽然他没有给就是了,不过我都这么说了,早晚还是要跟他拿的。”

    “……”

    没别的倒希北风这么无赖,众人只好默默地继续看他演戏。

    “结合前后来看,目前这一则论语不可谓不重要。”

    希北风道:“讲形象,讲学习,讲忠信做人,讲过而改之。想一想,是不是把前面的内容差不多都覆盖进去了,并且补充解释了一些要点。尤其还谈到一个过,则无惮改。更是将漏洞都给填补过去了。”

    “难道不是老师过度解读了吗?”解诸质疑道。

    “读到目前为止,咱们可以暂时以子曰道千乘之国为界限,往前面看看,第一则讲人,讲了人要学习,人要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还隐晦谈了坚定志向。第二则讲人最重要的是有仁心,第三则批判了假仁假义,第四则呼应第一则讲如何做人,三省吾身。”

    希北风笑着道:“第五则才是道千乘之国,这是一个中间点,往后面看看,第六则讲先学仁义再学知识,第七则谈有了仁义即便没有知识也该被好好对待,第八则怕你只讲仁义,还举着道德大旗当猪队友祸害有学识的人,又绕回去说君子还是要讲学习的,而且仁义之中忠信为先拍了一波统治者的马屁,最后才谦虚而有勇敢地表示犯了错不要怕改,算是把屁股给自己擦干净了。山路十八弯,总算是绕回老家了。”

    解诸蹙眉,呢喃道:“学习为重,但人要先做到仁,之后才是学习,才是执政,中间犯了错不要怕改?”

    “没错,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要总结起来的话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希北风笑着道:“当然了,在这里他们都比较遮遮掩掩。开篇明义肯定是要做到的,但是直接谈执政的话必然是大俗。若是我来编纂论语的话,恐怕第一则就是道千乘之国,明明白白跟大家说,咱们讲的一切东西,都是为这个目标。但孔子那一帮徒子徒孙,自然不可能跟我一样俗的,所以才循序渐进。讲学习讲同志讲志向,讲人,讲仁心,讲治国,讲学习之重要,讲不要怕改正错误。”

    “他们真累。”解诸这个时候也不会说是不是解读过度了,而是觉得恐怕那帮人就是这么想的,心里不禁深深地觉得……不寒而栗……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人甩了八条大街?”希北风笑着道。

    “是。”解诸这次没有嘴硬,而是真的服了,一本论语,才讲了八则,就把事情讲了个通透,更关键的是,不知道的人还傻乎乎地念着学而时习之,却不知道这个学而时习之的人,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志向,熬过多少个寂寞的日子,哪怕被人否定,也始终坚持自己的志向。

    “其实……”

    希北风忽然大笑:“全特么是我瞎编的!!!”

    噗——

    解诸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最后面的明先生则是严重内伤,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白多义扶额,他也被希北风坑了。

    讲堂内众人满头黑线,人不要脸,呃,这已经不能算是不要脸了。

    “啧啧,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被打击过一样呢?”希北风笑着道:“其实,全特么是我瞎编的,这句话也是我瞎编的,毕竟我根本不知道孔子那帮徒子徒孙到底要讲什么,说不定我解读的刚好就跟他们一样呢?如果是那样,我怎么能是瞎编呢?肯定是跟他们有共鸣,是同一路人。”

    “……”众人无语,不过这样总算又回到了正途上,好歹比之前更能接受一点。

    “咳咳。”希北风道:“咱们接下来看下一则论语,讲完就下课了。”

    众人楞了一下,均是怀疑地看着希北风。

    “就一句,有必要骗你们嘛?”希北风说话的时候倒是忘记了刚才还骗过人。

    众人呵呵。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希北风没有管他们,而是自顾自地讲解道:“曾子说:‘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自然会导致老百姓日趋忠厚老实了。’”

    解诸微微点头,这个没有什么太多争议,百善孝为先,孝子未必都是好人,但孝子是好人的概率,显然听起来看起来,似乎是要高上不少。

    “其实这个慎终追远,啧啧,除了这一种意思之外,还有另外三种意思。”

    希北风纠结地道:“其一,谨慎的思考人生于天地之间的意义,看看老祖宗们都留下了些什么,在自身与先贤之间做一个对比,应效法先古圣贤。其二,能在做事前想想此事的动机,和初衷,并且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其三,人如果能谨慎一生,就几乎接近了‘道’。这样的人必将会受到后人的景仰。”

    “也不是没有道理。”解诸有些无语。

    所以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希北风叹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你们谈其他的意思,毕竟都不是主流的意思,而且解读越多真心是觉得越乱。最简单的还是按照一般的白话文解释来解读,那种比较是经受过比较多考验,也比较被人认可的,总体来说出错的可能性,会略小一些,不至于让我们对论语产生过多错误解读。当然,也无法保证一定不会错误解读就是。只不过我觉得,解读出来的东西是好的,那就不用去太在意。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确实是需要用一种比较准确的解读去和整本论语契合。”

    “那老师认为这一则论语,到底采用哪种意思比较能契合呢?”解诸问道。

    希北风道:“私以为,我说的第一种比较被人承认的翻译对,但却不是完全对,需要结合我说的第二种意思,才比较契合整本论语。”

    “一语双关?”解诸道。

    “没错,一语三四关的事情,我认为是比较少见的,但是一语双关,还是很有可能的,尤其如果另外一重意思刚好契合当时的情景,那我就更认为有可能了。”

    希北风道:“所以,我认为这一则论语中的慎终追远,应当是一语双关。曾子是一个孝子,这个之前已经讲过了,而且还是几乎愚孝的那一种,孔子都有意见。这种人说出的话,确实第一种可能就是讲父母。那么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这种话就很合乎其个人的行为准则和对自我的道德要求了。”

    “那第二种意思是?”解诸已经有了猜测,不过还是如此问道。

    希北风笑着道:“第二种意思就是第二种意思,谨慎的思考人生于天地之间的意义,看看老祖宗们都留下了些什么,在自身与先贤之间做一个对比,应效法先古圣贤。”

    解诸闻言,不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