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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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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除了不停的行走,她想不起别的来。连为什么要不停的行走都不记得了。

    大约是喝了寂灭之水的缘故,宇清平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有些含糊道:“我困了,要去睡觉。”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回来:“我不能去别处。省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怪我袖手旁观。我就在你这里睡。”说完往桌子上一趴就闭上了眼睛。

    子虚知道,寂灭之水对于混沌来说就像是催眠药。虽然不能让他失忆,但是能让他立时陷入沉睡之中。而混沌一旦入睡,就不知何年何月能醒。到时候人间早已物是人非,以前的事,他记不记得其实都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他在这厅堂里睡是不行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现出本形来。到时候吓坏过路的凡人,可真是罪过了。

    子虚向玄荆道:“把他送到楼上,地字甲号房。”混沌虽然生自荒古,有神兽之称,但他其实从未飞升过。只在众生界打转。他又嗜睡,是非不分。数万年来,不知被多少‘人’哄骗,去做人家的灵宠甚至帮凶。所以,地仙之列没他的份儿。数万年来,只混个神兽的名头。

    玄荆有心不管,但是又觉得这样更显的自己狭隘。只好寒着脸过来,伸手将宇清平夹在腋下。他本来以为,以宇清平的个头儿,是有些份量的。谁知这一夹起来才发现,轻飘飘如若无物。这个宇清平,竟像是纸糊的人儿一般。

    弄得他也有些无措起来,生恐用力太大,把这个小白脸儿给挤破了。

    茵茵的目光,从宇清平进来,一直到他睡着被玄荆送上楼就没离开过宇清平的身上。这姑娘,第一次看见杜若和玄荆时,子虚就发现她有些花痴的毛病,这会儿是越发的严重了。

    直到狐三娘做了午饭端上桌,和她说话。这姑娘才如梦方醒一般。忙忙的帮狐三娘摆碗筷。陆红果是闻着香味儿下楼来的。正看见茵茵对着楼梯发花痴的样子。她疑惑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来。

    几人上桌。陆红果这才发现不见杜若和小和尚明觉。陆红果这姑娘,是十分喜欢热闹的。客栈里一共这几个人,还少了俩。一打听,杜若和小和尚都受伤了。

    杜若被小和尚踢了一脚,陆红果是知道的。顿时觉得,他是装的。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姑娘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以为小和尚是杜若打伤的。一个大人和孩子置气,还动了手。这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陆红果也不吃饭了,推了碗气势汹汹就往后院儿去了。片刻之间后院儿就响起杜若鬼哭狼嚎的声音。子虚面色一紧,下意识就要起身。却又忽然顿住。玄荆一双鹰眸,半眯着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子虚对待杜若不一般。越到后来那种感觉越浓厚。

    他本是叱咤三界的妖王,怎会甘心圈禁在此,做一个女子的手下。所以,他无时不刻不再寻找一个可以脱却牢笼的机会。他隐约觉得,杜若就是找到这个机会的关键。

    往常,杜若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子虚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会第一个站出来。但是,这次她并没有。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低头往嘴里扒饭。

    玄荆有些失望,用筷子重重的戳着碗里的饭粒。

    茵茵跑过去看杜若发生了什么。狐三娘一看玄荆和子虚这两个大神的神色,自然跟着茵茵往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后院儿就传来茵茵和陆红果的争吵声。不时还有丁零当啷的声音夹杂其中,估计俩人动手了。

    玄荆戳着饭粒:“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

    子虚摇头:“不去,没人会永远为谁遮风挡雨。谁的路谁走,谁该经历的,自己去经历。”

    玄荆扔下筷子:“你不去我去。”果真起身走了。

    院子里,陆红果和茵茵、狐三娘扭成了一团。大约是茵茵和陆红果动了手,狐三娘拉架不成,把自己搅和进去了。她毕竟是有着七千年道行的狐妖,比茵茵这半个游魂和陆红果这个半吊子捉妖师厉害许多。两只手分别把两人分开在两边。但是,俩人还是挣扎着要往一处打。弄得狐三娘也很是狼狈。

    玄荆喝道:“够了。”

    狐三娘一惊,陆红果乘机挣脱,一爪子就挠向茵茵。茵茵是个魂魄不全的游魂。一般人挠她一下根本没感觉。但陆红果是捉妖师,体质异于常人。这一爪子挠上去,茵茵脸上顿时冒出一股焦臭的青烟,显出三道血痕来。

    女子向来看容貌甚重,这下,茵茵也疯了。手脚扑腾着要去打陆红果。但她受制于狐三娘,根本挣不脱。陆红果本来就对她和杜若这个妖不满,这时打红了眼。抬手就抽出了腰间的量天尺。这可是她最得意的法器。

    狐三娘急忙阻拦,陆红果一尺打在她的手臂上。顿时激发出一片刺眼的光芒。狐三娘‘哎呀’一声,就被那金光打翻在地。抱着手臂痛呼。那量天尺是道家法器,专克妖邪。就算是狐三娘挨上这一下,也疼得够呛。

    陆红果打翻了狐三娘,量天尺一横,冲着茵茵就去了。

    茵茵那遇到过这个,顿时吓傻在当地。连躲避都不回了。眼见这一尺要是打实,她这仅剩的残魂也魂飞魄散了。忽然人影一闪,量天尺被一只大手捉住,正是玄荆。

    玄荆微一发力,陆红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量天尺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身不由己的松开了那尺子。半条手臂不听使唤了。

    她惊怒的望着玄荆:“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你藐视尊上的一点儿教训。”

    “我给你拼了。”陆红果这个脾气,说起来和玄荆还真有点儿像,遇强更强,宁折不弯。

    玄荆长指一翻,量天尺在他手中掉了个个儿,手握尺柄,旋身微侧,避开冲过来的陆红果,一尺打在她的腿弯。陆红果‘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想要起来时,玄荆用量天尺往她肩上一压,她只觉得肩膀上扛了一座山,无论如何站不起来。直气得脸红脖子粗。

    对于这个叛逆的徒弟,玄荆已经忍无可忍。他刚刚看得明白。自己喊了那一嗓子,本意是让三人分开。谁知陆红果听见了,反而更加狂妄,不但打伤狐三娘和茵茵,还想取茵茵的性命。分明就是和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叫板。要是不管,日后说定闯出什么祸来。别人要怪他这个师父教谕不严。毕竟他们顶着师徒的名分。

    狐三娘爬起来去安慰吓坏了的茵茵。好一会儿茵茵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陆红果,咱俩绝交。我再也不和你好了。”说完跑进杜若和玄荆伙住的房间。向杜若高声道:“杜若,以后你也不可以和陆红果好了。咱们是妖,是鬼。她是收妖师,和咱们是敌人。”

    杜若的腿越泛疼得越厉害,此刻半边身子都疼得动不了。只知道她和陆红果吵架动了手,并不知道陆红果要下了杀手。闻言拿好话安慰她:“红果也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我疼得厉害,以为我装的……”

    茵茵瞪圆了一双泪眼:“就算你装的,又碍着她什么?凭什么跑来喊打喊杀?她心里就是认为我们都该死的。你还替她说话,等着她拿量天尺来收你吧。”

    “不会的……”杜若这货,别人前一刻拿刀砍他,后一刻他就能忘个干净。

    “你向着她,就是认为我说谎了?”茵茵怒了:“你去和那个捉妖师好去吧,以后不要再理我。”说完怒冲冲要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冲着杜若的伤腿使劲打了一下。疼得杜若‘哇呀呀’直叫唤。

    “疼得你轻。叫你不识好人心,明觉就该把你的腿踢断了才好。”小姑娘狠狠的瞪了杜若一眼。这才出门,留着眼泪回自己房间去了。

    狐三娘叫她,她也不应。

    狐三娘看向跪在院子里的陆红果,再看看阴沉着脸的玄荆。这师徒俩明显是较上劲了。谁都不言语。狐三娘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不好在这里看人家师父罚徒弟。想起屋里赌气不吃饭、不说话的儿子。狐三娘抱着受伤的手臂,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玄荆单掌一翻,手心出现一个小瓷瓶。扔给狐三娘:“这事伤药。”他徒弟伤了人,做师父的自然要负责。他要不管,等子虚出手的时候,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惩罚了。子虚看着温润和暖,惩罚起人来可是从不手软。对此,玄荆深有感触。

    狐三娘接过伤药,回房间去擦。那药见效奇快。刚一抹上去,红肿立消,疼痛顿减。

    狐三娘看了一眼趴在炕上,把脑袋埋进枕头下的儿子,明知道他三五天不吃东西也饿不坏,可还是忍不住忧心:“儿子啊,你真的不吃饭?娘可是做了好多好吃的。”

    明觉还是老样子,不动也不说话。

    狐三娘有些发急:“你这孩子,就算不吃饭,也说句话呀。”

    明觉依旧不动。

    狐三娘扬起手来,想要打他。手在半空泪水已经簌簌而落,颓然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遇见你的父亲,生下你这个孽障。”自己落了一会泪,擦了擦眼睛,整了整鬓发。向前厅而来。

    后院儿闹得天翻地覆,一大桌子饭菜就剩下子虚一个人在吃。子虚吃饭时,有种说不出的神态。不紧不慢,让人感觉很舒服。只是……

    狐三娘望着一桌子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盘碗盆碟有些傻眼。继小和尚明觉之后,客栈里又出了一个饭桶。子虚一个纤细的单薄的姑娘家,竟然吃完了一大桌子饭菜。

    子虚看见狐三娘愣在那里,指指桌子上剩下的一碗饭:“你吃吧,我给你留的。”

    狐三娘这才回过神,坐下来吃饭。想到儿子,又有些咽不下。

    子虚看见了,一言不发拿过她的饭。从从容容的吃个干净。向狐三娘道:“收拾吧。”感情,她这是为了腾碗,好让狐三娘收拾。

    傍晚时分,石守信挑着杂货担子回来。进了厅堂四处看了看:“子虚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子虚笑了笑:“他们有些事情。”

    石守信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子虚姑娘,咱打个商量啊?”

    子虚笑道:“你说。”

    石守信道:“上次的故事我没有说完。我接着说了,也不要换什么东西。你容我在这厅堂里过一夜如何?”说完又生怕子虚不允许,急急说道:“要是不方便,我出几文钱也是使得的。我今日买卖好,赚的钱比往日富裕些。只是,多了有些为难。”

    子虚道:“既有故事,就不用银钱。你只管住在这里就是。茶水尽有,不过饭菜就没有了。”

    石守信喜道:“不敢奢望那么多。有个可以遮头落脚的地方就好。这些年,妖魔鬼怪越发的猖狂,实在不敢走夜路。”

    子虚给他倒茶。石守信不让,说道:“谁家买卖都不容易。茶叶不要钱啊。”

    子虚便给他提了壶清水来。石守信从怀中掏出一个杂面窝窝头儿,就着清水,一边儿吃一边儿就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