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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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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绮女侠说,我也是听说的,星女侠因为小产得了失心疯,毒死了玲珑阁满门后跳万壑谷自尽了,因为绮女侠善于使毒,提前发现有异才得以生还……”邵半山说道。

    流云突然站起来,嘴里念叨着:“小产?孩子?我们有了孩子?”莘莘在一旁关切地看着流云,流云嘴里念叨着:“毒害满门?死了?不!不可能!星璇怎么会毒害满门,你说,你说!”说着他抓住邵半山的衣领,邵半山只听到流云“啊”“啊”地大叫,他根本不知道流云在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回答。流云用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当啷”一声就抽出了宝剑,莘莘以为流云要拿宝剑刺邵半山,她一下就跳到了流云的肩膀上,流云拿出宝剑以后,对天大叫“啊!死了!我们有了孩子!星璇——”他一边喊,一边开始使出追风剑法,发疯一样刺向周围的树,邵半山和莘莘赶忙逃离剑锋范围。就看流云把追风剑法舞了一遍又一遍,越舞越快,渐渐的竟然人剑合一,只见剑影不见人影,离远了看上去只见一团光影在树林中飘来飘去。莘莘很害怕,她马上去小屋找来了琼玄。

    琼玄到水潭边从莘莘口中得知玲珑阁发生的事,不禁也是悲从中来,玲珑阁创立不过百年,难道天妒玲珑阁吗?但是此时琼玄的目光全都被流云吸引过去了,他看到此时流云舞起追风剑法来很是有追风的味道,只见树林中一团光影,飘来飘去,似乎就像那无根的风。流云所到之处树木皆有损伤,或是伤到枝叶,或是拦腰折断,琼玄心想:这百年不遇的追风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舞着舞着,流云这团风就舞到了水潭旁边的山坡上,只见这团风顺着山坡而上,那山坡很陡,本来已经接近与地面垂直,想不到此时对于流云来讲却是如履平地,可见追风剑法多么凌厉。只听流云大喝一声“啊”就跳入了水潭之中,两人一猴马上也上了山坡坐在树上观瞧,只见流云在水中基本不沾水流,水流自自然然地在光影两侧流过,流云就兀自在那水潭中舞剑。

    流云心里痛啊!他不知道自己下山去给天剑山庄袁庄主拜寿后,竟和星璇天人相隔。他不相信星璇会毒死师父、毒死同门,星璇不是那样的人,她不可能作出那样的事。流云一边嘴里念叨着:“孩子,死了,不可能”一边疯狂的舞剑,舞到水潭中,他无意中用起了内功。只见流过他身边的水瞬间化成水汽,而他的剑尖竟然有“嘶嘶嘶”的声音,流云浑然不觉有异,只是一味地舞剑。渐渐地在他身边出现了一层无形的界限,所有碰到这个界限的水都化作了水汽。

    树上坐着的两人一猴此时也看出了异样。邵半山心想,这是什么功夫,好生厉害,居然可以将水瞬间汽化!

    琼玄心里明镜的,原来这水潭有这等功效,如果此时流云在平地如此运用赤阳神功,他一定走火入魔,怪不得每一次自己走火入魔,莘莘都是用这里的水浸湿毛巾后放在我的额头上,他忍不住问莘莘:“你知道这水潭可以帮助练习赤阳神功吗?这水潭叫什么名字?”

    莘莘回答:“我不知道这水潭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它有这么神奇的功能。”

    琼玄搜肠刮肚希望能够想起来一些关于烟瘴山的介绍,他却想不来这是一个什么潭。

    原来烟瘴山内有两个水潭,一个名为寒潭,一个名为炽潭。一阴一阳,一冷一热。而清风为了练习赤阳神功特意找到此处,并在寒潭水中练得此功,想不到今日却被流云阴差阳错练就,也算是流云该有此奇遇吧。

    此时的流云已然神智不清,全凭一股意识在舞剑,只见他突然挥剑向上,人也随着向上一跃从寒潭中跃出,跳到地面后盘膝而坐,开始打坐。此时流云已经被体内的赤阳神功逼得意识全无,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已经修得上乘内功心法。在寒潭下打坐时,他身边的空气中的水汽都因为赤阳神功的温度而开始汽化。远远望去,他好似坐在一团白雾之中。琼玄脱手用一颗石子打向流云,只见那小石子飞入白雾中后就不再前行,在白雾中间定住后直接掉落地下。

    琼玄大喜过望,口里直呼:“妙!妙!妙!祖师爷这内功心法当真是天下无敌啊!马老爷子,马老爷子,你心愿可成了!哈——哈——哈……”最后一声“哈”嘎然而止,琼玄头朝后一下子就栽到了地上,邵半山过去把脉,再一探鼻息,琼玄居然气息全无已然归天了!

    这边流云全然不知师公已然归天,兀自练功不止。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但是流云似乎还没有停止练功的意思。莘莘和邵半山在水潭下找了一处地方把琼玄的尸体掩埋了。然后莘莘就留在此处陪着流云,邵半山想了一想也一同留下来陪着流云。

    流云昼夜不分地练功,足足过了七天七夜。七天七夜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到了第八天早上,裹着流云的那团雾终于消失不见了。莘莘马上跑过去,一把就抱住了流云。

    流云问她:“我是怎么了?”,说的是人话,而不是猴语。流云看了一下莘莘,又改用猴语问了她一遍:“我是怎么了?”

    “你练成赤阳神功了,你知道吗?”于是莘莘把他怎么伤心至极发狂舞剑,然后又怎么舞到了寒潭之中,然后又怎么练功七天七夜。“你饿不饿?”莘莘说完以后关切地问道。

    流云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他从邵半山那里听到的情况告诉琼玄,好请他老人家回玲珑阁主持公道,他问莘莘:“我师公呢?”

    莘莘说:“你要节哀顺变,琼阁主他归天了。”

    “归天了?”流云听到这里不免悲从中来,“师父走了,星璇走了,如今师公也走了,怎么你们都走了?”

    莘莘带着他走到他们为琼玄用树干临时立的墓碑前面,流云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他流着泪对着琼玄的墓碑说:“师公,流云上天山时你已然下山,流云未曾于师公身前进过孝心。如今流云蒙难,幸得师公看顾,传我追风剑法,又将您半甲子的内功传与我。流云何德何能能得师公如此照顾,如今师公去了,流云却未能陪在身边,今天是师公您的头七,流云将在这烟瘴山内为师公守孝三年,以表流云的一片孝心,以安师公的在天之灵。”说完流云在琼玄的墓前恸哭不已,他这一哭不仅是哭琼玄,也是哭寅生,哭星璇以及玲珑阁上的众人。

    流云在琼玄身边为寅生、星璇以及天山众人立了墓碑。他每天都坐在墓碑前,对着墓碑说着自己在天山的生活,直到三年服丧期满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