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迟到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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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逸使劲摇摇头头，想摆脱酒精对大脑的影响。按理赫缇之前醉酒的程度，现在应该还会在军帐中呼呼大睡才对。而现在他却是找到了这里，当然，从他的神态与举止看起来，似乎酒还并未全醒。
‘他这么吃力地从军帐里爬起，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于逸脑海中不由跳出这么个疑问。他拿出了风帽子刚刚给他的解毒药剂递给了马人，说：“去哪都好，但你得先把这药剂喝了。”
赫缇接过解毒剂，不过身为药剂师的他，连嗅都没有嗅地便将药剂一饮而尽。要知道，嗅药是所有药剂师的本能。
5枚金币一支的解毒剂货真价实，半兽人的脸色很快就有了好转。“大人，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而女孩则是依旧有些不放心，两个醉汉上街，这多少会让人有些担忧。
而这次，赫缇反常地强硬否决道：“不行，米薇小姐，你不能跟来。”
缓缓推开米薇搀扶自己的手，于逸点点头：“我们走吧。”
“克鲁斯……”
在临走之前，于逸决定把之前的话说完。酒后的身体有些失衡，他转身时甚至差点撞到一旁的女孩。他贴在对方耳边道：“兰斯才是我的真名，为了逃命才不得不隐瞒，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隐瞒。”
说完，他便跟着半兽人走出了屋子。
“赫缇，你要带我去哪？”出于好奇，于逸还是忍不住问道。
“在到达之前，我只能干你大人你，接下来的，可能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服用解毒剂后，半兽人的状态逐渐恢复，他说话也重新流畅了起来。
“这与你进入那家酒馆有关吗？”于逸猜道。
虽然不太情愿，半兽人最后还是点点头：“是的。”之后，他便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走在前方领着路。
两人一路直奔南区，也就是野火城最僻静的分区。
“就在前面了，”临近目的地后，赫缇的话控制不住得多了起来。“大人，你应该知道，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并且虽然他表现得很苛刻冷漠，但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他在照顾着我。”
确实如此，于逸点点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半兽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往下说道：“而大人你，你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一直以来，你从未将我看作是混血的杂种，对我关照有加。甚至在最危机的时刻，你也没有放弃我……”
于逸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兽潮时面对独眼巨人王的事情了。
“所以，我更加无法选择欺瞒你。”赫缇说着，已经领着对方来到了南区深处的一条小巷中。
“赫缇，你这些话，让我都有点害怕了。”于逸强笑道，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就好像一场海啸将要来临。而他，则是一个依旧只身伫立在海边的人。
到了南区的深处，这个冷清的区域居然也多出了不少的人影。当然，能安居在这里的人，活得自然不会太体面，对于他们来说，最奢侈的事不过就是在乏味无趣的日子，还能享受一下劣质的烟草。这里已经是他们最好的安乐窝了。
跟着半兽人继续前进，巷中的烟草味越来与浓郁。于逸甚至觉得这些人可能就是因为对烟草的迷恋才最最终住成为了南区的一份子。
这时，赫缇突然他在了异动破旧的小屋之外。他站在那屋子的窗前，回头过头道：“大人，就是这里了。您来看看吧。”
于逸三步并作两步走地来到半兽人身旁，按着对方意思，他朝着屋内看去。看到的画面则是让他的酒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相信如不是亲眼所见，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幕的。
“大人，你看见那个可怜的老人了吗？”赫缇见自己的大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对方还不明所以。于是他痛苦合了合眼，往下解释道：“之前，我巡逻时，突然跑出一个可怜的男人让我救救他的母亲。”
“我想如果是大人你，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帮助他的。于是我也那么做了。”半兽人背靠在墙上，一点点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就像是一个正在剥开伤口的人一般，“我见到他母亲时，她的伤势真的十分严重，腰部以下的部位被完全截断，伤口上看来，似乎是魔兽的作为。我不确定她是怎么撑过来的，是那些劣质的药物，还是她不绝于口的烟草，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由于主人一直都留有不少的金币在我身上，于是，我自作主张的出钱，为他们买了正确的药材，调配了正确的药剂。于是，老女人终于不至于死在我面前了。不过她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至始至终，她不曾和我说过哪怕一个谢字。只是不停地索取烟草。”
似乎要说到重点了，半兽人喘了口气。“然而，就在我要离开时。她的儿子才终于向我坦白，他说，他是一名职业刺客，为了报答恩师，他为其工作7年之久。终于获得自由之后，他回到了故土。而与他相团聚的，却是差点死于魔兽之口的母亲。”
“他想，或许是他的罪孽给母亲带来了厄运。他原想就此收手，但是当他发现母亲是被人所陷害时，他决定，要做最后一次的暗杀。”半兽人说着，拿出了一张破碎的羊皮纸递到了于逸面前，“除了刺客，他还是一名画师。他可以临摹记忆，于是他画出了母亲记忆中凶手的肖像。这张图，大人你应该看看的。”
这个时候，于逸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地接过卷纸，缓缓摊开。上面所描绘的男人，不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希尔昂了吗？
居然是他！原来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一场意外！就像想象中一样，海啸袭来了。它搅得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屋里的那名老女人于逸怎么可能不认识？只是再次见到她，让他实在是太过震惊了。她不就是叹息者丘陵的那个老妇人吗？他一直一位她在那晚死在了暴食兽的血口之下了，没想到她居然活了下来。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那晚的事情原来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次精心的设计！来自他最信任的人的设计！现在回想起来，让他下定决心加入焰牙军，并且不断向上高攀获得权力的直接事件，不就真是那晚老妇人的“死”吗？
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一个精心的安排……他究竟被欺瞒了多久？心中一阵的翻涌，让于逸深陷于思绪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事实来得太过与突然，而太过与残忍了……
这时候，再想想希尔昂，他究竟是个多么恐怖的人，居然策划了这么一出戏码。于逸不由的感觉到不寒而栗，以往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原谅、容忍而这一次，不再会了！
赫缇虽然不能够了解这件事真正的严重性，但是他依旧知道自己主人做了一件远远超出于逸容忍范围内的事，于是也痛苦道：“大人，我知道这件事你难以容忍，或许我隐瞒之后，这一切将风平浪静。但是，我实在很难对你，对我那么好的你隐瞒……”
“赫缇，如果你的主人能像你一样，如此善良，那该多好。”沉默了半晌，于逸才长长吐了口气感慨道，同时心中却是平缓一些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你身上还有金币吗？”
“不多了。”那些毒酒已经掏空了大部分的金币，但这时候，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了。
“全部留下吧。我们走，有些事情，或许是该说清楚了。”
平淡的语气让半兽人反而更加不安起来，他按照大人所说，将钱袋留在了木屋的窗台之上。
两人正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却是从一旁的阴影中传了出来：“我不需要钱，但我想，我需要你们给我带路了。”
是那个老妇人的儿子！那个刺客！不知他已经在那里潜伏了多久，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已经确认了两人与他的仇人之间的关系。
“这一点，做不到。”说话间，于逸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刃，至于黑盾则是刚才匆忙的离开，没有带上。所以他很清楚，这将会是场硬仗。但是他必须赢，他还得活着回去与希尔昂把话说清楚。
“哼哼，就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家伙，我的匕首已经杀了切割得太多太多了。不要以这样的方式，强行增加我的罪孽！”那脑后扎着一条短麻辫的此刻双手一拍，就像变魔术一般的，两手中多出了一对匕首。
只是片刻的对峙，于逸却是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从遇上过的浓烈杀意。那种杀意带来的压迫让他不由冒起了冷汗，这种感觉……与葛里菲兹那次帮他突破极限时的那种压迫感有些相似。
但是葛里菲兹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战场老将，而面前的这个刺客，不过只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居然就有了接近葛里菲兹的水准，实在是让处在他对面的于逸感到一阵胆寒。
眼看战斗就要爆发，屋里却是响起了老妇人那沙哑的嗓音：“丹尼！你这该死的混账，你还嫌你的罪孽把自己的母亲害得不够惨吗？给我滚进来！”
被老妇人这么一喊，刚才还杀意凌然的刺客一甩手就将两柄匕首收进了袖口。“抱歉，妈妈。”他低着头快步走进屋子。
屋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不把客人带进来？”
男子这才再次将头探出窗，对这两人道：“两个小子！还不快进来？”说着，顺便将那一带窗台上的金币收入了怀中。
“这是对客人说话的语气吗？！丹尼！”老妇人又恨恨地教训儿子道。
那浓郁的杀意消失，于逸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要进屋去见老妇人，他的心却是又惴惴不安起来。她巨大的痛苦，是由他带来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不见的可能性了。
进屋，再次见老妇人。依旧实在破旧不堪的屋檐下，依旧是面对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依旧，她的手中还抓着一把烟草……但，这次见到的只有一半的她了。
再看这位老妇，于逸只觉得与上次见到她时有了巨大的不同。是因为巨大的灾祸让人变化？还是亲人的回归？也许是吧，想起老妇人在山间木屋中那无所顾及的挑衅，她还是相当在乎自己儿子的。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女人主动问候道。
而此时，见到她如此客气的模样，于逸实在很难将她与之前那个毒舌的泼妇联系在一起。她们简直判若两人。
“抱歉……”他觉得此时自己唯一说得出口的话，就是这两个字了。
老女人却是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年轻人。应该对你说抱歉的人是我，忘了吗？我还欠你两块蓝晶石呢。”
对方的通情达理让于逸彻底傻眼了，他只觉得女人那刻薄的一半就像她腰部以下的身体一般，被暴食兽吞食了。
“说实话，这个世界已经很少你这样善良的人了。”女人感慨道。
“是啊，很少了……”于逸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英雄。
“其实我被暴食兽包围求救时，我看到你们了。”老妇人那爬满皱纹的脸，再笑起来之后那些褶皱甚至可以夹死一头苍蝇，“我想当时如果不是那家伙拉着你，你一定会冲出来的吧？”
果然，她真的看见了……于逸再回想当时的场面，不由还有些惆然。“我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
“不说这些了，这笔账就和你的两块蓝晶石一笔勾销了！”
老妇人话音刚落，她的儿子那个刺客便大声反对道：“那怎么行！如果不是我那天及时赶到，你可就被那群畜生吞了！我觉得不会放过那个杂种！”
“丹尼！”妇人喝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怎么生出这么张脏嘴的？”
“抱歉……”三十多岁的丹尼，却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认错道。
“好了，事情谈完了。你去送送客人吧。”
于逸也没有久留的意思，得到老妇人的原谅这已经是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但是，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虽然老妇人如今活得真的很开心，但是这不代表着，她就应该遭受之前的那些苦痛。
“大人，原来你认识他们。”半兽人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或许远不止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谢谢你，赫缇。”于逸突然说道。
这是真挚的感谢，因为赫缇对他的坦诚。才让真相只是迟到，而不是与他失之交臂。又或者，等到有人拿着匕首前来诉说真相……
于逸使劲摇摇头头，想摆脱酒精对大脑的影响。按理赫缇之前醉酒的程度，现在应该还会在军帐中呼呼大睡才对。而现在他却是找到了这里，当然，从他的神态与举止看起来，似乎酒还并未全醒。
‘他这么吃力地从军帐里爬起，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于逸脑海中不由跳出这么个疑问。他拿出了风帽子刚刚给他的解毒药剂递给了马人，说：“去哪都好，但你得先把这药剂喝了。”
赫缇接过解毒剂，不过身为药剂师的他，连嗅都没有嗅地便将药剂一饮而尽。要知道，嗅药是所有药剂师的本能。
5枚金币一支的解毒剂货真价实，半兽人的脸色很快就有了好转。“大人，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而女孩则是依旧有些不放心，两个醉汉上街，这多少会让人有些担忧。
而这次，赫缇反常地强硬否决道：“不行，米薇小姐，你不能跟来。”
缓缓推开米薇搀扶自己的手，于逸点点头：“我们走吧。”
“克鲁斯……”
在临走之前，于逸决定把之前的话说完。酒后的身体有些失衡，他转身时甚至差点撞到一旁的女孩。他贴在对方耳边道：“兰斯才是我的真名，为了逃命才不得不隐瞒，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隐瞒。”
说完，他便跟着半兽人走出了屋子。
“赫缇，你要带我去哪？”出于好奇，于逸还是忍不住问道。
“在到达之前，我只能干你大人你，接下来的，可能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服用解毒剂后，半兽人的状态逐渐恢复，他说话也重新流畅了起来。
“这与你进入那家酒馆有关吗？”于逸猜道。
虽然不太情愿，半兽人最后还是点点头：“是的。”之后，他便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走在前方领着路。
两人一路直奔南区，也就是野火城最僻静的分区。
“就在前面了，”临近目的地后，赫缇的话控制不住得多了起来。“大人，你应该知道，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并且虽然他表现得很苛刻冷漠，但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他在照顾着我。”
确实如此，于逸点点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半兽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往下说道：“而大人你，你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一直以来，你从未将我看作是混血的杂种，对我关照有加。甚至在最危机的时刻，你也没有放弃我……”
于逸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兽潮时面对独眼巨人王的事情了。
“所以，我更加无法选择欺瞒你。”赫缇说着，已经领着对方来到了南区深处的一条小巷中。
“赫缇，你这些话，让我都有点害怕了。”于逸强笑道，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就好像一场海啸将要来临。而他，则是一个依旧只身伫立在海边的人。
到了南区的深处，这个冷清的区域居然也多出了不少的人影。当然，能安居在这里的人，活得自然不会太体面，对于他们来说，最奢侈的事不过就是在乏味无趣的日子，还能享受一下劣质的烟草。这里已经是他们最好的安乐窝了。
跟着半兽人继续前进，巷中的烟草味越来与浓郁。于逸甚至觉得这些人可能就是因为对烟草的迷恋才最最终住成为了南区的一份子。
这时，赫缇突然他在了异动破旧的小屋之外。他站在那屋子的窗前，回头过头道：“大人，就是这里了。您来看看吧。”
于逸三步并作两步走地来到半兽人身旁，按着对方意思，他朝着屋内看去。看到的画面则是让他的酒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相信如不是亲眼所见，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幕的。
“大人，你看见那个可怜的老人了吗？”赫缇见自己的大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对方还不明所以。于是他痛苦合了合眼，往下解释道：“之前，我巡逻时，突然跑出一个可怜的男人让我救救他的母亲。”
“我想如果是大人你，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帮助他的。于是我也那么做了。”半兽人背靠在墙上，一点点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就像是一个正在剥开伤口的人一般，“我见到他母亲时，她的伤势真的十分严重，腰部以下的部位被完全截断，伤口上看来，似乎是魔兽的作为。我不确定她是怎么撑过来的，是那些劣质的药物，还是她不绝于口的烟草，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由于主人一直都留有不少的金币在我身上，于是，我自作主张的出钱，为他们买了正确的药材，调配了正确的药剂。于是，老女人终于不至于死在我面前了。不过她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至始至终，她不曾和我说过哪怕一个谢字。只是不停地索取烟草。”
似乎要说到重点了，半兽人喘了口气。“然而，就在我要离开时。她的儿子才终于向我坦白，他说，他是一名职业刺客，为了报答恩师，他为其工作7年之久。终于获得自由之后，他回到了故土。而与他相团聚的，却是差点死于魔兽之口的母亲。”
“他想，或许是他的罪孽给母亲带来了厄运。他原想就此收手，但是当他发现母亲是被人所陷害时，他决定，要做最后一次的暗杀。”半兽人说着，拿出了一张破碎的羊皮纸递到了于逸面前，“除了刺客，他还是一名画师。他可以临摹记忆，于是他画出了母亲记忆中凶手的肖像。这张图，大人你应该看看的。”
这个时候，于逸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地接过卷纸，缓缓摊开。上面所描绘的男人，不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希尔昂了吗？
居然是他！原来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一场意外！就像想象中一样，海啸袭来了。它搅得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屋里的那名老女人于逸怎么可能不认识？只是再次见到她，让他实在是太过震惊了。她不就是叹息者丘陵的那个老妇人吗？他一直一位她在那晚死在了暴食兽的血口之下了，没想到她居然活了下来。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那晚的事情原来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次精心的设计！来自他最信任的人的设计！现在回想起来，让他下定决心加入焰牙军，并且不断向上高攀获得权力的直接事件，不就真是那晚老妇人的“死”吗？
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一个精心的安排……他究竟被欺瞒了多久？心中一阵的翻涌，让于逸深陷于思绪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事实来得太过与突然，而太过与残忍了……
这时候，再想想希尔昂，他究竟是个多么恐怖的人，居然策划了这么一出戏码。于逸不由的感觉到不寒而栗，以往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原谅、容忍而这一次，不再会了！
赫缇虽然不能够了解这件事真正的严重性，但是他依旧知道自己主人做了一件远远超出于逸容忍范围内的事，于是也痛苦道：“大人，我知道这件事你难以容忍，或许我隐瞒之后，这一切将风平浪静。但是，我实在很难对你，对我那么好的你隐瞒……”
“赫缇，如果你的主人能像你一样，如此善良，那该多好。”沉默了半晌，于逸才长长吐了口气感慨道，同时心中却是平缓一些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你身上还有金币吗？”
“不多了。”那些毒酒已经掏空了大部分的金币，但这时候，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了。
“全部留下吧。我们走，有些事情，或许是该说清楚了。”
平淡的语气让半兽人反而更加不安起来，他按照大人所说，将钱袋留在了木屋的窗台之上。
两人正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却是从一旁的阴影中传了出来：“我不需要钱，但我想，我需要你们给我带路了。”
是那个老妇人的儿子！那个刺客！不知他已经在那里潜伏了多久，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已经确认了两人与他的仇人之间的关系。
“这一点，做不到。”说话间，于逸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刃，至于黑盾则是刚才匆忙的离开，没有带上。所以他很清楚，这将会是场硬仗。但是他必须赢，他还得活着回去与希尔昂把话说清楚。
“哼哼，就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家伙，我的匕首已经杀了切割得太多太多了。不要以这样的方式，强行增加我的罪孽！”那脑后扎着一条短麻辫的此刻双手一拍，就像变魔术一般的，两手中多出了一对匕首。
只是片刻的对峙，于逸却是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从遇上过的浓烈杀意。那种杀意带来的压迫让他不由冒起了冷汗，这种感觉……与葛里菲兹那次帮他突破极限时的那种压迫感有些相似。
但是葛里菲兹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战场老将，而面前的这个刺客，不过只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居然就有了接近葛里菲兹的水准，实在是让处在他对面的于逸感到一阵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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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女人主动问候道。
而此时，见到她如此客气的模样，于逸实在很难将她与之前那个毒舌的泼妇联系在一起。她们简直判若两人。
“抱歉……”他觉得此时自己唯一说得出口的话，就是这两个字了。
老女人却是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年轻人。应该对你说抱歉的人是我，忘了吗？我还欠你两块蓝晶石呢。”
对方的通情达理让于逸彻底傻眼了，他只觉得女人那刻薄的一半就像她腰部以下的身体一般，被暴食兽吞食了。
“说实话，这个世界已经很少你这样善良的人了。”女人感慨道。
“是啊，很少了……”于逸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英雄。
“其实我被暴食兽包围求救时，我看到你们了。”老妇人那爬满皱纹的脸，再笑起来之后那些褶皱甚至可以夹死一头苍蝇，“我想当时如果不是那家伙拉着你，你一定会冲出来的吧？”
果然，她真的看见了……于逸再回想当时的场面，不由还有些惆然。“我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
“不说这些了，这笔账就和你的两块蓝晶石一笔勾销了！”
老妇人话音刚落，她的儿子那个刺客便大声反对道：“那怎么行！如果不是我那天及时赶到，你可就被那群畜生吞了！我觉得不会放过那个杂种！”
“丹尼！”妇人喝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怎么生出这么张脏嘴的？”
“抱歉……”三十多岁的丹尼，却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认错道。
“好了，事情谈完了。你去送送客人吧。”
于逸也没有久留的意思，得到老妇人的原谅这已经是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但是，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虽然老妇人如今活得真的很开心，但是这不代表着，她就应该遭受之前的那些苦痛。
“大人，原来你认识他们。”半兽人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或许远不止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谢谢你，赫缇。”于逸突然说道。
这是真挚的感谢，因为赫缇对他的坦诚。才让真相只是迟到，而不是与他失之交臂。又或者，等到有人拿着匕首前来诉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