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游戏中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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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微冷的初晨被一连串急促而暴躁的砸门声破坏，这嘈杂声在宁静的空气中似乎可以传播至整个溪谷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这或许正是它的目的，总是它继续着。直到那扇门被缓缓地打开。
开门的老头甚至来不及问清楚情况，在一个大汉的带头下，一伙人便夺门而入进入了木屋。
“老家伙！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简直不敢相信！我差点就为了5个金币就白白丢了命！”莽汉塔巴斯屁股一着椅子就胡咧咧了起来。
‘最多只能再给你加20枚银币了，真的。’看着这个依然令人厌恶的家伙，于逸心头暗暗地戏谑道，不过同样也将目光投向了老村长伍德，就像屋内的其他所有人一般。
“我们已经从珀尔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了。”他提醒道。
“你们见到那个怪物了？”随即老人便在众人的脸上看出了答案，他显得有些颓然地坐在了离他最近的木椅上，招了招手将小女孩唤道自己身边，“起初，我还以为这只是一群普通的猪猡兽，在它们第一次破坏之后，我就立即集结了村里的自卫力量，前往清理。虽然效率远远不如诸位，但是至少那时候我们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清理完这些家伙。”
塔巴斯一嗓子吼道：“直接说那怪物的事，我可不想听你讲故事，现在也已经过了该睡觉的时间了！”
“那夜，就像现在这样，我被从睡眠中惊醒，一位村民告诉我，她的女儿不见了，”伍德像是没听见大个子的反驳自顾自地说着，“对，也是你这个淘气的小家伙，溜到了种植地里去。”他摸着小孩的头说道。
“没花多少力气我便找到了她，她的利格斯叔叔也正头疼怎么处理她呢。”直到这里，老人脸上都还是那种淡淡的情绪，“我牵过她的手，正要带她回家，黑暗中一头猪猡兽的身影掠过，它一瘸一拐，像是受了重伤。我们的战士水平很一般，被这些畜生死里逃生也是时有的事。但是这一次，还不等他们逮住它，那个家伙便先出手了！”伍德脸上开始蔓延起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它瞬间就了解了他的同伴，吮吸着它身上的血液。诸神保佑！那是一头受诅咒的猪猡兽！”老人的情绪显得有些时控，“在我们反应过来逃跑之前，它就享用完同伴的血了。它一步步朝我们走来，那长鼻子一点点地靠近珀尔，比起老头它似乎对新鲜的血液更感兴趣一些。就在这时，利格斯划破了自己的手，向远处跑去……”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就像是在为勇士哀悼一般。但也只是暂时的，塔巴斯拍了拍桌子：“故事很精彩，但是老家伙，但是我们的任务不会因此就多出‘清理深红猪猡兽’这一条，至于那些小喽啰我们都已经按你说的搞定了，快把金币给我们！”
“诸位勇士，我们实在是没有更多的钱能请到人处理那头变异的猪猡兽了……”伍德顺从的在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钱囊，从中摸索出了一共五枚金币，于逸相信，其中应该也就只有那五枚金币。
很快，每个人便都分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像之前说好的那样，于逸和希尔昂一共分到了两枚金币。收到钱后，就连塔巴斯也很大度地道：“没事，我们原谅你了。”
“所以，能不能请诸位帮我们铲除那头魔兽？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嗜血猪猡兽杀死，也会活活被饿死……”老人用那种乞求的目光扫过小队每一人的脸。
‘触发分支任务，【深红灾祸】，是否接受？’
一条提示出现在了于逸的面前。
“疯老头，我可不会去做那种傻事，何况还没有任何的报酬。”在场的另一名玩家塔巴斯的回答正如预料中的那样“理智”。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现在可能会是另一个场面，但偏偏这个游戏中的生命又尤为可贵，于是就像在现实里，没有几个人会去挑战致命的危险。
另一边，比特则也是面色冰冷地收起了自己的报酬，将目光放到了屋外似乎已经在等待着谈话结束后的离开。相比之下，托比要好得多，至少他说了一句“抱歉。”
看到这里，于逸也不由会心一笑，‘这游戏做的还真他喵真实。’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NPC那种自我利益的态度真实得就如同他旁边的活人一样，他们的冷漠如出一辙。
“大哥哥，你们要走了吗？”珀尔轻轻扯动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于逸蹲下身，用大拇指抚了抚小孩就要溢出泪珠的眼框，“不是现在，现在我得好好睡上一觉。晚上才能去帮你们赶走那头怪物啊！”
‘接受任务。’
【深红灾祸】
级别：B
内容：击杀深红猪猡兽。
限制：无
失败条件：角色死亡
“真的吗？大哥哥，你愿意帮我们？！”
不仅孩子惊喜地雀跃起来，就连屋里的其他人都同样惊愕地看着他。
尤为不能理解的塔巴斯贴上他的耳边，低声道：“你疯了吗？想打BOSS？想接隐藏任务？那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我可告诉你了，这游戏复活的代价可远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
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于逸拉开了与大个子之间的距离：“这一点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虽然算得上是这款游戏的新手，但是还是知道在这游戏中复活是有多么困难的，很有可能一次死亡，就是永久的死亡，将永远离开这个游戏世界。
可是，如果为此就要让他冷冰冰的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他宁愿继续回去休眠。这不也正是他一直以来长眠的原因吗？不愿意活在一个冰冷而畸形的世界里。
“这就是我的决定，”他强调道，“希尔昂，你有什么异议吗？”他回身问道。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说话最具权威的黄金英雄从进屋开始就一言不发地在旁边静候着，直到此刻他的契主发问。他才恭敬地回答道：“谨遵吾主意志。”
这句回答算是给足了面子了，于逸差点要忍不住窃笑起来，但是最终还是保持住了一脸淡漠走进了旁边的客房。最终这番会谈在塔巴斯的嗤之以鼻中结束了，至于留下来的人也没什么变动，只有于逸与希尔昂。
当村长走进客房，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酣然入睡的家伙。
午后
于逸才缓缓苏醒过来，身上汗渍的黏性让他不愿意再多趟哪怕一秒，还不等走出房间，一阵香味就已经勾住了他的鼻子，那是大餐的味道。一出屋，见到的就是一桌丰盛的午餐。
“大人，你醒了？”希尔昂最先迎了上来。
边上的老村长也迎了上来：“仁慈的勇士，你醒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边上的便有村民端来了一盆清水。
于逸也不客气，赶紧用清水冲刷了一下面部和手上的污垢，再用毛巾擦拭后便随着希尔昂的指引坐在了饭桌前。“这些都是那些猪猡兽的肉吧？”他问。
“是的，勇士们的馈赠我们将铭记于心。”伍德老人站在一旁感激地道，“这些不过是我让厨艺好的妇女们烹制出的食物，希望能合两位的口味。”
对于礼仪之类的不太讲究的于逸点头示意之后，便拿起刀叉吃了起来。这些烤肉、肉汤、排骨惊人的美味，让他有些无法相信这和昨天的晚餐居然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伙食。事实证明，这个村子的人只是贫穷，而不是愚笨。
“珀尔呢？”
“小家伙被送回家了，希望她的淘气没有给几位造成什么损失。”老人笑起来时脸上的褶皱变得更加明显。
晃了晃还刺着肉的叉子，于逸摇头道：“没有的，孩子很可爱。”吃了几口后，才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人在动嘴，不由感到有些别扭，“希尔昂，你也吃啊。呃，大爷，不然你坐下吃点？”
老人摆摆手识趣地带着其他人先离开了屋子，确实，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被一群陌生人盯着进餐的。这时希尔昂才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吃起食物。
“大人，我能问你点事吗？”咽下一口肉后，他说，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对面而坐的黑发青年。
“问。”回答很简单，因为那张嘴此刻忙得很。
“你为什么想要帮助这些无助的人？因为怜悯吗？”
咀嚼中的于逸不禁抬起眼瞧了瞧对面的希尔昂：“怎么？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大人，你确实是个正直的人，”箭翎鹰认真地回答道，“但是要知道的是，如今这个算不上太平的世界里，大多时候我们是支付不起这样奢侈的怜悯的。”
很难想象，这一番言论居然是从眼前这名看上去如此俊美而端正的人口中发出，于逸皱皱眉反问：“也就是说，你不赞同我今天的决定？”
“不，我赞同。只是有些事，还是应当让大人了解一下的。”他缓缓起身，“大人，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想得到这个村子原应该属于野火城的管辖地带。也就是说，其实那些猪猡兽应该是野火城要收拾的烂摊子，只要一个申请，就会有士兵前来解决。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去发布赏金任务。”
于逸终于不再大快朵颐，抬起头听着希尔昂把话说完。
“野火城的统治阶层应该已经放弃了这里了，估计不止这里，周边的那些偏小的、不能带来丰盛税收的村落、聚点应该都已经被他们放弃了。而正如我之前说过的，兽潮将至。”
放下刀叉，于逸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不带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发弓箭手用他修长的右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契主倒上了半杯的清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大人不要因为拉了一把快溺死的人就沾沾自喜。他只不过是多喘了一口气，等你放手后，他还是要溺死的。”
“如果我不放手呢？”
“很可惜，大人你的木筏怕是还承载不了他的重量。忠言逆耳，凭大人现在的水平怕是在一波兽潮中就会尸骨无存。”至始至终，箭翎鹰的视线就不曾离开契主的脸上，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抹变化。
而于逸则是不愿与他对视，只是茫茫地看着前方问道：“不能让这些村民到野火城里避难吗？”
“是啊，那里还缺少一大堆炮灰。”希尔昂说，他的话听着有些刻薄、无情，但却又让人难以反驳，“很快你就会发现，野火城欢迎的只是我们这样四肢健全，可以战斗的人。”
就算是在游戏中，这样的“现实”也让人感到悲哀，何况于逸此时已经有些模糊了这究竟是不是一款游戏。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这些村民都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吗？”
“村民？都是些普通人，他们只会先解决好眼下的问题。至于那个村长，他也许知道吧。”
终于，心烦意乱的于逸有些恼火地对上了希尔昂的双眼：“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帮这些人去解决深红猪猡兽是多余的，对不对？”
“留下来帮助梅斯博村度过兽潮才是多余的，因为那只会白白葬送掉我们两人的性命。“弓箭手毫不忌讳地直言道，“至于接受铲除深红猪猡兽这样力所能及的事，只能说明大人你确实是一个好人。”
‘与黄金英雄希尔昂·亚顿契合度上升。当前契合度：12%’
‘与主契英雄契合度提升到新的高度，获得能力加成。’
“啊？”反转的态度让于逸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希尔昂话里的那个词：“力所能及？你有把握能对付深红猪猡？”
希尔昂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有些狼藉的桌面说：“大人吃饱喝足了吧？那我们就出发吧。”
“去哪？”
他一边拿起两人的装备，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去找那头深红猪猡兽了。”
“现在可还是白天。”于逸说。
“到晚上再去，就不一定是谁找谁的麻烦了。”说着箭翎鹰将剑盾放在了于逸面前，“现在才刚过正午，如果顺利我们说不定能在天黑前赶回野火城。”
‘砰砰砰！’
微冷的初晨被一连串急促而暴躁的砸门声破坏，这嘈杂声在宁静的空气中似乎可以传播至整个溪谷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这或许正是它的目的，总是它继续着。直到那扇门被缓缓地打开。
开门的老头甚至来不及问清楚情况，在一个大汉的带头下，一伙人便夺门而入进入了木屋。
“老家伙！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简直不敢相信！我差点就为了5个金币就白白丢了命！”莽汉塔巴斯屁股一着椅子就胡咧咧了起来。
‘最多只能再给你加20枚银币了，真的。’看着这个依然令人厌恶的家伙，于逸心头暗暗地戏谑道，不过同样也将目光投向了老村长伍德，就像屋内的其他所有人一般。
“我们已经从珀尔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了。”他提醒道。
“你们见到那个怪物了？”随即老人便在众人的脸上看出了答案，他显得有些颓然地坐在了离他最近的木椅上，招了招手将小女孩唤道自己身边，“起初，我还以为这只是一群普通的猪猡兽，在它们第一次破坏之后，我就立即集结了村里的自卫力量，前往清理。虽然效率远远不如诸位，但是至少那时候我们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清理完这些家伙。”
塔巴斯一嗓子吼道：“直接说那怪物的事，我可不想听你讲故事，现在也已经过了该睡觉的时间了！”
“那夜，就像现在这样，我被从睡眠中惊醒，一位村民告诉我，她的女儿不见了，”伍德像是没听见大个子的反驳自顾自地说着，“对，也是你这个淘气的小家伙，溜到了种植地里去。”他摸着小孩的头说道。
“没花多少力气我便找到了她，她的利格斯叔叔也正头疼怎么处理她呢。”直到这里，老人脸上都还是那种淡淡的情绪，“我牵过她的手，正要带她回家，黑暗中一头猪猡兽的身影掠过，它一瘸一拐，像是受了重伤。我们的战士水平很一般，被这些畜生死里逃生也是时有的事。但是这一次，还不等他们逮住它，那个家伙便先出手了！”伍德脸上开始蔓延起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它瞬间就了解了他的同伴，吮吸着它身上的血液。诸神保佑！那是一头受诅咒的猪猡兽！”老人的情绪显得有些时控，“在我们反应过来逃跑之前，它就享用完同伴的血了。它一步步朝我们走来，那长鼻子一点点地靠近珀尔，比起老头它似乎对新鲜的血液更感兴趣一些。就在这时，利格斯划破了自己的手，向远处跑去……”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就像是在为勇士哀悼一般。但也只是暂时的，塔巴斯拍了拍桌子：“故事很精彩，但是老家伙，但是我们的任务不会因此就多出‘清理深红猪猡兽’这一条，至于那些小喽啰我们都已经按你说的搞定了，快把金币给我们！”
“诸位勇士，我们实在是没有更多的钱能请到人处理那头变异的猪猡兽了……”伍德顺从的在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钱囊，从中摸索出了一共五枚金币，于逸相信，其中应该也就只有那五枚金币。
很快，每个人便都分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像之前说好的那样，于逸和希尔昂一共分到了两枚金币。收到钱后，就连塔巴斯也很大度地道：“没事，我们原谅你了。”
“所以，能不能请诸位帮我们铲除那头魔兽？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嗜血猪猡兽杀死，也会活活被饿死……”老人用那种乞求的目光扫过小队每一人的脸。
‘触发分支任务，【深红灾祸】，是否接受？’
一条提示出现在了于逸的面前。
“疯老头，我可不会去做那种傻事，何况还没有任何的报酬。”在场的另一名玩家塔巴斯的回答正如预料中的那样“理智”。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现在可能会是另一个场面，但偏偏这个游戏中的生命又尤为可贵，于是就像在现实里，没有几个人会去挑战致命的危险。
另一边，比特则也是面色冰冷地收起了自己的报酬，将目光放到了屋外似乎已经在等待着谈话结束后的离开。相比之下，托比要好得多，至少他说了一句“抱歉。”
看到这里，于逸也不由会心一笑，‘这游戏做的还真他喵真实。’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NPC那种自我利益的态度真实得就如同他旁边的活人一样，他们的冷漠如出一辙。
“大哥哥，你们要走了吗？”珀尔轻轻扯动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于逸蹲下身，用大拇指抚了抚小孩就要溢出泪珠的眼框，“不是现在，现在我得好好睡上一觉。晚上才能去帮你们赶走那头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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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灾祸】
级别：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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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大哥哥，你愿意帮我们？！”
不仅孩子惊喜地雀跃起来，就连屋里的其他人都同样惊愕地看着他。
尤为不能理解的塔巴斯贴上他的耳边，低声道：“你疯了吗？想打BOSS？想接隐藏任务？那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我可告诉你了，这游戏复活的代价可远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
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于逸拉开了与大个子之间的距离：“这一点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虽然算得上是这款游戏的新手，但是还是知道在这游戏中复活是有多么困难的，很有可能一次死亡，就是永久的死亡，将永远离开这个游戏世界。
可是，如果为此就要让他冷冰冰的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他宁愿继续回去休眠。这不也正是他一直以来长眠的原因吗？不愿意活在一个冰冷而畸形的世界里。
“这就是我的决定，”他强调道，“希尔昂，你有什么异议吗？”他回身问道。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说话最具权威的黄金英雄从进屋开始就一言不发地在旁边静候着，直到此刻他的契主发问。他才恭敬地回答道：“谨遵吾主意志。”
这句回答算是给足了面子了，于逸差点要忍不住窃笑起来，但是最终还是保持住了一脸淡漠走进了旁边的客房。最终这番会谈在塔巴斯的嗤之以鼻中结束了，至于留下来的人也没什么变动，只有于逸与希尔昂。
当村长走进客房，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酣然入睡的家伙。
午后
于逸才缓缓苏醒过来，身上汗渍的黏性让他不愿意再多趟哪怕一秒，还不等走出房间，一阵香味就已经勾住了他的鼻子，那是大餐的味道。一出屋，见到的就是一桌丰盛的午餐。
“大人，你醒了？”希尔昂最先迎了上来。
边上的老村长也迎了上来：“仁慈的勇士，你醒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边上的便有村民端来了一盆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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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勇士们的馈赠我们将铭记于心。”伍德老人站在一旁感激地道，“这些不过是我让厨艺好的妇女们烹制出的食物，希望能合两位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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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尔呢？”
“小家伙被送回家了，希望她的淘气没有给几位造成什么损失。”老人笑起来时脸上的褶皱变得更加明显。
晃了晃还刺着肉的叉子，于逸摇头道：“没有的，孩子很可爱。”吃了几口后，才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人在动嘴，不由感到有些别扭，“希尔昂，你也吃啊。呃，大爷，不然你坐下吃点？”
老人摆摆手识趣地带着其他人先离开了屋子，确实，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被一群陌生人盯着进餐的。这时希尔昂才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吃起食物。
“大人，我能问你点事吗？”咽下一口肉后，他说，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对面而坐的黑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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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中的于逸不禁抬起眼瞧了瞧对面的希尔昂：“怎么？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大人，你确实是个正直的人，”箭翎鹰认真地回答道，“但是要知道的是，如今这个算不上太平的世界里，大多时候我们是支付不起这样奢侈的怜悯的。”
很难想象，这一番言论居然是从眼前这名看上去如此俊美而端正的人口中发出，于逸皱皱眉反问：“也就是说，你不赞同我今天的决定？”
“不，我赞同。只是有些事，还是应当让大人了解一下的。”他缓缓起身，“大人，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想得到这个村子原应该属于野火城的管辖地带。也就是说，其实那些猪猡兽应该是野火城要收拾的烂摊子，只要一个申请，就会有士兵前来解决。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去发布赏金任务。”
于逸终于不再大快朵颐，抬起头听着希尔昂把话说完。
“野火城的统治阶层应该已经放弃了这里了，估计不止这里，周边的那些偏小的、不能带来丰盛税收的村落、聚点应该都已经被他们放弃了。而正如我之前说过的，兽潮将至。”
放下刀叉，于逸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不带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发弓箭手用他修长的右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契主倒上了半杯的清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大人不要因为拉了一把快溺死的人就沾沾自喜。他只不过是多喘了一口气，等你放手后，他还是要溺死的。”
“如果我不放手呢？”
“很可惜，大人你的木筏怕是还承载不了他的重量。忠言逆耳，凭大人现在的水平怕是在一波兽潮中就会尸骨无存。”至始至终，箭翎鹰的视线就不曾离开契主的脸上，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抹变化。
而于逸则是不愿与他对视，只是茫茫地看着前方问道：“不能让这些村民到野火城里避难吗？”
“是啊，那里还缺少一大堆炮灰。”希尔昂说，他的话听着有些刻薄、无情，但却又让人难以反驳，“很快你就会发现，野火城欢迎的只是我们这样四肢健全，可以战斗的人。”
就算是在游戏中，这样的“现实”也让人感到悲哀，何况于逸此时已经有些模糊了这究竟是不是一款游戏。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这些村民都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吗？”
“村民？都是些普通人，他们只会先解决好眼下的问题。至于那个村长，他也许知道吧。”
终于，心烦意乱的于逸有些恼火地对上了希尔昂的双眼：“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帮这些人去解决深红猪猡兽是多余的，对不对？”
“留下来帮助梅斯博村度过兽潮才是多余的，因为那只会白白葬送掉我们两人的性命。“弓箭手毫不忌讳地直言道，“至于接受铲除深红猪猡兽这样力所能及的事，只能说明大人你确实是一个好人。”
‘与黄金英雄希尔昂·亚顿契合度上升。当前契合度：12%’
‘与主契英雄契合度提升到新的高度，获得能力加成。’
“啊？”反转的态度让于逸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希尔昂话里的那个词：“力所能及？你有把握能对付深红猪猡？”
希尔昂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有些狼藉的桌面说：“大人吃饱喝足了吧？那我们就出发吧。”
“去哪？”
他一边拿起两人的装备，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去找那头深红猪猡兽了。”
“现在可还是白天。”于逸说。
“到晚上再去，就不一定是谁找谁的麻烦了。”说着箭翎鹰将剑盾放在了于逸面前，“现在才刚过正午，如果顺利我们说不定能在天黑前赶回野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