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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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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50岁的我是孩子,可他才70岁就成老头了,我们竟然在年龄上相差这么少,但面容却是相差得不可思议。

    这才让我想起我不是凡世的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王子,可是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我是一个城堡的王子。

    此刻,胆怯而又手松了的我把金簪掉在了地上,叮叮当当晶莹透亮的清脆声音让老人一震,低头看见金簪的他正要伸手弯腰去捡。

    我不知怎么了一声呵斥别动,老人惊住了半天保持着那个弯腰伸手的姿势,这才让我看清的他的背证实了我的猜测,瘦骨嶙峋,脊椎骨已经无形之中顶起了单薄衣衫。

    随后我便弯腰捡起金簪,我坐到了台阶上,很累的样子,他也顺势坐了下来,咯吱的响声让我不由得想到是骨头与台阶上石头之间的摩擦,好像要碎掉的样子,让我刻意离他远一点,可他又向我靠近,我只能不言语的接受这个现实。

    我们两个人,一老一少,但年龄相仿却经历不同的我们开始了对话。

    他疑惑地问我为什么孤身一人在这荒凉的街道,我不敢回答我已经睡了40年,也不能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我只好撒慌,虽然奶奶告诉过我要诚实,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活命,我只能说出温柔没有恶意的慌言。

    我只能说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我们那里发生旱灾我的家人死光了,只有我一个人沿路乞讨流浪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发现了这里的这间屋子便停了下来打算在这里生活,他看着我手里的金簪说他是你家人给你的遗物吗?

    我点头说是,然后把金簪装回了口袋里,此时想起城堡的我泪流满面,哽咽的抽泣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而他却安慰我问我有没有找到家人的尸体让他们得以安葬,我摇头了,心想,当年六岁的我能怎么办呢?

    但我清楚地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在凡世,我们死了的人都是要在祭天台上举行葬礼,而不是把他们埋了使他们如土为安。

    我们是要把尸体用弯月刀割成碎块放在祭天台上等待馓灵鸟啄食,谁的尸体被吃完的最快谁就是在天堂最有地位的人。

    当我们有人快要死的时候住在灵炅山深处的馓灵鸟就会成群结队的昼夜不停地在宫殿上的琉璃瓦上撕心裂肺的哀鸣直到这个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馓灵鸟是一种专食人肉为生的飞禽,有着绿色的眼睛在晚上总会发出蓝色的光夹杂着一股寒气映澈整个黑夜,更让人觉得寒气逼人,一股害怕从此而生。

    它还有着专食肉的如弯月刀的嘴,尖而长,嘴角的红色总是在金黄的血液中映得发亮,但他们总是很有规律,每个死了的人它们总是每只馓灵鸟只吃一口。

    等所有的馓灵鸟吃完之后他们会排成六芒星的格式成群飞回灵炅山深处等待下一人的生命结束再出来。

    当我问及他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失控大声地痛苦一场,好像遏制了风吹,整个街道只有他破碎的嘶喊。

    在我的安慰之后,抽噎的他断断续续的回答我,年迈而仍旧未婚的他由于家规即使是老死也不能被埋进祖坟,所以膝下无儿女的他不想再呆在原地觉得给祖宗蒙羞,就一路打猎流浪,有一天死在哪儿算哪儿,让这因野兽而活着的身体最后给野兽做食。

    他常住深山,而日夜孤身跋涉只是经过这无人的街道而偶遇到了我,我告诉他这个街道也一直没有人我也是新来的才让他没有了那么多的疑惑。

    他给我认识了那个我认为是昊矛的东西叫做枪,可以远距离射击,所以才有了刚才他人还未到就有那个庞然大物已死的结果。

    他还告诉我那个野兽叫做食人虎,是山中的大王,是一种食肉动物,估计这街道上的尸体都是让他们给吃光的,我顿时害怕地问老人这个街道我们还能住吗?

    他毫无疑问地回答我说当然,我们有枪,今天我遇到你我就不孤独了,我就和你一起住在个这街道里,安享余生。

    我们一老一少,一直聊到日落月升。

    他让我管他叫爷爷,我就把一切的思念寄托给这个爷爷。

    我满口答应并叫了爷爷,老人激动的泪水湿透了整个脸颊,他说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人喊他爷爷,看来老人也是苦痛地偶然被生在了人世间。

    那一夜没有风,一切还是一如既往地宁静,但爷爷在我身边,我再也不怎么孤独了。

    洁白的月光躲过云朵的遮挡照亮这个街道,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肚子的几声咕咚的饥饿声沉闷地打破了夜的宁静,我和爷爷几乎是一起说出来了我很饿了。

    然后,爷爷用刀子,这个是我认识的,我们叫弯月刀的,是武器,杀人的,由于较小便于携带,所以我们城堡里几乎每个人都有。

    可爷爷却说是杀猪刀,是宰杀动物的,我只能沉默而不再反辩,就这样,爷爷用他的杀猪刀割碎已死的老虎,在一个铁盆子里倒满水说是用来煮肉的,再用支架架起铁盆子之后他用一种石头相互摩擦点燃火而煮肉。

    在我们城堡里可不是这样的,我们种族有固定的火种,每次只需去那里借火种便好,不用这么费力,但爷爷告诉我这是礁石摩擦起火,那个也不是铁盆子,是用铁做的锅,是用来做饭的,那个锅的底部被烧得好像要掉渣一样,我很想知道倒进去的水为什么没有流出来呢?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真的很饿。

    一直到后半夜,我看爷爷要睡着了,就由我来添柴草煮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可以吃了,便只顾加柴,虽然香味越来越浓,但终究不能打开锅盖。

    因为爷爷说了要等,不能急,爷爷已经睡去,我跑进屋里拿我脱掉的衣服披给我爷爷,在月光下,爷爷的脸是那么地苍白,只有手上沾了锅底的黑渣才有几道黑印,爷爷安详地熟睡过去了,我却一直傻乎乎地加柴直到不再冒气了还在加柴。

    接近天明之时,天空中月亮西斜,整个街道黑得让我发抖,害怕至极的我摇醒了爷爷,翻起身子的爷爷被一股焦味呛得连续咳嗽,打开锅盖的爷爷叹气道,老了,睡过了,肉都烧焦了。

    但那一夜我和爷爷终究还是吃到了肉,虽然烧焦了,但依旧是那么地浓香。

    天已微微亮起,漆黑的夜空渐渐清澈。熟悉的月空已经泛白悄无声息间与我们渐行渐远,躲进云朵的月亮已与我们不再照面,大地开始露出清晰的模样。

    天亮说晚安,爷爷与我同倒在一张床上呼呼睡去。

    东升的太阳撕扯云朵的覆盖,撒给大地温暖的光辉,透过绿荫的间隙形成细小圆椭的斑点将房屋映亮,让我完全睡不着,而爷爷却早已睡去,震耳的鼾声响彻整个房间,我起身锁好门,关好窗,生怕下一只为复仇的猛虎破门而入,让我们防不胜防。

    不久的天空,好像一霎那,一瞬间,天色开始灰暗,又是一个黑夜的降临,我依偎在爷爷旁边正欲睡去,爷爷的鼾声不再响起,给我一种死去的错觉。

    要不是还有呼吸声的存在,真觉得又要到我一个人的世界里了,快要睡着的我听到门外一声一声的响声,撕心的叫声,啃食的咔嚓声,铁石之间的撞击声顿时浑然一体,分不清楚。

    众多个体之间的抢夺相互形成残忍的厮杀,一声撞门声让我心脏狂甩不停,几乎要掉的门让我抱紧爷爷,晃动爷爷身体的我搂紧他的脖子,又是浑身的汗水,可爷爷依旧睡死,全然不知。

    倒是我的晃动让爷爷失声想起鼾声,害怕恐慌的我用汗水浸湿的手心捂住爷爷的嘴。

    汗水,口水混合成不知名的粘液浸透心爱的被褥,我用被褥捂紧爷爷和我,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又一次看见了太阳,爷爷早就醒来在门外收拾那顿夜晚餐饮之后的残局。对,是残局,是人之后动物创造的一幕。

    渐渐地,一切在爷爷的手下变得干净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