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死城 > 第两百零六章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二合一)

第两百零六章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二合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啪啪啪,瞬间声音响起,我和老何一共五块罗盘甩出,围在了我们周围。老何掏出了刀,我则是左手从地面拿起一根细线,掌心向下,轻轻一抖。

    五块罗盘开始飞快的转动,远处的这几人,粗布衣服,穿着草鞋,全都面无表情,和之前我们见过的那几个很像。

    眼看着这几个人从土路上已经越走越近,我和老何已经随时准备动手。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等会你们千万不要动手,记住,别动手。等会,你们一定要找草鞋穿上。

    这声音很急,再一看,身后的邹老头已经没了影。我眼睛余光瞟到,他似乎飞快的躲进了一旁的树林。

    我和老何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面无表情的几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一个个就那么麻木的看着我们。

    面对面站着,就看着这几人皱着眉头在我们身上闻了闻,接着眉头就那么舒展开来,管也不管我们,就那么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了。

    我瞪着眼睛,早已准备好的左手猛的往下一按。周围五块罗盘瞬间飞起,眼看着就要燃起来,老何手拿短刀比我出手还要快。但下一刻,我们全呆住了。

    啪的一声,一块罗盘被撞了一下,接着被其中一人走着路,直接踩在了地上,就那么随意的踩烂了。剩下的像是破烂一般摔在地上,火直接熄灭了。

    怎么可能?

    其中一人回过了头,走了回来,打量着我们两个。

    我和老何已经惊呆了,老何抖着嘴,想要说什么。

    :不,我,我们没有。

    谁知这人直接用手在我们肩上一拍,下一刻我们觉得脑壳发热,脸变的涨红,一股热气就要从胃里往上冒出,但似乎在喉咙的位置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憋住之后,我们脑壳胀红,似乎热气腾腾,这人看着我们,居然把手放了下去。

    :你们是才回来的?别乱走。

    诡异的是,似乎就把我们当成了这里的人,直到这人转身走了,我和老何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人额头上已经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喘了两口气,小声问老何这是怎么回事。他吓的已经把手抬起来,拿着的摸了雄黄的短刀居然已经弯了。

    :老,老子刚刚捅进不去。

    接着反应了过来什么,告诉我,

    :不可能啊?难道是我们人气足,血气重,挡在喉咙没漏出来。让他们以为我们是这儿的人?你没发现?自从吞了那蜡烛之后,身上就变得很僵硬,难道是那蜡烛的作用?之,之前那老太婆说我们三把火够旺,可以进来,是什么意思?

    我示意了下老何,让他看前面。这几人到了土道远处,没一会儿居然全都扭头看着一旁的树林里,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等他们再从那树林边的草丛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拖着个什么东西,那根本就是个人,居然是邹老头。

    藏起来的邹老头被拖了出来,满脸煞白,远远的扭头看着我们,还在张嘴说着什么,看那口型,居然说的是,“你们不要管我”。

    邹老头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被那样一路拖着,向着远处的石山去了。

    一直到这些人没了影,我和老何才敢往前追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直恐怖,却让我们不敢相信按理说邹老头也吞了蜡烛,但这些人没管站在路上的我和老何,偏偏躲得远远的邹老头却被抓了。而邹老头被拖走的过程,分明是个人,就像是平常我们拖着待宰的牛羊一般。

    这地方地势低,周围是树林荒坡,而我们之前就看到,在土路的尽头,远远地一整座石山上露出来很多房子,就像是一座座古旧的半截殿楼,根本就是如同山洞一般直接挖了这荒凉的石山里修出来的。进去的方向是一条长长的斜坡,整座山壁上露出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洞口,根本就是这些建筑中的门,窗户。远远的还能看到从石壁里挖出来的走廊。

    一座座硕大宏伟的建筑,修在这一整座几十丈高的峭壁石山中。

    我说远处那巨大的地儿根本就是石窟。

    :石窟?

    老何瞟了我一眼,

    :石窟?这根本就是域内道门的建筑风格,那一整座山都是道殿。不会错,这里,就是天师洞。

    对面远处那一座座苍凉的山内殿楼,我和老何挺直了身子,将身上的东西除了细线罗盘,一样样全都放了下来。

    :进去后,我们一定要装作相互不认识,不管谁落得和那老头同样的下场,另一个也别管。

    我点了点头,两人只觉得身上已经很是僵硬,就连笑都变得困难,抬脚朝着远处走去。

    看着不远,整整二十分钟我们才到了这面石山面前,爬上斜坡,沿着一个洞口一般的大门走进去。

    一开始是如同山洞一般的石头屋子,有三四米高,相互之间通过通道来连接,出了灰尘之外,到处修的整整齐齐。

    所有的东西都是石头的,从痕迹来看时间已经很久远,但却十分有章法,真的就像进入了一个道观一般。到处给人一直朴素详实的感觉。

    从洞口的正门进来,已经过了五六分钟,这里面一间间山洞一般的屋子全都相互连通,找不到方向,我们只能误打误撞。

    逐渐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晒着的粮食,挂起来一串串的布网,布满灰尘的簸箕,甚至还找到几块干菜。一个屋子的光线很亮敞,分明就是典型的农家布置。还有一些我们没见过的农家器具。

    我们都以为走错了地方,这就是天师洞?

    绕到旁边的一间屋子中,刚进去便吓了一大跳,地上全是灰尘,中间居然躺着四五个人,穿着粗布衣服,一动不动的睡着。

    他们在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确定,看起来真的像是在睡觉,不过全都瞪着眼睛。我和老何对视一眼,盯着这些人脚上的草鞋。

    就在老何准备弯腰准备把这灰尘玩意脱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脸上想笑又笑不出来似得。我跟着尝试才发现,此时的我们,身子僵硬的根本已经玩不下腰了,而且想要说话都困难,嘴角抽搐着,根本就是脸上的肉全都僵死了一样。

    吃了那蜡烛,最终会变成这样。

    慌乱之中,我们听到了什么声音,老何拉着我,瞬间朝着地上一倒。两个人直直的倒在地上,嘭的一声,灰尘扬起,我们正好睡在了这几个人旁边。

    与此同时,一旁的一个居然坐了起来。

    我们动也不敢动,这人本来似乎没发现我们,但问题是老何手里还拿着这人脚上的一只草鞋。

    我感觉到身上被碰了一下,再一看,那只草鞋已经丢在了我身上。而一旁的老何像个死人一样瞪着眼睛躺着。我瞅准时机把这玩意朝着何自剔丢了回去,正要偷偷移的离他远一些。

    下一刻,我便觉得背上一空,自己被提了起来,一张面无表情的灰尘脸看着我们。我面色僵硬,大气都不敢出,这人双手分别抓着我和老何的脖子,看了看我们光着的双脚,在我们身上闻了闻,随后用手指朝着我们身上一捅。

    肩膀上被捅出了两个洞,或许是因为早已僵硬了的原因,居然并没有血出来。这人晃了晃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再次提起我们朝着旁边一丢。

    剧痛之下,我们以为就这么死了?谁知被丢到了地方,正好是这石屋里的一个角落,这儿正好也有这些人睡的那种灰尘石板。接下来,这个粗布衣服的人就开始埋头在这地方的一处挖了起来。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地上还躺在还几个,谁知他从灰尘中挖了一小土坑,没一会儿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丢在了我们面前。

    看着这面无表情的脸,我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两双脏兮兮的草鞋,身子僵硬中,我和老何废了好大劲才把这从土里挖出来的草鞋穿上。这人居然已经重新躺了下去。

    我们老何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这草鞋来的这么容易。

    我们躺在这石屋角落,只敢装作睡觉,唯一做的是便是中途撕下衣服塞住了肩膀上的破洞。之后一动不动。

    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时间似乎已经到了晚上,我和老何装的就和这石屋中的人一样,那是只恨自己怎么没想着穿粗布衣服进来?

    夜幕降临,屋子里一个个粗衣人陆续爬了起来,他们全都醒了?我和老何被踢了两脚,也赶紧“困难”的爬了起来。穿上草鞋之后,没人过多的关注我们。我们便面无表情的跟着这五六个人,走了出来。

    来到外面,居然先是吃饭,桌子一般的石板旁边有很多座位,我们两坐在下午那玩意的旁边,就看到他们拿着这些干菜往嘴里塞。脏兮兮的干菜,带着一股诡异的腥味。最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一处的石头屋子。

    这一晚,我们跟在这几个人中间,沿着石头通道在这山中古楼里就那么往前走。到处都是石槽里点着的油灯。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其他的喘着粗布衣服的人。大半夜的时间,虽然对这地方的格局不了解,但我们很快的知道了一些骇人的事实。

    这些粗布衣服的人,根本就不是鬼,粗一看完全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活人。但诡异的是,看似平常的走路,全都略显僵硬。

    从淮河边遇到那几个开始,我们一直认为这些人面无表情,其实也是这个原因。那是他们脸上的肌肉早就不能表现出其他表情。

    而且他们并不是不能说话,只是似乎喉咙僵硬后懒得说,有一次我和老何想从旁边的一个石门溜走,瞬间冷冷的声音响起。

    :不要乱走,等会还得干活。

    说话的正是给我们草鞋的这个。只是看着我们,我和老何便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敢确定,这些穿着草鞋的人没有任何感情,而且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痛,因为某一刻因为巧合的原因,我们亲眼看到,带着我们的这几个中,其中一个粗布衣服漏开过一次,他的身上居然插了好些树枝一般的木头,已经干烂了,从胸侧露出来,看得人背心发麻。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东西,有的屋子中是一口口石头棺材。而有些的大一些的石屋中则是整齐的道家殿堂的布置,只不过一切都不满了灰尘,一座座空荡荡的古老的石屋,让人可以想象这地方曾经的庄严。

    后来,跟着他们到了这石山的后侧,这地方四通八达,只能粗略的估算方位,那是一大片露天的空地,厚厚的泥巴,全是耕地?

    石山中还有这种地方?旁边传来什么声音,我们看了过去,旁边是个高高的土坡,绿油油的草地,树木,一应俱全,这地方是个衔接处,用石栏隔开,外面是郁葱葱的草丛林木山坡,不知道有多大。

    就一直等在这里,看着石栏外面这个土山,郁葱葱的树木和草丛里,到处都是怪叫声,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森,不过这些人却一点也不害怕,始终静静的看着前方。

    终于,有一阵索索的声音近了,草丛里走过来了什么东西,近了一看,居然是几只大飞的山鸡,尾巴比一般的东西要长,瞪直着眼,给人的感觉非常邪乎。

    旁边的粗衣人伸手把几只山鸡一抓,直接提了起来,之后来到泥巴菜地里。接下来的场景我几乎想要吐。

    夜色下,他们面无表情,挖了个坑,将这些鸡脖子一扭,挣扎的山鸡不断的咯咯乱叫,但还是直接被埋进了土里。

    这事儿太过邪门,一直到被泥巴彻底盖住,我听到那土里的鸡叫声,最后似乎变成了鬼魂的哀嚎声,猛然的就没了。

    接过老旧的木铲,我几乎是抖着手,将几个给我的种子一般的远处丢了下去,远处还能看到种的菜。此刻我终于知道吃的那些干菜是怎么来的了。

    这天晚上,我们跟着在石栏边等了很久,又等到了几只不同的畜生,这些畜生全都膘肥身键,眼神带着哀求,若是平时,我们碰都不敢碰,却被这些人亲手都埋进了土中。

    后半夜,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出来之后,带着我们到了前侧,来到了一个长长的沿着石山的长廊一般的通道,不时有露天的部分,可以看到外面的荒山景色。

    经过其中一间屋子的时候,我猛然拉了拉老何,路的屋子中,一个人,正被铁链锁着,躺在角落。

    像是被人随意的丢在这里的一般,不是别人,正是邹老头。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我们,我步子停了停,老何猛的拉着我。

    邹老头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就那么卷缩着,我分明看到,一脸呆滞根本就是个死人了,头却动了,对着我们微微的摇了摇。

    石道尽头是个往上的石梯,我满脑子还在想邹老头的时候,已经跟着这些人爬了上去。

    顶头直接露出了漆黑的天空,让我没想到的是,出来便已经到了这石山的顶部,说是山顶,其实就是这些石山中殿楼的楼顶,古朴的楼殿,顶部非常的复杂。

    如果不是身子僵硬,我们的脚肯定早就发麻,下面相当于是悬崖,二三十丈高,横向一眼望去,全是高低不同,形状复杂的宏伟殿楼顶部。成片顶部,整个地方非常的大。

    这些人,居然找了不同的地势坐了下来。我和老何坐在之前给我草鞋那个玩意的旁边,这是一个殿楼的石头屋角,一米宽的屋角整个地方悬空。

    我们看到了其他的穿粗布衣服的人,右边斜上方另一个建筑顶部有一个,而左边横向过去距离十来米悬空的另一个屋顶,有我们没见过的另外三个。我看到了一二十个人,有的甚至太远,只是隐隐的露出了个人影。

    这些人,居然全都坐在楼顶,就在各个角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荒山。

    孤寂,这种感觉,只是诡异的孤寂,这些人像是和屋顶融合在了一起,一动不动,难道从古至今,都在这里看着山外的方向。

    沽咕的声音中,像是被什么惊动了一般,夜空中有一群鸟儿飞过,是一只山隼追着一群麻雀,在这些畜生眼里,这些人一动不动的全是屋顶建筑的一部分,哪里知道是人?

    之间旁边的这人用手一伸,我根本没看清楚,旁边有东西扑闪了几下。

    我们都不敢动,终于,老何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以为他自己声音学的很像,问这个粗衣人,

    :你在这里多久了。

    冷冷的声音响起,因为这悬空屋角的原因,下面便是悬崖,他斜背对着我们坐着,

    :我想想,二十三个甲子了吧。

    什么?这人扭过了头,我看到清楚,那边散落着一些羽毛,是那只山隼,只不过此时却不见了。而就在这人面务表情的嘴边,我看到了清晰的血迹。

    吱吱的声音响起,居然是遗落下来的小麻雀,一只腿明显已经变形,叽喳着在一旁,跳也跳不动。这人伸出双手,捧起这只兮兮的玩意,这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这只挣扎的鸟儿,看了好一会儿,用手轻轻一掰,接着放到嘴边。

    这个动作让我心里一颤。

    接下来的事情却超乎了我意料,他动着嘴,居然是僵硬的对着手心里说着什么,接着放了手。鸟儿朝着远处飞去,这人静静的看着山外的方向,还有那越飞越远的小鸟儿。

    这一瞬间,在这个粗衣人古井无波的眼中,我看到他眼珠子动了动,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他还是个人,只不过这一瞬间很短,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