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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村舍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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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此话,秦水墨心中一惊不禁看了尹南殇一眼。

    尹南殇也恰好向秦水墨转了下头。

    秦水墨才想到尹南殇早已目不能视,却见尹南殇仍微微向自己点了点头。

    二人都明白:眼前的书生竟然对云海之困一语中的。

    困扰云海多年的难题竟在他一语之间便轻松点破了,且与秦水墨的想法不谋而合!

    秦水墨不禁将头拧向窗外,窗外仍是紫红色的星辰一片。

    她心中叹一声:不知道此刻已将铁山送与哥勿的云海怎样了?那云海城里的新可汗又能否在这次的惊涛骇浪中全身而退呢?还有,丹青——

    “叮咚——”裴斯年手中酒杯跌地,竟是已经醉了。

    “裴兄?”尹南殇叫道。

    “嗯?今日——高兴——我们再喝——”裴斯年伏在桌上,口齿不清道。

    尹南殇听声辩位,准确地一把扶起裴斯年将他搀到卧房门口。

    萱宁忙挑帘出来接了进去。她衣衫整齐,显然并未休息。

    萱宁熟稔地一把搀过裴斯年,口中道了谢便进了房去。

    尹南殇转身走到秦水墨面前,伸出手。

    清冷烛火下,他的手宽大温厚,像一支浆,要带她驶出无边的夜。

    “什么意思?”她扭头。

    他笑了:“夜深了,请夫人安息。”

    秦水墨打开他的手掌:“当我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罢,迅速迈进角落里的小客房。

    还未等通通跳的心静一静,身后那人微带酒香的气息便漫进了小屋子。

    “你——”秦水墨忙后退一步,可恨这房间太小,除了一张床外,再无他物。秦水墨本想向床边走走,又觉得不妥,只得背靠在墙边。

    “我——困了,难不成要让我这重伤刚愈的瞎子睡地上?”

    “你睡床——”秦水墨忙道,手朝床一指,想到他看不见忙又补充道:“那边——”

    不知为何,今夜的心跳的如此的快?秦水墨摸摸发烫的脸颊,心中念叨:真不该喝酒,人说酒后乱那个啥,这——

    秦水墨慌得又记起即便指了床的方位那人也瞧不见,只得走上前去。

    本想拽着他的衣袖,让他上床休息,自己打地铺算了。

    未曾想,那人却抢先一步上来。

    宽大衣袍下坚实有力的身体紧紧拥住她!

    “你——”她惶恐。

    唇却被更热烈的唇封住。

    淡淡酒香和霸道的男性气质铺天盖地涌上来!

    这家伙,莫不是酒上了头!

    秦水墨伸手直点他背后的魂门穴!未料手还未触及对方,自己胸口一凉,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尹南殇竟先一步点了秦水墨的穴道!

    秦水墨身体被打横,抱在怀中。

    尹南殇手虽抱得坚实,脚下却轻飘飘晃了晃。

    “这上等青稞酒倒是真烈!”他嘟囔着,黑暗中冲怀中秦水墨一笑道:“就像你!”

    秦水墨额上渗下汗来,倘若——不行!

    暗沉沉的夜中,尹南殇脚下一滑,二人就如同油锅中翻滚的油花,跌倒在床上。满屋子都是灼热的令人透不过气的温度。

    锦被上,长发如漆般翻滚,交织着动人而不必说的情话。

    秦水墨又羞又怒,恨不能扬手给这小子一巴掌,无奈穴道被封受制于人,感觉到身后那人呼出的热气灼热异常,快将自己融化了似的!

    她狠狠瞪圆了眼睛,又想到那人看不见,只得作罢。

    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那小子竟在脱衣服!

    秦水墨羞愤异常,只得全神贯注运起内力强冲穴位!

    那人却贴着她的背躺下,轻轻抚了把她的秀发道:“不要再运内力了,省些力气好好品味闺床之乐不好吗?”

    秦水墨刚凝聚的内力被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一丝也没了,心下焦急如焚,却又一丝一毫也动不得。

    “我怎么忍心让你睡地上?”他的声音温柔地升上来,如水一般撩拨着她耳后的发。

    “你是我的娘子,就要我来心疼你——”他的鼻尖轻轻嗅着她的秀发,“是夜来香的味道?从我第一次抱着你,你的发上就是这个味道——”他的手漫上来握住她的手,如浪花托着洁白的海鸥。

    他将她拢在怀中,她紧张地牙关紧咬。

    忽然他猛地转过头去,大口喘着气。

    她愕然,难道是伤势加重了?真是天助我也!

    黑沉沉的夜里,他囔囔着:“抱着自己娘子,却不能——忍得真辛苦!”

    说罢,尹南殇又转回头来,身子离得秦水墨远了些,只是手指绞着她的手指。

    他枕在她柔软的发梢上,轻声说着:“水墨——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夜,她以为她会防备着他难以入睡,却睡得很安心,一夜无梦。

    这一夜,他望着她的侧影出了神,一条左臂被她枕得发了麻,却一动未动。

    天光大亮,秦水墨翻身,瞧见正在床旁端坐的尹南殇。他换了身青色衣衫,但稍有些短,胳膊露在外面一大截,想来应该是裴斯年的。

    尹南殇手中端着个粗瓷碗,一动不动。

    听得秦水墨翻身,他问道:“睡得好吗?”

    她揉揉眼睛,道:“我是不是听错了,还以为是阿言叫我起床!”

    他答道:“夫君叫娘子起床,也未尝不可!”

    她不再理他,穿了鞋子下床。

    他仍是小心地端着那粗瓷碗。

    她不解,问道:“你吃早饭了?”

    他摇摇头。

    “那你总端着碗粥做什么?”她瞅见床旁放着的铜镜和木梳,心中赞一声萱宁的心细如发。

    他却认真地将碗举到她面前道:“好了,粥凉的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她手一抖,木梳落在地上。她转头看着他。

    他坐在那里,安静,沉稳,眼睛微闭,嘴角轻扬。

    那双大手里端着的粗瓷碗却比人更安静,满腔的话语,在白粥微微的热气里,氤氲如雾,散入心脾。

    她上前端过,手却抖得厉害。

    他的手将她的手和粥碗紧紧捧住。他不解地问道:“水墨——你——哭了?”

    她摇头,声音却变得哽咽道:“你——当真是宁王?”

    他亦摇摇头,缓缓道:“以前是我对你太不好——如今,可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