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已经开启某甲的乌龟壳, 70%防盗比例,防盗时间72小时  “您瞧,那家包子铺可好吃了, 还有那儿是南城有名的绸缎庄, 只不过都做汉人的衣服。那那那,是一家卖文房的,还有那儿,就是酒肆后头的,那家尽是些画本子。”

    绮佳虽然曾经与阿玛出府游玩过,可南城这在京城八旗高门心中的“犄角旮旯”, 她却是真未来过。

    “蓁蓁,你是怎么都知道的?”绮佳看着上蹿下跳的小人儿,对她进宫前的日子陡生了好奇之心。

    “我……”蓁蓁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眼角一瞥却见了一家门庭若市的铺面自己似乎未曾见过,“不对呀,那儿什么时候有个这么热闹的铺子。”

    说着,蓁蓁就拉着绮佳凑了过去, “诶, 人多, 咱们别去了,看看就行, 早些回去吧。”绮佳虽然大开眼界, 但终究为私逃出南堂惴惴不安。

    “主子咱们就瞧一眼, 一眼!”蓁蓁念叨着就往那儿窜, 这家铺子人来人往却没个招牌,蓁蓁自问来琉璃厂多次,凭她的脑子这么生意兴隆的铺子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

    她凑上前去,却落了个没趣,“啊呀,怎么就是个医馆啊。”

    绮佳也发现了,这家铺子内堂皆是药材柜子,七八个小厮正川流不息地抓药,有个老郎中捏着胡子一脸倨傲地坐在最里头,也不与人来人往的病患多言语,皆是手书了方子,让小厮直接抓药。

    蓁蓁扫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她心里太医院什么好太医没有,这江湖郎中竟然在这里卖弄本领,当真可笑。

    “哎,一个江湖郎中而已。主子,咱们走吧。”

    “等等,臭丫头你骂谁呢?”这不言语的老郎中耳朵倒尖,就是抓住了蓁蓁这句话。

    “谁是臭丫头了!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本是无上德行,可老先生却不愿与病患多言,也不怕开错药,治坏了人吗?”

    “蓁蓁,不得无礼。”绮佳止住了蓁蓁,躬身道,“先生慧眼,认出我两的女儿身。现下小妹无状,请先生恕罪。”说罢就要走。

    老郎中却说:“我治我的病,我要治不好他们来求我做什么。再说,小姑娘不想让你这位夫人也治治病吗?”

    胡搅蛮缠!

    蓁蓁挡在绮佳身前争辩:“医者看病需得望闻问切,老郎中不过和我们言语了几句这是胡言乱语什么?再说我们家中有得是德高望重的大夫,不用您费心了。”

    “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夫,竟然治不好你家夫人的不孕之症吗?”

    蓁蓁瞪大了眼睛呵斥道:“你瞎说!”

    “我瞎不瞎说,你回去问问那群德高望重的大夫呗。”老郎中呵呵一笑,对着绮佳作揖,“我看夫人不是没有心眼的人,你这妹子脾气冲,不过却是宜男相,夫人这病是治不好的,不如趁早抱养一二吧。”

    “你再胡说试试!”

    “蓁蓁!”绮佳拉住蓁蓁指着老郎中的手,沉着向前福了一下,“我是福薄之人,但不做亏心之事,您是名医,能看病,却不会看人。且治病救人本是德行,先生如何却钻研这些宜男宜女的腌臜手段,不怕污了一身好本事吗?”

    老郎中哈哈大笑起来:“老夫这身腌臜本事只要是京中有个一官半职的,哪怕就是个五品小郎中都喜欢的不得了。夫人高洁归高洁,可老夫不是啊,没有这双好眼,老夫哪来万贯家财。我是夏虫不可以语冰,夫人好走,善自珍重。”

    绮佳淡然一笑,拉着蓁蓁就要走,且踏出门时,只听老郎中朗声一句:“那个小姑娘,生了贵子可不要忘记老夫啊。”

    “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夫!”蓁蓁气得火冒三丈,硬是被绮佳拉了回来。

    “别去了,乖,随他去吧。”

    蓁蓁一跺脚,满面忿恨,“他竟然诅咒主子!”

    “嗨。”绮佳初得知自己不孕时的绝望早已经退去,如今老郎中揭破,她只是感慨其人乃神医,“他说的是实话,可回宫记得,这个实话谁也不能说,懂了吗?”

    蓁蓁如晴天霹雳,呆呆望着绮佳,半晌才说:“主子……您……”

    “还记得我轻生那晚吗?”蓁蓁点头,“就是那日我刚刚知晓,才痛不欲生。可苍天有眼啊,让你来救我。现下这不过是点遗憾罢了,不足为道。”

    蓁蓁泪眼盈盈:“主子,奴才不知道……都是奴才不好无事生非,引您去那个破馆子干什么。”

    “别哭啊,我没事。咱们出来够久了,早些回去吧。”

    蓁蓁抹抹眼泪,点点头,引着绮佳往回走,她路过一家包子铺时想搅浑黯然的心情,拉拉绮佳:“主子,那家包子好吃,我给您买?”

    “小妹妹,五文钱。”

    “啊呀!”小贩一说钱,蓁蓁刷的脸涨得通红,她和绮佳偷跑出来的哪有什么钱?更何况,宫里都是整银子和金元宝,连碎银子都少见,更不要说什么铜板了。

    见她脸涨得如同猪肝,绮佳都笑出了声,她摘下瓜皮帽中间的帽坠递给蓁蓁:“喏,去前面找个当铺换点碎银子来。”

    “换什么换,小顾子,掏钱。”

    两人一回头,皇帝黑着一张脸,杵在他们身后,活活抓了二人一个现行。

    顾问行瑟缩着掏了一块碎银给卖包子的小贩,连找钱也不要了,捧着三个热乎的包子谄媚问:“爷,包子包子。”

    “爷吃这东西干什么?”皇帝扇子一指,“都赏她,赏她上了天的胆子,去!”

    “爷,不是蓁蓁的错,都是妾……”

    皇帝怒气冲冲地横了绮佳一眼:“你也住嘴,这账回去再算。”说罢,就往路口走了。

    蓁蓁和绮佳还是如来时坐了一顶轿子,蓁蓁捧着包子恨恨咬了几口:“凶!”

    “皇上是讽你,才给你的包子,你倒好,还有心情吃。”

    蓁蓁偎在轿子一脚,大口啃着:“奴才等下肯定要挨罚,不是挨板子,就是罚跪,再差搞不好要去辛者库当差。”她回想起刚刚皇帝那张可怕的脸,浑身一哆嗦,赶紧又咬了几口包子,“奴才还是多吃几口吧。”

    绮佳捏了捏她的小脸:“有你主子我在呢,怕什么呀。”

    “皇上不罚我,回宫了秋华姐姐知道也得罚我。”

    “那别说,你别说,我也不说,她就不知道啊。总不见得皇上去和秋华碎嘴吧?”

    蓁蓁想想很有道理,一个包子啃完,另一个包子啃了几口她也饱了。“主子,您真不试试?可好吃了。”

    绮佳摇头,蓁蓁无法,感叹道:“奴才都好些年没吃到了。”

    “那我吃一点点,给我。”蓁蓁递到绮佳嘴边,绮佳轻轻咬了一口,“的确不错,但也没那么念念不忘吧。”

    蓁蓁不服地嘟起嘴:“反正奴才喜欢。”

    说罢南苑已到,皇帝气冲冲地先下轿子在外道:“下来,蓁蓁先去佛堂跪着,好好想想你今天都干的什么事儿!”

    绮佳掀开帘子,急忙下轿,劝道:“皇上,是臣妾不是,请您责罚臣妾。”

    “朕说不罚你了吗?”皇帝指着绮佳身后的蓁蓁怒骂,“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败坏你名声还是带坏你心思?先让她跪足五个时辰,之后立刻打发出去!”

    蓁蓁见皇帝发怒了,心里是真怕了,老老实实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奴才错了。”

    绮佳怕皇帝罚得重先开口为蓁蓁求情:“皇上,臣妾知道这是大错,可蓁蓁是臣妾的人,要罚也应该先罚臣妾,宫女赶出宫于包衣是羞辱,求您开恩。”

    绮佳所说切中要害,虽然宫女在宫中伺候都想早早出宫嫁人,但是如若是主子恩典放出是光耀门楣,因笨因错赶出宫可就连人家都难许了。

    蓁蓁被皇帝一言威吓住,满面煞白,皇帝本来就是怒极之下口不择言,被绮佳一劝就清醒了,于是退了一步:“那赶出宫就免了,但要跪一晚上不许出来,并且回宫以后好好把宫规抄个十份。”

    “奴才谢皇上恩典。”

    皇帝居高临下俯视着蓁蓁油光水滑的辫子和瘦弱的肩膀,哼哼一声:“谢什么谢,朕真是被你气也气死了,真是神志不清了,要理你这丫头。”

    说罢就拂袖而去。

    皇帝余火未消,拽过秋华手里的松江布擦手,擦完扔进蓁蓁端着的水盆斜着眼睛说:“那愣着干嘛,去拿来给朕瞧。”

    只见蓁蓁颤颤巍巍端着水盆跨出内殿,过了一会儿捧着一沓子纸进殿。

    皇帝一瞧她手里一厚沓,反而是气笑了:“看着机灵这时候倒犯蠢,朕是这么游手好闲能瞧你这一沓破字的人吗?”

    蓁蓁忍着泪不敢接话,皇帝见她捧着纸的手都有些抖知道她是吓到了,倒是有点唾弃自己欺负这么个丫头片子了,于是缓了缓语气道:“那你挑三张最好的,朕来瞧吧。”

    蓁蓁忙抽了三张出来,恭恭敬敬想放在书桌上,但见桌上到处都是墨迹,一时间不知放在哪里了,皇帝瞧着她慌乱之态反倒开怀,把蓁蓁手中一整沓纸都抢了过来转身坐在炕上,又叫绮佳过来一并坐了,连翻了十几张才道:“嗯,算是没那么丑了吧,总算能跟得上你那模样了。”

    绮佳见皇帝神色略有缓和,悄悄松了口气:“这是皇上指点得好,她练字比之前有些门道了。”

    皇帝看了眼蓁蓁低垂的后脑勺揶揄:“朕瞧着是这丫头不琢磨不成器,平时都仗着你宠她就偷懒,还得朕来盯着她才知道用功。”

    皇帝这几句话听着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蓁蓁受了这闲火心里自然十分委屈,脑袋虽垂着但低声嗫嚅了一句:“奴才练了半个月本来还以为能得皇上一句半句夸,没想今日成您出气的了,早知道说什么都不来……”

    皇帝被蓁蓁一噎,抬头冲绮佳道:“你看看这丫头被你惯的,伶牙俐齿!朕还说不得他了。”

    绮佳柔声道:“蓁蓁,不能在皇上面前没规矩。皇上既然说她有长进了,也总得赏她一把吧。臣妾也是蓁蓁老师,能否跟着沾个光?”

    皇帝又瞧了眼蓁蓁的几幅字,略沉吟了下:“龙抬头,不负好春光。你是能文能武的,这些年宫里也没怎么能骑马吧?”

    绮佳见皇帝这么说当真又惊又喜,她在家时蒙阿玛亲手□□,骑得一手好马,进宫却是骑得少了,只在进宫头两年和皇帝及仁孝皇后一起去南苑时骑过。

    皇帝见绮佳惊喜,又添的一句:“朕记得那年去南苑,你骑在马上半天都不下来,朕想遏必隆的女儿如何能不通骑马射箭?”

    皇帝朝蓁蓁说,“你主子收你做学生,可不能光学这些笔墨上文绉绉的功夫,朕问你,你可会骑马?”

    蓁蓁摇摇头,却是耐不住两眼发光:“主子若能让奴才学,奴才感恩戴德。”

    皇帝闷了一天的心这会子总算是云开雾散:“朕和你们一块儿去散散心吧,宫里闷得慌。也就拿这当赏你了,过几天朕就移驾去南苑,你跟着去跟你主子好好学学骑马。”蓁蓁赶紧磕头谢恩不提。

    在宫里的迎春开第一枝后三日,皇帝便传旨移驾南苑,并让翊坤宫妃伴驾。别说仁孝皇后生故后,就是之前因着三藩的战事,皇帝也已甚少移驾南苑,更别说让人伴驾同去。这事比起皇上频频驾临翊坤宫来得更为震撼,一时间连承乾宫那位也有些坐不住了,慈宁宫一日间多了好些个请安的人。

    太皇太后对此倒颇为淡然,苏麻喇姑给她切茶的时候揶揄着自个儿的主子:“到底主子经过些大风大浪,不比那些个没眼界的小女娃,多大点事,倒是把他们给惊的一个两个尽来叨扰您。”

    太皇太后闻着茶香,叹了一句:“这个香,靠近些给我闻。”一边捡了颗果子细细嚼着,“皇上是心里有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未来的中宫,总得有些不一样。其实遏必隆也不是什么轻浮的人,谨小慎微,看人眼色,当年四辅臣里数他最会这些。据说钮祜禄氏是他在家最喜爱的长女,从小养在跟前,是福晋亲自教养的,我瞧着比遏必隆还谨慎几分,哪里会错了故事。”

    “主子火眼金睛最会看人。”苏麻喇姑把沏好的茶撇干净了沫子端给太皇太后,“今儿我瞧着,佟妃虽然也来打探消息,倒还算镇定。”

    太皇太后精明的眼角闪了闪:“如果这就着急了,她可对不起他们佟家的好名声。”

    苏麻喇姑道:“奴才瞧着佟主子是个宽厚人。”

    “宽厚?”太皇太后搁下茶碗,瓷杯碰桌“咔哒”一声,清脆一震,“宽不宽厚且看往后吧,后宫和睦,我老婆子自然比谁都乐意看见。日子还长,走着瞧吧。”

    虽是到了南苑,可皇帝还是依然忙于政务,才到南苑就进旧宫衙门召见大臣没再出来。绮佳被车架仪仗折腾了一日也是疲累,稍稍整理后就先在寝殿歇息一会儿,又怕皇帝谈完政事便要去遛马,于是吩咐蓁蓁去皇帝处候着等消息。

    李煦拿袖子抹了抹眼。“奴才谢皇上。”

    “顾问行。”

    顾太监听见皇帝叫掀了帘子进来。皇帝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煦。

    “刚给李煦送吃食的丫头呢,领他去,让她找些冻伤的药给他抹抹。”

    李煦一惊,见皇帝似笑非笑地着看着他,这才知道刚才院子里的事皇帝其实全瞧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滚吧。”

    顾问行搀起了李煦往外走,待退到殿外顾问行见李煦还是满头的冷汗不禁劝慰道:“李大人别太放在心上,皇上总是心疼你的。何况人谁无错,奴才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大人没被皇上骂过呢。”

    李煦苦笑了笑道:“我……我就是个内阁中书哪能和他们比呢……”

    顾问行听了倒是笑了:“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宰相的啊,就说索老相爷吧,那也是从那什么巴什……”

    “巴克什。”

    “哦,对对,巴克什做起的。”

    两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西围房前,顾问行喊了一声:“姑姑。”秋华掀了帘子见顾问行搀着李煦站门口,秀气的眉毛向上一挑。“这是……”

    “李大人腿冻伤了,皇上让姑姑找些药给他抹抹。”

    “哦,那快搀进来吧。”

    蓁蓁此时也来帮忙,屋里烛火亮,李煦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一张极秀美的脸便突然跃入了他眼里。蓁蓁手里拿了个黄地小瓷瓶。

    “用这个吧,这是之前主子赏的,治活血化淤治最是有效。”她一说话李煦便认出是先前给他送热食的宫女,她此时年纪尚小眉眼间还有些稚气,但也难掩五官的秀丽,可想而知再过得几年会出落成个什么样的清丽佳人。

    “嗯,嗯!”

    顾问行在旁清了清嗓子,李煦回过神从蓁蓁手里接过瓷瓶。“谢谢姑姑。”

    秋华得给皇帝准备克食,便留蓁蓁在屋里照看李煦,李煦身上衣服都湿了冷得直发抖,可翊坤宫里没有男人的衣裳,蓁蓁只能搬来两个火盆给李煦取暖,李煦心下感激不已。

    蓁蓁见他脸上有了些气色不再像先前那样发青知道他是缓过来了,她有一事一直放在心里,这会儿秋华刚好不在,她悄悄问李煦:“大人……”

    李煦闻言惶恐:“我就是个小小的内阁中书,姑姑喊我李煦就好了。”

    “姑姑家里可是有人在前线?”

    蓁蓁点了点头,“有位族兄去岁领了差事去了云南,然后……然后就再无音讯了……”

    李煦听罢心里便有了底了,那正是吴逆起兵谋反之时,包括云南巡抚朱国治在内的多人来不及出逃都被杀了。他心下估摸着蓁蓁所提之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只是当着她的面他这话说不出来只捡宽慰的说。“吉人自有天相,姑姑的族兄是谁,我托人打听打听去。”

    蓁蓁瞧着李煦,一时欲言又止。

    李煦见状道:“姑娘但说无妨,姑娘托我的事我只私下悄悄打听不会让旁人知道的。”

    蓁蓁心里一叹道:“族兄名傅达礼原在翰林院当差。”

    李煦一怔,不免多看了蓁蓁两眼,原来她是傅大人的族妹,难怪有此人品了。

    “姑姑莫担心,傅大人已经平安还朝了,如今官复原职仍在翰林院当职。”

    “真的?”蓁蓁一听顿时是雨止云散,“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此时秋华送完克食打正殿回来了,内廷外朝禁止结交,蓁蓁便不再说话了。李煦心里略有些遗憾,他不经意地一抬头却见蓁蓁正对他浅浅一笑,嘴角旁的两个酒窝时隐时现,李煦心中咯噔一下,那时未及多想却不料这一笑自此在他心底印了一辈子。

    皇帝挑灯批折,直到子时才睡下,卯时的更一敲便又起来了,顾问行服侍皇帝穿好朝服,两人一出门就见绮佳已然穿戴整齐站在门外,瞧着像是已经等了许久了。皇帝见她眼下浮着一片淡淡的青色略有愧疚。

    “朕这一来倒累得你也睡不好了。”

    绮佳端庄一笑:“皇上说什么呀,服侍皇上是臣妾该做的。”

    她冲龄华一点头,龄华领着两个宫女上前服侍皇帝洗漱。皇帝净面后又在翊坤宫用了些点心这才神情气爽地离开。

    皇帝说得到也没错,绮佳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两耳总得留意着西屋的动静,皇帝卯时要离宫赴乾清门朝会,绮佳寅时二刻就起来了。这会儿送走了皇帝绮佳顿觉疲惫不堪,身子往炕上一歪准备懒上个半日,龄华端了茶来身后跟着秋华,因都是自己身边的人绮佳也不起身了,靠着软垫问:“昨晚我听院子里一直有些动静,怎么是有什么事吗?”

    秋华遂把李煦如何被皇帝罚跪雪地,蓁蓁如何偷偷给李煦送吃食,又把自己的药拿来给李煦用的事说了。

    绮佳听了忍不住笑了。“瞧不出,那孩子到是个心软的。也多亏了她,否则文嬷嬷的儿子这会子遭得罪可就大了。”

    龄华咕哝着道:“我瞧这丫头是个不懂规矩的还胆大包天,皇上要罚的人她也敢去接济。”

    “我知错了嘛……”

    秋华拍了下她的后脑勺:“知错下次可不能犯了,再犯我先找个板子打你一顿,免得你给主子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