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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偷师独孤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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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北庭州武林盟主大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此时韩令绥和韩令仪正在学院树林中演武。

    “妹妹,你的青莲越女剑法已然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一夫当关掌还需要多多练习,有些细节处理的不是很好。”

    “可是我观哥哥使用的一夫当关掌似乎跟我不同,但威力却在我之上,这是为何?”

    韩令绥轻笑道:“我不参加接下来的考试,自然不必拘泥于招式套路,出招随心所欲,你切莫学我,不然考试途中被监考老师看到,一定会扣分的。”

    “好的哥哥,我记下了。”

    二人收招休息,在树林中散步,韩令仪道:“父亲带领各路豪杰前往龙门城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那边地方偏僻,连手机信号都没有,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如何了。”

    韩令绥道:“放心吧,父亲内功已达惊世骇俗的层次,天下难逢敌手,便是妖王也耐他不得,何况还有各路豪杰助阵,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正在追查吧。”

    韩令仪还是很担心,道:“据说龙门城三十万人口一夜之间几乎被妖魔屠戮殆尽,幸存者百而无一,惨烈至极。我那次偷听到族内长老谈话,说北海近郊近日来多有异动,神秘浓雾已经飘散到四十里之内,恐怕有妖王在其中捣鬼。如今人心惶惶,北海城很多人都乔迁到了北庭府附近,就连咱们青莲镇都来了很多外地人呢。”

    韩令绥眉间深蹙,暗道:“妹妹说的不错,根据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确有妖魔乱世之兆,但愿不会波及到北庭府,若是有朝一日连北庭府都守不住了,这个天下恐怕就要彻底乱了吧。”口中却说:“妹妹且安心学习,北庭府屹立千百年,也曾遭遇过几次妖灾,不也是没有事么?放心吧。”

    当晚韩令绥回到青莲堂宅子,发现李招娣气哼哼地在屋里生闷气,院子里另有一柄断剑,似乎是李招娣的佩剑,于是问道:“怎么了?”

    “要你管!”

    “……”

    “明天我跟你一起上学,不在家里待了。”

    “可是……”

    “那你就带我去北冥岛玩,反正不在家待着。”

    韩令绥见她如此模样,想了想,于是答应下来。

    次日一大早,韩令绥和李招娣驱车赶到北海城,见到了冯一马,二人把臂言欢,随即登上游船,往北冥岛去了。

    船上只有五人,除韩令绥、李招娣和冯一马外其余二人也是游船厅的安保人员,冯一马是他们的结拜大哥,感情至深,脸上有痣的那人绰号大混,会一套江湖武学《混天掌》;面目狰狞凶相毕露那人名叫大蟒,会一套《莽蛇拳》,冯一马没有告诉韩令绥二人的姓名,只道他们“自己人”。

    船行海上(北海),那二人操控游船,冯一马和韩令绥三人则站在船头观望,冯一马指着大北边说道:“韩老弟看远处朦朦胧胧的就是迷雾,自古以来便有这些迷雾,从未散过,本来迷雾距离北海城约莫一百公里,此时却已经不足二十公里了,并且有愈来愈近的趋势,也正是因此,北海城人心惶惶,很多人家都搬离了北海城,生怕北海城重蹈覆辙,变成第二座龙门城。”

    韩令绥问道:“冯大哥,你可知道有人进过那片迷雾里吗?”

    “有,前几天还有几个不信邪的外地人,从游船厅租了一条快船,说是去北冥岛游玩,结果一头钻进了迷雾,至今都没有回来。以前也有这类不信邪的家伙。”

    “结果和前几天那条船一样吗?”李招娣询问道。

    “对,没有一条船回来过。”

    北冥岛距离岸边不过六七里路,二人言谈几句便到了北冥岛南岸,这是一座天然小岛,今日天气温和,日光充裕,沙滩上能看到不少虾蟹,还有几只漂亮的贝壳,李招娣用树枝编了一个花篮,捡拾贝壳,便听冯一马笑道:“现在是早上,若是下午退过潮再来,这边多得是五花八门的贝壳、海产,多不胜数。”

    冯一马说完便径自回船,他们是顺便带韩令绥过来的,还需要去昨天下网的地方收网、捕鱼,赚些外快,临走时道:“韩老弟,这岛上有信号塔,手机有信号,若是想回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捕鱼的地方离这边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好!”

    韩令绥目送冯一马离开,笑着跟李招娣说:“你央求我带你来北冥岛,不会就是想来捡贝壳的吧?”

    李招娣瞪了他一眼,道:“我求你几次了?”

    “额……三次……好吧四次。这不是因为龙门城的事,北海城大部分游乐场都关了吗,来这边也没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总比待在家里有意思吧,我都快成怨妇了你知道么,你那弟弟年纪不大,坏心眼倒是不少,上次竟然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们平棘堂李家哪里配得上你青莲堂李家,气死我了!没错,我平棘堂确实不如青莲堂,那又怎样,又不是他娶我,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也……”

    “你敢说不娶我,我立即去跳海!”

    韩令绥无语,道:“我是说,我也觉得他不该那么说。”

    “这还差不多!过来,跟我一起捡贝壳!”

    李招娣如同小兔子一般在沙滩上一奔一跳,很是活泼,韩令绥则跟在她身后捡拾,心中想着:“这李招娣还真是要了我的命,难不成我真娶她?母亲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跟她……哎,当妈的竟然问儿子这种问题,不是你们疯了,就是我疯了。我拿她真的只是当兄弟呀,看她不想被家族为难才留下她,可真要我娶她,打死我也不愿意!”

    李招娣踢了韩令绥一脚,道:“你发什么呆呢。”

    “哦,我在想李清物为什么总找你麻烦,你是不是说了他的坏话?”

    “我哪有,你去上学,我在家里待着无聊,就去镇子上转悠,那天在荷花池见到她在调戏一个小姑娘,我看不过就呵斥了他几句。”

    韩令绥蹙眉道:“他怎么没去上学?”

    李招娣道:“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就中考了吗,我听攸宁说他准备参加今年的中考。”

    韩令绥道:“跳级参加中考,对于他来说却也简单。招娣,你也是大家族子弟,该知道那些纨绔都是什么样子,干嘛非得跟他一般见识。”

    李招娣嘟着嘴气道:“你也是大家族子弟,难道你也喜欢调戏小姑娘?我若知道你调戏人家小姑娘,我就把你腿打断,大不了这辈子我伺候你饮食起居。”

    韩令绥汗颜,道:“我何曾调戏过小姑娘了。”

    “那还差不多,我只允许你调戏我,不然有你好看。那天我看到他对人家小姑娘上下其手,那小姑娘吓得不敢稍有动作,只站在那里任他采撷,脸上却带泪花,我一见就猜到,那小姑娘一定是敬畏青莲堂李家的威势,哪怕被李清物猥亵也不敢直言,甚至不敢躲闪。”

    韩令绥听到这里,说道:“清物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对啊,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看不过去,便走上去呵斥他,他却说我‘你是哪个,管的了我李家事?’,他明明知道我是你……好歹也是他嫂子吧,却对我冷言冷语,又说‘平棘堂也敢说自己是李家人,真是笑死人了’,你听听,不仅骂我,连着我们平棘堂李家他都跟着咒骂。我气不过就说了一句‘你讨打’,他将那小姑娘推到一边,竟然将长剑抽出来,摆出架势真要跟我打。”

    韩令绥第一次听闻此事,问道:“他跟你动手了?”

    “没有,单老伯恰时遇见,他叫了单老伯一声就走了,那小姑娘也跟着他走了。昨天,我在院子里练功,他竟然门都不叫就闯进来,说我练得什么玩意儿,真给姓李的丢脸,我便跟他过了两招,被他拿了兵刃,他还将我的佩剑给截断了!”

    韩令绥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回去,为什么李招娣的情绪如此暴躁,院子里的那一截断剑原来是被李清物给截断的,心头暗道:“李清物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呢?”

    “然后他竟然赶我走,说我是……故意赖着青莲堂,想靠你青莲堂李家提升平棘堂李家的江湖地位,我呸!”

    也就李招娣比较缺心眼,不然人家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韩令绥自然不会如此想,于是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的去留他说了又不算。”

    哪知李招娣却道:“你说了也不算!最起码李清物那混蛋说对了一句,我就是故意赖着青莲堂的,却不是想以此提升平棘堂的地位,而是因为……因为……”

    李招娣说到这里竟然有些扭捏,不再说下去,径自去捡拾贝壳了。

    因为近期迷雾原因,前来北海城游玩的人越来越少,更是没几个人愿意出海,游船厅早就关门大吉了,冯一马他们几人拿不到工资,便弄了条渔船出海打渔,赚些外快,一听韩令绥要带女孩儿上岛游玩,冯一马立刻答应。

    北冥岛是旅游小岛,经过开发建设,二人在沙滩上玩了许久,过了百十米的沙滩后有一条深入岛中的碎石路,两侧有长廊、凉亭和人工种植的花草树木,并能看到一些古色古香的石屋。

    李招娣第一次来北冥岛,看到什么都新鲜,咋咋呼呼道:“呀,那边有石头小屋诶,走去看看!”

    韩令绥苦笑一声跟在她身后,指着石屋道:“都是后来建的,看着是石头,实际上是混凝土盖的,外边披了一层皮罢了,也只有第一次来的人瞧个新鲜,哎呦,你小心些,路滑。”

    二人在石头小屋那边游玩片刻,又穿过碎石小径,弯弯绕绕地走了数百米,忽然听到前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李招娣道:“韩令绥,这地方有人住吗?”

    韩令绥道:“我也不清楚,听声音似乎是在切磋比武,去看看吧。”

    循着声音来到北冥氏的祠堂遗址,是一座三进的院子,后边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宫殿,足有三层楼高。

    刀剑之声便是从里边传来的。

    韩令绥走上去推开做旧的木门,一边向内窥视,一边道:“招娣,你躲在这里,我去看看是人家比试切磋,还是在搏命拼杀,若是后者,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李招娣这次很听话没有反驳,道了一句:“你也小心。”便藏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朝韩令绥笑着挥手。

    北冥氏的这座祠堂,实际上是后来旅游开发建设的,刚进去是个古色古香的大厅,大厅里有一些人物蜡像,标牌儿上写着北冥XX等,都是人名。

    再往里进则是学堂,同样有蜡像,是一位老师在教课,下边是十几名孩子,那老师手里捧着一本书,书皮上写着《北冥武学》,书页上却空白如也。

    韩令绥暗道:“也不知道这北冥氏到底存不存在,有没有武学传承,跟北冥神功又有什么关系没有。”

    过了三进院,最后边就是那座规模庞大的宫殿了,此时宫殿的门是敞开的,韩令绥躲在一侧向内窥视,果然有人在里边切磋比武,而不是搏命拼杀。

    二人年纪不同,却有些相像,其一是穿着北海城游乐场工作服的二十多岁男子,其二则是一身黑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场中另有一个七八岁的虎头孩子在一旁观看,不时出声喝彩。

    韩令绥看了一阵儿,差点脱口叫出声来,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前阵子武林盟主大会的学院派比武上,刚看到一次明明已经失传的独孤九剑,此时竟又在这里再次看到别人使用!且他二人的剑法比之冯启明还要高明三分。”

    韩令绥仔细看二人切磋,又想:“独孤九剑虽然不受内功掣肘,却也不是说无法使用内功配合,他二人的内功层次似乎不高,比一般高中生也高不到哪里去,莫非是从哪里偷学来的一招半式,在此演武?”

    “韩令绥快跑!”

    正当韩令绥认真分析之时,外边忽然传来李招娣的惊叫声,紧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双手扣着李招娣的胳膊从三进院出来,看到伏在宫殿门口的韩令绥后失声叫道:“正则,有人偷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