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阴眼哑女 > 第一百六十章 于虎受伤

第一百六十章 于虎受伤

作者:宫三娘102579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老师的嘴巴像捞上岸的鱼一张一合,我跟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听到最后一句让我请家长,还要赔于虎的DV。

    我看着于虎那张得意的脸,想起小雪怯生生向我跑来,叫我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像被魔鬼附身一样,做下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老师说过我后,让我回去上课,我进教室,拿了书包就走。

    “你怕了吗?”于虎在走廊上对我喊,我回过头下死眼盯了他一眼,他竟然悻悻闭了嘴。

    那节课已经开始上课了,老师追出来,“李小渔你这是旷课,于虎给我快进教室去。”

    反正我也不会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姑姑、师父、天一、阿荷甚至风赐都在拼命帮助别人。

    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呢?

    一直走到旧楼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哭,心里窝着巨大的委屈,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以后我不想再学什么道法,也不想帮助别人。

    来到二楼,我仔细看着那张符纸,把手按在后面水泥墙面上,现在外面已经是穿单衣的季节,可是墙面却像冰块一样。

    摸着墙面仿佛可以听到里面鬼魂的哭泣。

    “去啊去啊,惩罚他。”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坏人不受惩罚,这个世界怎么可以容下好人?”

    “去啊去啊。”

    屋子里全是书,我一眼看到一个翻开的笔记本,纸页又黄又脆,像一摸就会灰飞烟灭一般。

    我撕掉两页纸,拿出一个作业本夹了进去。

    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楼,沿着小胡同向外走时,遇到一个黑衣男人,看样子挺年轻,穿着打扮和乌鸦有几分相似,多留意两眼。

    那男人急匆匆走在安静的胡同里,和我擦肩而过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墓土味儿。

    晚上我展开两页纸,上面的字体清晰可见,很漂亮的草书,和那男鬼生前一样俊秀。

    我在一张白纸上用朱砂写下于虎的名字和生日,画了一幅他的肖像。

    当时的想法只是惩罚他一下,干了坏事得受点罪,所以并没有按方术中的要求收集他的头发指甲,或放张照片。

    连八字我也省了具体出生时辰,只写了年月日。

    将纸折起来,扎成一只纸人的形状,小馆子里的那枚棺材钉一直在家里放着,我偷出来。

    将纸人从颈部穿了过去。在穿之前,我还专门行气,打坐,念了静心咒。

    像我这种法力低微之辈,大约也只是让他走路摔个跤吧。

    我这样想着。

    老师打电话通知姑姑我旷课的事,姑姑中午回家问了前因后果,并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先回学校,晚上再和我谈话。

    我听了她的意见,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响才到学校。

    进班后发现于虎不在班里,难道他也赌气回家了?

    同桌告诉我,中午放学那会,于虎下楼竟然踩到自己的鞋带,从楼上滚下去,鼻子都流血了。

    我一愣,心里涌上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又内疚,又后悔,又兴奋还有点开心,感觉他应该遭点报应。

    晚上姑姑和我聊了很多,大致就是说我们帮人不图别人感谢,但凡心里存着让别人感激的念头,到头来只会失望。

    帮助别人不是为了别人,是为自己。

    我压根听不懂,有些烦燥,想想自己前几天还讨厌风赐,现在却感觉当个风赐那样的人也不错。

    当时风赐没收小王的钱,几乎算是救了她的命,现在呢?不也就可有可无的,还不如收点钱呢。

    老王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也没得到就白帮了个忙,说不定小王还会暗暗责怪我们多事。

    几个混混如果是被警察捉到的话,老王也不用死了。

    我胡思乱想,姑姑说的话有一半都没听进去。

    睡觉时我把那只纸人拿出来上上下下的看,突然发现纸人被钉子穿过的地方发黑了。

    姑姑敲门,我连忙把纸人压在枕头下面。

    她给我拿了牛奶,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我坐起身突然有些怕,刚才枕着那根棺材钉,一小会功夫,我竟然头疼起来。

    我把纸人拿出来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它的问题,犹豫了一会儿我把纸人放进书包,想再等等看。

    如果它真这么厉害,我马上把它烧掉。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净是惨叫声,惨叫声中有一个冷笑声,这个声音冷酷无比,吓得我直出冷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梦醒了。

    第二天早上,我照镜子发现自己疾厄宫有些发黑,不知道是为什么。

    头昏昏的,连早饭也没吃就走了,到了学校,我向后看了看,于虎的座位空着。

    直到第一节课下课他才到校,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吆三喝四,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老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和他天天一起玩的男生问,“虎儿,你脖子咋了?”

    “不知道,早上疼死了,都起不来床,脖儿上有块地方有点黑,像谁捏我一把,我爸带我去医院看了看,光检查都花了一千块。”

    我坐在座位上支起耳朵听他们的话,手摸着书包里的纸人,想着第二节课下课时间比较长,找个地方烧掉好了。

    打定主意,我把手伸到书包里一摸,心突然凉了半截,那纸人不在了。

    头天夜里我明明放到书包里的。

    想了半天也不确定纸人弄到哪里了,一节课上得像坐在针尖上,恨不得马上回家去找,好容易等到放学,我风一样向家跑去。

    中午姑姑和乌鸦都不在家,我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去了,如果丢掉的话,应该在桌子下面,可是桌子下面干干净净。

    姑姑也不会进来拿,她从来不随便进我的房间。更何况是这种东西,她要看到决不会忍到现在也不说我。

    不知怎么想的,我揭起床单,一个白得刺眼的东西躺在黑暗中,画出来的眼睛对着我诡异地笑。

    屋里安静极了,纸人像活的一样,我鼓起勇气钻进床下,抓住它,一把将棺材钉子拨了出来。

    出来后点着打火机把纸人烧掉了。对于法术我没有具体学过,只是听姑姑讲起来,而且也经历过别人用棺钉做厌胜钉自己父亲。

    当时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法术的人也能用,也没死人。

    我自然也可以用,却忽略了我既没有系统学过下术的方法,也没有学过解术,一切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而且那时我修炼“气”术已经有多半年时间。

    钉子拨出,纸人也烧掉,我松了一大口气。轻松地回学校去。

    对于善良的人来说,伤害别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烧掉纸人后我一身轻松几乎是唱着歌去上学的。

    我上教学楼,于虎刚好捂着脖子下楼,我从他身边经过,他一手捂着脖子,空着的手顺手推了我一把。

    快到班级时我从栏杆向下张望,于虎向着校医室方向走去,我转身追了下去。

    偷偷跟踪他到校医室,我想看看这家伙的脖子会不会以惊人的速度好转起来。他会惊讶吗?

    校医为他拆掉缠在脖子上的纱布时,他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我屏住呼吸,鼻孔里钻入一股酸腐气。

    校医是个中年妇女,虽然她戴着口罩也看出脸色相当不好。

    空气都变粘稠了,最后几圈纱布几乎成了黑色,都粘在一起,像胶带一样,校医撕下来时,他的脖子正向外流着黑水。

    我几乎不敢眨眼,他的侧脖颈处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酸臭的黑水源源不断从那儿渗出来,流到了衣服上。

    由于太惊异,我连臭气也顾不得,呆立在门口,大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脸上,我的汗一头一头地向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