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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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红烛和另一个丫头从竺念的房间里搬出一个檀木箱子,放在几位夫人的中间,打开。
里面装着一大摞白纸,上面是竺念练的书法,抄的经文等等。
竺念拿出最上面的一沓纸,分别发给五位夫人,一人一张。
“各位夫人请看,这些都是我平日里的笔迹,你们看是否和陶氏证明上的不一样!”
听了竺念的话,五位夫人都纷纷低下头去,仔细的辨认着两处字迹的不同。
她们都不用太动脑子,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便纷纷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因为两种字迹的风格大相径庭,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此时她们手中拿的纸张上都是龙飞凤舞。
陶氏证明上的签名字体娟秀,小家碧玉,细细看来还有一点生疏和幼稚。
而竺念给她们的这些纸上的字迹十分的遒劲有力,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神韵超逸、笔势豪纵,犹如男人写的一般。
五位夫人们的内心有了些许的动摇,脸色十分尴尬。
看到夫人们脸色的变化,陶氏心中大惊,一把夺过离她最近的一个夫人手中的白纸。
看到上面的字体后,陶氏瞪大双眼,双手颤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怎么会?”陶氏低语道。
她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心里一团乱麻。
突然,陶氏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症结所在。
由于过度紧张和心虚,她说话不经大脑,突然冒出了一句:“小梅呢?小梅在哪?”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为时已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竺念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又给了陶氏一击:“你怎么会认识我们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的?”
“我......”陶氏一时想不出很好的理由。
竺念又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大声说道:“二娘,难道你和小梅暗中勾结起来害我?”
“你不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陶氏心虚,急忙辩解道。
“二娘你不知道,小梅现在已经不在我的院子里了。”
“你说什么?”陶氏惊讶。
“前两天她说家里出大事了,突然求我放她离开。她哭的死去活来的,我看了十分心疼,觉得她可怜,就将卖身契还给了她,放她走了。”竺念说道。
“走了?”陶氏尖声喊道。
此时她心中更加慌乱了,没想到小梅这丫头如此狡猾,竟然在最后坑了她,而且说不定她的背后就有竺心念的指使。
现在五位夫人都在,该如何下台呀!
“你,是不是你联合小梅害我的?”陶氏心乱如麻,胡乱咬人。
“二娘你这么说就真是冤枉我了,我连你造证明的事情都不知道,又如何联合小梅害你?”竺念委屈的说道。
“你!”陶氏无话可说。
这时候,竺念觉得是时候给陶氏最后一击了,她冷笑道:“前两天我在竺府抓到一个小贼,竟然与二娘你有关联,本来想私下解决的,可是现在你非要逼我,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什么小贼?”陶氏觉得莫名其妙。
“大川,将他带过来!”竺念朝着贺大川吩咐道。
“是。”贺大川转身去了柴房。
不一会儿,他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孙尹来到众人面前,然后朝孙尹的腿弯儿处狠狠一踢,逼迫他跪了下来。
陶氏看到眼前低着头的男人,惊讶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和各位夫人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竺念朝孙尹说道。
“我,我叫孙尹,是京城一个运货的。”
说到这里他就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说话。
“那你说说,你和陶氏什么关系?”竺念阴沉的说道。
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孙尹开不了口,但是他又想到自己断掉的手腕,便狠了狠心。
他咬牙说道:“我是陶氏的情夫。”
“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夫人们像炸开了锅一样,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陶氏。
“小贱人,你怎么能随便找一个男人污蔑我的清白!”陶氏羞愧的想要找到一个地洞钻进去。
她恶狠狠的瞪了竺念一眼。
“对啊,竺大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其中一个夫人开口道。
“好啊,你要证据是吧?”竺念笑着看向陶氏,“孙尹,拿出你的证据。”
“是。”
孙尹从腰间取下一串玉坠,上面挂着半块白玉。
“这半块白玉是我在集市上买的,与另外半块是一对。而另外一半——就在陶氏的腰间挂着。”
众人纷纷看向陶氏的腰间,陶氏心虚的用手捂住,但还是被眼快的几位夫人看到了。
孙尹又说道:“这对白玉质地并不是太好,如若不是我送给陶氏的,她又怎么会带这种次等品?”
众人纷纷认同的点头,看向陶氏的眼光也发生了变化,带着一丝鄙夷。
“你胡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造了半块和我一样的白玉,我这块白玉买来的时候就只有半块!”陶氏依旧为自己辩解着。
“不光这一点,我还有其他证据。”孙尹低着头,不敢去看陶氏的眼睛,“在我家里放着一张财产转移收据和一张地契,是陶氏送给我的,上面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说完,他便再也不张口了。
陶氏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心痛的后退了半步,失望的盯着孙尹。
她对孙尹,是付出了真感情的,那地契还是竺老爷过世前留给她的别院之一。
她百般讨好孙尹,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无情的背叛,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陶氏不再挣扎,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十分绝望,只能凄凉的苦笑,“呵呵。”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了吗?”竺念问道。
五位夫人都失望的看向陶氏,尤其是林氏,现在处境最是尴尬。
陶氏连连摇头,眼角滴落两行泪水,既心痛又不甘。
结果已经很明了了,陶氏再也不为自己辩解,干脆默认了。
“竺心念,我不是输给了你,”陶氏朝着竺念说道,然后她有低头看向孙尹,低声喃喃道:“我是输给了他!”
竺念轻呼一口气,她明白,这场危机是终于过去了。
“各位夫人,这些丑事本该是我们家关起门来处理的,今天却让你们见笑了。”竺念说道,“既然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好。”众人齐声回道。
她们早就想离开了,今天来竹园本来是想帮陶氏出一口恶气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弄错了。
所以五位夫人看向竺念的目光中饱含着歉意。
告了别,五位夫人便灰溜溜的逃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竹园又恢复了平静,竺念走到贺大川身边,低声吩咐他带着孙尹去找张县令。
贺大川点了点头便走了。
竺念看了一眼像是傻了一样的陶氏,说道:“刘妈妈,带着你家夫人去大厅,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说完她便带着红烛先行离开了竹园。
刘妈妈心疼的看着陶氏,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夫人,我们走吧。”
陶氏还在出神,刘妈妈只好搀扶着她朝大厅走去。
大厅里,竺念端庄的坐在主位上。
刘妈妈搀扶着陶氏走了进来,自己跪在地上。
“大小姐,一切都是我怂恿夫人干的,我甘愿接受处罚,只希望您能放过夫人。”
竺念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妈妈,她没想到陶氏竟然会有如此忠心的仆人。
“行啦,你先下去吧,我要和陶氏单独说几句话。”竺念说道,“红烛你也先下去吧。”
“好,小姐,那我就在门外边守着,有事你就叫我!”红烛点了点头。
“好。”
红烛关上大门,与刘妈妈守在外面,屋里只剩下了竺念和陶氏两个人。
竺念站起身,缓缓的走到陶氏面前。
她只是盯着陶氏看,并不说话。
陶氏渐渐回过神来,被面前的竺念下了一跳,但她已经没有心劲再闹腾了。
“你想干什么?”陶氏低声问道。
竺念歪着头,目不转睛的打量陶氏。
她幽幽的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陶氏不解的皱眉。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竺心念?”竺念并没有自称“我”,而是用了“竺心念”三个字。
但是陶氏并没有听出来异常。
“......”陶氏闭嘴不谈。
“我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报复我?”竺念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在刚入竺府的那几年对我还算可以,而且你对自己的儿女也是极好的,要是和我说你曾经对我不错都是装的......那你未必也隐藏的太深了吧?”
“呵呵。”陶氏笑的发颤,“我就是装的,怎么样?”
“我不是很相信呢!”竺念挑眉。
陶氏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伤感,像是覆盖了一层灰色。
竺念的话触到了她心底埋藏最深的痛,也许是争了太多年,真的累了,她突然也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
而且是迫不及待。
很快,红烛和另一个丫头从竺念的房间里搬出一个檀木箱子,放在几位夫人的中间,打开。
里面装着一大摞白纸,上面是竺念练的书法,抄的经文等等。
竺念拿出最上面的一沓纸,分别发给五位夫人,一人一张。
“各位夫人请看,这些都是我平日里的笔迹,你们看是否和陶氏证明上的不一样!”
听了竺念的话,五位夫人都纷纷低下头去,仔细的辨认着两处字迹的不同。
她们都不用太动脑子,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便纷纷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因为两种字迹的风格大相径庭,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此时她们手中拿的纸张上都是龙飞凤舞。
陶氏证明上的签名字体娟秀,小家碧玉,细细看来还有一点生疏和幼稚。
而竺念给她们的这些纸上的字迹十分的遒劲有力,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神韵超逸、笔势豪纵,犹如男人写的一般。
五位夫人们的内心有了些许的动摇,脸色十分尴尬。
看到夫人们脸色的变化,陶氏心中大惊,一把夺过离她最近的一个夫人手中的白纸。
看到上面的字体后,陶氏瞪大双眼,双手颤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怎么会?”陶氏低语道。
她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心里一团乱麻。
突然,陶氏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症结所在。
由于过度紧张和心虚,她说话不经大脑,突然冒出了一句:“小梅呢?小梅在哪?”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为时已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竺念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又给了陶氏一击:“你怎么会认识我们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的?”
“我......”陶氏一时想不出很好的理由。
竺念又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大声说道:“二娘,难道你和小梅暗中勾结起来害我?”
“你不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陶氏心虚,急忙辩解道。
“二娘你不知道,小梅现在已经不在我的院子里了。”
“你说什么?”陶氏惊讶。
“前两天她说家里出大事了,突然求我放她离开。她哭的死去活来的,我看了十分心疼,觉得她可怜,就将卖身契还给了她,放她走了。”竺念说道。
“走了?”陶氏尖声喊道。
此时她心中更加慌乱了,没想到小梅这丫头如此狡猾,竟然在最后坑了她,而且说不定她的背后就有竺心念的指使。
现在五位夫人都在,该如何下台呀!
“你,是不是你联合小梅害我的?”陶氏心乱如麻,胡乱咬人。
“二娘你这么说就真是冤枉我了,我连你造证明的事情都不知道,又如何联合小梅害你?”竺念委屈的说道。
“你!”陶氏无话可说。
这时候,竺念觉得是时候给陶氏最后一击了,她冷笑道:“前两天我在竺府抓到一个小贼,竟然与二娘你有关联,本来想私下解决的,可是现在你非要逼我,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什么小贼?”陶氏觉得莫名其妙。
“大川,将他带过来!”竺念朝着贺大川吩咐道。
“是。”贺大川转身去了柴房。
不一会儿,他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孙尹来到众人面前,然后朝孙尹的腿弯儿处狠狠一踢,逼迫他跪了下来。
陶氏看到眼前低着头的男人,惊讶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和各位夫人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竺念朝孙尹说道。
“我,我叫孙尹,是京城一个运货的。”
说到这里他就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说话。
“那你说说,你和陶氏什么关系?”竺念阴沉的说道。
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孙尹开不了口,但是他又想到自己断掉的手腕,便狠了狠心。
他咬牙说道:“我是陶氏的情夫。”
“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夫人们像炸开了锅一样,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陶氏。
“小贱人,你怎么能随便找一个男人污蔑我的清白!”陶氏羞愧的想要找到一个地洞钻进去。
她恶狠狠的瞪了竺念一眼。
“对啊,竺大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其中一个夫人开口道。
“好啊,你要证据是吧?”竺念笑着看向陶氏,“孙尹,拿出你的证据。”
“是。”
孙尹从腰间取下一串玉坠,上面挂着半块白玉。
“这半块白玉是我在集市上买的,与另外半块是一对。而另外一半——就在陶氏的腰间挂着。”
众人纷纷看向陶氏的腰间,陶氏心虚的用手捂住,但还是被眼快的几位夫人看到了。
孙尹又说道:“这对白玉质地并不是太好,如若不是我送给陶氏的,她又怎么会带这种次等品?”
众人纷纷认同的点头,看向陶氏的眼光也发生了变化,带着一丝鄙夷。
“你胡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造了半块和我一样的白玉,我这块白玉买来的时候就只有半块!”陶氏依旧为自己辩解着。
“不光这一点,我还有其他证据。”孙尹低着头,不敢去看陶氏的眼睛,“在我家里放着一张财产转移收据和一张地契,是陶氏送给我的,上面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说完,他便再也不张口了。
陶氏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心痛的后退了半步,失望的盯着孙尹。
她对孙尹,是付出了真感情的,那地契还是竺老爷过世前留给她的别院之一。
她百般讨好孙尹,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无情的背叛,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陶氏不再挣扎,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十分绝望,只能凄凉的苦笑,“呵呵。”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了吗?”竺念问道。
五位夫人都失望的看向陶氏,尤其是林氏,现在处境最是尴尬。
陶氏连连摇头,眼角滴落两行泪水,既心痛又不甘。
结果已经很明了了,陶氏再也不为自己辩解,干脆默认了。
“竺心念,我不是输给了你,”陶氏朝着竺念说道,然后她有低头看向孙尹,低声喃喃道:“我是输给了他!”
竺念轻呼一口气,她明白,这场危机是终于过去了。
“各位夫人,这些丑事本该是我们家关起门来处理的,今天却让你们见笑了。”竺念说道,“既然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好。”众人齐声回道。
她们早就想离开了,今天来竹园本来是想帮陶氏出一口恶气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弄错了。
所以五位夫人看向竺念的目光中饱含着歉意。
告了别,五位夫人便灰溜溜的逃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竹园又恢复了平静,竺念走到贺大川身边,低声吩咐他带着孙尹去找张县令。
贺大川点了点头便走了。
竺念看了一眼像是傻了一样的陶氏,说道:“刘妈妈,带着你家夫人去大厅,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说完她便带着红烛先行离开了竹园。
刘妈妈心疼的看着陶氏,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夫人,我们走吧。”
陶氏还在出神,刘妈妈只好搀扶着她朝大厅走去。
大厅里,竺念端庄的坐在主位上。
刘妈妈搀扶着陶氏走了进来,自己跪在地上。
“大小姐,一切都是我怂恿夫人干的,我甘愿接受处罚,只希望您能放过夫人。”
竺念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妈妈,她没想到陶氏竟然会有如此忠心的仆人。
“行啦,你先下去吧,我要和陶氏单独说几句话。”竺念说道,“红烛你也先下去吧。”
“好,小姐,那我就在门外边守着,有事你就叫我!”红烛点了点头。
“好。”
红烛关上大门,与刘妈妈守在外面,屋里只剩下了竺念和陶氏两个人。
竺念站起身,缓缓的走到陶氏面前。
她只是盯着陶氏看,并不说话。
陶氏渐渐回过神来,被面前的竺念下了一跳,但她已经没有心劲再闹腾了。
“你想干什么?”陶氏低声问道。
竺念歪着头,目不转睛的打量陶氏。
她幽幽的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陶氏不解的皱眉。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竺心念?”竺念并没有自称“我”,而是用了“竺心念”三个字。
但是陶氏并没有听出来异常。
“......”陶氏闭嘴不谈。
“我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报复我?”竺念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在刚入竺府的那几年对我还算可以,而且你对自己的儿女也是极好的,要是和我说你曾经对我不错都是装的......那你未必也隐藏的太深了吧?”
“呵呵。”陶氏笑的发颤,“我就是装的,怎么样?”
“我不是很相信呢!”竺念挑眉。
陶氏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伤感,像是覆盖了一层灰色。
竺念的话触到了她心底埋藏最深的痛,也许是争了太多年,真的累了,她突然也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
而且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