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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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队长，当初庆州师大案子，你是怎么获得信息的？”早上在医院见过的那个金丝眼镜平静地问道。
会议室里，局长李安富铁青着脸坐在一旁。而聂宇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几人“上面”下来的人，茶几之上，录音机红灯闪烁，显然是在记录对话过程。
“我接到西城建设路派出所民警罗好的报案，说庆州师大跳楼的那个女生是被校长谋杀的，同时收到几份视频文件，证实校长黄家伟确实有犯罪事实。”聂宇也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回答。
“好，我们调取过资料以及审问黄家伟的录像，这一点没问题，但是，为什么民警罗好会向你报案？”金丝眼镜继续问道。
“你们怎么不去问他？”聂宇眼皮也不抬一下说道。
“会的。”金丝眼镜看似善意地笑了笑，“但现在我们在问你，请聂队长配合。”
“呵呵，我跟罗好私交不错，而卓癸因为斗殴案认识了罗好。卓癸把事情告诉罗好之后，罗好觉得事情大大超越了他的权限和能力，所以向我报告了经过。”
“嗯，谢谢配合。”金丝眼镜的笑，在聂宇看来，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嘲讽的意味。金丝眼镜继续问道：“那么，据我们调查所知，黄家伟在抓捕现场和拘留所审问室都不断提到了卓癸敲诈他一百万，不断请求你们调查。这件事，请问你调查过吗？”
果然，聂宇翻来覆去思考，想到了这一点根本算不上破绽的破绽。人家要整你，它就是破绽！
“这跟我无关！我们审问黄家伟的案子是有关他犯下的杀人罪以及猥亵罪。至于黄家伟的指控，其时他作为嫌犯，我并未就此立案。且移交检察院走起诉程序时，检察院也并未就黄家伟的指控进行另案处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一个犯罪份子的指控。”
“呵呵，好的聂队长，你提到‘犯罪份子’。当时法院并未定罪，所以我认为你的用词不妥当，不符合你执法者的身份，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通过银行交易记录，证实当时黄家伟转走一百万去到一个叫‘陈金贵’之人的名下。我们找到陈金贵，他承认了钱是黄家伟被捕之时卓癸以公布视频为威胁，敲诈所得。第二日，钱就被全部取走，并且陈金贵承认钱是被刘全全部拿去！而我们同样找到刘全，他承认这笔钱全部转交给了卓癸......”
“等等，请问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在那次事件当中，我所有行动都是严格按照程序在做，不明白你说的这点是什么意思？”聂宇确实不明白了，若说这一百万就是“惊动高层的经济诈骗”，骗他妈鬼去吧！
“呵呵，不明白？”金丝眼镜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好，我简单点说。强旺机械设备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付强，涉嫌财务造假、诈骗、欺瞒保荐人！他两月前入股一家叫做‘庆州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空壳公司，这家公司以伪造文件的形式把属于庆州水电集团的家属区地皮共计七百亩抵押给庆州商业银行，贷款总共一点四亿元！而‘庆州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把这笔诈骗贷款，在强旺公司股份制过程中以战略合作的名义换取了股改后强旺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呵呵......”
聂宇越听越糊涂，猛然把烟灭进烟灰缸吼道：“这他妈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李安富低喝道：“小聂！”
“聂队长，稍安勿躁。”金丝眼镜冷笑道：“一直到这里都跟你没关系，但后面就有关系了。呵呵，我们在调查这起诈骗案的时候，发现股改后的‘强旺机械设备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名单上，有卓癸的名字，呵呵，明白没？正好是一百万股，一百万元！我们详细调查了卓癸及其亲属很长一个跨度时间的收入情况。卓癸不可能拥有一百万元的现金资产！他名下有二十一万元存款，我们根据调查，发现是一名陪酒女死后，卓癸根据遗嘱，继承下来的。这笔钱一直没有动用过，所以，卓癸拿着敲诈黄家伟得来的钱以现金形式入股强旺，这点毫无疑问！当然，陪酒女死于自杀，这点尚且存疑，我们目前有理由怀疑卓癸是因为眼红陪酒女的财产，设计制造了陪酒女的‘自杀’案件！而这个理由，就是卓癸以违法手段敲诈一百万入股一家骗子公司的行为！我们调查中，同样发现，卓癸和付家三兄弟的关系非常密切，现在内部把他们定性为四人诈骗团伙！这么说聂队长清楚没有？呵呵，不是你的渎职，卓癸怎么会轻易拥有百万巨资入股强旺？聂队长......”说道这里，金丝眼镜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李安富，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根据同李局的深入交谈......当然，我们毫不怀疑你对庆州人民的安危所做的贡献，只是有时候律己不严，犯下一些小错而已。所以我们不打算以渎职罪来起诉一位曾经优秀的人民警察，呵呵......如果聂队长愿意放长假休息的话。”
说完，金丝眼镜与同行的几人一个个像看戏一样看着聂宇，等待他的回应。
聂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明白了这个局。人家不是冲自己来，是冲卓癸来的，而自己只是对方办事道路上有可能的阻碍而已。呵呵，怪不得内陆地区，竟然会出现AWP这种高端武器，背后之人能量之大......
聂宇并不知道陪酒女‘自杀’事件，但他却通过罗好、杨旭、洪永艺几人，知道了卓癸的一些事，更通过对狙杀事件的调查，大致了解到卓癸与付家三兄弟之间的关系。
他沉默一阵，平静地点点头说道：“可以，我现在就正式向李局申请病退，呵呵，这些年案子破获不少，一身的伤，阴雨天总是痛得难受，受罪啊......不过，我的那些手下......”
“当然！”金丝眼镜接口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们也不会怎么样嘛。只是，一些岗位的变动是难免的，人嘛，都有感情用事的时候......为了避免影响大局，这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手段......”
“够了！”聂宇打断道。他听到岗位变动的话，就明白了人家这是铁了心要一锅端了，正要发怒，却又心中一惊，强行镇定下来冷笑道：“我也没资格去过问别人什么事了，行吧，我放长假！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呵呵，我们非常感谢聂队长这些年来对警队做出的贡献！”
金丝眼镜挑衅般地站起来伸出手去，想跟聂宇握手，聂宇吁出一口气，总算伸过手去握了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自己不能再让对方这么一直盯着！
“聂队长，当初庆州师大案子，你是怎么获得信息的？”早上在医院见过的那个金丝眼镜平静地问道。
会议室里，局长李安富铁青着脸坐在一旁。而聂宇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几人“上面”下来的人，茶几之上，录音机红灯闪烁，显然是在记录对话过程。
“我接到西城建设路派出所民警罗好的报案，说庆州师大跳楼的那个女生是被校长谋杀的，同时收到几份视频文件，证实校长黄家伟确实有犯罪事实。”聂宇也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回答。
“好，我们调取过资料以及审问黄家伟的录像，这一点没问题，但是，为什么民警罗好会向你报案？”金丝眼镜继续问道。
“你们怎么不去问他？”聂宇眼皮也不抬一下说道。
“会的。”金丝眼镜看似善意地笑了笑，“但现在我们在问你，请聂队长配合。”
“呵呵，我跟罗好私交不错，而卓癸因为斗殴案认识了罗好。卓癸把事情告诉罗好之后，罗好觉得事情大大超越了他的权限和能力，所以向我报告了经过。”
“嗯，谢谢配合。”金丝眼镜的笑，在聂宇看来，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嘲讽的意味。金丝眼镜继续问道：“那么，据我们调查所知，黄家伟在抓捕现场和拘留所审问室都不断提到了卓癸敲诈他一百万，不断请求你们调查。这件事，请问你调查过吗？”
果然，聂宇翻来覆去思考，想到了这一点根本算不上破绽的破绽。人家要整你，它就是破绽！
“这跟我无关！我们审问黄家伟的案子是有关他犯下的杀人罪以及猥亵罪。至于黄家伟的指控，其时他作为嫌犯，我并未就此立案。且移交检察院走起诉程序时，检察院也并未就黄家伟的指控进行另案处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一个犯罪份子的指控。”
“呵呵，好的聂队长，你提到‘犯罪份子’。当时法院并未定罪，所以我认为你的用词不妥当，不符合你执法者的身份，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通过银行交易记录，证实当时黄家伟转走一百万去到一个叫‘陈金贵’之人的名下。我们找到陈金贵，他承认了钱是黄家伟被捕之时卓癸以公布视频为威胁，敲诈所得。第二日，钱就被全部取走，并且陈金贵承认钱是被刘全全部拿去！而我们同样找到刘全，他承认这笔钱全部转交给了卓癸......”
“等等，请问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在那次事件当中，我所有行动都是严格按照程序在做，不明白你说的这点是什么意思？”聂宇确实不明白了，若说这一百万就是“惊动高层的经济诈骗”，骗他妈鬼去吧！
“呵呵，不明白？”金丝眼镜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好，我简单点说。强旺机械设备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付强，涉嫌财务造假、诈骗、欺瞒保荐人！他两月前入股一家叫做‘庆州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空壳公司，这家公司以伪造文件的形式把属于庆州水电集团的家属区地皮共计七百亩抵押给庆州商业银行，贷款总共一点四亿元！而‘庆州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把这笔诈骗贷款，在强旺公司股份制过程中以战略合作的名义换取了股改后强旺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呵呵......”
聂宇越听越糊涂，猛然把烟灭进烟灰缸吼道：“这他妈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李安富低喝道：“小聂！”
“聂队长，稍安勿躁。”金丝眼镜冷笑道：“一直到这里都跟你没关系，但后面就有关系了。呵呵，我们在调查这起诈骗案的时候，发现股改后的‘强旺机械设备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名单上，有卓癸的名字，呵呵，明白没？正好是一百万股，一百万元！我们详细调查了卓癸及其亲属很长一个跨度时间的收入情况。卓癸不可能拥有一百万元的现金资产！他名下有二十一万元存款，我们根据调查，发现是一名陪酒女死后，卓癸根据遗嘱，继承下来的。这笔钱一直没有动用过，所以，卓癸拿着敲诈黄家伟得来的钱以现金形式入股强旺，这点毫无疑问！当然，陪酒女死于自杀，这点尚且存疑，我们目前有理由怀疑卓癸是因为眼红陪酒女的财产，设计制造了陪酒女的‘自杀’案件！而这个理由，就是卓癸以违法手段敲诈一百万入股一家骗子公司的行为！我们调查中，同样发现，卓癸和付家三兄弟的关系非常密切，现在内部把他们定性为四人诈骗团伙！这么说聂队长清楚没有？呵呵，不是你的渎职，卓癸怎么会轻易拥有百万巨资入股强旺？聂队长......”说道这里，金丝眼镜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李安富，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根据同李局的深入交谈......当然，我们毫不怀疑你对庆州人民的安危所做的贡献，只是有时候律己不严，犯下一些小错而已。所以我们不打算以渎职罪来起诉一位曾经优秀的人民警察，呵呵......如果聂队长愿意放长假休息的话。”
说完，金丝眼镜与同行的几人一个个像看戏一样看着聂宇，等待他的回应。
聂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明白了这个局。人家不是冲自己来，是冲卓癸来的，而自己只是对方办事道路上有可能的阻碍而已。呵呵，怪不得内陆地区，竟然会出现AWP这种高端武器，背后之人能量之大......
聂宇并不知道陪酒女‘自杀’事件，但他却通过罗好、杨旭、洪永艺几人，知道了卓癸的一些事，更通过对狙杀事件的调查，大致了解到卓癸与付家三兄弟之间的关系。
他沉默一阵，平静地点点头说道：“可以，我现在就正式向李局申请病退，呵呵，这些年案子破获不少，一身的伤，阴雨天总是痛得难受，受罪啊......不过，我的那些手下......”
“当然！”金丝眼镜接口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们也不会怎么样嘛。只是，一些岗位的变动是难免的，人嘛，都有感情用事的时候......为了避免影响大局，这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手段......”
“够了！”聂宇打断道。他听到岗位变动的话，就明白了人家这是铁了心要一锅端了，正要发怒，却又心中一惊，强行镇定下来冷笑道：“我也没资格去过问别人什么事了，行吧，我放长假！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呵呵，我们非常感谢聂队长这些年来对警队做出的贡献！”
金丝眼镜挑衅般地站起来伸出手去，想跟聂宇握手，聂宇吁出一口气，总算伸过手去握了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自己不能再让对方这么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