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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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月梅一直担心城里来的贵客不习惯穷家里的饭，小心翼翼的倒像是陌生人。这让王玉林更加拘谨，苏小北示意于月梅给他夹菜，这一夹可倒好，碗里一下冒了尖。
“玉林哥，咱们一回生两回熟，以后就常来常往，你也别客气，尽管吃，别委屈了肚皮。”苏小北一副天真的模样让王玉林彻底放轻松，吃上第一口菜就没停下来。
两道鱼让王玉林赞不绝口，他也坦承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席间小北也问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他今年18岁，刚考上省城的一所大学，家里出了点事还没去报道。他哥哥和丁敏的儿子在同一家厂子上班，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资本背景不如丁敏家那么显赫。
苏小北绝不是那种用有色眼镜衡量人是不是值得交往的人，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到最后于月梅也放下心结，喜欢上这个爱说爱笑的小伙子。
吃完饭，苏小北催促哥哥赶紧拿网去西大河捞鱼。下午一股强劲的冷风从北面吹过来，看天色似乎要下雨，苏小北身上有伤，也不敢冒然进水里，在岸边跟着他们一起哄鱼。
苏萝卜对这活轻车熟路，拿铁锹在河里先堵了个水坝，然后和王玉林手扯手把鱼群往水坝那哄，一时间水面上就像煮开了锅，水花翻腾，鱼儿乱蹦。王玉林激动地大呼小叫的，倒是把村子里看热闹的孩子笑的前仰后合。
苏小北远远地就看见郭玲玲和李思思两人挎着竹篮过来，也没有理她俩，慢慢下到河边，用水筲舀出些清水，一会儿装鱼。
“思思，你说有些人是不是馋疯了，想吃鱼竟然捞喂鸭子，喂鹅的鲫瓜子，也不怕鱼刺扎破嗓子。哎呀思思，你说鱼刺扎破嗓子，是不是得找鱼索赔？”
郭玲玲的话酸的能倒牙，苏小北搞不明白这女孩干啥一门心思和她作对。迎着风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苏小北抬头看了眼郭玲玲，结果惹来她轻蔑的一笑。
神经病！苏小北给她做好人设后想笑，目光移到李思思脸上，难得这大姐没有接着郭玲玲的话损她，看她目光盯着河里哄鱼的人，苏小北心里活泛起来，嘴角噙上一抹玩味的笑，难道李思思认识王玉林？
“哥……”苏小北用手里的石头敲了敲水筲，苏萝卜老远的冲她摆手，示意她一会儿就过去。
王玉林这个城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在农村广阔天地解放了天性，玩的浑身都是泥浆子，幸亏出来时换上她爸爸留下来的衣服，要不然他那套很贵的中山装，穿一水就不能再穿了。
拿出苏东强衣服时，小北考虑到他会不会介意，就实话实说，结果王玉林二话没说接过来，“小北妹妹，叔叔的衣服是你们最宝贵的东西，能拿给我穿，我很荣幸也很高兴。”
一个人的说话和做事风格能看出他的品性，就像现在李思思看见王玉林过来，挣脱开郭玲玲挽着她的手，快速整理自己的衣服，红着脸看着王玉林。
“玉林，你咋来了？”
王玉林吓一跳，这地方还有人认识他？仔细一看是他下一届学妹李思思，顿时收起脸上笑容淡淡的点了点头。
“哥……”苏小北忍住笑，故意叫了一声哥，王玉林和苏萝卜同时答应，惹到了李思思。
“哥？玉林，你咋还是苏小北的哥？以前没听说你在大梁村有亲戚啊？”李思思站的位置高，居高临下的瞅着苏小北，皮笑肉不笑很清高的样子。
王玉林没理她，接过苏小北手里的水筲转身去水坝边装鱼。李思思没想到自己会被晾到一边，小脸顿时晴转多云，郭玲玲过来凑热闹，“思思，这人谁啊？怎么跟掏大粪的一样，你看他身上穿的是啥啊！”
“你闭嘴！”装作和王玉林很熟稔的样子，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理她，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李思思大受打击，偏偏郭玲玲好死不死的说句“挑大粪”的，她的意思是李思思只配认识一个掏粪工？
郭玲玲被李思思死劲一搡推出去老远，脚下没站稳，郭玲玲沿着大坝滚进下面刚割完高粱的高粱地，“刺啦”一声，她那件水红色格子上衣就划出一道一指长的口子。
愣了半秒，郭玲玲看看自己的衣服，“哇”的一声放开嗓子开嚎，“李思思，你赔我衣服，呜呜，这可是我今年过年新买的，你赔钱，快点赔钱。”
郭玲玲这教养真不知道郭勇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连滚带爬的爬上大坝，头一低就朝李思思拱过来，李思思早有防备，一闪身错开，结果在她身后的苏小北倒了霉，她站在河边，要是被郭玲玲这么一撞，百分百掉河里。
“小北！”放下水筲直扑过来的王玉林，脸色煞白的接住要仰进河里的苏小北，气愤的冲郭玲玲吼道，“你干啥？为啥欺负小北？”
郭玲玲划拉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发现自己撞错了人后，根本就没有道歉的想法，她爸爸是生产队长，她怕谁？就连刘大宝看见她都绕道走，她怕谁？
“谁让她站这儿的，活该！”
“你……”王玉林手哆嗦着指着郭玲玲，被她蛮横气的说不出话来。
“哼，你是苏小北啥人？要你管？大白天就搂搂抱抱，真不要脸，呸！”郭玲玲的气都撒在苏小北的身上，听说她会说话之后，郭玲玲不知道哪来的恨，恨刘大宝这窝囊废那天咋不淹死小哑巴。
“你……你胡说什么？”苏小北挣扎的从王玉林的怀里站直身子，一生气忘了自己要假装哑巴，好在她头脑转的快，捂着肚子就开始“哎呦”。
“呸！装啥装？都能扒苞米挣钱还装病？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跟你妈一个德性！”
“啪！”苏小北捂着肚子上伤口，狠狠的抽了郭玲玲一个嘴巴子，骂啥？竟然骂她妈妈？！
所有围在河边的人都吓呆了，没有一个大人，都是一群孩子，谁也不敢大声嚷嚷，第一次看见苏小北动手打人。
远处扛着铁锹的苏萝卜吭哧吭哧的跑过来，苏小北打人的那节他没看到，他只听到郭玲玲骂人的话，“郭玲玲你是不是想挨揍？你给我滚！离我家小北远点，我要是再看见你欺负她，看我不揍你！”
郭玲玲都蒙圈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小北，此刻苏小北眼睛里射出来的是如大狼狗一样凶狠的目光，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为啥没有人上前替她教训苏小北？李思思呢？
郭玲玲才知道害怕，看见苏萝卜扛着铁锹过来，抖着腿去找李思思的身影，哪知道李思思早就走了，顺便带走她俩装满青皮鱼的竹篮子。
于月梅一直担心城里来的贵客不习惯穷家里的饭，小心翼翼的倒像是陌生人。这让王玉林更加拘谨，苏小北示意于月梅给他夹菜，这一夹可倒好，碗里一下冒了尖。
“玉林哥，咱们一回生两回熟，以后就常来常往，你也别客气，尽管吃，别委屈了肚皮。”苏小北一副天真的模样让王玉林彻底放轻松，吃上第一口菜就没停下来。
两道鱼让王玉林赞不绝口，他也坦承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席间小北也问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他今年18岁，刚考上省城的一所大学，家里出了点事还没去报道。他哥哥和丁敏的儿子在同一家厂子上班，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资本背景不如丁敏家那么显赫。
苏小北绝不是那种用有色眼镜衡量人是不是值得交往的人，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到最后于月梅也放下心结，喜欢上这个爱说爱笑的小伙子。
吃完饭，苏小北催促哥哥赶紧拿网去西大河捞鱼。下午一股强劲的冷风从北面吹过来，看天色似乎要下雨，苏小北身上有伤，也不敢冒然进水里，在岸边跟着他们一起哄鱼。
苏萝卜对这活轻车熟路，拿铁锹在河里先堵了个水坝，然后和王玉林手扯手把鱼群往水坝那哄，一时间水面上就像煮开了锅，水花翻腾，鱼儿乱蹦。王玉林激动地大呼小叫的，倒是把村子里看热闹的孩子笑的前仰后合。
苏小北远远地就看见郭玲玲和李思思两人挎着竹篮过来，也没有理她俩，慢慢下到河边，用水筲舀出些清水，一会儿装鱼。
“思思，你说有些人是不是馋疯了，想吃鱼竟然捞喂鸭子，喂鹅的鲫瓜子，也不怕鱼刺扎破嗓子。哎呀思思，你说鱼刺扎破嗓子，是不是得找鱼索赔？”
郭玲玲的话酸的能倒牙，苏小北搞不明白这女孩干啥一门心思和她作对。迎着风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苏小北抬头看了眼郭玲玲，结果惹来她轻蔑的一笑。
神经病！苏小北给她做好人设后想笑，目光移到李思思脸上，难得这大姐没有接着郭玲玲的话损她，看她目光盯着河里哄鱼的人，苏小北心里活泛起来，嘴角噙上一抹玩味的笑，难道李思思认识王玉林？
“哥……”苏小北用手里的石头敲了敲水筲，苏萝卜老远的冲她摆手，示意她一会儿就过去。
王玉林这个城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在农村广阔天地解放了天性，玩的浑身都是泥浆子，幸亏出来时换上她爸爸留下来的衣服，要不然他那套很贵的中山装，穿一水就不能再穿了。
拿出苏东强衣服时，小北考虑到他会不会介意，就实话实说，结果王玉林二话没说接过来，“小北妹妹，叔叔的衣服是你们最宝贵的东西，能拿给我穿，我很荣幸也很高兴。”
一个人的说话和做事风格能看出他的品性，就像现在李思思看见王玉林过来，挣脱开郭玲玲挽着她的手，快速整理自己的衣服，红着脸看着王玉林。
“玉林，你咋来了？”
王玉林吓一跳，这地方还有人认识他？仔细一看是他下一届学妹李思思，顿时收起脸上笑容淡淡的点了点头。
“哥……”苏小北忍住笑，故意叫了一声哥，王玉林和苏萝卜同时答应，惹到了李思思。
“哥？玉林，你咋还是苏小北的哥？以前没听说你在大梁村有亲戚啊？”李思思站的位置高，居高临下的瞅着苏小北，皮笑肉不笑很清高的样子。
王玉林没理她，接过苏小北手里的水筲转身去水坝边装鱼。李思思没想到自己会被晾到一边，小脸顿时晴转多云，郭玲玲过来凑热闹，“思思，这人谁啊？怎么跟掏大粪的一样，你看他身上穿的是啥啊！”
“你闭嘴！”装作和王玉林很熟稔的样子，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理她，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李思思大受打击，偏偏郭玲玲好死不死的说句“挑大粪”的，她的意思是李思思只配认识一个掏粪工？
郭玲玲被李思思死劲一搡推出去老远，脚下没站稳，郭玲玲沿着大坝滚进下面刚割完高粱的高粱地，“刺啦”一声，她那件水红色格子上衣就划出一道一指长的口子。
愣了半秒，郭玲玲看看自己的衣服，“哇”的一声放开嗓子开嚎，“李思思，你赔我衣服，呜呜，这可是我今年过年新买的，你赔钱，快点赔钱。”
郭玲玲这教养真不知道郭勇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连滚带爬的爬上大坝，头一低就朝李思思拱过来，李思思早有防备，一闪身错开，结果在她身后的苏小北倒了霉，她站在河边，要是被郭玲玲这么一撞，百分百掉河里。
“小北！”放下水筲直扑过来的王玉林，脸色煞白的接住要仰进河里的苏小北，气愤的冲郭玲玲吼道，“你干啥？为啥欺负小北？”
郭玲玲划拉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发现自己撞错了人后，根本就没有道歉的想法，她爸爸是生产队长，她怕谁？就连刘大宝看见她都绕道走，她怕谁？
“谁让她站这儿的，活该！”
“你……”王玉林手哆嗦着指着郭玲玲，被她蛮横气的说不出话来。
“哼，你是苏小北啥人？要你管？大白天就搂搂抱抱，真不要脸，呸！”郭玲玲的气都撒在苏小北的身上，听说她会说话之后，郭玲玲不知道哪来的恨，恨刘大宝这窝囊废那天咋不淹死小哑巴。
“你……你胡说什么？”苏小北挣扎的从王玉林的怀里站直身子，一生气忘了自己要假装哑巴，好在她头脑转的快，捂着肚子就开始“哎呦”。
“呸！装啥装？都能扒苞米挣钱还装病？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跟你妈一个德性！”
“啪！”苏小北捂着肚子上伤口，狠狠的抽了郭玲玲一个嘴巴子，骂啥？竟然骂她妈妈？！
所有围在河边的人都吓呆了，没有一个大人，都是一群孩子，谁也不敢大声嚷嚷，第一次看见苏小北动手打人。
远处扛着铁锹的苏萝卜吭哧吭哧的跑过来，苏小北打人的那节他没看到，他只听到郭玲玲骂人的话，“郭玲玲你是不是想挨揍？你给我滚！离我家小北远点，我要是再看见你欺负她，看我不揍你！”
郭玲玲都蒙圈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小北，此刻苏小北眼睛里射出来的是如大狼狗一样凶狠的目光，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为啥没有人上前替她教训苏小北？李思思呢？
郭玲玲才知道害怕，看见苏萝卜扛着铁锹过来，抖着腿去找李思思的身影，哪知道李思思早就走了，顺便带走她俩装满青皮鱼的竹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