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宰鸭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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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年三妯娌收拾行囊，要到庄子上住，美其名曰“踏青”。
“媳妇儿，你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韩钰想哭，大哥惹的祸，让他背锅。
“你想去也可以呀，没人拦你。只不过去庄子上不方便你们大展身手。再说了，你儿子要遛蹄子，认认花草树木，成天待家里听些不中用的，长歪了哭都没有眼泪。”
韩钰和韩杰内心悲伤成河，却还要笑着送她们三妯娌和几个皮娃娃离开。
“要是大哥在就好了。”韩杰感慨。
四月末，桃李谢了，杜鹃、月季开得正红火。一路上野生芍药、垂丝海棠竞相争艳。团团他们看得目不转睛，新奇不已。
庄子上的房间春桃她们早收拾好，罗绮年她们只把行李一扔，出门玩耍去。
孩子们第一次来田庄，好奇得不得了。泥土路面上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盛有积水，上面浮着一层似网非网的东东，密密麻麻，中间一点黑，拿手去摸，滑溜溜的。
团团惊呼：“娘亲，快来看，这是什么？”
“青蛙蛋。”
“青蛙蛋？”团团低头仔细观看，“哦，青蛙和鸡鸭鹅一样，也是下蛋的。”
张小凤一口水喷出来：“嗯呐，青蛙、小鸟、蛇和鸡鸭鹅一样，都是下蛋孵蛋繁衍的。”
“蛇也是下蛋的？”不止团团，胖胖墩墩还有妞妞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为新知道的知识激动不已，异口同声：“蛇蛋长什么样的？”
“小小的，跟麻雀蛋差不多。不过蛇会咬人的，你们千万不能去掏蛇蛋啊，见到有蛇蛋的地方要绕道走。”
孩子们很听话，纷纷点头答应。
午时很快到了，张桂花她们想要自己动手做饭吃。妞妞想吃鸭肉，张桂花就跟张小凤去宰鸭子。以前在清河县的时候都是韩轩他们宰鸡宰鸭的，来到京都后就是下人们宰。第一次宰鸡鸭的她们手忙脚乱。好在看过很多回，知道基本的步骤。
罗绮年烧了一锅开水，张桂花张小凤两人就抓鸭子拔鸭子脖子上的茸毛。团团他们围在旁边看。大概是她们动作太温柔，而团团他们几个又抚摸鸭子，鸭子舒服极了，乖乖地闭眼睡觉。
张桂花她们差点下不去手。
“妞妞啊，带弟弟们离远点。”妞妞是大姐，又最乖巧听话，张桂花吩咐她看好弟弟们，举刀嚯嚯向鸭子。
张小凤唬了一跳：“二嫂，你行吗？”
“行！”张桂花逞强，梗着脖子道：“小凤，你抓紧点啊。”
“靠近点，靠近点，不然鸭血流到外面就浪费了。”
张小凤赶紧把鸭脖子递到装有小半碗淡盐水的碗上面。张桂花稳稳手，菜刀用力一抹，鸭子陡然剧烈挣扎，血喷如瀑！张桂花和张小凤骇了一跳，差点弃鸭逃跑。团团他们也吓了一跳，尔后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拍拍胸口，大笑对方胆小鬼，说自己才没有害怕。
张桂花两妯娌聚精会神放鸭血，差不多了，一滴两滴滴不出了，她们把鸭子放进预先准备好的铜盆里。张小凤站起来，准备回厨房端开水烫鸭毛，谁知她才松手呢，“死绝”的鸭子蓦地拍翅膀站起来。摇摇晃晃两下子，撒腿跑了！
张桂花傻眼，张小凤惊呆，团团几个忘记了反应。
“啊，追呀！”张小凤一声令下，张桂花和团团几个突然反应过来，一群人追在鸭子屁股后面跑。鸭子受了惊吓，嘎嘎嘎扑棱那个快哟，她们一串人都跟不上。
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鸭子跑呀跑，跑出大门去。于是收工回来的人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一只歪着脑袋，脖子处染着血的肥鸭子在前面狂奔，两个大人几个孩子在后面追赶，所过之处花残草塌……
燕大叔眼疾手快，揪住鸭子。
拿着菜刀的张桂花第一个跑过来，举着菜刀吼：“看你还跑，嘿嘿！”张小凤她们几个也赶了过来，一个个崇拜地看着他。
燕大叔：“……”故作淡定，接过她手里的利器，“你们没有割到气管。”说着手起刀落，只听咔嚓刀刃磨破血肉和骨头的声音，挣扎不已的鸭子剧烈蹬蹬后腿，不做声了！
张桂花娇躯一震，睁大眼睛颤巍巍感谢：“谢谢大叔，中午不煮饭了，跟我们吃啊。”
瞅张桂花被自己吓到了，燕大叔莫名想笑，他也笑出来了，他自己方才也被她骇到了呢，哪能不晓得她的心思哩。摆摆手：“不了，老婆孩子在家，煮好饭菜等我回去哩，你们自己吃啊。”
团团他们几个不害怕，笑眯眯跟他道谢说再见。
厨房里，罗绮年烧火煮饭，顺便把青菜洗干净了，听到动静伸出个头来：“回来啦？”看到鸭子软塌塌拎在张桂花手里，笑道：“跑累了。”
张桂花原想怼她，说下次让她宰，话到嘴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多亏了燕大叔帮忙，不然我们有的追咯。请他来家里吃饭，他忒客气不来。待会儿我们煮好饭菜，给他家端一碗去。”
烫了鸭毛，叫妞妞带着弟弟们拔毛，她和张小凤则继续宰鸡。她们选的鸭子二毛早已长长，很好拔，妞妞她们小手一掳，就捋下一大把鸭毛来。
有了经验，她们自觉这次能做得很好，却不料全程目睹她们宰鸭子过程的大公鸡见她们提着菜刀过来，使劲扑翅膀蹦跳，口中噢噢噢叫着，声音凄厉尖锐，她们差点不敢下手！
张桂花拍拍胸口：“那只鸭子有八九斤，够吃了，下顿再宰它吧？”
张小凤也挺怵的：“好。我们几个女人胃口小，孩子们也吃不多，够了够了。”
于是大公鸡暂时捡回一条鸡命。
几个小孩子做事认真，拔了鸭身的大毛，连鸭头鸭脖子极细小的茸毛也不放过。张小凤用力剁了，鸭腿也剁了，因为只有四只鸭腿，孩子有七个，不够分（妮妮还小，不吃饭。）
庄子上没有猪肉卖，罗绮年一鸭四吃，香辣鸭肉、炖鸭肉、老鸭汤、鸭血粉丝汤。还烧了几个时新菜蔬，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罗绮年三妯娌收拾行囊，要到庄子上住，美其名曰“踏青”。
“媳妇儿，你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韩钰想哭，大哥惹的祸，让他背锅。
“你想去也可以呀，没人拦你。只不过去庄子上不方便你们大展身手。再说了，你儿子要遛蹄子，认认花草树木，成天待家里听些不中用的，长歪了哭都没有眼泪。”
韩钰和韩杰内心悲伤成河，却还要笑着送她们三妯娌和几个皮娃娃离开。
“要是大哥在就好了。”韩杰感慨。
四月末，桃李谢了，杜鹃、月季开得正红火。一路上野生芍药、垂丝海棠竞相争艳。团团他们看得目不转睛，新奇不已。
庄子上的房间春桃她们早收拾好，罗绮年她们只把行李一扔，出门玩耍去。
孩子们第一次来田庄，好奇得不得了。泥土路面上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盛有积水，上面浮着一层似网非网的东东，密密麻麻，中间一点黑，拿手去摸，滑溜溜的。
团团惊呼：“娘亲，快来看，这是什么？”
“青蛙蛋。”
“青蛙蛋？”团团低头仔细观看，“哦，青蛙和鸡鸭鹅一样，也是下蛋的。”
张小凤一口水喷出来：“嗯呐，青蛙、小鸟、蛇和鸡鸭鹅一样，都是下蛋孵蛋繁衍的。”
“蛇也是下蛋的？”不止团团，胖胖墩墩还有妞妞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为新知道的知识激动不已，异口同声：“蛇蛋长什么样的？”
“小小的，跟麻雀蛋差不多。不过蛇会咬人的，你们千万不能去掏蛇蛋啊，见到有蛇蛋的地方要绕道走。”
孩子们很听话，纷纷点头答应。
午时很快到了，张桂花她们想要自己动手做饭吃。妞妞想吃鸭肉，张桂花就跟张小凤去宰鸭子。以前在清河县的时候都是韩轩他们宰鸡宰鸭的，来到京都后就是下人们宰。第一次宰鸡鸭的她们手忙脚乱。好在看过很多回，知道基本的步骤。
罗绮年烧了一锅开水，张桂花张小凤两人就抓鸭子拔鸭子脖子上的茸毛。团团他们围在旁边看。大概是她们动作太温柔，而团团他们几个又抚摸鸭子，鸭子舒服极了，乖乖地闭眼睡觉。
张桂花她们差点下不去手。
“妞妞啊，带弟弟们离远点。”妞妞是大姐，又最乖巧听话，张桂花吩咐她看好弟弟们，举刀嚯嚯向鸭子。
张小凤唬了一跳：“二嫂，你行吗？”
“行！”张桂花逞强，梗着脖子道：“小凤，你抓紧点啊。”
“靠近点，靠近点，不然鸭血流到外面就浪费了。”
张小凤赶紧把鸭脖子递到装有小半碗淡盐水的碗上面。张桂花稳稳手，菜刀用力一抹，鸭子陡然剧烈挣扎，血喷如瀑！张桂花和张小凤骇了一跳，差点弃鸭逃跑。团团他们也吓了一跳，尔后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拍拍胸口，大笑对方胆小鬼，说自己才没有害怕。
张桂花两妯娌聚精会神放鸭血，差不多了，一滴两滴滴不出了，她们把鸭子放进预先准备好的铜盆里。张小凤站起来，准备回厨房端开水烫鸭毛，谁知她才松手呢，“死绝”的鸭子蓦地拍翅膀站起来。摇摇晃晃两下子，撒腿跑了！
张桂花傻眼，张小凤惊呆，团团几个忘记了反应。
“啊，追呀！”张小凤一声令下，张桂花和团团几个突然反应过来，一群人追在鸭子屁股后面跑。鸭子受了惊吓，嘎嘎嘎扑棱那个快哟，她们一串人都跟不上。
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鸭子跑呀跑，跑出大门去。于是收工回来的人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一只歪着脑袋，脖子处染着血的肥鸭子在前面狂奔，两个大人几个孩子在后面追赶，所过之处花残草塌……
燕大叔眼疾手快，揪住鸭子。
拿着菜刀的张桂花第一个跑过来，举着菜刀吼：“看你还跑，嘿嘿！”张小凤她们几个也赶了过来，一个个崇拜地看着他。
燕大叔：“……”故作淡定，接过她手里的利器，“你们没有割到气管。”说着手起刀落，只听咔嚓刀刃磨破血肉和骨头的声音，挣扎不已的鸭子剧烈蹬蹬后腿，不做声了！
张桂花娇躯一震，睁大眼睛颤巍巍感谢：“谢谢大叔，中午不煮饭了，跟我们吃啊。”
瞅张桂花被自己吓到了，燕大叔莫名想笑，他也笑出来了，他自己方才也被她骇到了呢，哪能不晓得她的心思哩。摆摆手：“不了，老婆孩子在家，煮好饭菜等我回去哩，你们自己吃啊。”
团团他们几个不害怕，笑眯眯跟他道谢说再见。
厨房里，罗绮年烧火煮饭，顺便把青菜洗干净了，听到动静伸出个头来：“回来啦？”看到鸭子软塌塌拎在张桂花手里，笑道：“跑累了。”
张桂花原想怼她，说下次让她宰，话到嘴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多亏了燕大叔帮忙，不然我们有的追咯。请他来家里吃饭，他忒客气不来。待会儿我们煮好饭菜，给他家端一碗去。”
烫了鸭毛，叫妞妞带着弟弟们拔毛，她和张小凤则继续宰鸡。她们选的鸭子二毛早已长长，很好拔，妞妞她们小手一掳，就捋下一大把鸭毛来。
有了经验，她们自觉这次能做得很好，却不料全程目睹她们宰鸭子过程的大公鸡见她们提着菜刀过来，使劲扑翅膀蹦跳，口中噢噢噢叫着，声音凄厉尖锐，她们差点不敢下手！
张桂花拍拍胸口：“那只鸭子有八九斤，够吃了，下顿再宰它吧？”
张小凤也挺怵的：“好。我们几个女人胃口小，孩子们也吃不多，够了够了。”
于是大公鸡暂时捡回一条鸡命。
几个小孩子做事认真，拔了鸭身的大毛，连鸭头鸭脖子极细小的茸毛也不放过。张小凤用力剁了，鸭腿也剁了，因为只有四只鸭腿，孩子有七个，不够分（妮妮还小，不吃饭。）
庄子上没有猪肉卖，罗绮年一鸭四吃，香辣鸭肉、炖鸭肉、老鸭汤、鸭血粉丝汤。还烧了几个时新菜蔬，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