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形树与九头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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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目送斯特恩他们离开之后，转头就问还在专心研究那本日记本的莫里尔教授：“教授，能告诉我到底在日记本里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你知道吗！这些二战的士兵们竟然携带有这么多关于阇僧娑洛补罗的历史资料，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我从他们的日记里了解到，他们似乎是很清楚地知道这里有一座前吴哥时期婆罗门修建的一座寺庙，而他们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趁这个国家独立前找到这个寺庙尘封千年的巨额宝藏。我一直以为提婆罗阇僧娑洛补罗是前吴哥时期的一个国王闍耶跋摩下令建造的一座补罗城，没想到这个日记本里说这座补罗城似乎从吴哥王朝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一直作为吴哥王朝建立之前到没落的这段时期中代表了顶级势力的婆罗门修行往生的地方！如此说来，这座城池里很可能保存着大量的吴哥王朝时期的文物典籍！”
“什么？所以你是指这里不只是我们一开始所知道的只是一个吴哥时期的遗迹包括那座用来祭祀的轮回寺？”
“不止，甚至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其实是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前吴哥王朝的遗迹，我只是在半年前根据碑文记载了解到在柏威夏寺以东有个提婆罗阇僧娑洛补罗这个得出的线索，然后根据碑文记载我们才能一路循着这条河，也就是这样才意外地找到了这座外城墙遗迹的河流入口。但是这些法国士兵，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一开始就掌握了很多有关这个地方的资料，我估计我们从浮雕里所知道的信息他们都知道，资料就装在那个帆布包里，可惜的是大部分的资料都弄掉了。现在只有这本记录他们寻找这座遗迹过程的记录用的笔记本和几张目前看来用处不大的图纸。”
“图纸上都画的什么？还有你认为这些士兵为什么会掌握有这么多的资料？”
教授从他的包里拿出了四张已经发霉泛黄的图纸递给了安妮，继续说：“这个他们的日记本没有记录，但是我猜他们也许是通过当时金边的王室内部传出来的，因为他们在日记里也提到这次行动与金边王室里的一些势力也有关系。这几张图纸你可以看一下，风格和我们在护城河城墙那里看到的差不多。我估计是他们专门找人在某些寺庙的遗迹上找到的并按照原样绘制下来的，而且画得非常严谨细致。”
安妮接过图纸，认真看了一遍，发现风格确实和护城河城墙上的浮雕一样，不过内容相对更令人震惊。就像她看到的第一张上面画了一群赤身裸体的山鬼在河岸上拖着一条木船，木船上什么都不装，只装了一根巨大的柱子在往河的上游拖去。安妮猜想山鬼应该是印度支那半岛的土著人，因为与一个貌似在船上指挥的领头人对比，他们又黑又瘦。第二张她只看得出是画了一座早期婆罗门教风格的寺庙，第三张似乎是画了突发洪水冲走了寺庙，树木，各种动物和人的画面。而第四张其实是一张照片，照片因为年代久了上面的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但是看得出是拍了一个刻满梵文的石碑。
“看来我们是不能从这几张图纸中找到有关这颗巨大的榕树和那些诡异的寄生生物的资料了，教授，那日记本里写有吗？”
“没有，上面记录的是他们一路以来所遇到的事情，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不过他们也知道如果要通过这里的丛林要先找到一颗‘人形树’和‘巨石’。而且从他们最后几页的写的记录来看，他们似乎是找到了‘人形树’，然后日记到了这里就断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人形树’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颗大榕树？那巨石不就是…”
“没错，巨石很可能就是代指我们所在的位置，高棉人在吴哥那个时代，浮雕一般是刻好了再组建起来，所表现的内容多数比较单一，而且一般呈对称性结构。所以浮雕上能表现的内容不多，于是他们就在浮雕上雕刻出‘人形树’和‘巨石’来象征现实中这颗巨型榕树和这堆巨石。”
只见安妮又拿出来那张画有“人形树”浮雕的图纸，还是觉得很不理解：“你看，这是我们第三幅浮雕上雕的‘人形树’，这个‘人’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立在主干里面的，有点像是一种人在跳舞的姿势，如果说这颗巨型榕树就是浮雕里‘人形树’的一颗，那它为什么要特别刻一个‘人’在里面？实际上我们在巨型榕树主干附近也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人的象征事物呀。还有为什么巨型榕树底下会出现这么多像巨眼怪蛇之类的怪异生物？”
莫里尔教授仔细思考着安妮的问题，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个有关吴哥王朝时期的一个有趣的历史资料。他跟安妮说中国有一本流传下来的古籍，是中国古代元朝时期一个叫周达观的元朝人来到了当时十三世纪的吴哥国都，在这里逗留了一年之后回国，写了一本叫《真腊风土记》的古书。我当时在研究这个王朝也找了这本书的法语翻译本来参考，里面主要就是以一个游记形式记录了当时吴哥城的地理人文。其中比较有趣的是他在吴哥城的时候听当地人说当时皇宫内有一座守卫森严的金塔，里面有一条九头蛇精，是他们国家的守护神，国王每天晚上会先去金塔中与化作女人身体的蛇精同睡***而且即使是国王后也不能进去，最离奇的是如果这条蛇精一晚上没有出现，那么国王死期就到了。如果国王有一个晚上不去金塔见蛇精，那么一定会出现灾祸。
安妮听了这个耸人听闻的故事，她觉得可不像教授说的那样有趣，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据我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一向是博大精深的，而且他们似乎很注重对历史古籍的保存，像我们学院的汉学家教授沙畹，马斯伯乐都曾致力于研究中国的文化。我也看过不少他们翻译中国古代保存下来的历史文献。你说的这本《真腊风土记》的法语翻译本我有看过，我觉得翻译过来的意思未必就是他们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毕竟古人文字的原意难以揣测准确。还是说这个故事只是经过古代街头巷尾的高棉人的加工，变成了当时高棉人对守卫森严的王宫里的隐秘生活的一种想象。”
安妮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但是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个游记中记录的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就是说这条九头蛇精是可以左右这个国家的命运，那还是跟婆罗门的宗教崇拜有关联。我猜测这个故事里的九头蛇精与来自印度的蛇神那迦脱不了关系，不过这跟‘人形树’和巨型榕树下的精怪又有什么关联呢？”
安妮目送斯特恩他们离开之后，转头就问还在专心研究那本日记本的莫里尔教授：“教授，能告诉我到底在日记本里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你知道吗！这些二战的士兵们竟然携带有这么多关于阇僧娑洛补罗的历史资料，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我从他们的日记里了解到，他们似乎是很清楚地知道这里有一座前吴哥时期婆罗门修建的一座寺庙，而他们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趁这个国家独立前找到这个寺庙尘封千年的巨额宝藏。我一直以为提婆罗阇僧娑洛补罗是前吴哥时期的一个国王闍耶跋摩下令建造的一座补罗城，没想到这个日记本里说这座补罗城似乎从吴哥王朝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一直作为吴哥王朝建立之前到没落的这段时期中代表了顶级势力的婆罗门修行往生的地方！如此说来，这座城池里很可能保存着大量的吴哥王朝时期的文物典籍！”
“什么？所以你是指这里不只是我们一开始所知道的只是一个吴哥时期的遗迹包括那座用来祭祀的轮回寺？”
“不止，甚至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其实是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前吴哥王朝的遗迹，我只是在半年前根据碑文记载了解到在柏威夏寺以东有个提婆罗阇僧娑洛补罗这个得出的线索，然后根据碑文记载我们才能一路循着这条河，也就是这样才意外地找到了这座外城墙遗迹的河流入口。但是这些法国士兵，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一开始就掌握了很多有关这个地方的资料，我估计我们从浮雕里所知道的信息他们都知道，资料就装在那个帆布包里，可惜的是大部分的资料都弄掉了。现在只有这本记录他们寻找这座遗迹过程的记录用的笔记本和几张目前看来用处不大的图纸。”
“图纸上都画的什么？还有你认为这些士兵为什么会掌握有这么多的资料？”
教授从他的包里拿出了四张已经发霉泛黄的图纸递给了安妮，继续说：“这个他们的日记本没有记录，但是我猜他们也许是通过当时金边的王室内部传出来的，因为他们在日记里也提到这次行动与金边王室里的一些势力也有关系。这几张图纸你可以看一下，风格和我们在护城河城墙那里看到的差不多。我估计是他们专门找人在某些寺庙的遗迹上找到的并按照原样绘制下来的，而且画得非常严谨细致。”
安妮接过图纸，认真看了一遍，发现风格确实和护城河城墙上的浮雕一样，不过内容相对更令人震惊。就像她看到的第一张上面画了一群赤身裸体的山鬼在河岸上拖着一条木船，木船上什么都不装，只装了一根巨大的柱子在往河的上游拖去。安妮猜想山鬼应该是印度支那半岛的土著人，因为与一个貌似在船上指挥的领头人对比，他们又黑又瘦。第二张她只看得出是画了一座早期婆罗门教风格的寺庙，第三张似乎是画了突发洪水冲走了寺庙，树木，各种动物和人的画面。而第四张其实是一张照片，照片因为年代久了上面的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但是看得出是拍了一个刻满梵文的石碑。
“看来我们是不能从这几张图纸中找到有关这颗巨大的榕树和那些诡异的寄生生物的资料了，教授，那日记本里写有吗？”
“没有，上面记录的是他们一路以来所遇到的事情，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不过他们也知道如果要通过这里的丛林要先找到一颗‘人形树’和‘巨石’。而且从他们最后几页的写的记录来看，他们似乎是找到了‘人形树’，然后日记到了这里就断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人形树’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颗大榕树？那巨石不就是…”
“没错，巨石很可能就是代指我们所在的位置，高棉人在吴哥那个时代，浮雕一般是刻好了再组建起来，所表现的内容多数比较单一，而且一般呈对称性结构。所以浮雕上能表现的内容不多，于是他们就在浮雕上雕刻出‘人形树’和‘巨石’来象征现实中这颗巨型榕树和这堆巨石。”
只见安妮又拿出来那张画有“人形树”浮雕的图纸，还是觉得很不理解：“你看，这是我们第三幅浮雕上雕的‘人形树’，这个‘人’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立在主干里面的，有点像是一种人在跳舞的姿势，如果说这颗巨型榕树就是浮雕里‘人形树’的一颗，那它为什么要特别刻一个‘人’在里面？实际上我们在巨型榕树主干附近也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人的象征事物呀。还有为什么巨型榕树底下会出现这么多像巨眼怪蛇之类的怪异生物？”
莫里尔教授仔细思考着安妮的问题，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个有关吴哥王朝时期的一个有趣的历史资料。他跟安妮说中国有一本流传下来的古籍，是中国古代元朝时期一个叫周达观的元朝人来到了当时十三世纪的吴哥国都，在这里逗留了一年之后回国，写了一本叫《真腊风土记》的古书。我当时在研究这个王朝也找了这本书的法语翻译本来参考，里面主要就是以一个游记形式记录了当时吴哥城的地理人文。其中比较有趣的是他在吴哥城的时候听当地人说当时皇宫内有一座守卫森严的金塔，里面有一条九头蛇精，是他们国家的守护神，国王每天晚上会先去金塔中与化作女人身体的蛇精同睡***而且即使是国王后也不能进去，最离奇的是如果这条蛇精一晚上没有出现，那么国王死期就到了。如果国王有一个晚上不去金塔见蛇精，那么一定会出现灾祸。
安妮听了这个耸人听闻的故事，她觉得可不像教授说的那样有趣，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据我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一向是博大精深的，而且他们似乎很注重对历史古籍的保存，像我们学院的汉学家教授沙畹，马斯伯乐都曾致力于研究中国的文化。我也看过不少他们翻译中国古代保存下来的历史文献。你说的这本《真腊风土记》的法语翻译本我有看过，我觉得翻译过来的意思未必就是他们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毕竟古人文字的原意难以揣测准确。还是说这个故事只是经过古代街头巷尾的高棉人的加工，变成了当时高棉人对守卫森严的王宫里的隐秘生活的一种想象。”
安妮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但是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个游记中记录的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就是说这条九头蛇精是可以左右这个国家的命运，那还是跟婆罗门的宗教崇拜有关联。我猜测这个故事里的九头蛇精与来自印度的蛇神那迦脱不了关系，不过这跟‘人形树’和巨型榕树下的精怪又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