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二叔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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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明——真是好久没见了！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你竟然还敢回来见朕！”皇帝虚弱的靠在床榻上，肩头上散散的搭着一件龙袍，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书明跪倒在床榻前，对着皇帝行礼道，“皇上万安！”
皇帝扭过头去冷哼一声，“哼，万安？朕夺了你的身份，地位，财富，害死了你的妹妹，冷遇了你的外甥，你应该巴不得朕早死才对！还说这种假惺惺的话！”
书明低下头，目光闪了闪，沉声道，“臣的遭遇是臣咎由自取，臣无怨恨之意，至于臣的妹妹，就只能怪她生在了权贵之家！”
皇帝见他如此说，慢慢的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那外甥呢？”
“他不是罪臣的外甥！”书明忽然抬起头来高声说道。皇帝愣了愣，寒冰肆意的脸忽然就融化开来，他仰头大笑起来，笑过后他用一种嘲讽的表情同情的看着书明说道，“书明啊书明，妄朕当初认为你在官场沉浮了那么多年，虽然为人狡猾但是也不失你的风骨，没想到你今天为了讨这口头之便竟然连自己的外甥都不认了！这话，若是让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淑妃听到了恐怕会心寒吧！”
“罪臣所说的句句属实！”书明郑重的说道。皇帝好笑般的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属实法？”
书明的目光沉了沉，一字一顿的说道，“启禀皇上，罪臣此次来帝都正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情。罪臣来帝都之前，拙荆忽然身染怪疾，临走之前，她告诉老臣了一个真相。”
“书明，少卖关子，你要知道你今天能站在这里仗的可不是你的面子！”皇帝不耐烦的拍了拍身下的被子。
“拙荆告诉罪臣，十五年前她和淑妃一起在宫里临盆，淑妃诞下了一名女婴，她诞下一名男婴，但是淑妃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就威胁她换了婴儿。”书明直起自己的身子说道，“皇上，当今的淑柔公主才是您的亲生女儿，而如今的太子殿下，其实是……”
“一派胡言！”皇帝猛的拍了拍床板，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
“皇上，罪臣怎么会说这样的谎？罪臣自知纸是包不住火的，如今亲自说出来是希望皇上能够念在老臣多年为皇上尽心尽力的份上，饶恕府上的其他人。老臣愿意以死谢罪！”说着，书明便朝着旁边的大柱子撞去。皇帝目光一沉，对着空气沉声道，“拦住他！”话落，便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现身在室内，朝着书明快速移去一掌将书明拍打在了地上。
书明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趴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出。
皇帝看着“投案自首”的书明，眼底除了浓浓的厌恶没有一点点的动容，他冷声对着黑衣人说道，“将他锁起来，传朕旨意，宣淑柔觐见！”
黑衣人拿出锁链拷住书明后默声退下了。只是书明垂下的眼睑里藏着疯狂和得意，他知道皇帝是个残忍的性子，他只会赶尽杀绝，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赶到帝都里揭发冷离尘那个不知好歹的身世。书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他会失去一切。但是，冷离尘不肯听命于他，又对他怀恨在心，他不动手，冷离尘迟早有一天也会灭了他的。与其被动的等死，倒不如和他同归于尽。成王败寇，拿不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就要轰轰烈烈的死去，他还要亲手毁了他所创造的一切！
“云公子，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了什么事？”夏儿问道。
云陌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禁闭的柴房门说道，“书夫人死了！”
“什么！没想到书明竟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结发多年的妻子也杀！”夏儿愤愤的说道。
云陌嘲讽道，“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书明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全部留在书府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等死吗？”
夏儿冷哼了一声，“如此说来，书明独独让书武一个人跑，对这个嫡长子也算厚待了！”
外面的交谈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柴房中的书武的耳中。他们说什么？母亲死了，是父亲杀的！父亲还将二弟和三弟留在府里等死！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不，不对，他们是在骗他，肯定是想利用他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是他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皇帝的寝殿，进来的是一个传话的太监。
“皇上，淑柔殿的婢女说淑柔公主一早就出宫去了！现在婢女正在殿外等待传话，可是要宣她进来？”
皇帝愤愤的甩了甩袖子，“不用了，带上朕的禁卫军将太子绑来见朕！”
太监听了微微抬了抬头就应声退了下去。
“什么！皇上要绑了太子殿下！公公可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刘襄神色焦急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小太监也是一脸焦急的摇了摇头。
刘襄当机立断，“这样，你带着禁卫军走慢些，我先去通报太子！”
小太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自从刘翎告老还乡之后，刘襄就接替了他的位置。小太监心想既然是大统领的吩咐他不能不听，更何况现在但凡懂点眼色的都知道这宫里的人都是偏向太子的，比起皇上的阴晴不定，他更偏向太子冰冷的光明磊落！
刘襄匆匆的赶往东宫。冷离尘听完他说的话后全然没有半点慌乱，反而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刘统领，你逾越了！”
刘襄一愣，焦急的说道，“属下知道，但是请太子尽快想出应对的办法，待太子殿下想出了办法，属下甘愿受罚！”
冷离尘转了转桌子上的素色茶杯，淡淡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可……”
“刘统领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请回吧！如果让人看到你这个时候出现在东宫就不好了！”冷离尘打断了他的话。刘襄虽然心里还是焦急，但是知道冷离尘这冷冰冰的态度后面实际上是在无声的关心他，想着自己既然没有能力保护他就不要拖累他，老太子殿下这么沉着的样子，想必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这样想着，刘襄便快速的离开了。
刘襄前脚刚走，传旨的太监后脚便来了。冷离尘任由人绑住自己的双手，顺从的跟着他们进了皇帝的寝殿。
“跪下！”皇帝一看见冷离尘就激动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能保持自己呼吸顺畅。
冷离尘没有一丝犹豫，直直的跪下身子，表情一如往常的说道，“儿臣拜见父皇！”他的表情太过淡定，从进门到现在为止，他没有看旁边的书明一眼。这不禁让皇帝心声疑窦，想着自己曾经几番为难他都没有将他打败，甚至到最后自己输得一塌糊涂！他决定试探一二，遂怒声问道，“太子，你可知朕今日将你宣来为了何事？”
冷离尘淡淡的回道，“儿臣不知。”
“有人说你不是朕的儿子，是当年淑妃换来的孩子，还说朕的亲生孩子是个女孩，正是你的表妹书璃。你怎么看？”皇帝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冷离尘问道。
冷离尘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儿臣不知。”
“好你个不知！”皇帝怒急反笑，指了指冷离尘的头顶忽然朝外高声叫道，“来人，取碗水来！”
一名太监低头端进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清水。皇帝走到一面墙边拔出自己的宝剑将自己的手割开滴了一滴血进碗里，又绕到冷离尘的身后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剑，手臂上的血浸透了衣服低落在碗里。只见两方的血滴旋转着慢慢靠近，最后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
皇帝的双眼微眯，看了一眼始终波澜不惊，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眼的冷离尘，愤愤的丢下剑。冰冷的剑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书明，他颤抖的跌坐在地上，不住的摇着头。
“书明，你怎么解释？”皇帝冷冷的看着地上不断摇头的书明。书明慢慢的爬到皇帝的脚下不住的哀求着，“皇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明明是换了孩子的，我夫人的婢女云儿看见了……”
“那这个云儿现在何处？”皇帝冷声问道。
“她死了！”书明仿佛失去了支柱般的跌坐在了地上，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微微立了起来，“我的弟弟书梁知道，只是他有些疯疯傻傻……”
“疯了？哈哈哈哈——”皇帝一脚将书明踢到在地，“你让朕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皇上，他是时而疯时而不疯的！”书明抓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
这个时候，冷离尘忽然开口了，“那书老爷如何判定我的二舅舅什么时候疯，什么时候不疯呢？嗯？”
他这似嘲笑般的话语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他和书明说了这么久都没有让他出声，如今突然出声，看来有猫腻！皇帝扬了扬手，“既然如此，就宣书梁觐见吧！”
“皇上……”书明不安的开口道。
皇帝不耐烦的朝着他吼道，“你还有什么事？不会这个也死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臣的二弟在臣来帝都前被臣送去治病，却在半路被人劫走了！”书明赶紧解释道。
皇帝听罢愤怒的指着书明，“书明你……”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书府的二老爷书梁求见皇上！”
“书梁……”书明喃喃的念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书梁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只见他的步子沉稳，昂首挺胸，目光清明，眉宇间有一股浩然正气。书梁来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行礼，“草民书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书梁？书明不是说你疯了吗？”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冷离尘。
书梁再次行了一礼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草民此前装疯卖傻实为无奈之选，还望皇上见谅。此次草民前来，就是为了揭发罪臣书明的罪行！”
“揭发书明的罪行？”皇帝看了一眼书明。
“二弟，你胡说什么！”书明怒目圆睁的看着书梁，而书梁却并不看他，更加恭敬的说道，“皇上，前丞相书明因为贪污受贿丢了官职后心有不甘，竟然暗中勾结当朝的丞相欲行不轨，后来沈丞相不忍良心责难辞官的途中被书明残忍杀害。”说着书梁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书信高高的举过头顶，“皇上请看，这便是书明和沈丞相的通信，是草民从府里偷出来的！”
皇帝结果信并不打开。沈青平在回乡的途中被人杀害的消息他确实已经收到了，但是他故意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情。
“你为什么要揭发你的哥哥，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皇帝突然看着书梁问道。
书梁听着皇帝的话，跪着转过身子看着一身锁链的书明，双眼猩红，“为了报仇！我两个心爱的女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皇帝冷眼看着这场大宅府邸的自相残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拆开信件看了起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忽然他将手中的信纸悉数掷到书明的头上，怒声喝道，“书明，你好大的胆子！”
书明的目光已经涣散，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皇帝做了一个手势命人将书明和书梁带下去，却不想侍卫在触及到书梁的时候书梁忽然大口大口的吐血黑血。书明闻着浓烈的血腥味渐渐回了神，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顿时让他呼吸不畅起来。
“二弟……你做……什么！”书明看着那只血手的主人艰难的问道。
书梁双眼猩红，血迹模糊的脸上显露出疯狂的笑容和隐忍的痛苦，“我终于……亲手……报……仇……”话还没有说完，就断了气。
侍卫检查过后禀告道，“皇上，他服了毒！”
皇帝扬了扬手，自有人清理了现场。皇帝转过身捡起地上的宝剑一剑劈向了冷离尘，而冷离尘一动也不动。捆着冷离尘双手的绳索应声落地，冷离尘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多谢父皇为儿臣洗刷冤屈！”
皇帝冷笑道，“不用谢朕，谢你自己的聪明吧！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想借朕的手除掉书明罢了！朕遂了你的愿了，你满意了？”
冷离尘不否认，只是说道，“儿臣告退！”
冷离尘踏出殿门就听见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和太监惊慌的求救声，“来人呐，快宣太医，皇上晕倒了！”
站在台阶上的冷离尘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冷眼看着门口慌乱的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
“书明——真是好久没见了！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你竟然还敢回来见朕！”皇帝虚弱的靠在床榻上，肩头上散散的搭着一件龙袍，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书明跪倒在床榻前，对着皇帝行礼道，“皇上万安！”
皇帝扭过头去冷哼一声，“哼，万安？朕夺了你的身份，地位，财富，害死了你的妹妹，冷遇了你的外甥，你应该巴不得朕早死才对！还说这种假惺惺的话！”
书明低下头，目光闪了闪，沉声道，“臣的遭遇是臣咎由自取，臣无怨恨之意，至于臣的妹妹，就只能怪她生在了权贵之家！”
皇帝见他如此说，慢慢的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那外甥呢？”
“他不是罪臣的外甥！”书明忽然抬起头来高声说道。皇帝愣了愣，寒冰肆意的脸忽然就融化开来，他仰头大笑起来，笑过后他用一种嘲讽的表情同情的看着书明说道，“书明啊书明，妄朕当初认为你在官场沉浮了那么多年，虽然为人狡猾但是也不失你的风骨，没想到你今天为了讨这口头之便竟然连自己的外甥都不认了！这话，若是让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淑妃听到了恐怕会心寒吧！”
“罪臣所说的句句属实！”书明郑重的说道。皇帝好笑般的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属实法？”
书明的目光沉了沉，一字一顿的说道，“启禀皇上，罪臣此次来帝都正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情。罪臣来帝都之前，拙荆忽然身染怪疾，临走之前，她告诉老臣了一个真相。”
“书明，少卖关子，你要知道你今天能站在这里仗的可不是你的面子！”皇帝不耐烦的拍了拍身下的被子。
“拙荆告诉罪臣，十五年前她和淑妃一起在宫里临盆，淑妃诞下了一名女婴，她诞下一名男婴，但是淑妃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就威胁她换了婴儿。”书明直起自己的身子说道，“皇上，当今的淑柔公主才是您的亲生女儿，而如今的太子殿下，其实是……”
“一派胡言！”皇帝猛的拍了拍床板，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
“皇上，罪臣怎么会说这样的谎？罪臣自知纸是包不住火的，如今亲自说出来是希望皇上能够念在老臣多年为皇上尽心尽力的份上，饶恕府上的其他人。老臣愿意以死谢罪！”说着，书明便朝着旁边的大柱子撞去。皇帝目光一沉，对着空气沉声道，“拦住他！”话落，便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现身在室内，朝着书明快速移去一掌将书明拍打在了地上。
书明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趴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出。
皇帝看着“投案自首”的书明，眼底除了浓浓的厌恶没有一点点的动容，他冷声对着黑衣人说道，“将他锁起来，传朕旨意，宣淑柔觐见！”
黑衣人拿出锁链拷住书明后默声退下了。只是书明垂下的眼睑里藏着疯狂和得意，他知道皇帝是个残忍的性子，他只会赶尽杀绝，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赶到帝都里揭发冷离尘那个不知好歹的身世。书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他会失去一切。但是，冷离尘不肯听命于他，又对他怀恨在心，他不动手，冷离尘迟早有一天也会灭了他的。与其被动的等死，倒不如和他同归于尽。成王败寇，拿不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就要轰轰烈烈的死去，他还要亲手毁了他所创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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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陌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禁闭的柴房门说道，“书夫人死了！”
“什么！没想到书明竟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结发多年的妻子也杀！”夏儿愤愤的说道。
云陌嘲讽道，“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书明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全部留在书府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等死吗？”
夏儿冷哼了一声，“如此说来，书明独独让书武一个人跑，对这个嫡长子也算厚待了！”
外面的交谈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柴房中的书武的耳中。他们说什么？母亲死了，是父亲杀的！父亲还将二弟和三弟留在府里等死！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不，不对，他们是在骗他，肯定是想利用他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是他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皇帝的寝殿，进来的是一个传话的太监。
“皇上，淑柔殿的婢女说淑柔公主一早就出宫去了！现在婢女正在殿外等待传话，可是要宣她进来？”
皇帝愤愤的甩了甩袖子，“不用了，带上朕的禁卫军将太子绑来见朕！”
太监听了微微抬了抬头就应声退了下去。
“什么！皇上要绑了太子殿下！公公可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刘襄神色焦急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小太监也是一脸焦急的摇了摇头。
刘襄当机立断，“这样，你带着禁卫军走慢些，我先去通报太子！”
小太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自从刘翎告老还乡之后，刘襄就接替了他的位置。小太监心想既然是大统领的吩咐他不能不听，更何况现在但凡懂点眼色的都知道这宫里的人都是偏向太子的，比起皇上的阴晴不定，他更偏向太子冰冷的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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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襄前脚刚走，传旨的太监后脚便来了。冷离尘任由人绑住自己的双手，顺从的跟着他们进了皇帝的寝殿。
“跪下！”皇帝一看见冷离尘就激动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能保持自己呼吸顺畅。
冷离尘没有一丝犹豫，直直的跪下身子，表情一如往常的说道，“儿臣拜见父皇！”他的表情太过淡定，从进门到现在为止，他没有看旁边的书明一眼。这不禁让皇帝心声疑窦，想着自己曾经几番为难他都没有将他打败，甚至到最后自己输得一塌糊涂！他决定试探一二，遂怒声问道，“太子，你可知朕今日将你宣来为了何事？”
冷离尘淡淡的回道，“儿臣不知。”
“有人说你不是朕的儿子，是当年淑妃换来的孩子，还说朕的亲生孩子是个女孩，正是你的表妹书璃。你怎么看？”皇帝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冷离尘问道。
冷离尘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儿臣不知。”
“好你个不知！”皇帝怒急反笑，指了指冷离尘的头顶忽然朝外高声叫道，“来人，取碗水来！”
一名太监低头端进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清水。皇帝走到一面墙边拔出自己的宝剑将自己的手割开滴了一滴血进碗里，又绕到冷离尘的身后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剑，手臂上的血浸透了衣服低落在碗里。只见两方的血滴旋转着慢慢靠近，最后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
皇帝的双眼微眯，看了一眼始终波澜不惊，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眼的冷离尘，愤愤的丢下剑。冰冷的剑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书明，他颤抖的跌坐在地上，不住的摇着头。
“书明，你怎么解释？”皇帝冷冷的看着地上不断摇头的书明。书明慢慢的爬到皇帝的脚下不住的哀求着，“皇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明明是换了孩子的，我夫人的婢女云儿看见了……”
“那这个云儿现在何处？”皇帝冷声问道。
“她死了！”书明仿佛失去了支柱般的跌坐在了地上，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微微立了起来，“我的弟弟书梁知道，只是他有些疯疯傻傻……”
“疯了？哈哈哈哈——”皇帝一脚将书明踢到在地，“你让朕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皇上，他是时而疯时而不疯的！”书明抓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
这个时候，冷离尘忽然开口了，“那书老爷如何判定我的二舅舅什么时候疯，什么时候不疯呢？嗯？”
他这似嘲笑般的话语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他和书明说了这么久都没有让他出声，如今突然出声，看来有猫腻！皇帝扬了扬手，“既然如此，就宣书梁觐见吧！”
“皇上……”书明不安的开口道。
皇帝不耐烦的朝着他吼道，“你还有什么事？不会这个也死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臣的二弟在臣来帝都前被臣送去治病，却在半路被人劫走了！”书明赶紧解释道。
皇帝听罢愤怒的指着书明，“书明你……”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书府的二老爷书梁求见皇上！”
“书梁……”书明喃喃的念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书梁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只见他的步子沉稳，昂首挺胸，目光清明，眉宇间有一股浩然正气。书梁来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行礼，“草民书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书梁？书明不是说你疯了吗？”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冷离尘。
书梁再次行了一礼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草民此前装疯卖傻实为无奈之选，还望皇上见谅。此次草民前来，就是为了揭发罪臣书明的罪行！”
“揭发书明的罪行？”皇帝看了一眼书明。
“二弟，你胡说什么！”书明怒目圆睁的看着书梁，而书梁却并不看他，更加恭敬的说道，“皇上，前丞相书明因为贪污受贿丢了官职后心有不甘，竟然暗中勾结当朝的丞相欲行不轨，后来沈丞相不忍良心责难辞官的途中被书明残忍杀害。”说着书梁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书信高高的举过头顶，“皇上请看，这便是书明和沈丞相的通信，是草民从府里偷出来的！”
皇帝结果信并不打开。沈青平在回乡的途中被人杀害的消息他确实已经收到了，但是他故意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情。
“你为什么要揭发你的哥哥，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皇帝突然看着书梁问道。
书梁听着皇帝的话，跪着转过身子看着一身锁链的书明，双眼猩红，“为了报仇！我两个心爱的女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皇帝冷眼看着这场大宅府邸的自相残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拆开信件看了起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忽然他将手中的信纸悉数掷到书明的头上，怒声喝道，“书明，你好大的胆子！”
书明的目光已经涣散，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皇帝做了一个手势命人将书明和书梁带下去，却不想侍卫在触及到书梁的时候书梁忽然大口大口的吐血黑血。书明闻着浓烈的血腥味渐渐回了神，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顿时让他呼吸不畅起来。
“二弟……你做……什么！”书明看着那只血手的主人艰难的问道。
书梁双眼猩红，血迹模糊的脸上显露出疯狂的笑容和隐忍的痛苦，“我终于……亲手……报……仇……”话还没有说完，就断了气。
侍卫检查过后禀告道，“皇上，他服了毒！”
皇帝扬了扬手，自有人清理了现场。皇帝转过身捡起地上的宝剑一剑劈向了冷离尘，而冷离尘一动也不动。捆着冷离尘双手的绳索应声落地，冷离尘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多谢父皇为儿臣洗刷冤屈！”
皇帝冷笑道，“不用谢朕，谢你自己的聪明吧！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想借朕的手除掉书明罢了！朕遂了你的愿了，你满意了？”
冷离尘不否认，只是说道，“儿臣告退！”
冷离尘踏出殿门就听见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和太监惊慌的求救声，“来人呐，快宣太医，皇上晕倒了！”
站在台阶上的冷离尘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冷眼看着门口慌乱的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