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格格很嚣张 > 第15章 初涉宫闱(2)

第15章 初涉宫闱(2)

作者:月落乌啼123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五更起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零泪郁闷地坐在梳妆台前,昏昏欲睡却还得忍受着古人繁琐的觐见前准备。剪春脑子还算活分,用掺了玫瑰露的墨汁把她被烧焦的鬓角染黑,又抹了厚厚一层茉莉发油,任谁也发现不了昨夜留下的痕迹。待妆扮妥当后,零泪懒懒瞄了眼镜中的自己,登时吃惊地清醒过来,镜中的她一头长发低低的挽成堕马髻,身上鹅黄衫子葱绿百合裙,将本就亭亭玉立的人,衬得更加姿态袅娜,容貌美丽。她不禁摸摸自己的脸,这真的是她吗?

    弘历坐在花厅,边饮茶边等她,见人出来,刚要不耐烦地埋怨几句,可才抬眉却是面色一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真是人靠衣装,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收拾起来,还是……还是挺能入他的眼的。

    尽管不太适应自己的这身打扮,但看到他眼里满是欣赏的光彩,零泪还是得意地扬起嘴角,“走吧”,说着,就大步流星毫无美感地往外走。

    呃……他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无奈地摇摇头,本性难移,本性难移啊。

    才走到九州清晏殿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声,苏培盛进去禀告了一声,熹妃便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只顾拉了零泪的手往里走,全然把行礼行了一半的弘历晾到一边。

    他嘴里微微发苦,一向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可他这个老娘怎么偏偏是把自己儿子给忘了呢。

    “四弟,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啊”,三阿哥弘时站在近门处,微笑地看着他。

    他回过神,略有意外道,“原来三哥也在啊”,那想必齐妃一定也在里面了。看来,他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无奈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进屋,就看到熹妃献宝似地把零泪介绍给齐妃,齐妃亲昵地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夸赞这姑娘如何如何的好,弘历边上听着,忍不住冷冷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皇上,咱们刚才说的事儿可还算数?”熹妃冷不丁回头问皇帝。

    雍正眯眼笑道,“这是自然。”

    齐妃以帕掩嘴,也笑道,“恭喜妹妹,得了这么个好女儿。”

    女儿?零泪听得一头雾水。

    熹妃满心满意的欢喜,一把搂住她,“皇上已经答应我收你为义女,以后你可得喊我一声额娘了。”

    “啊?”零泪惊异地看着她,昨天不过是随便说说,怎么还玩起真的啦。

    雍正同样高兴地笑着,当即唤了苏培盛去内务府宣旨,半点让她拒绝的机会也不给,“以后零泪便是格格了,让内务府按照多罗格格的规格操办,把赏赐的东西都送到竹子院去。”

    多罗格格?这个大馅饼砸在零泪的头上,直把她砸得眼冒金星,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不禁怀疑是不是早上起猛了,现在还在癔症?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疼得她差点喊娘。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突然得让她完成跟不上节奏啊!

    弘时向皇帝和熹妃道了喜,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弘历,“四弟,好福气。”

    是好丧气吧!他还以欲哭无泪的表情。

    半响后,零泪终于缓过神,她不能就这么任由摆布,是时候该宣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了。她清了清喉咙,掷地有声道,“能成为格格,我无限荣幸,但我住进圆明园总共也没两天,就从一个臣子之女,变成金枝玉叶,这让外人知道了,难免会说闲话吧。”最重要一节是,成了格格,就多半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她还不想红颜薄命呢。

    雍正锁眉深思片刻,“也是,这事确实有些唐突”,忽的一拍手,唤进一个太监,“传朕旨意,陈秉之为官清廉,守正不阿,乃吾朝骨鲠之臣,特赐孔雀花翎,擢升为山东巡抚,不日上任。其女陈零泪则接入宫中,由熹妃收为义女,代为教养,赐封多罗格格。”

    “是”,太监得了旨意,赶忙去宣。

    就这样,零泪莫名其妙地成了格格,她正郁闷地走出九洲清宴殿,就觉得一杆奴才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吸吸气,忍下心中不快,她现在是主,他们是奴,再这么看她,她就把他们眼睛都戳瞎,谁让她新“主”上任,三把火呢。

    “格格,请留步。”

    她回头,正看到三阿哥弘时站在她身后,温和有礼地问,“格格是打算回竹子院去清点一下内务府送去的赏赐吗?”

    说得她好像多贪钱似的,她白他一眼,对这个长相澄俊的三阿哥就是没好感!当然,他那个四弟也不是啥好东西。唉,爱新觉罗家怎么竟出这种货色。

    “咦,零泪格格是在跑神儿吗?”他微微侧目道。

    她立刻回神,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冷哼,“你左口一个‘格格’,右口一个‘格格’,叫得还真是亲呢。”

    弘时薄唇轻抿,一拂袖,颇为潇洒地展开一直藏于袖口里的象牙骨十八折纸扇,边摇扇边笑道,“以后你我便是名义上的‘兄妹’,我怎么能不亲待格格呢!”

    这么肉麻的话,零泪听得身上直泛鸡皮疙瘩,快走几步下了殿前台阶,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后,才回头对他道,“谁是你妹妹啊!别胡乱认亲戚了!”

    他似是感叹般的喃喃,“也是,零泪格格和四弟走得比较近一些。唉,于女人缘这种事上,我是永远比不得他啊。”

    “也不尽然”,弘历突然从殿门处冒了出来,听到弘时的话,不由感慨的摇摇头道,“这缘分也分良缘与恶缘,三哥为人纯良,自然结的都是良缘,而我,唉,也不知这两天得罪了哪位煞星,恶缘缠身,怎么甩也甩不掉啊。”

    一道黑线划过零泪的眼角,骂人还拐弯抹角,他虚伪得也真是够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零泪很眼熟,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弘时嘴角微微一动,浮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

    “是嘛”,她昂昂脖子,不想被他看出心虚,“我长了张大众脸,丢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

    “哦”,他施施然走到她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又用手掌遮住她的口鼻,忽然就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可能真是我记错了。”

    她目光闪烁地对上他精明透彻的眼,刚刚谁夸他“为人纯良”来着,那人是个傻子吧?实在不想再和他们多做纠缠,她一抱拳,“告辞”,转头就走了。

    留下他兄弟俩人,稍一愣,而后又相视而笑了。

    内务府动作一向麻利,零泪前脚才回竹子院,册封的赏赐后脚就送了进来。宣读册文的太监尖细的声音像催眠咒一样,让她听得昏昏欲睡,连打了几个哈欠后,终于捱过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可太监又捧起一本账目,开始一一念起了起来,这下,她彻底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沉的眼皮,歪在椅子上睡了起来。

    “……格格,格格……”

    “嗯?”依稀感到有人在摇她,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看到剪春附在她耳边小声地叫,她不耐烦道,“干嘛?”

    剪春用手指指正一脸表情尴尬的太监,她揉揉眼,强打精神道,“行了,东西都放那儿吧。”

    捧着托盘许久的太监们,双臂早已酸疼,如蒙大赦地放下东西后立刻就跑了,宣读太监无奈撇撇嘴,头回摊上这么个不懂人情的主子,只好自认倒霉的闷声也走了。

    “格格,你应该随便赏他们点东西才是,他们虽然是下人,可难免将来不会存着坏心眼,暗地里给格格使绊”,剪春好心提醒她。

    零泪想了一下,这点场面上的事儿她还是明白的,但心里却极反感,冷哼了一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即便是寄人篱下,她也不能让人随便骑到自己头上,更何况是下人。

    剪春摇摇头,知道劝也白劝,叫来花笺,两人将东西一一记录搬入了库里。

    圆明园里突然平白多出一位格格,立刻如石落平湖激起千层浪,成为了园子里最大的新鲜事。不管是后宫的主子奴才,还是前朝的大小臣工,忍不住都会聚成一堆,闲聊着要念叨她名字十几遍,害得零泪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在给熹妃请早安时,就连连打喷嚏,阿嚏——

    “格格不是受凉了吧”,剪春取过披风为她披上。

    零泪用帕子擦擦鼻涕,她哪里是受凉,明明是上火才对,而且是肝火大旺。天天晨昏定省,赶场似地请完这个安,又去给那个磕头,她这格格当得既不风光又很伤身。

    “本宫瞧着脸色也不好”,熹妃以关切的眼神凝视着她,“多半是水土不服了吧,我让人宣太医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她强颜欢笑道,“我那有那么娇贵,就是……每天起得太早了,不习惯。”

    熹妃轻怔,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那以后你中午过来陪我用午膳就好,不用来那么早了。”

    “可还有皇上那儿?”零泪小嘴一撅,都不见他几个儿子这么殷勤,偏偏她这么倒霉,被皇帝点名要天天去报到。

    “傻丫头,皇上那是疼你,一天见不到就想得慌啊”,熹妃捂嘴笑笑,“也罢,你要是觉得辛苦,我找个机会和皇上说说,免了你的请安吧。”

    “好啊好啊”,零泪狂喜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还是娘娘最心疼我”,只要不用早起,让她干什么都行。

    熹妃宠溺地一戳她额头,“你这丫头啊……”

    这时,秋浓进屋禀道,“娘娘,苏培盛来了。”

    熹妃让他进来,苏培盛恭敬地上前给她和零泪行了礼,才道,“陈秉之大人明早就要启程到山东赴任,特向皇上请旨,想要格格去送一送,皇上已经同意了。”

    “嗯”,熹妃垂下眼,没有感情地应了声,“知道了。”

    苏培盛没再多说,跪安后便走了。

    “秋浓,你也去备份礼,算是本宫谢谢陈夫人这么年对多罗格格的照顾”,熹妃淡声道。

    零泪越听这话越觉得古怪,可抬眼瞧熹妃的脸色似有不悦,知趣地闭嘴没说话。用过午膳,从天地一家春的宫门出来,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走错了路,剪春跟在身后小声提醒道,“格格,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去呀”,她回头看她一眼,这才意识到方向走反了,刚要掉头,却迎面瞥见一片碧波千顷的后湖,不由负手站在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她一直隐隐觉得陈夫人似是故意隐瞒了什么,她最讨厌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尤其是在牵扯到自己小命的时候。她还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这个地方。她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剪春,走,咱们回竹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