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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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气飘来，直击蓝璟心灵深处，已经两天没有吃过热食的她，被这气味诱使着直接坐了起来。
像梦游中的人似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口语带渴求的道:“我也想吃，给我吃一口。就一口...”
“有有有，下官给大人买了。”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蓝璟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连忙睁开了眼睛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在一瞬间的茫然后，她那混沌的脑子开始清晰的展现昨晚的一幕幕。确定了是认识的人，她打了个呵欠嘟囔道:“你真是好早啊。”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刚要躺下去时就听到范进淡淡的道:“这个时辰人少，不怕被抢。”
蓝璟闻言睫毛颤了颤，肺里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污浊之气，导致她觉得呼吸不过来。
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问道:“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经常被抢吗？”
范进在地上坐下，边啃馒头边道:“刚刚开始的时候被抢过，后来下官一琢磨就找到了不被抢的办法。”
蓝璟扬了扬嘴角，目光放到馒头上，悠悠的道:“就是早早去买？”
范进连连摇头，“有时候早晚都有人等着抢你吃的。”
“那你琢磨到的是什么？”蓝璟撑着下巴望着他。
范进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有这身装扮再加上躲着点就很少被抢。”
“你就是因为怕被抢所以才会身上有银子也不敢去住客栈吗？”蓝璟才问完，范进就连忙摇头道:“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下官家里并不富裕。”
蓝璟想了一下又问道:“你觉得这个县还有救吗？听说他们都是些自私愚昧的刁民...”
她的话音未落，范进就大声反驳了，“大人，自私是人的天性，只要不是过分自私就还有救。而愚昧，下官相信是可以教化的，他们只是因为太穷了，想要活着才会刁难别人。”
蓝璟闻言怔了一下，不禁暗自思考:这父母官说的是要有父母一样的宽容爱护之心还是要像父母一样有帮衬照顾之心？
如果是前者，那么范进算是有了，那么后者呢？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样让他们能都吃饱肚子呢？”
范进闻言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先解决水源的问题吧，只要有水就有生机。”
水源不好解决，这话蓝璟没有说出口，她笑了笑，突然想起那些战俘，连忙道:“漠北军带着战俘修缮河道应该会往这个方向来。”
“下官听说了，百姓们也盼着呢。”范进说着激动的眼泛泪光。
吃了馒头后，蓝璟帮着林初收拾他那些书和药材，本来她是提议把一些寺里已经有了的经书扔了算了，可是林初就是不同意，他说:“这是师祖留下的，也许经书里写了感悟什么的，我们又没有细看，怎么可以扔了呢？”
就这事，蓝璟没办法和他说道理，想着拿也不费劲，就由着他了。
整理好后，三个人从破庙出发经过一条长长的街，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口。
县衙大门紧闭，门口枯叶能盖过脚面。这地方还会有人居住？蓝璟不确定的转头看范进，道:“一个月前也是这番景象？”
范进咽了咽口水，勉强的道:“一个月前好点，树叶没有这么多。”
蓝璟嘴角抽了抽，抬脚踏上了阶梯，她刚要拍门，背后就响起了一声巨吼:“你们什么人？”
由于声音太大，蓝璟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膛后转身背靠在门上冷冷的看着吼她的人道:“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开门。”
“哦哦，”朱大被蓝璟的气势镇住傻傻的应了两声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手指着蓝璟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玩老子，老子揍死你。”
他说着话就要冲过来，蓝璟给他一个白眼，不费任何力气就把他打趴下了。
被蓝璟踩在脚下的朱大四肢拍打着地面，嚷嚷道:“快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蓝璟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使得朱大嗷嗷直叫:“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蓝璟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爷可不是好惹的，上次敢欺骗爷的人，现在还在街上爬着要饭呢。”
朱大一顿，咽了咽口水，诚恳的道:“小的不敢欺骗大爷。”
蓝璟松开脚顺势踢了他一下，“赶紧爬起来开门，还想爷扶你啊。”
朱大双手撑地瞬间爬了起来，他看了蓝璟一眼，一脸谄媚的问道:“不知爷怎么称呼？”
“爷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记住这位是你们县太爷就行了。”蓝璟说着手指了指范进。
朱大看了眼范进，眼里带着鄙夷，讪笑道:“大爷您这是开玩笑的吧。”
蓝璟双手抱胸，俯视着他，道:“你看爷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朱大上下看了看，一个像字正要脱口而出，余光看到蓝璟威胁的眼神，瞬间改了口:“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不错，有点眼神。”蓝璟点着头笑道。
林初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小璟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明知道别人骗她，还表现出相信的样子。
朱大带着蓝璟等人往里走，边走边问道:“县衙里除了各种档案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你们想找什么？”
蓝璟停下脚步，认真的道:“他是这个县的县令，是来赴任的。”
朱大闻言神色有些难看，他恍惚记得一个多月前是有个傻子说自己是县太爷，被他给打发走了。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乞丐？想了想，他道:“大爷，这县令大人可都是有文书的，他的文书可以给小的看看吗？”
“大人，下官的文书就是被他扣下的。”
蓝璟闻言看向朱大，朱大吓得一缩瞬间想起了文书的事。
他那天和兄弟们喝了点酒，然后有点飘，看到有人来说是县令，就，就...
“赶紧把文书拿出来，还有在县衙里当差的一个不能缺，全部叫回来。”蓝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里走。
朱大诺诺的应着，转身撒腿就跑。
林初看着他的背影，道:“小璟，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听话的。”
蓝璟耸了耸肩，“不听话更好，杀鸡儆猴。”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拿在手里。
小半个时辰后朱大回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七八个人，都是青壮年，穿着捕快的统一制服，手上拿着大刀，看着精神抖擞。
“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了解了吧？”蓝璟扬声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茫然的样子。
蓝璟指了指已经收拾了一顿的范进道:“这位是你们的县太爷，你们以后要服从他。”
说完看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一股邪火忍不住串上了心头，怒喝道:“你们是听不见还是哑巴了？”
众人看向朱大，朱大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连忙低头应声:“小的们听到了。”
蓝璟对朱大招了招手，待他近前后问道:“你们这里有多久没有县令了？”
朱大看了眼蓝璟，小心的回应道:“大概有小半年了吧，前一任县令去世后，听说调了人过来，就是没见人。”
“前一任县令是怎么死的？”蓝璟怀疑的看向朱大。
朱大连连退了几步，“大爷，这可和小的没有关系。小的就是个捕头，害县太爷干嘛？小的都不知道多盼望能有县太爷来给小的们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蓝璟问道。
“没有县令大人的批示就不能征收税务，没有税务的收入，小的们就不能领到月银。”
“你们拿着大刀还需要批示？”蓝璟明显表示不信。
朱大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躲闪。其实油水还是有的，不然他也不会守着这个县衙。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蓝璟也是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的人所以也懂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这事她也懒得追究，大手一挥道:“之前的就算了，往后事事都要经过县太爷的同意，如有违背，别怪爷不给你留情面。”
“是是是”朱大连连点头。
“对了，你去安排一下，打扫的，做饭的，洗衣的，雇用几个婆子来照顾一下。”蓝璟说完就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走出大堂，一个看起来最小的捕快道:“老大，这小子这么嚣张我们干嘛忍他？”
朱大目光一凝，板着脸道:“那小子气势惊人，还身手不凡，这样的人我们惹他干嘛？”
“难道我们就这样让他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了？”
“他肯定留不久的...”朱大说着抬脚走了。
三天后，县衙一切开始步入正轨，朱大表面看着也还算听说，蓝璟和林初商量了后打算辞行。
他们来到范进的书房门口，刚想要敲门，范进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林初手上的行礼，眼神暗了暗，不舍的道:“大人，您不能多留几天吗？你让下官让人准备的风车已经准备好了，您不看看再走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能正常运作就行。”蓝璟话音未落，朱大就走了进来，他行礼后道:“大人，那些商户们让结账给他们，这小的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不能先赊账吗？等朝堂拨款...”
范进话还没有说完，朱大就打断了，“大人，等你写了申请，等城守过目后又写申请，那都不知道要多久，他们也是小本经营，也是因为是朝廷需要才愿意先给做出来的。”
“那，那，”范进那了很久也想不出办法来，最后只好求助的看向蓝璟。
蓝璟刚想说她也没钱，忽然想起林初脖子上的玉佩，连忙问道:“县城有大通票号吗？”
朱大摇头。“以前有，后来撤走了。”
“那里有？”蓝璟焦急的追问道。
“延庆城”
“延庆城？”蓝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延庆城离这里多远？”
“走路的话要两天，坐马车的话一天就可以了。”
蓝璟看向林初征求他的意见，林初微微点头，玉佩他一直带在身上，所以可以去取银子。
做好决定后，蓝璟道:“让他们先回去，两天后再过来拿。”
朱大看了眼蓝璟，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又不敢下定论。
当天傍晚，蓝璟和林初就来到了延庆城，因为这里熟人也挺多的，所以他们乔装打扮了一番。
在询问了几个人后，两人朝着大通票号的方向走去。
眼尖的林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拉住蓝璟，道:“是如意。”
顺着林初手指的方向，蓝璟看到了如意，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裤，头发随意的挽着，手上还拿着几个纸包。虽然隔的距离有些远，但是蓝璟还是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
“如意不会是被杨叔叔欺负了吧？”蓝璟蹙着眉头问道。
林初眼里也带着担忧，虽然他和如意不熟。但是，怎么说这也是他师弟的妹妹，对他来说也像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去问问吧，”林初说着就朝如意走了过去。
蓝璟此时也忘了她之前想好的死遁，只想找如意问清楚，如果是被欺负了就找杨叔叔算账。
如意走的很慢，头微微低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也没有抬头看的意思，直接绕了过去。
蓝璟伸手拉了她一把，“如意，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致使如意心砰砰直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头，眼里从惊愕到惊喜，最后直接扑进蓝璟的怀里放声大哭。
蓝璟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等见到杨叔叔，我帮你揍他。”
如意从蓝璟怀里退出来，虽然还是泪眼朦胧，但是能感觉得到身上的郁气散了。
蓝璟认为是因为她说了揍杨叔叔所以如意心情就转好了，连忙接着道:“你告诉我，杨叔叔他怎么欺负你了？”
如意愣了一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蓝璟看了林初一眼再转过来看着如意问道:“如果不是杨叔叔欺负你，那你干嘛哭成这样？”
食物的香气飘来，直击蓝璟心灵深处，已经两天没有吃过热食的她，被这气味诱使着直接坐了起来。
像梦游中的人似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口语带渴求的道:“我也想吃，给我吃一口。就一口...”
“有有有，下官给大人买了。”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蓝璟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连忙睁开了眼睛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在一瞬间的茫然后，她那混沌的脑子开始清晰的展现昨晚的一幕幕。确定了是认识的人，她打了个呵欠嘟囔道:“你真是好早啊。”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刚要躺下去时就听到范进淡淡的道:“这个时辰人少，不怕被抢。”
蓝璟闻言睫毛颤了颤，肺里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污浊之气，导致她觉得呼吸不过来。
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问道:“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经常被抢吗？”
范进在地上坐下，边啃馒头边道:“刚刚开始的时候被抢过，后来下官一琢磨就找到了不被抢的办法。”
蓝璟扬了扬嘴角，目光放到馒头上，悠悠的道:“就是早早去买？”
范进连连摇头，“有时候早晚都有人等着抢你吃的。”
“那你琢磨到的是什么？”蓝璟撑着下巴望着他。
范进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有这身装扮再加上躲着点就很少被抢。”
“你就是因为怕被抢所以才会身上有银子也不敢去住客栈吗？”蓝璟才问完，范进就连忙摇头道:“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下官家里并不富裕。”
蓝璟想了一下又问道:“你觉得这个县还有救吗？听说他们都是些自私愚昧的刁民...”
她的话音未落，范进就大声反驳了，“大人，自私是人的天性，只要不是过分自私就还有救。而愚昧，下官相信是可以教化的，他们只是因为太穷了，想要活着才会刁难别人。”
蓝璟闻言怔了一下，不禁暗自思考:这父母官说的是要有父母一样的宽容爱护之心还是要像父母一样有帮衬照顾之心？
如果是前者，那么范进算是有了，那么后者呢？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样让他们能都吃饱肚子呢？”
范进闻言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先解决水源的问题吧，只要有水就有生机。”
水源不好解决，这话蓝璟没有说出口，她笑了笑，突然想起那些战俘，连忙道:“漠北军带着战俘修缮河道应该会往这个方向来。”
“下官听说了，百姓们也盼着呢。”范进说着激动的眼泛泪光。
吃了馒头后，蓝璟帮着林初收拾他那些书和药材，本来她是提议把一些寺里已经有了的经书扔了算了，可是林初就是不同意，他说:“这是师祖留下的，也许经书里写了感悟什么的，我们又没有细看，怎么可以扔了呢？”
就这事，蓝璟没办法和他说道理，想着拿也不费劲，就由着他了。
整理好后，三个人从破庙出发经过一条长长的街，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口。
县衙大门紧闭，门口枯叶能盖过脚面。这地方还会有人居住？蓝璟不确定的转头看范进，道:“一个月前也是这番景象？”
范进咽了咽口水，勉强的道:“一个月前好点，树叶没有这么多。”
蓝璟嘴角抽了抽，抬脚踏上了阶梯，她刚要拍门，背后就响起了一声巨吼:“你们什么人？”
由于声音太大，蓝璟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膛后转身背靠在门上冷冷的看着吼她的人道:“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开门。”
“哦哦，”朱大被蓝璟的气势镇住傻傻的应了两声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手指着蓝璟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玩老子，老子揍死你。”
他说着话就要冲过来，蓝璟给他一个白眼，不费任何力气就把他打趴下了。
被蓝璟踩在脚下的朱大四肢拍打着地面，嚷嚷道:“快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蓝璟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使得朱大嗷嗷直叫:“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蓝璟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爷可不是好惹的，上次敢欺骗爷的人，现在还在街上爬着要饭呢。”
朱大一顿，咽了咽口水，诚恳的道:“小的不敢欺骗大爷。”
蓝璟松开脚顺势踢了他一下，“赶紧爬起来开门，还想爷扶你啊。”
朱大双手撑地瞬间爬了起来，他看了蓝璟一眼，一脸谄媚的问道:“不知爷怎么称呼？”
“爷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记住这位是你们县太爷就行了。”蓝璟说着手指了指范进。
朱大看了眼范进，眼里带着鄙夷，讪笑道:“大爷您这是开玩笑的吧。”
蓝璟双手抱胸，俯视着他，道:“你看爷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朱大上下看了看，一个像字正要脱口而出，余光看到蓝璟威胁的眼神，瞬间改了口:“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不错，有点眼神。”蓝璟点着头笑道。
林初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小璟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明知道别人骗她，还表现出相信的样子。
朱大带着蓝璟等人往里走，边走边问道:“县衙里除了各种档案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你们想找什么？”
蓝璟停下脚步，认真的道:“他是这个县的县令，是来赴任的。”
朱大闻言神色有些难看，他恍惚记得一个多月前是有个傻子说自己是县太爷，被他给打发走了。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乞丐？想了想，他道:“大爷，这县令大人可都是有文书的，他的文书可以给小的看看吗？”
“大人，下官的文书就是被他扣下的。”
蓝璟闻言看向朱大，朱大吓得一缩瞬间想起了文书的事。
他那天和兄弟们喝了点酒，然后有点飘，看到有人来说是县令，就，就...
“赶紧把文书拿出来，还有在县衙里当差的一个不能缺，全部叫回来。”蓝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里走。
朱大诺诺的应着，转身撒腿就跑。
林初看着他的背影，道:“小璟，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听话的。”
蓝璟耸了耸肩，“不听话更好，杀鸡儆猴。”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拿在手里。
小半个时辰后朱大回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七八个人，都是青壮年，穿着捕快的统一制服，手上拿着大刀，看着精神抖擞。
“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了解了吧？”蓝璟扬声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茫然的样子。
蓝璟指了指已经收拾了一顿的范进道:“这位是你们的县太爷，你们以后要服从他。”
说完看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一股邪火忍不住串上了心头，怒喝道:“你们是听不见还是哑巴了？”
众人看向朱大，朱大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连忙低头应声:“小的们听到了。”
蓝璟对朱大招了招手，待他近前后问道:“你们这里有多久没有县令了？”
朱大看了眼蓝璟，小心的回应道:“大概有小半年了吧，前一任县令去世后，听说调了人过来，就是没见人。”
“前一任县令是怎么死的？”蓝璟怀疑的看向朱大。
朱大连连退了几步，“大爷，这可和小的没有关系。小的就是个捕头，害县太爷干嘛？小的都不知道多盼望能有县太爷来给小的们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蓝璟问道。
“没有县令大人的批示就不能征收税务，没有税务的收入，小的们就不能领到月银。”
“你们拿着大刀还需要批示？”蓝璟明显表示不信。
朱大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躲闪。其实油水还是有的，不然他也不会守着这个县衙。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蓝璟也是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的人所以也懂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这事她也懒得追究，大手一挥道:“之前的就算了，往后事事都要经过县太爷的同意，如有违背，别怪爷不给你留情面。”
“是是是”朱大连连点头。
“对了，你去安排一下，打扫的，做饭的，洗衣的，雇用几个婆子来照顾一下。”蓝璟说完就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走出大堂，一个看起来最小的捕快道:“老大，这小子这么嚣张我们干嘛忍他？”
朱大目光一凝，板着脸道:“那小子气势惊人，还身手不凡，这样的人我们惹他干嘛？”
“难道我们就这样让他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了？”
“他肯定留不久的...”朱大说着抬脚走了。
三天后，县衙一切开始步入正轨，朱大表面看着也还算听说，蓝璟和林初商量了后打算辞行。
他们来到范进的书房门口，刚想要敲门，范进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林初手上的行礼，眼神暗了暗，不舍的道:“大人，您不能多留几天吗？你让下官让人准备的风车已经准备好了，您不看看再走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能正常运作就行。”蓝璟话音未落，朱大就走了进来，他行礼后道:“大人，那些商户们让结账给他们，这小的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不能先赊账吗？等朝堂拨款...”
范进话还没有说完，朱大就打断了，“大人，等你写了申请，等城守过目后又写申请，那都不知道要多久，他们也是小本经营，也是因为是朝廷需要才愿意先给做出来的。”
“那，那，”范进那了很久也想不出办法来，最后只好求助的看向蓝璟。
蓝璟刚想说她也没钱，忽然想起林初脖子上的玉佩，连忙问道:“县城有大通票号吗？”
朱大摇头。“以前有，后来撤走了。”
“那里有？”蓝璟焦急的追问道。
“延庆城”
“延庆城？”蓝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延庆城离这里多远？”
“走路的话要两天，坐马车的话一天就可以了。”
蓝璟看向林初征求他的意见，林初微微点头，玉佩他一直带在身上，所以可以去取银子。
做好决定后，蓝璟道:“让他们先回去，两天后再过来拿。”
朱大看了眼蓝璟，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又不敢下定论。
当天傍晚，蓝璟和林初就来到了延庆城，因为这里熟人也挺多的，所以他们乔装打扮了一番。
在询问了几个人后，两人朝着大通票号的方向走去。
眼尖的林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拉住蓝璟，道:“是如意。”
顺着林初手指的方向，蓝璟看到了如意，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裤，头发随意的挽着，手上还拿着几个纸包。虽然隔的距离有些远，但是蓝璟还是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
“如意不会是被杨叔叔欺负了吧？”蓝璟蹙着眉头问道。
林初眼里也带着担忧，虽然他和如意不熟。但是，怎么说这也是他师弟的妹妹，对他来说也像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去问问吧，”林初说着就朝如意走了过去。
蓝璟此时也忘了她之前想好的死遁，只想找如意问清楚，如果是被欺负了就找杨叔叔算账。
如意走的很慢，头微微低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也没有抬头看的意思，直接绕了过去。
蓝璟伸手拉了她一把，“如意，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致使如意心砰砰直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头，眼里从惊愕到惊喜，最后直接扑进蓝璟的怀里放声大哭。
蓝璟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等见到杨叔叔，我帮你揍他。”
如意从蓝璟怀里退出来，虽然还是泪眼朦胧，但是能感觉得到身上的郁气散了。
蓝璟认为是因为她说了揍杨叔叔所以如意心情就转好了，连忙接着道:“你告诉我，杨叔叔他怎么欺负你了？”
如意愣了一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蓝璟看了林初一眼再转过来看着如意问道:“如果不是杨叔叔欺负你，那你干嘛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