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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品茗论古又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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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扬子旭他们一行人来道另一处山谷,待到他被揭开蒙着眼睛的手帕,就看见好一处世外桃园。只见那:

    珍楼宝阁,好似天穹。

    谷静百鸟籁,水寂白鱼伴。

    青松带露遮高阁,翠竹依稀院两旁。

    朱栏碧槛,画栋雕亭。

    谈茶香满座,静闭月挂窗。

    四季不谢奇花草,金殿门开射宝光。

    珠帘半卷,炉内生香。

    鸟鸣丹树内,兽引石泉旁。

    悟透‘黄庭’才入圣,神农此处镇东方。

    扬子旭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心道:这随便开发一下就是个九寨沟呀,哎,这么好的风景,真是暴殄天物。不过一旦来的人多了,这美丽的景色也就不复存在了吧?还是让这美丽的自然回归自然吧,人类终究是自然的破坏者。

    那玄袍男子推着扬子旭来到前厅,那大厅内左右分别站着四名大汉,他们短衣襟打扮,腰中都挎着兵刃,目不斜视,气不慵出。只见那大师姐和她师弟师妹紧走几步,跪在地上高声呼道:“小徒参见尊师。”

    扬子旭并不跪拜,他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三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坐在正前方的高台的宝座上,他身后站立两个的黑袍蒙面人,这两个男人却让扬子旭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难道是死人不成?看来这宝座的青年人应该就是谷主了,想不到这么年轻。不过这谷主长相虽然并不难看,怎么表情看着那么死板呢?除了他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外,身上其他的部分都像死人一样暗无生气。

    扬子旭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扬子旭,参见谷主。”

    那谷主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是杨少侠吧,在下欧阳伦。”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但是声调却是毫无生气,像是从死人堆里传出的声音一样,令杨子旭毛素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继续指着大师姐等人说道:“这白衣女子是我的独生女,她叫欧阳雪儿。这是她的师妹马春媚,师弟段清。”扬子旭连忙给三人一一见礼,三人也都还礼。

    原来这大师姐是这谷主的独生女儿?早知道这样,刚才说啥也不能玩命的摸她的胸呀,怎么办呢?我得抓紧夸她几句,一旦她高兴了,也许就忘了刚才的事了。这女人都受不得夸,我赶紧给这欧阳雪儿说几句好话,赔个不是,一会好让她在谷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想罢,他几步走到欧阳雪儿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原来大胸姐名叫欧阳雪儿,也只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才与你这么天姿国色的相貌相配。。。。。”

    只见他们师兄妹仨人张圆了嘴巴,那雪儿更是横眉立目,她怒视扬子旭,低沉的怒道:“你说什么?”

    扬子旭吓了一跳,怎地,我夸你的名字倒还生气了,越漂亮的女人越是难以琢磨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了呀,我说大胸姐。。。。。。”说到这,杨子旭才觉得不对,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看着大师姐气得颤抖的双胸,骂自己道,我他妈的怎么嘴都不停使唤了。

    扬子旭刚要解释,那雪儿就从旁边一壮汉身上拽出一口鬼头刀,跃到近前对着扬子旭就是一招力劈华山,扬子旭一看,这武功全失是再也装不下去了,蹭的蹿到一旁,躲过这一刀。

    雪儿也是一愣,说道:“原来你已经自行解了那麻药?你果然好深厚的内力。”扬子旭忙摆手道:“雪儿大师姐,你听我解释。我刚才真的是口误,口误。”

    “别用你的狗嘴叫我的名字。解释什么,今天若不杀你,难解你对我的羞辱。”雪儿边说边劈过来,只见她眼中清泪点点掉落地上。这美人垂泪,更是如花带雨,看得杨子旭心醉不已。

    奶奶的,真是一个口误引发的血案。“姑娘,你听我解释。。。。。。”杨子旭边说,边在大厅里四处游走躲避。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雪儿拼命挥舞着二十多斤重的鬼头刀,不过没有十几招,就累得娇喘连连,再也挥舞不动了,于是她把大刀立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不是要解释吗?快说呀。”

    杨子旭只感觉冷汗直流,看来绝对不能凭女人所说来断定其心中所想,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雪儿姑娘,你听我说呀,我从小就在深山里的一个破庙里长大,陪伴我的只有两只狼和两个大猴子。这几年来,我除了每年腊月去几十里外的山里置换物品的时候能与别人交谈几句,就没和别人说过话。这两天在山谷内所说的话比我这十年所说的话加在一起还要多。刚才是在下不小心口误了,小可给您赔罪了,请姑娘不要见怪。”

    欧阳雪儿看着他真诚的目光,顺了顺气力,将鬼头刀递还给那旁边的大汉。扬子旭连忙抱拳作揖道:“多谢大师姐,您大人有大量。海涵,海涵。”

    欧阳雪儿哼了一声,退到一旁,俏脸看着屋外的群山峻岭,不再理他。马师妹和段师弟看了,两人眼神互相交流着:“看来他二人刚才在山洞中确实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大师姐也不会这么生气呀。”

    而那欧阳谷主,坐在大厅上的宝座上,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却并没有出言阻止,就算直到他俩争斗结束,那谷主也并没有问其中原因。他见雪儿与扬子旭不再争斗,就说道:“雪儿说你有事找我商议。不知道是何要事呀?”

    扬子旭听了,赶紧正了正衣冠,恭敬的说道:“在下昨日偶遇瘴毒,幸得令爱出手救助,才保全性命。不过我的朋友在谷外生死不知,此刻我必须出谷,找寻于他。望谷主网开一面,放我出谷,我可发下毒誓,不像任何人说起此间发生的事情。”扬子旭怕这谷主是躲避仇家才隐居于此,怕入谷之人出谷后说出此事,会引来仇家,所以他才说自己要发毒誓。

    那谷主听了,关心的问道:“哦,你的朋友?他是何人,现在何处?我可以将他接进谷来。”

    扬子旭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朋友本是条狼,他名叫英雄,前日已然身中蛇毒,此刻恐怕。。。。。。哎。”说到这里,扬子旭不禁哽咽起来。

    “哈哈,杨少侠你小坐片刻,我们今日相见,甚是有缘,你我要好好聊上一聊。”欧阳谷主站了起来,一指外面的山谷说道:“我谷中奇兽异鸟也是不少,我送你一些就是,堂堂七尺男儿,没必要为了一个扁毛畜生伤心难过。”

    你大爷,英雄是我从小养大的,虽然不是我亲生的狼,不过和我儿子也差不多了,它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生活了快五年,你算老几,轮到你说是畜生吗?操,今天不骂你几句,都不算完。哎,不过看在你是大胸姐,不对,是大师姐的父亲,我就玩点文的吧。想到这,扬子旭忍住胸中怒火,冷笑道:“不知道谷主和几位可否听过苏轼与佛印长老论佛这个典故?”

    沈谷主一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在下未曾听说,愿闻其详。”

    扬子旭微微一笑,你愿意听就好,你要是不想听,我还没办法骂你了呢。说着,他清了清喉咙道:“这说了半天了,也没有好茶润润嗓子,贵谷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雪儿听了,就要上前一步骂他,却被谷主抬手拦了下来。他摆了摆手,片刻间就有佣人送上一壶好茶。扬子旭掸了掸衣服,大马金刀的座在椅子上,自斟自饮了起来。那欧阳谷主也是好脾气,打开折扇,也不催促于他,只是一边轻轻的扇着扇子,一边笑看着他。

    扬子旭倒了一杯那茶水,顿时满屋生香,他不禁赞叹:“好茶,好茶。”可是他刚送到嘴边,似乎想到什么,又放下了茶杯。那雪儿何等聪灵,不屑的说道:“放心喝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要拿下你,还用不上那下三滥的招数。”

    扬子旭嘴角一撇,心道也是,你们这屋里那两个人蒙面人,我恐怕就战不过,更何况还有一个看不出深浅的谷主。于是他就将那香茗倒入口中,然后又倒上一杯。那马师妹忍不住骂道:“喝够了没有,快点说。”

    扬子旭抬头瞥了她一眼,摆好说书的架势,说道:“话说那苏轼被贬黄州,认识了隔江对望的归宗寺主持佛印和尚。两人有一次坐禅,苏东坡就问佛印禅师:大师看我坐着,像个什么?佛印禅师心平气和的说道:像一尊佛。那苏东坡闻听此言,心中甚是得意。不过他却想借机羞辱佛印禅师一番,于是就问道那胖胖乎乎的佛印道:那您知道我看大师打坐像什么嘛?佛印禅师静静的问:像什么?苏东坡讥讽的说道:像一堆牛粪。”扬子旭说道此处,就又喝了一口香茗。

    那马师妹和段师弟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均摇头表示不懂,而那谷主似乎听出了些什么,说中折扇一敲,低沉的说道:“继续讲。”

    扬子旭也不慌忙,放下茶杯,手指轻敲桌面,戏谑的继续说道:“那苏轼说完此话,甚感得意。却只见那佛印禅师听完此言,闭上双眼巍然不动的继续坐禅,似乎没听到他说话一般。苏轼以为那佛印无言以对,哈哈大笑,起身坐船过江回到自家。到家后,他妹妹见苏轼如此得意忘形就问了何事如此高兴?苏轼说了此事后,那苏小妹冷道:你知道参禅的人讲究什么嘛?明心见性,你心中有故眼中有。佛印禅师见你如佛,说明他心中有佛,自己就是佛。你说佛印是牛屎,说明你自己心里有什么,自己是什么,自己想吧。苏轼闻言恍然大悟,惭愧不已。”扬子说完,又自斟自饮了起来。

    只是那马师妹和段师弟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呢,但那谷主脸色阴晴不定,用折扇敲击着手掌,阴鸷的嗓音说道:“杨少侠此话的意思,我也是个畜生了?”

    扬子旭哈哈一笑:“这论佛只是个传闻而已,我今日说来,无非是给大家解个闷而已,其实并无任何寓意。欧阳谷主可不要妄自菲薄呀。”他说完,然后站起身形继续说道:“好了,故事也讲完了,好茶喝够了,在下就此告辞了。还望谷主指明出谷的道路,这大恩大德,杨某此生没齿难忘,来日必会报答。”

    那谷主听了,忙道:“且慢。”

    杨子旭闻言,扭转身形怒视于他,说道:“怎么,欧阳谷主不肯放我出谷?”

    那谷主连忙摆手道:“那怎么会,只是我见杨少侠身着道袍,请问杨少侠可是武当弟子?”

    杨子旭听了,打量了一下欧阳谷主,只见他身着道袍,头戴道冠,心道:难道他是那武当派弟子?那可就好办了。等等,万一他不是呢,只是套我的话呢?我且要小心回答。于是杨子旭问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只见那谷主笑道:“杨少侠有所不知,我一直对武当派的邱玄清邱掌门敬若神明,佩服的五体投地,三番五次前去武当,要投入他的门下,奈何邱掌门不肯收我为徒,故此我才在这武当附近的山谷隐居下来,寻找机缘再投武当。若杨少侠是武当弟子,我自然要放杨少侠出谷,等下次我再投武当,好替我美言几句。”

    杨子旭哈哈一笑:“你想拜在邱掌门门下,我倒是能帮你的忙。”

    “哦,杨少侠如此有把握?”

    杨子旭心道:我直接告诉他,我是张三丰的孙子也不太好,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还是编个他们能信的吧,于是就说道:“因为我就是那邱掌门的弟子,你想投他门下,我定然帮你说得。”

    欧阳谷主听了,大笑一阵,然后说道:“好,好,既然如此,我敬杨少侠水酒一杯,待来日你我武当山相见,你可要替我美言几句呀?”说着,他将自己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递给杨子旭一杯,然后自己先干了那杯酒。

    杨子旭虽然满肚狐疑,但是也不好推却,就饮了那杯中酒,对屋内的众人一抱拳拱手,扭头就出了屋子。没走出几步,就听那屋子里的欧阳谷主,说道:“杨子旭,你此时不倒,更待何时?”话音未落,杨子旭就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