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日与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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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小讯家住LC区西街，那里一片建筑是几十年前国企集资建的筒子楼。
如今经历数十年风雨，筒子楼早显陈旧破败，条件设施非常简陋寒酸，大多数住户有条件的已经搬离。
剩下的大都是些家庭条件差老住户的仍住在这里，其它空房的都是廉价出租给才毕业的大学生或民工等人。
晚上小区里没有路灯，里面的走道也是坑洼不平，骑自行车或三轮车都颠簸异常，更别提汽车。
涂小讯一家四口人住二楼，原来是都挤在一套两居室只有60平米左右的房子里。
上高中以前，涂小讯都和爷爷挤一个屋，睡一张床，一家人吃饭，他写作业都在五平米的小客厅里。
后来隔壁邻居搬走房子空出来，为了能让涂小讯有个独立房间和安静的学习环境，爸爸将邻居房子低价租了下来，爷爷就搬了过去一直住到现在，邻居一家也都是善良的好人，以前两家关系非常好，房租始终都没有涨价。
涂小讯将三轮车放楼道下锁好，上楼才进屋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
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比较丰盛，鸡鸭鱼等平时不多吃的肉类都有，爸爸涂天成正在厨房里炒菜，妈妈洗手帮忙。
今天爸爸好像有什么开心事，平时那额头上如刀刻般留下岁月风霜痕迹的川字皱纹舒展了许多，那黝黑粗糙显老态的国字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
“爸，有啥好事，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涂小讯偷了个嘴，从碟子里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厨房太小，他就站在门口看爸爸掂起锅炒菜，甩锅的样子很有大厨风范。
涂天成咧着嘴却没有回话，只是笑道：“涂涂，去叫爷爷过来吃饭！”
“哦！”
涂小讯倒挺好奇今天爸爸的举动，出门来到隔壁，就见爷爷提着一盒蛋糕正准备要出门。
“爷爷，蛋糕是你买的？”
爷爷现在七十多岁，大病没有，但小病却比较多，也时常犯病，一进医院就被医生要求住院治疗，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做个遍，即便有医保，花费也非常大。
为了给家里省点钱，很多时候爷爷都很固执的不愿意去医院，自己买药回来吃，家人也拿他没办法。
提着蛋糕出了门，爷爷说道：“今天你十八岁生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也是你成年的日子，虽然这次高考成绩不理想，可这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过渡，自然要过，还要隆重地过，爷爷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别被这件事影响！”
“谢谢爷爷！”涂小讯眼睛微微泛红。
爷爷语重心长道：“涂涂马上就成大人了，以后要更坚强，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好了进屋吧！”
涂小讯是妈妈张芬凌晨0点时剖腹产生下的，按农历长辈们说他生日应当算今天，但按现代西历时间却是明天。
进了屋，爸爸和妈妈已经摆好了饭菜。
请爷爷座了上座以后，爸爸特意开了瓶酒倒了三杯。
意外的是涂小讯居然也有份。
爸爸举杯道：“涂涂，今天你过了这个生日就是成年人了，爸爸破例让你喝酒，但你以后最好少喝，更不要贪杯，以免误事，这个道理我想你懂！”
“是！”
涂小讯举起酒杯，回应过爸爸后，就好奇问：“爸，今天到底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庆祝一下嘛！”
妈妈张芬白了爸爸一眼，笑颜如花，啐道：“还不是他们厂里拖了半年的工资今天一块都给他发了，看他那嘚瑟劲！”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涂涂十八岁生日，很重要，涂涂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爷爷以茶代酒举杯，一家四口人碰杯小啄一口开始吃饭，妈妈不时给涂小讯夹肉添菜，爸爸一口酒一口菜，吃喝悠然自乐，爷爷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菜过三巡以后，爷爷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爸爸点上后，喝了酒脸红扑扑的，笑道：“涂涂，许个愿吹蜡烛吧！”
涂小讯也没许什么大的愿望，就只是希望今天的事情能梦想成真，以了了爷爷和爸爸的心愿。
吹过蜡烛，切了蛋糕以后，一家人也没有拿蛋糕玩乐，那种浪费行径在他们这样的家里是不被允许的。
饭后涂小讯帮妈妈洗过碗，看了会电视，拿出那部廉价的山寨手机给同学和朋友们发来的生日祝福都回了短信就回屋入睡。
至于那神奇画册，以及他所画的那些奢望幻想得到的华青录取通知书，都被弃之脑后。
……
次日一早，涂小讯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睁开惺忪眨眼拿起床头的手机，见是李洋洋打过来的，接听后没好气道：“大清早扰人清梦，你这爱懒床的家伙是不是昨晚又通宵了？”
“是啊，昨晚玩了一个通宵，很HIGH呀！”
李洋洋语气显得很兴奋，好像不知疲倦，接着又道：“小讯，告诉你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涂小讯迷糊道：“什么好消息？”
李洋洋兴奋大声道：“现在郑重告诉你涂小讯同学，你要火啦！”
“滚粗，如果我昨晚没做梦，那一定是你做梦了！”
涂小讯一听这话，也懒得去问什么缘由，困意袭来后，眯着眼睛道：“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你讲的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别挂呀，我是说真的，现在网上有许多讨论你的贴子，喷你的人很多，帮你洗地的也多，非常的火爆，你不信可以自己上网看呀……”
涂小讯仍觉得这是一个好笑的玩笑，道：“懒洋洋，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平时很少上网的，又没在网上发过什么帖子，我还有点困，不说了，挂了……”
挂掉电话后，涂小讯继续安睡。
铃铃铃！
可才睡了没有三分钟，电话又响了。
涂小讯被吵的也没了睡意，接起后便大骂：“懒洋洋，你特么的有病了要去找你爸，别再拿那些没用的假消息来烦我行不行……”
“涂小讯同学，我是班主任杨从军！”
听到电话那边沉稳平和的熟悉声音，涂小讯立即坐了起来歉声道：“对不起杨老师，刚才李洋洋电话骚扰我，我以为……”
杨从军笑道：“能理解，你平时和李洋洋是好基友嘛，他有什么消息肯定会第一个通知你，我打你电话还老占线呢……”
松了口气，涂小讯道：“杨老师，找我有事吗？”
“小讯同学，有件事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创作过一张名为《哀伤世界》画作？”
涂小讯一脸迷糊，道：“以前我课余倒是画过许多涂鸦的东西，大都被人取笑画的是狗屎，我也记不清楚有没有取名《哀伤世界》的画！”
沉默了片刻，杨从军道：“小讯同学，那你能不能来学校一趟，我在学校会议室等你！”
涂小讯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有些忐忑问：“杨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呀？”
“李洋洋同学没告诉你吗？”
涂小讯脸色微变，忽然觉得那家伙应该没骗自己，试着问道：“李洋洋只告诉我说许多人在讨论我，说我在网上火了……”
“是的，李洋洋说的还是比较靠谱的，你的确是火了！”
“……”
涂小讯家住LC区西街，那里一片建筑是几十年前国企集资建的筒子楼。
如今经历数十年风雨，筒子楼早显陈旧破败，条件设施非常简陋寒酸，大多数住户有条件的已经搬离。
剩下的大都是些家庭条件差老住户的仍住在这里，其它空房的都是廉价出租给才毕业的大学生或民工等人。
晚上小区里没有路灯，里面的走道也是坑洼不平，骑自行车或三轮车都颠簸异常，更别提汽车。
涂小讯一家四口人住二楼，原来是都挤在一套两居室只有60平米左右的房子里。
上高中以前，涂小讯都和爷爷挤一个屋，睡一张床，一家人吃饭，他写作业都在五平米的小客厅里。
后来隔壁邻居搬走房子空出来，为了能让涂小讯有个独立房间和安静的学习环境，爸爸将邻居房子低价租了下来，爷爷就搬了过去一直住到现在，邻居一家也都是善良的好人，以前两家关系非常好，房租始终都没有涨价。
涂小讯将三轮车放楼道下锁好，上楼才进屋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
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比较丰盛，鸡鸭鱼等平时不多吃的肉类都有，爸爸涂天成正在厨房里炒菜，妈妈洗手帮忙。
今天爸爸好像有什么开心事，平时那额头上如刀刻般留下岁月风霜痕迹的川字皱纹舒展了许多，那黝黑粗糙显老态的国字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
“爸，有啥好事，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涂小讯偷了个嘴，从碟子里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厨房太小，他就站在门口看爸爸掂起锅炒菜，甩锅的样子很有大厨风范。
涂天成咧着嘴却没有回话，只是笑道：“涂涂，去叫爷爷过来吃饭！”
“哦！”
涂小讯倒挺好奇今天爸爸的举动，出门来到隔壁，就见爷爷提着一盒蛋糕正准备要出门。
“爷爷，蛋糕是你买的？”
爷爷现在七十多岁，大病没有，但小病却比较多，也时常犯病，一进医院就被医生要求住院治疗，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做个遍，即便有医保，花费也非常大。
为了给家里省点钱，很多时候爷爷都很固执的不愿意去医院，自己买药回来吃，家人也拿他没办法。
提着蛋糕出了门，爷爷说道：“今天你十八岁生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也是你成年的日子，虽然这次高考成绩不理想，可这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过渡，自然要过，还要隆重地过，爷爷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别被这件事影响！”
“谢谢爷爷！”涂小讯眼睛微微泛红。
爷爷语重心长道：“涂涂马上就成大人了，以后要更坚强，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好了进屋吧！”
涂小讯是妈妈张芬凌晨0点时剖腹产生下的，按农历长辈们说他生日应当算今天，但按现代西历时间却是明天。
进了屋，爸爸和妈妈已经摆好了饭菜。
请爷爷座了上座以后，爸爸特意开了瓶酒倒了三杯。
意外的是涂小讯居然也有份。
爸爸举杯道：“涂涂，今天你过了这个生日就是成年人了，爸爸破例让你喝酒，但你以后最好少喝，更不要贪杯，以免误事，这个道理我想你懂！”
“是！”
涂小讯举起酒杯，回应过爸爸后，就好奇问：“爸，今天到底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庆祝一下嘛！”
妈妈张芬白了爸爸一眼，笑颜如花，啐道：“还不是他们厂里拖了半年的工资今天一块都给他发了，看他那嘚瑟劲！”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涂涂十八岁生日，很重要，涂涂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爷爷以茶代酒举杯，一家四口人碰杯小啄一口开始吃饭，妈妈不时给涂小讯夹肉添菜，爸爸一口酒一口菜，吃喝悠然自乐，爷爷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菜过三巡以后，爷爷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爸爸点上后，喝了酒脸红扑扑的，笑道：“涂涂，许个愿吹蜡烛吧！”
涂小讯也没许什么大的愿望，就只是希望今天的事情能梦想成真，以了了爷爷和爸爸的心愿。
吹过蜡烛，切了蛋糕以后，一家人也没有拿蛋糕玩乐，那种浪费行径在他们这样的家里是不被允许的。
饭后涂小讯帮妈妈洗过碗，看了会电视，拿出那部廉价的山寨手机给同学和朋友们发来的生日祝福都回了短信就回屋入睡。
至于那神奇画册，以及他所画的那些奢望幻想得到的华青录取通知书，都被弃之脑后。
……
次日一早，涂小讯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睁开惺忪眨眼拿起床头的手机，见是李洋洋打过来的，接听后没好气道：“大清早扰人清梦，你这爱懒床的家伙是不是昨晚又通宵了？”
“是啊，昨晚玩了一个通宵，很HIGH呀！”
李洋洋语气显得很兴奋，好像不知疲倦，接着又道：“小讯，告诉你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涂小讯迷糊道：“什么好消息？”
李洋洋兴奋大声道：“现在郑重告诉你涂小讯同学，你要火啦！”
“滚粗，如果我昨晚没做梦，那一定是你做梦了！”
涂小讯一听这话，也懒得去问什么缘由，困意袭来后，眯着眼睛道：“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你讲的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别挂呀，我是说真的，现在网上有许多讨论你的贴子，喷你的人很多，帮你洗地的也多，非常的火爆，你不信可以自己上网看呀……”
涂小讯仍觉得这是一个好笑的玩笑，道：“懒洋洋，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平时很少上网的，又没在网上发过什么帖子，我还有点困，不说了，挂了……”
挂掉电话后，涂小讯继续安睡。
铃铃铃！
可才睡了没有三分钟，电话又响了。
涂小讯被吵的也没了睡意，接起后便大骂：“懒洋洋，你特么的有病了要去找你爸，别再拿那些没用的假消息来烦我行不行……”
“涂小讯同学，我是班主任杨从军！”
听到电话那边沉稳平和的熟悉声音，涂小讯立即坐了起来歉声道：“对不起杨老师，刚才李洋洋电话骚扰我，我以为……”
杨从军笑道：“能理解，你平时和李洋洋是好基友嘛，他有什么消息肯定会第一个通知你，我打你电话还老占线呢……”
松了口气，涂小讯道：“杨老师，找我有事吗？”
“小讯同学，有件事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创作过一张名为《哀伤世界》画作？”
涂小讯一脸迷糊，道：“以前我课余倒是画过许多涂鸦的东西，大都被人取笑画的是狗屎，我也记不清楚有没有取名《哀伤世界》的画！”
沉默了片刻，杨从军道：“小讯同学，那你能不能来学校一趟，我在学校会议室等你！”
涂小讯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有些忐忑问：“杨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呀？”
“李洋洋同学没告诉你吗？”
涂小讯脸色微变，忽然觉得那家伙应该没骗自己，试着问道：“李洋洋只告诉我说许多人在讨论我，说我在网上火了……”
“是的，李洋洋说的还是比较靠谱的，你的确是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