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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老祖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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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就要过中午了,石猴将孩子们都叫了过来,带着他们回自己的竹屋吃饭去。话说,自从辟谷后,石猴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饭了。

    当石猴从百宝盒中掏出一样样美味的饭菜时,孩子们的眼光都发亮了,指着百宝盒惊呼的说不出话。

    见此石猴将百宝盒递到他们手中,让他们也试试。

    每个孩子都一脸期待的接过百宝盒,但是试来试去却怎么也不能从百宝盒中掏出东西。

    见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石猴说道:“对着百宝盒说出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然后再去伸手掏!记住每人只能拿一件!”

    孩子们有人要了弹弓、有人要了布娃娃、也有人要了鸡腿什么的。每个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都非常的开心,几乎忘乎所以!

    但石猴还是假装寒着脸带着他们动手将自己的碗筷洗了。

    吃完中饭后,石猴从百宝盒中掏出四张双人床和一些床上用品。然后安排孩童们睡午觉。

    午休过后,石猴就让孩子们进藏书楼看书,然后自己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站岗。

    按照五师兄所说,石猴安排起孩子们每一天的日常活动。至于他们的法名吗,石猴决定还是让他们自己起,毕竟每个人的喜好自己最清楚。

    如此日子反复一过便是七年,这天石猴遵从老祖法旨让他们下山去了!

    站在山门前,望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身影,石猴不由感慨万千。自己亲手将这些孩子们照料长大,日夜相伴。如今却不得不分离,虽然每月月初还能相聚一天。

    石猴再次为时光的流逝而感叹不已!

    也是在这一天,在筋斗云的那团‘气’中,石猴感悟到了时间的痕迹。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似乎是从‘过去’跳到了‘现在’,又从‘现在’跳到了‘未来’。时间的痕迹就隐藏在它跳动的轨迹中。似乎再远的距离对它来说,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它能掌握时间的流逝,让万里之遥变成一步的距离。

    沉浸在感悟当中,石猴不自觉的向前迈出了一步,只见石猴身上的黄毛开始衰竭。石猴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只见衰竭的黄毛开始泛白。当石猴又要再迈出一步时,老祖的声音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石猴立即清醒了过来。

    石猴立即感觉到自己虚弱了好多,就连拳头都握不紧了。因为站立,双腿甚至有些微微打颤。

    “悟空!既然已经迈出去了,那就再迈回来!时间既然在流逝,那么必定有迹可寻,沿着轨迹再走回去就是!长生便是在时间的轨迹中来来回回!你是生是死,全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间!悟了便可期望长生!”

    老祖的话还没有说完,石猴就已经虚弱到站立不住了,微微颤颤的盘腿坐下。

    石猴继续感悟那团‘气’,希望能有所感悟将已经失去的时间再找回来。但那团‘气’一直向前跳,越跳越远,似乎不存在于现,而在未来的某个地方。自己已经无法再跟上它的身影!

    这时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黑点,当石猴看向它的时候,石猴就莫名的知道那是自己生命的终点。而那团气已经离黑点越来越近了!

    如此石猴静坐百年去感悟,但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因为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每天的早课、站岗、下午课和背书还是要继续的。

    在这没人打扰的宗门内,石猴在感受着夕阳的美好,余晖不再温暖却饱含深情。

    现在站岗时已经无法站立了,石猴只能盘腿坐在大殿门口。此时他不再去尝试感悟那团‘气’了,因为它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只剩下一个背影,自己已经无法感知它的存在了!

    或许是老了吧,手脚闲下来就喜欢回忆往事。

    在前世,自己二十五岁便因病去世,一生中,既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普通人一个。二十三岁毕业,仅仅参加工作一年,还没将办公室混熟,就躺倒了病床上。大学的时候,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挂了三门科、开黑玩刀塔人品爆发暴击一刀五杀!当然也没有拉到过一个女生的手、约过一次会。高中的时候,自己当了三年班长,虽然时常会带头犯错,但班主任不是教导就是鼓励。甚至以身说法,有次脱了鞋指着有补丁的袜子对自己说:“老师这双袜子穿了两年,破了就补上,不是一样在穿吗?犯错不怕,将错误弥补上就好了,到时还是个好学生!”现在自己的心里对班主任只有感激和愧疚!回想起初中,唯一的印象就是:身在农村,一个个玩伴都弃学到城里打工。小学和幼儿园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当然现在最让自己牵挂的还是将自己养大成人的爷爷奶奶,身为孤儿的自己怎么能忘!

    沉浸在往事中,不知觉便泪流满面!

    石猴沉浸在过去当中不能自拔,甚至遗忘了现在。日月交替的时光流逝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影响。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老祖大殿前。也没有任何去打扰他,就连老祖现在每天都不再出声了。

    既然选择停留在某一刻,那么时光的流逝便不再重要,生或者死又有什么区别?也就不存在什么过去、现在、未来。

    这一刻石猴的名字从地府的生死簿上消失了!

    这一刻对石猴来说时间已经停止了!

    石猴脑海中的那团‘气’和黑点也都消失了。

    石猴身上花白的黄毛又重新富有光泽,但没有再变回黄毛。

    “悟空!既然悟了,那就醒来吧!”

    “弟子多谢老祖厚恩,铭感五内!”

    “再去试试筋斗云吧!”

    “是!”

    石猴来到传道院广场,吸气间一个筋斗翻出,身影便从原地消失。

    石猴的身影从时间的长河中划过,一年的时间变成了一瞬间,十万里的路途便已经走完。

    呼气间落地,便来到了一处山顶。

    石猴在此山顶没有多停留一刻,便翻身回到了老祖殿前。

    “悟空!此去多少里?”

    “来回二十万里!”

    “善!筋斗云成,你已经大功告成!”

    “老祖!弟子尚有一遗憾,请老祖指点。”

    “也罢!天地循环,因果相生!你既然是女娲大神五彩石孕育,那就再传你女娲大神留下的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以躲三灾之劫成就长生道果!”

    大殿内飞出一道混沌的‘气’投入石猴脑海中。

    “悟空!是否能从阴阳五行中领悟变化之术就看你的造化了!以后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再传授给你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大殿了!”

    “弟子多谢老祖传道之恩!”

    早起采天地之‘气’以满足身体所需,然后继续背书半天,接着练习六合棍法,旁晚时分继续体会七十二式地煞步伐,晚上洗漱后感悟阴阳五行‘气’。

    在网络知识爆炸的前世,包含‘天地‘、‘阴阳’、‘五行’的句子,石猴也看到过不少。虽然现在对这些句子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能回忆起一些的。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古代人认为天地万物都由五行构成,即: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还有五行相生相克什么的,记不清了。阴阳吗?好像有什么: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两面,日月、白昼、动静、冷然等等!至于阴阳和五行的关系,有一句话看到过无数遍:五行必合阴阳,阴阳必兼五行!

    虽然这些古人的观点到了现代不被太多人认可,但在西游记这个神话世界中应该都是至理名言!

    之前三十六式天罡步伐明显是为筋斗云打基础,那么七十二式地煞步伐就是为了七十二般变化做准备。七十二式地煞步打通了我体内七十二处经脉,而这些经脉中有东西在流动。现在老祖又传我一团阴阳五行‘气’。那我就从这些经脉中的东西和阴阳‘气’下手。

    当石猴走起地煞步伐的时候,七十二跳经脉中的东西似乎活跃了起来,不停地在经脉中上上下下流动,而且发生了变化。有的开始变热,有的开始变冷;有的停了下来像是凝结成固体,有的流动的更快有如流水一般;有的甚至有一种生机,有的却由一种厚重……

    石猴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什么意思,也不能从阴阳五行“气”上感悟到什么,哪怕有一堆‘至理名言’引导,但就是捅不破这层窗户纸。

    既然现在唯有七十二式地煞步伐能带来点变化,那就不停练习它!

    十年时间如此过去了!五十年时间如此过去了!一百多年时间如此过去了……

    有一种东西叫厚积薄发!从进宗门起,听了这么多年老祖讲道,虽然每次听道都不是很懂;背了无数本藏书楼的书,虽然不是每本书都能理解;练习了无数遍的七十二式地煞式早已熟能生巧有如本能,虽然从来没有体会到什么。但水滴穿石终于换来了灵光一闪!悟了便悟了!

    现在眼睛所见到的一切都不再是它表面的色彩,而是五种‘气’的存在,这五种‘气’相互纠缠在一起,相生是‘阳’,相克是‘阴’。天地至理就在眼前,万事万物都能由此创造。

    而这时七十二条经脉中的东西自动变成了一门门神通的存在。

    通幽:能与神鬼交谈。驱神:驱使神灵。担山:可以用肩膀扛起大山。祈晴:祈祷天晴。坐火:抗火之术,避火诀。入水:可以于水中活动相当于避水诀。掩日:遮掩日月。御风:能乘风而行。煮石:可以待在开水、热砂中令自身分毫不损。壶天:大小变化之术。分身:不单单能变出多个自己,还能把其他物品变多个。续头:将头砍下,还能长上。定身:使他人固定身体不能行动。等等。

    一阵风吹过,石猴变化成一片树叶。树叶落到地上变化成一棵大树。大树突然着火,石猴变化成一团火焰。火焰飘落熄灭于尘埃中。尘埃凝固,石猴变化成金子。金子突然融化成流水。而流水中长出了一个树,树又重新变化成石猴。

    当石猴在一番变化之后重新站立在广场时,耳旁传来了老祖的声音。

    “悟空!你已入道了!成就了长生!”

    “老祖!弟子不懂。”

    “天地生灵可归为四类,一是生老病死,二是吐纳采气,三是五气朝元,四是三花聚顶。你可归为第三类,算是入道了!”

    “老祖!弟子还是不太懂。”

    “一是常态,二便多寿,三可长生,四能永恒。”

    “弟子多谢老祖指点!”

    “你既已入道便可进须弥世界!去吧!”

    老祖话音刚落,空间变换,石猴便站在一方荷花池旁。

    荷花池位于一片虚空之中,四周翻腾着混沌之气。池水不知从哪里流来,也看不到将要流到哪里!透过池水可以看清荷花根部的每一条根须。一株株荷花就那么凭空立在池水中。有的荷花正含苞待放;有的荷花已经盛开;有的荷花已经结出了莲蓬……

    荷花池中盛开的荷花似乎有种莫名的韵味,将石猴的目光完全吸引了过去。

    当石猴的目光接触到一株盛开的荷花时,它的存在便成了石猴的唯一。而石猴似乎也成为了它。

    无知无觉中,石猴向着那株荷花走去。每一步落下,石猴就变小一分,当走到花瓣旁时,石猴就如水珠一般大小。又走出一步,石猴便走进了荷花里,落在了花蕊中。

    这株荷花的花瓣于无声中片片落下,露出了里面的花蕊,花蕊中长出一个莲蓬,莲蓬中石猴盘腿坐着。

    不知过去多久,混沌中突然刮起一阵风,风吹动着满池荷花,荷花摇晃起来。

    石猴被摇晃的莲蓬甩了出去,石猴飘在空中迅速变大,落岸时已变成正常大小。

    这时菩提老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悟空!醒来!”

    “弟子见过老祖!”

    “悟空,你虽是女娲大神遗留下来的五彩石孕育,但五彩石毕竟是后天练成。如今借助须弥世界的混沌力量使你成就先天之境,本座也算是还清了当年的人情。从此你不再是本座徒弟!本座也不再认你!天高地阔你去吧!”

    听到这番话,石猴刚想求老祖不要赶自己走,就见眼前景物变换,自己就来到了一处荒山之中。

    石猴立即明白过来,老祖是不会让自己再回到灵台方寸山了。而且自己也无法感知到灵台方寸山的方位。

    石猴匍匐在地,向着天地行了一礼,就当时给老祖行礼了!

    行礼完毕,石猴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先回花果山看看。虽然之前熟悉的猴子可能都不在了,但那里毕竟是自己现在唯一生活过的地方。

    石猴刚想翻个筋斗云回花果山,就见百宝盒从衣袋中飘了出来。

    百宝盒飘到空中,盖子自己打开了,盒子里面传来了五师兄的说话声。

    “六师弟,我刚才接到老祖传音,让我收回你身上的宗门之物。所以得罪了!”

    话音刚落,石猴身上的东西便都被吸入了百宝盒中。百宝盒的盖子又自己盖好,然后一只胖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将百宝盒拿走了!

    光秃秃的石猴向着百宝盒最后消失的地方又行了一礼。

    行礼完毕后,石猴从身上拔出一根毫毛,吸口气一吹之下,将它变成了衣物。